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收藏 | 设为首页 | 会员中心 | 我要投稿 | RSS
言情书网
站内搜索: 高级搜索 如有淫秽信息或侵犯了您的版权请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举报

 

您当前的位置:首页 > 2024

浪儿翻——容溶月【完结】

时间:2024-04-05 23:17:53  作者:容溶月【完结】
  阿勒轻声笑,有那么点儿蛊惑的意思,手下使了些力,把她下巴揉红:“我自来不是好人。”
  龙可羡静静的,在阿勒呼吸下一言不发。阿勒停下:“害怕吗?”
  谁知龙可羡摇了摇头。
  弑君,违令,搅乱祁国商市,趁火打劫,借令下海,中饱私囊,龙可羡没做过多少礼法意义上的“好事”。
  阿勒明知龙可羡不是“好人”,他便也要说自己不是“好人”。
  他在努力与我相配。龙可羡想。
  “和坏蛋也可以做朋友?”阿勒这会儿笑了。
  龙可羡沉默了一会,才说:“我没有朋友,所以和谁玩都无所谓,好坏都可以,全凭心情。你不一样。”
  阿勒静静看她,眼神很定:“哪里不一样。”
  “我们有白纸黑字……”
  话没讲完,她被侧翻过去,阿勒从背后搂着她,大狼犬似的垂下脑袋,搁在龙可羡肩上:“不要白纸黑字的死物,我要你说。”
  龙可羡挨着热,认真想了想:“你是谁都没关系。”
  没头没尾的,但阿勒瞬间就懂了,他低声笑个不停,抵着龙可羡肩窝,蹭得她浑身都烫。
  须臾,阿勒笑开怀了,他伸出拇指,抚着她鬓边细汗,恶劣地呵出一口气:“你出汗了。”
  “我热啊,因为你靠得太近了。”那热气沿着龙可羡脖颈游走,让她想要缩成一团,此时不仅额上渗汗,连指尖都是麻的。
  阿勒眼神有簇火星,看起来专注得过分:“不够近,我总觉得不够近。”
  龙可羡哑声说:“只能这般,人与人还能怎么近?”
  “你别装不懂,我什么都画给你看过了。”阿勒指那本至今压在箱底的艳册。
  “!”龙可羡不要听,挣扎了一下,“我不要,我不听,我不看。”
  阿勒闷声笑了,把鼻尖抵在她肩头,隔着薄衫烫她:“是我哪里画得不够好,让你看不明白,你要讲给我听。”
  “别……说了!我没有看不明白的!”
  “这么说,我画得好?”
  “……好。”龙可羡不能昧着良心否认。
  “哪里好?”阿勒偏要逗着她说出口。
  阿勒太会把控节奏,他带着龙可羡在情爱的草野上狂飙,龙可羡有些晕眩,连眼神也飘忽,脑中思绪混乱地缠成一团麻线。
  一忽儿一个想法。
  没有允准,不许你这样说话。
  没有关系,继续讲,你的嗓子里像压着一根弦,声音低沉又好听。
  再靠近些吧,最好用嘴唇贴上来,边说话,边用嘴唇蹭着脖子,如果讲得少君高兴,就允许你咬一小口。
  乱糟糟的,龙可羡不想再想,把脑袋埋了下去。
  阿勒无声地注视她,过近的距离让他看不到全貌,只能窥得龙可羡一小截下巴,他卷着龙可羡一绺发丝:“在想什么呢,说与我听啊。”
  清爽的气息滑入耳道,顺着四肢百骸流淌在龙可羡全身。
  龙可羡陷在他怀里,被呵得无处可逃,脊背忽然僵得像拉紧的弦,因为她感受到一点潮湿,若有似无的,仿佛那些气息在她腹中笼成团云雾,湿漉漉地,把她从里到外的浸透了。
  “嗯?”阿勒觉察到不对,想把她掰过来。
  可龙可羡不肯,她猛摇头,揪着薄毯往前躲。
  “看我,龙可羡。”阿勒撑起点身,握着她下巴,看到她额上汗涔涔的,连面颊都发红,发丝濡湿,乌黑蜿蜒地贴在颈下。
  她不给看,把脸埋进薄毯里,连喘气都藏起来,她前所未有地感到慌乱,那种来自身体深层次的未知,让她慌乱里带着羞耻,一动都不敢再动弹,生怕那潮湿泛滥开来,将她团团淹没。
  有哪里不一样了。但她说不清楚。
  阿勒拉开点距离,垂眸看着龙可羡弯起的脊背,这是他独有的视角。
  害羞、愉悦、恼怒、霸道、生涩,这都是龙可羡。
  谁能想象堂堂北境王,看中一个人,就要莽撞而霸道地对他好,会送金珠送矿脉,也会因为一道呵气,腰肢就软得堪怜。
  足足两刻钟,龙可羡才从混乱中抬起头来,眼尾湿漉漉的,阿勒早已下了榻,她揉了两下眼,也想跟着爬下去。
  就在她以为阿勒改头换面,不再追着人孟浪时,阿勒抛着她的小衣说:“先沐浴吧。”
  站了会儿,用唇形示意。
  一起吗?
