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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我们必须立刻造人
……
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但任务似乎还没有完成的样子。
原本不打算开口的丹枫察觉到数位好友的视线与目光朝他疾射而来， 略微思考了半秒。
“有。”他相当无慈悲的回答，“但并非每位持明都是如此。”
应星：“……”
景元：“……”
怎么说呢，这个回答好像还挺……
……挺正常的。
可能是因为问题还有回答的人实在是太过离谱， 丹枫这坦然的回答居然让在场的所有人感到：就这？
感觉不如朝露问问题的冲击大。
但还是没能得到小精灵的回应。
因为朝露脸不红、气不喘，全然没有羞耻的情绪， 让她跑个云骑校场八百米可能会比问问题更气色红润。
白珩：“朝露今年是不是二十七岁？还是小孩子吧？”
年纪轻轻已经有了白发的应星：“这年纪不小了。”
镜流双手抱臂， “对于我们来说不过是短短一瞬， 丰饶民战争的年份以百年计算，足以填满他人的一生。”
白珩左手锤右手， “但我觉得朝露考虑这种问题还是太早了点。”
景元：“确实。”
集体的死亡目光投向了朝露。
朝露：“……”
“唔，不是我没有反应……是因为属于我的蒙娜丽莎我早已遇见……”
丹枫的表情瞬间黑了。
作为曾经与朝露在一起见证了不朽星神的龙尊， 他立马想起了在龙心之中的遭遇。
从某种角度和意义上来说，知道了答案之后再问问题的确没什么意思，也怪不得朝露没什么羞耻之心。
和不朽星神的经历已经充分展示出了龙裔优越的身体性能以及什么都能变的能力有多可怕， 见证了可以随意“长”出来的东西，区区两根真的不足为奇。
朝露不由得额角冒汗， “那， 我们换个问题吧。”
【叮咚！条件已经达成，算你们通过啦！】
在座的五人：？
总是一副冷淡脸， 看起来对所有事物漠不关心的丹枫偏头， 转身， 迈步一气呵成。
朝露离丹枫最近，看见了对方微红的耳尖。
朝露：震撼，猫猫头，宇宙GIF
刚刚回答的时候不是很坦然嘛！现在怎么就……
……
所以这个问题是， 只要能感到羞耻，不管是提问者还是被问的人产生这种情绪， 都可以过关？
太奇妙了。
“啊、丹枫，你等等……”笼罩在朝露身上的光幕顿时消失，朝露跟上丹枫的脚步，“……那你平时会不会很不方便？”
不朽星神是偶尔出来，所以看起来没受到影响。
但丹枫不是生活在罗浮吗？身体结构和其他人不一样会不会受到影响？
丹枫天青色的眼眸转动，滑至赤色的眼尾，斜睨着看了朝露一眼。
朝露的表情充斥着“真的没关系吗？”“我很担心你”的情绪，除此之外就连半分的旖旎暧昧、羞涩忸怩都没有。
全然一副好奇宝宝的姿态。
丹枫还没回应，应星用自己能拎起千万吨武器级别的臂力，往丹枫的肩膀重重拍了一下。
丹枫：？
你是不是有病。
还没等丹枫对兄恭友弟的应星进行反击，景元乐呵呵的凑过来，以笑面虎的姿态对丹枫进行了相当友好的夹击。
就差没把丹枫一左一右架起来。
朝露被迟来的铱錵白珩抱住腰，“慢点慢点，我们来叙叙旧嘛！”
镜流猩红的眼眸看了一眼在空中漂浮的【小精灵】，如月般的清丽的银发在空中画出漂亮的弧度，“该走了。”
朝露被毛茸茸的狐耳扫了扫脸颊，白珩再用脸蹭了蹭朝露，“所以朝露现在喜欢谁？先前的阿哈又去哪里了？”
“当然，你不管选谁我都是支持你的！但最好别和太危险的家伙交往，谁知道他们以后会不会倒戈呢……？”
听到“阿哈”，朝露的目光垂下，显得表情有点落寞，“嗯……。其实我和祂吵架了，因为我意识到祂一直在骗我。”
“我现在和祂绝交了。”
白珩把“那真是太好了！”的话咽下肚子，揉搓朝露的脑袋的手几乎要搓出火星子，“哎呀你做得对！伤害小朝露的人不管是星神还是人类都不能轻易放过！”
“听起来不是你做错了呀，怎么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白珩抱着朝露不断揉搓，好像要把这几天没有摸的份补回来，“骗人是不对的，咱祖母也说自作自受的人不值得同情啦！”
眼前的丹枫景元应星三人组逐渐失去影子，朝露拖着毛茸茸的大狐狸白珩缓慢步行，“因为祂曾经是很好的朋友嘛，失去了还是会有点难过……”
