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是有些沉默寡言,但您关心他,他是能明白的。况且,您不想他吗?”
姜溶垂了垂眼,轻轻点了点头。
素雨微怔,突然有一瞬的后悔,可也只是一瞬而已。
姜溶再怎么受伤,也不过只是心里的,就算萧青棠不宠着她了,姜家人也愿意接她回去,一生衣食无忧。
而自己呢,一辈子只能依附他人,看人脸色。
“所以,娘子可以关心二爷,他会开心的。二爷患有头疾,常常睡不着觉,心绪自然不佳,娘子可以哄哄他。”
姜溶还在舀水玩,眼珠子一动不动的。
汀荷看得有些心急,退出房门后,还忍不住低声问:“我瞧娘子似乎并未听进去,这样说有用吗?”
“她若真未听进去,便该一个劲儿问问题了,这样沉默不语才是听进去了。你放心,她对二爷并非无情。”
“唉。”汀荷叹息一声,“娘子这般懵懂,还对二爷动了心,往后……”
素雨劝:“你莫担心她,怎么样她都会平安顺遂的。至于伤不伤心,这世上活着的人,就没有全然顺心的。”
又是一阵叹息,汀荷要说些什么,一阵脚步声传来,两人立即噤声,将手中的灯提高一些。
“什么人?”
来人未答,两人心中都已明了,心中大骇,惶恐方才的对话被人听见。
但人由远及近,并未说一句话,只隐隐有酒味传来。
待到了门口,看得清人脸了,他才道:“人呢?”
两人都知晓这是在问谁,松了口气:“娘子刚歇下不久。”
萧青棠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他吩咐一句,一把推开门,大步走进去。
灯已吹了,床头的夜明珠还亮着,依依稀稀能看见床上人的睡颜。
萧青棠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缓缓走过去,坐在床边。
他又在外面喝酒,本不打算回来的,可夜幕降临,不知怎么又想起了家里的人,不自觉便往回走了。
他很不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他很想她。
“小青糖?”软糯的带着一点儿沙哑的声音传来,然后他的手被握住了,“你回来啦?”
他咽了口唾液:“嗯。”
“你去哪儿了?”姜溶突然想起素雨的话,坐起身来问他。
他垂着头:“没去哪儿。”
哼,她就知道没用。姜溶凑近一点儿:“你心情不好吗?”
“嗯?”萧青棠偏头。
姜溶不知道说什么了。
“睡吧,我去沐浴。”
“我和你一起去。”姜溶从身后抱住他。
他呼吸一下停了,喉头忍不住重重攒动一下:“你确认?”
姜溶跪坐起身,歪着脑袋看他:“这有什么不确认的?我们以前不都是一起洗的嘛?”
他眼神暗了暗,反手将人抱至跟前,打横抱起往浴室去。
姜溶笑眯眯抱住他的脖颈,靠在她颈窝里。
他喉头又攒动一下,没带人一起下水,将她放在岸边坐着。
“我给你洗呀。”
先前喝的酒已开始在体内沸腾燃烧,烧得他理智难存。
他缓缓游近,粗重的呼吸喷洒而出。
姜溶耸了耸鼻尖,慢慢凑近,鼻尖几乎贴在他唇上:“你喝酒了?”
他咽了口唾液,再忍不住,将人拖进了水里。
第31章
“又要玩这个游戏?”姜溶皱了皱眉, 双臂攀在他的肩上。
他将人往上托了托,大手掌着,带着温暖的水流一起挤进窄道。
“你在做什么?”姜溶紧紧抓住他的肩, 檀口微张, 忍不住轻哼两声。
他没回答,紧紧扣住她的后颈,指腹在她后脑上轻轻抚.摸:“难受吗?”
“不知道。”姜溶脸不停地在他脸边蹭, “你手指上的骨头好硌人。”
他忍不住低笑一声, 将人放回岸边, 埋头而下。
姜溶双手撑在身后,垂首看着他的发顶,喘着气道:“小青糖,你的舌.头里好像有骨头。”
他忍不住笑, 蜜汁全卷到口中。
姜溶轻颤:“你笑什么?”
萧青棠起身,单臂抱住她往卧室走:“我们玩生宝宝的游戏好不好?想不想给我生宝宝?”
“你想不想给我生?”
“傻子, 男人不能生孩子。”
“我不管, 你给我生,我想要只小猫。而且,我不是傻子!”
萧青棠想反驳, 但笑了笑,又觉得算了。
他将人放下:“行,我现在就给你生一只小猫。”
姜溶往后退了退:“你拿棍子戳我干嘛!”