第27章 潮水
  夜深。
  嘈切的阵雨落过, 王宫遍地都是零落的叶片,宫人无声快速地捡着叶片,连扫帚也不敢用, 唯恐惊扰了殿中的骊王。
  新王有勤政的名声, 挑灯议事到天明是常有的事, 有人讲, 是其王位来路不正的原因。
  王都的夏日炎热,雨才停没多久, 暑气就迫不及待从地下反扑上来。宫人蹲身捡着叶片,一片片丢进提篮,忽听得足轧叶声,缓慢,轻柔。
  宫人抬头, 看到蒙蒙幽淡的宫门外,站着个女子, 穿着月白宫装, 花纹压得极其素淡, 没有繁琐累叠的钗环饰物,走路无声。
  若是没有后边提灯的女侍, 简直雨后水洼里爬出来的一般。
  “宁,宁妃娘娘。”
  她停了停, 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宫人说错了话,骇得手脚颤着伏倒在地,听左旁其余宫人们恭敬地喊。
  “贵妃娘娘万福。”
  整整齐齐的请安,盖过了宫人的啜泣声。
  这是两朝宫妃。
  荀王从臣子手中夺走了发妻, 臣子郁郁而终,两年后, 弟弟骊王逼宫,同样从他手里夺走了爱妃,接着抬位晋封,升为贵妃。
  骊王即位之后,后宫三千佳丽,却独取这一瓢饮。
  坊间最爱把王庭密辛当作茶余饭后的嚼头,贵妃娘娘担了祸国殃民的名声,却没有一张祸国殃民的脸,乍一看,甚至有些孱弱,束着一把细腰,风过,发丝裙摆簌簌往左飘起,让人忧心她会被当腰折断,但她徐徐走在昏蒙的光线里,虽慢,却很稳当。
  上阶时,那皮肉贴着薄裙,又轻又柔地摆动,细腰之下是丰腴的臀,走动起来不经意间就漏出了精心滋养的媚色。
  宫门沉闷地合上,把低语声隔在了里头。
  “才下过雨,地皆湿滑,怎么辇也不叫就来了。”骊王端坐在桌案后,尽管劳于案牍,腰背仍然挺得笔直,不肯在人前露出疲色。
  “给陛下熬了汤,宁神平气的。”宁贵妃轻言细语,从食盒里端出一只小盅,用素色薄胎碗盛出来,细致地撇掉了汤面上的油花。
  宁贵妃做这些事时,骊王的眼神始终跟着她,食盒是她一路提过来的,不曾假于人手,掌心里被勒出了淡红的痕。
  骊王叹一口气,拉过宁贵妃的手:“这些小事,交给下人去做。”
  宁贵妃徐徐抽出来,安抚似的拍了把骊王手背,柔声道:“为陛下分忧便没有小事,都是臣妾该当做的。”
  “这两年让你侍奉长兄,是委屈了你。”骊王把她拉到腿上,揉着细细的指骨。
  “臣妾心知陛下心有鸿鹄志,不是困于乡野的家雀,总有登顶九重的一日,陛下如今把臣妾挂在心头,臣妾哪儿来的委屈呢。”宁贵妃笑意盈盈,唇边两粒浅浅的梨涡。
  “如今外头闲话颇多,屡禁不止,”骊王话里有话似的,“待我掌得宫防,必定不教人嚼你一句舌根。”
  历代君王都不掌宫防巡卫。
  偌大的王都,只有三千銮卫兵听命于骊王,负责掌擎执卤簿仪仗,抬辇扶盖,做些刀剑外的琐事。从前就是连佩刀都没有的,骊王上位后,才一拨拨地清人,剔出各家眼线,填进能人志士,赏佩刀,争宫禁。