“那不是有我们在吗！”白珩神气地昂首，“我们可都是朝露的好友！哇，你是不知道在你失踪的日子镜流应星的表情是有多吓人，我看丹枫和景元也不遑多让。”
“咱觉得朝露开心就好啦！帝弓司命的事情不去解释也行！强迫你结婚的家伙都不是好东西！”
白珩越说越起劲，把阿哈和岚批了个遍，“哇其实我早就看阿哈不爽了，这神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玩这种乱七八糟的play！咱要义正言辞的谴责祂！”
朝露摸了摸白珩的狐耳，“的确……我也觉得阿哈挺变态的……”
但是系统里的星神就没有一个不变态的，她都要习惯这种时不时被卷入非人世界的感觉了。
她再看了看白珩，突然脑瓜子一亮，灵光一闪。
朝露，你这不是还有正常的朋友吗！
放下助人情节，尊重他人命运。
“白珩姐，你说得对。但其实我在绝交之前已经狠狠的惩罚祂了！现在也还是在狠狠的欺负祂！我会欺负到我消气为止！”朝露抓住白珩的手，追赶已经不见人影的男子组，“在那之前我要和许久不见的大家好好玩一把！”
被抓住的白珩：“等等，所以狠狠的惩罚到底是什么东西！？”
她安慰了这么久还是被卷进不得了的play之中了吗？！
*
“小、小老板，你……咳咳、你来了……”
一行人来到城镇，第一个来迎接六人组的不是他人，正是幻胧。
朝露相当诧异，“啊……？幻胧？你、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云五：？
幻胧，毁灭星神手下的绝灭大军之一，赫赫有名的大岁阳。曾经毁灭过无数星系，使诸多星球从内部瓦解的罪魁祸首、灾祸的元凶。
和面前这个垂垂老矣的老妪不能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幻胧很显然已经到了说话都要喘气的年纪，倘若翻开她的人物界面，一定能看见她几乎降为1/99的血量槽。
还没等几人发出恶有恶报的声音，幻胧肉眼可见的变得有了点力气，仿佛看见最后的曙光，几乎要扑到朝露身上，“我不知道啊！！”
“我一醒来就……咳咳！变成这个样子了。我好像是这个游戏的NPC，呜呜救命，小老板，我还不想死……”
朝露及时接住了幻胧，避免幻胧这个年纪了还要对她抱大腿，“你来到这里多久了？”
“不到半个时辰，只有十几分钟左右……咳。奇怪。”幻胧的手满是褶皱，纤细的骨架连着一层薄薄的皮，“小老板一来，我觉得呼吸好像顺利了很多。”
“毕竟我有在悄悄奶你一口嘛。”朝露扶着幻胧的手散发出淡淡的荧光，“你放心，既然你被变成NPC了，那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我们的目的就是通关这个游戏！”
幻胧感动得热泪盈眶。
就在幻胧和朝露两人相亲相爱的时候，幻胧又觉得自己恢复了不少的力气。
朝露：“你还能走吗？”
幻胧摇摇头，“不是小老板接住我，我觉得我刚才就要倒下去了，这具身体几乎没办法探索周围。”
朝露看向景元。
景元任劳任怨的站出来，“我知道了。”
“首先，先调查清楚这里到底是什么状况吧。”
朝露点头，然后一把拽过了丹枫。
突然被扯衣角的丹枫愣了一下。
朝露看丹枫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心不在焉，不由得多关心一把，在他耳边讲悄悄话，“丹枫，你不要担心。就当是度假了！”
“在持明族领地待了那么久，也是时候该抛下重担出来逛逛啦，虽说还有任务没完成，但不要绷得这么紧。”
龙尊垂下眼睑，“好。”
尽管他发呆的原因并不是因为这个。
*
由于【导引小精灵】没有给出任何提示，朝露和云五众人只好先探索周围，看看有没有能触发的任务或是幸存的居民。
分配的结果是朝露、白珩一组，镜流、景元一组，丹枫、应星一组。
朝露与白珩、丹枫与应星是在外探索组，镜流景元留守在幻胧附近。
幻胧：……
祂有种不好的预感，果不其然，在朝露四人离开后，景元笑眯眯地逼近了幻胧。
景元：“绝灭大君之一的幻胧，过去毁灭了数千个星系的存在。”
镜流的面上全然失去了与朋友在一起时的温柔随和，一双血色的眸中倒映出幻胧的身影，“传言幻胧善于心计，最喜欢看文明从内部崩解的丑陋模样……”
“你用什么手段，欺骗了朝露？”
被压迫了好几年，时不时还要去造化洪炉加班的打工人幻胧：……