萧青棠将她抓回来,笑声从嗓子溢出, 藏都藏不住:“不是要生小猫吗?得这样才能生。”
她扭了扭:“有点儿痒痒。”
“别动。”萧青棠掌住她, 屏住呼吸, 缓缓向前。
“弄疼了……”她哼哼唧唧要推人。
萧青棠搓搓她的腰:“忍忍,一会儿就不疼了。”
她一点儿不紧张, 也不知道害羞:“要多久才不疼?”
“快了。”萧青棠俯身,:“亲亲?”
“亲亲。”姜溶抱住他,刚碰上他的嘴唇,一阵刺痛传来。
她要尖叫,声音却全被堵住了,只能哼哼着胡乱抓他的背。
指甲陷进皮肤,留下几道红痕,几乎要渗出血来。
萧青棠也疼,他头一回知晓原来不止女子初次会疼,但他没松口,也没松手,直至察觉人没那么抗拒,他才允许人呼吸。
“我要死了呜呜呜。”姜溶嘴一张就哇哇大喊起来。
不像是哭,就是干嚎。
萧青棠笑着拍拍她的脸:“哪儿就要死了?我又没硬来,不是等你舒服了才弄?”
“我的肚子要破了……”
“哪儿要破了?这不是好好儿的吗?”萧青棠直起身,摸摸她的肚子,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感觉好像真的鼓了一些。
“不好不好!”她喊着摇头,“难受难受。”
萧青棠头皮发麻,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强忍着又哄两句:“哪儿难受?”
“我说了!肚子要破了!”
“那就是没事了。”萧青棠亲亲她的脸颊,不再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
她说不了完整的话了,仰着脖子胡乱喊,整个帐子都是她破碎的声音。
萧青棠饮了酒,本就有些无法自控,听着围绕在耳旁声音更是情难自抑。
天地之间似乎已无外物,只剩这点儿欢愉,他被包裹着、被接纳着,全身上下没有那一点儿是不酥麻着的,腰眼间、尾椎骨处更甚。
尤其是,垂头,借着夜明珠的光亮,瞧见那张迷蒙朝红的小脸时,更是连整颗心都是酥麻的。
他又忍不住深深吻下去。
姜溶脑子全是混沌的,只能迷迷糊糊任他亲。
她形容不出现下的感觉,心跳得好快,呼吸也好快,每一处似乎都要从她身体上逃离,魂魄也要暂且离去。
风浪太过猛烈,她快要支撑不住,眼前一阵花白……
萧青棠吐出一口浊气,深吸好几口气,顶着满头热汗,弯背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她呆愣愣的,像丢了魂儿,眼珠子都不会动了,只有几滴残泪挂在眼尾。
“傻了?”萧青棠轻轻拍拍她的脸。
她没动,只吸了吸鼻子,鼻子皱了皱,看得萧青棠呼吸一紧。
“给你擦擦?”
手还没碰到她的腿,她便嚎起来:“不要不要。”
萧青棠扫一眼褥子的血迹,忍了忍,没有强行再要,语气也轻了许多:“洗洗睡觉觉?”
“不要不要。”她似乎只会说这两句了。
萧青棠看得心里揪起,将人往里放了放,躺进干净的褥子里,搂在怀里哄:“弄疼了?”
她摇了摇头,不说话。
萧青棠叹了口气,又问:“那睡觉?”
这下连动都不动一下了。
萧青棠没再问,也没敢在碰她,抱着她缓缓入睡。
翌日,酒醒了,萧青棠清醒了,看着满床凌乱,心里有些烦躁。
他微微撑起身,垂眼看着酣睡的脸,大掌缓缓落下,放在她的脖颈上。
不正常的热意传来,他皱了眉,收了手碰碰她的额头。
发热了。
烦躁变为头疼,他快速穿好衣裳,往外喊人。
昨晚他明明克制了啊,还准备了那样久,就是担心给人弄伤了,怎么还发热了呢?
他坐在床边,只穿了条衬裤,光着脚踩在脚踏上,沉声问:“如何了?”
大夫没敢抬眼,跪伏在地上:“娘子是惊吓过度,没有大碍。”
萧青棠快被气笑了,他昨晚有凶她吗?有吗?
“开药方去。”他摆摆手。
大夫退下,侍女又上来:“二爷,床上可要收拾?”