  坊间笑言,骊王最风光的那刻,不是即位大典,是三山军铁血铿锵地站在他身后,军旗遮天蔽地,成为漂浮在王都上空的云浪,毫不费力地就镇住了那些沸腾的野心。
  但那不是他的,骊王眼色阴沉下去。
  宁贵妃垂头,“陛下劳于政事,臣妾给您松松劲儿。”
  随即从骊王腿上起身,绕到圈椅后,不轻不重地揉按他的头部。
  骊王刚即位,不愿落得与兄长一样的昏君名声,便事无巨细都要做到最好,但王庭势弱是历朝历代累下来的弊病。
  他再勤勉,仍然觉得仿佛被绑住了手脚,事事都受着世家大族的约束,拖拖沓沓地施展不开,那些即位前慷慨激昂的陈词,还有满腔宏伟的抱负,都在日复一日的软钉子里消磨下去。
  钝刀子磨人。
  历代新王都是这么被磨烂了心志,颓在这香歌曼舞中的。
  宁贵妃加了力道,骊王闭眼,往椅背靠去,绷紧的身子骤然松泛下来,就显出几分老态,他已年过四十,鬓边就藏了白发,宁贵妃视若无睹,继续揉按。
  宫殿里凉气森森,冰鉴幽幽地吐着冷风,她在长长的静默里忽然听到骊王说。
  “北境王去了伏虞城,这事你知道吗?”
  “她是孩子习性,不惯被管束的。”宁贵妃声音淡淡。
  “我有意抬她的封赏,让三山军分守王都内,助我争得巡防军权,这于双方都是好事,可她看不上,我不得已用军饷去牵制她,她竟有本事孤身南下。犟种!她……”骊王摇头,“她怎么就不能像你几分呢。”
  宁贵妃手里的力道始终如一:“臣妾小门小户里养大的,没有见过世面,陛下就是臣妾的天。”
  骊王睁开眼:“听闻她打小就被扔进野林里,茹毛饮血长大的?”
  宁贵妃轻轻应声:“龙家儿女,年满六岁便送往族里训学之地,小妹……小妹六岁还无法开口说话,在族学里伤了人,便被送去了练兵林里。”
  说是送,其实就是扔。
  六岁还不会讲话,行止孤僻,与谁也不亲近,彼时龙家如日中天,族里优秀的儿女可以从城门口排到府邸,没有谁会对她倾注心力去培养。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但从龙家人口中说出来感觉总是不一样:“她是如何活下来的?”
  六岁!丁点儿大的毛丫头。
  别说山虎野猪,就是一条毒虫都能吓得她哭死过去。
  “不知。”宁贵妃淡声。
  是了,不会说话,不会认字,除了她自己,谁也不知道她在虫兽遍地的深山老林里如何活下来。
  ***
  “这还不简单,”龙可羡点着地图,“不碰水,不摘花,不偷吃,一片怪林子,还能吃了你们吗。”
  少君行军时与平常截然不同,那是百场战争中厮杀出来的威严,三位副将不敢分心,全神贯注的,记下了各自的行进路线与传讯之法。
  两条飞鸥船驶出百里之外后,做出离岛的幌子,又从东侧绕回了碧鳞岛,为的就是打个声东击西。
  龙可羡望着远处,只有思考正事,才能让她的思绪从昨夜的潮湿中暂时脱离,她放下千里镜,说。
  “三路行进,尤信居中穿连,每二里以哨声与烟色传讯一次,天黑前全数撤出,原地整装登船。”
  然后顿了顿,补一句。
  “降者不杀。”
  众人齐声:“是!”