你应该问问露扒皮对我做了什么啊！！
*
朝露与白珩事先约定好，和应星丹枫组朝不同的方向探索。
游戏世界虽然广袤却近乎空无一物，朝露走了很久也没能找到除了幻胧之外的活人，只剩下一望无际的风沙与时不时出现的建筑残片。
就连绿植和水源都没有，难以想象人类在这等严苛的环境之中到底要怎么生存。
“看样子，这里的昼夜温差会比较大。”拥有丰富冒险经验的白珩判断，“这个游戏世界的地表比我们想象的要更加广阔，出去太远可能就回不来了。不能再继续探索下去。”
朝露抬眼望向烈日，觉得有点熟悉，“白珩姐，你还记得我们曾经掉落到一个星球上吗？”
“我觉得那里的环境和现在很相似，没有绿植和水源，是不是因为被某种怪物【吞噬】了呢？”
就像当初在无名星球上遇到的虫潮。
白珩：“不无可能，但线索和资料实在是太少了。我们在这里先做个标记，再看看饮月那边有没有收获。”
朝露侧目，“白珩姐和丹枫关系不好吗？”
白珩：“嗯？没有啊？你怎么会产生这种错觉？”
“和其他人不一样，你喊丹枫的时候总会用代号，不是【龙尊大人】，就是【饮月】……”朝露敏锐的察觉到了白珩对于丹枫的一点生疏感。
白珩：“嗯——小朝露怎么对咱的事情这么敏锐，是不是一直在暗中关注我呀？”
“关于称呼的事情，你还是自己想想吧。”
白珩一个转身，紫色蓬松的狐尾在空中摇曳，浮毛飘荡掠过朝露的眼前。
朝露愣在原地，好好思考了一阵。这么一想，好像……
除了师父之外，会对丹枫直呼其名的只有她一个诶。
*
白珩与朝露回到根据地，看见幻胧以一副生无可恋的姿态趴在栏杆之上。
但是……
朝露眯起眼睛，仔细确认幻胧的长相，“幻胧好像……变得更加年轻了？”
先前还是满脸褶皱的脸颊产生改变，已经有了些许光滑平坦的部分，原本皮包骨的、毫无生气的手腕，也变得有了光泽。
“小老板……”
景元投来一个友好的微笑。
幻胧：“……”
幻胧敢怒不敢言，“从刚才开始，我就发现自己越来越有力气了，这具身体正在慢慢变得年轻。”
简直是丰饶星神带来的返老还童的奇迹。
白珩先前没看出来，现在看看幻胧的长相，觉得祂与狐人有几分相似，“耳朵、尾巴……这不是和咱一模一样嘛……”
朝露凑近了看，“还真的一样。”
幻胧的身体与狐人的姿态别无二致，只是配色阴暗了点。
现在的幻胧黑发灰肤，一对狐耳在头顶泛着冷光。与刚才半截身子入土的将死模样不同，现在的幻胧顶多也就……五六十岁的样子。
这是以短生种的年龄来计算。刚才是土埋眉毛，现在土顶多到幻胧的腰。
在朝露凑近看的瞬间，幻胧脸上的皱纹又消失了一条，原本细可见骨的手腕多了一点肉。
……
等等。
不是很对劲啊？幻胧好像变得越来越年轻了。
一个人都没有的【世界】，只留下文明曾经兴盛过的痕迹的荒芜平原。这实在是太异常了……再加上幻胧……
“……老板。”幻胧的语气一沉，“越来越快了……？”
幻胧在以惊人的速度“退变”，脸颊重新变得光滑，发丝从墨蓝色转为璀璨的金发，直至她“退化”为成年女子的模样。
身体力量充沛，毫无疑问是年轻的身体。幻胧却并未对自己得到了【身体】而感到欣喜。
因为她的身体在急剧变化。骨骼缩小，从成熟的骨骼逐渐变成骨缝尚未闭合的少女，接着再从少女变为女孩。
“幻胧……？”越来越年轻，越来越稚嫩，简直像是时间逆流。
幻胧已经完全蜕变成狐人小孩，她抬起圆润的脸，“小老板……”她的语气急切，“我不想死！！救命啊老板！！”
岁阳会吸收人类的感情，逐渐完善自己的【人格】，活得越久，阅历越多，力量就会越强。
这种退行过程让幻胧毫无保留的体验到了自己的弱小，祂仿佛回到了自己还没能成为【幻胧】，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岁阳的年代，而祂成为【幻胧】，花了数以万计的年份。
系统的指引突然出现。
【请在毁灭与终末中求得重生。】
听到系统提示音的朝露瞳孔紧缩。
怪不得幻胧会被抓进来当NPC，原来是因为和毁灭有关……？
而她被指定为玩家的原因是……体内的星核！
幻胧的体型已经不到朝露的腿了，祂无助且茫然的注视着自己的身体，“老板……”
毁灭、终末、新生，这种东西朝露不懂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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