“收吧。”萧青棠捏捏腕上的菩提珠。
侍女静默将弄乱的地方稍稍收拾一番,没敢碰姜溶。
一看床铺,发生了什么更加明了。
她们昨晚在外面守夜时便听到了动静,但不敢多问,也不敢多说,此时才敢多嘴一句。
“二爷,可要备下避子汤?”
萧青棠捏了捏眉心。
他睡了一个傻子就算了,总不能再生个小傻子出来,况且姜溶恐怕连生孩子要承受什么都不知晓,他不想让她稀里糊涂当了母亲。
“去煮。”
人一一退下,萧青棠叹了口气,拍了拍大腿,起身端了盆热水,掀开被子。
昨夜未清洗,乱七八糟的□□混合在一起,干涸凝结在红彤彤惨兮兮的两瓣上。
萧青棠眉头紧了紧,拿着温热的帕子轻轻擦拭干净。
睡梦中的人似乎察觉了,轻轻颤了颤。
“好了,不碰你了。”萧青棠将被子盖回来。
他的确是不会照顾人,就坐在一旁守着,直至侍女来,提醒他要唤醒姜溶用些吃食,他才想起来喊人。
他坐近一点儿,摸摸姜溶的脸:“宝宝?”
一旁服侍的侍女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青棠浑然不觉,见人眼睁开,嘴角不觉多了些笑:“宝宝,饿不饿?”
姜溶眼前逐渐清晰,对上那双笑眼,立即缩回被子里。
萧青棠愕然:“怎么了?”
姜溶没说话,甚至还翻了个身,背对着他,缩到墙边去了:“不要你。”
他心中酸涩难忍,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可他不愿承认心伤,宁愿发脾气:“不要我?我怎么你了?”
“就是不要你。”被子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萧青棠闭了闭眼,一把掀开被子,将人按在了枕头上:“说,我怎么你了?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你要把我的魂儿吸走。”她瘪着嘴哭,“我不要你!”
萧青棠蓦然笑出声:“我什么时候要吸你魂儿了?”
“就有就有!你不要你!你走!”
昨晚嚎过太久,她嗓子还哑着,这会儿再喊下去身子又要不舒服。
“行了行了,我不碰你。”萧青棠急忙给她盖好被子,“但饭总要吃吧,让婢女给你喂些吃的。”
她不答话,就缩在被子里。
萧青棠让开一些,让侍女过去。
果然,侍女过去,她就不躲了,还吃得挺香。
萧青棠有些无奈,他哪儿要吸她的魂儿了,被吸的明明是他自己。
想来想去,他还是觉得不妥,得有人来专门照顾姜溶。
他随意披了个衣裳,大步往门外去:“柴胡!柴胡!”
“来嘞!”柴胡不知从哪个角落蹿出来,一脸谄媚到了跟前,“爷您有何事吩咐?”
“这边要几个人伺候。”
柴胡眼珠子动了动:“是娘子要人照料吗?素雨姨娘和娘子一向亲近,叫……”
“不要她。”萧青棠打断,“要那个……姜溶刚来时,身边侍候的那个婢女,叫什么来着?”
柴胡略顿了顿,还是实话实说:“汀荷?”
“对,对,就是她,叫她以后来正房里伺候。”他说完,转身要走,没走几步,又停下吩咐,“你这事儿办得不错,自己去前面支赏钱。”
柴胡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这应当是给他将姜家娘子带回来的赏钱。
他夜里是不能守在内院跟前的,并不知晓发生了何事,随意找了个人打听:“二爷心情不错,是发生何事了?”
内院侍女左右看了一眼,低声道:“二爷昨夜和姜家二娘子……”
柴胡恍然明了:“原是如此,原是如此。”
他疾步往外走,寻到汀荷,兴奋道:“二爷叫你去内院侍候。”
“啊?”汀荷一怔。
柴胡以手挡唇,低声耳语:“二爷昨夜宠幸了姜家那个丫头,这会儿心情正好着呢,是叫你以后去姜家丫头跟前侍候,我们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二爷未提起要给娘子一个名分?”
“未提。但瞧着开心着呢,还给了赏银。”柴胡跟着她边往前走边说,“你也不想,她一个痴傻的,哪儿能上得了台面,二爷愿意宠着,已是她的福气了。”
汀荷急忙拦:“你可莫要在外面乱说,若是被二爷知晓……”
“哼,他心里说不定也是这样想的,有什么好怪我的?”柴胡虽是这般说,但眼神还是左右看了一圈,“你快去内院伺候着吧。”
汀荷匆匆前往,进门时,姜溶才用完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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