  三山军换下了乱七八糟的短打,穿上轻甲,佩着灵便的短刀与铁钩,一下子从插科打诨的渔夫,蜕变成了令行禁止的精兵。
  他们依次攀绳下船,消失在碧鳞岛东侧的乱石滩上。
  龙可羡挑了个岸边石洞,能够看到密林上空的天色,此时日头在头顶高悬,铁铮铮地敲打着嶙峋怪石,水花溅在上边,一忽儿就没影了。
  石洞里水声潺潺,龙可羡百无聊赖地摆着石头子,做了个最简单的沙盘。把石头子列成三列,拿刀鞘在右侧划了个圈,撒上枯草,就是三山军行进的密林了。
  她默默算着时辰,三山军刚入林子,刀鞘在林子外从上到下点了三点,而后就是哈静默的等待。
  风声呼啸,天高地迥的,海域无遮无拦完全敞在眼里,龙可羡无心用眼去捕捉这大美之景,她时不时地瞟着阿勒。
  这少爷半点不受影响,三山军肃列齐发的时候,他在船舷晒太阳,登岸之后,他背靠石头懒懒坐着撩水花儿。
  除了龙可羡,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劳动他掀一掀眼皮。
  地上的岩石经过百万年水流冲刷,往下陷了一指高,水流潺潺的,清明净透,在这小道中欢快地往外流淌。
  阿勒的手指则浸在水里,有一搭没一搭搅动水流,指骨节泡得发白,任由水流冲刷,在他掌间迸溅搔挠,指头时而捻动着底下的小石头子。
  龙可羡只是看了一眼,该想的不该想的全数涌入脑中,胸口霎时有兔子乱蹦!
  可阿勒做了什么呢?他只是把手指头浸在水里,随意地捻/弄了一把而已。
  她从前绝不会有这样荒唐的联想,不知是话本子看得太多,还是那艳册果然厉害,能煽动她不住联想。
  龙可羡怔怔地出神,成为一个初出茅庐的稚子,受着四面八方无孔不入的蛊惑与暗示,渐渐迷失心神。
  “热吗?”
  阿勒已经看了她好一会儿,心知她被昨夜的情潮扰得心慌意乱。
  少君对自己的筋骨皮肉向来能够完美精准地掌控,她一箭可以在百丈开外射穿敌军胸口,两刀下去老树就得瘫倒,不曾怕得两股战战,更不曾吓得浑身冒汗。
  抛开那些虚名不谈,她有武者的绝对自信,哪里见识过情/动时身子的反应?
  那是一种纯粹的反叛。
  身体先于心志,背叛了龙可羡,把她强势地卷入情/潮漩涡中,让她不知所措。
  小少君吓坏了。她确信自己昨夜没有失禁,甚至没有尿意,可是亵裤上那一小团洇开的暗色像眼珠子一样,目睹了龙可羡的失控。
  她看过阿勒画的册子,但有些事儿目视和亲身经历是两回事,两者天差地别。
  “热吗?出汗了。”阿勒掏出帕子,却没给她,只是慢条斯理地,挨个把自己指头擦得干干爽爽。
  但那水淋淋的模样烙印似的,烙在龙可羡脑海,烫得她只能费力地移开目光,好小声地嘟囔一句:“难受。”
  没等阿勒回答,龙可羡又抬眼,这回可怜巴巴的,把那点无措都放在眼里:“很难受的。”
  “要我过来吗?”
  她今日都不让他近身,小少君就连生自己不明不白的闷气,也要把他扣在跟前不准离开。
  “坐在那不成吗?”龙可羡低着头,肩颈线条美好,她不避言,“我疑心我是生病了,今日总是热,不是日头晒的热,是身子里头热,肚里有团火在烧,口干,还渴,喝水却一点也不管用。”
  她絮絮地,说完看向阿勒,小心翼翼地讨要一个肯定:“我定是生病了吧?”
  这他妈……那眼神小犬牙一样的叼着人心口,叼得阿勒心口软得一塌糊涂!他无形的引诱差点就要破功!
  帕子不知不觉地在指头上打了个死结,阿勒木头似的定了好一会儿,才能忍住上前把人抱进怀里的冲动,闭了闭眼,又恢复了风流轻佻的模样:“你自觉呢?”

推荐资讯
栏目更新
栏目热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