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不是不会拍,拍自己的时候就很好看呐。
傅砚礼:【这个难以做到。】
林予墨笑,她不用去上班,吃过早餐,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
她将昨晚的想法说给他听,只是他未必理解什么是乙女游戏,所以修改成通俗易懂的版本,说他好像是自己养在手机里的电子宠物。
没一会,她收到转账消息的提醒。
林予墨噎了下,说:【干嘛,一言不合就打钱?】
傅砚礼:【饲养费。】
她脑子里转一圈,才意识到他是接那句电子宠物,只是接的方式,很傅砚礼。
傅砚礼在忙,发完那条消息后就消失。
林予墨点开他发的那张自拍照,点了保存,大概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她看傅砚礼只觉得没什么不好,就连僵硬的动作,都挺可爱的。
吃过午饭,再看手机时,林予墨才发现自己被拉进一个新建的群里。
白依邀请她进去的,消息已经提示有99+,有@她的消息,淹没其中,她点了下,才知道是在商量聚会的事。
是留学时的那些朋友,自从毕业后,还没怎么整体聚过。
群里的反响都不错,都很愿意参加。
林予墨一直没回应,白依便单独来找她,问她有没有看到群消息,明天记得参加同学聚会。
她第一反应是拒绝,理由随便扯,因为工作脱不开身。
白依盛情邀约,说;“你看看群里的消息,大家伙都会去,都几年没见,你就真的不想见见吗?”
“替我跟大家伙说声抱歉。”
“你是因为另一个人?”
白依也算是她那段大胆追爱历史的见证人,不难猜出来:“你要是不想看见他,我跟他说一声,就别让他来了。”
“……”
这样刻意,倒显得她这边没揭过篇。
“不用,我去。”林予墨道。
“好,那你一定要记得啊。”
“嗯。”
这件事,林予墨给傅砚礼提了,只是没说谁会参加,觉得没什么必要。
周日当天,她准时抵达。
见了几年没见的朋友,彼此都有很大变化,这空缺的几年,有说不完的话。
兴冲冲聊天间,白依下去接人,再上来,身边站着位年轻男人,休闲装,气质早不似念书时有棱有角,更融合许多,从容不迫地挨个打招呼。
场面略尴尬两秒,有人去看林予墨,林予墨没回避,心态上,跟见一个许久没见的老朋友是一样的。
“好久不见。”季从新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开口。
“嗯,好久不见。”她点头,平静回应。
当事人没反应,其余人也就放下心,继续热闹寒暄,有人夸张道:“季神好久不见,还是那么帅。”
再见到季从新,没想象中的不自然。
时间是一键清除大法,将他们中间发生过的事全都荡平,到现在两人面对面,就只剩下简单一句,认识的朋友。
聚会的人已经到齐,落座后,各自聊着境况,也是在这时候,林予墨才知道困扰过她很深的问题的答案。
当年季从新离开,是因为去澳洲,他收到令他心动的研究所offer,第一时间过去,他喜欢那里的氛围跟所从事的工作,便留了下来。
这次回国,是休假,回国看看,也是放松休息。
“挺好的。”林予墨是真心实意的。
他念书时,每天打两三份工,都不妨碍他学业上的优异。
季从新问:“你现在呢?”
“在帮忙打理家里产业,”林予墨抬起手,露出无名指上的婚戒,“我结婚了。”
“挺好。”
“是啊。”
两人淡淡一笑。
林予墨客套道:“如果有机会,下次我跟我老公一起请你吃饭。”
“好,提前谢谢。”
他们之间对话就这些,跟其他朋友相差无几,公式化的,林予墨以前就是团宠,要聊的对象太多,没什么空余时间,去注意其他人和事。
聚会结束,各自离开。
有些喝醉的,沾酒不能开车的,林予墨跟白依几个,都先一一安排妥帖。
季从新立在路边,长身如立,有那么点那天夜里的味道,只是人没那么窘迫后,眼神也不再锋利,他抽着烟,呼出的烟雾很快消散。
人已经所剩无几。
白依去招呼另一个同学上车,林予墨没碰酒,准备开车回家。
“林予墨。”季从新摁灭烟,叫住她。
“嗯。”
他的脸没怎么变,只是以前的少年感,被成熟所取代,他垂着眼皮,看她,先笑了下,道:“只差一点。”
“什么?”她问。
季从新弯唇,呼出入肺的那口烟雾,叹息一般,“只差一点。”
林予墨喉头动了下,她知道他说什么,只差一点,他们当年就在一起了。
……
回家后,傅砚礼发来消息。
说他今天可以回来,会在国内晚上抵达。
林予墨直接跟他视频,她刚洗完,卸过妆洗过脸,整张脸干净透亮,她问是不是真的,语气有点雀跃,眼里更是掩饰不住的快乐。
傅砚礼心被牵扯一下,有那么一刻现在就想登机。
那是理智失控做出来的事,他很想,但目前还能克制。
“等我回来。”喉咙滚动了下,只是看着,便能想象她的气息。
视频另一端,林予墨趴在床上,道:“你快回来吧!我已经独守空床,好多个日日夜夜了。”
不是有句话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
他们好像已经有七年没见了!
第44章
挂断视频, 屏幕短暂黑屏过后,林予墨看见自己列表里出现新的联系人。
同学聚会结束,季从新说他们“只差一点”。
这话如果在她为他不辞而别难过, 时不时就要掉下眼泪的脆弱时期,这几个字大概会让她心刺痛一下。
但现在,她已经没什么特别感觉。
林予墨目光坦荡,揶揄说:“你应该庆幸逃过一劫, 要是没有差的那点, 你现在研究出的专利可能要往后推几年了。”
从聚会聊天, 她从朋友那听说, 季从新在澳洲发展很好, 年纪轻轻,事业有成,他所在的团队科研上取得不小成就,一大笔专利费,不比他们一些二代差。
她也是开玩笑。
即便那时候在一起, 他也不像是为感情放弃未来的那种人,他的人生向来只做正确的事,每一步都很精准。
季从新淡笑,没有就这件事再说什么。
两个人聊了会。
他说他也有一位未婚妻, 也在考虑人生下一阶段,还说抱歉, 当年因为家境,他没有任性的资格,所以才会伤害到她。
“没事, 毕竟我那时候也挺夸张,从你立场看, 应该挺烦的。”
“我不是觉得烦,是觉得配不上。”
配不上,季从新反复说过很多次。
林予墨也不再纠结细节,莞尔笑笑:“都过去了,都要向前看。恭喜你啊,能这么成功。”
“谢谢。”
离开时季从新询问能不能加一下联系方式,以后就算是朋友,林予墨愣住半秒点头说可以,打开手机,一条新的好友申请已经发过来。
季从新通过这次聚会群加的。
林予墨点同意,备注是他的名字。
新的对话框很快被新消息压下去,一直压到屏幕外,群消息以及云杉消息。
云杉给她发了张小狗的照片,在她脚边,已经跟她数十分钟,看样子是在寻找一张长期饭票。
是只小土狗,但眼里湿漉漉的,让人很同情。
林予墨:【收养它。】
云杉:【我也想啊,但你知道我们家土星很小气的,会吃醋,我怕它应激,养不了,你呢,有没有想法?】
林予墨发个爱莫能助的表情:【傅总对狗毛过敏。】
云杉:【那他为什么对你不过敏?】
林予墨:【?】
林予墨:【我要以权谋私,等着,杉杉子,这一次我要你身败名裂。】
云杉即刻认怂,最后在两人商讨下,将小狗送去机构,等待有缘人认领。
……
傅砚礼搭乘的航班,在下午七点落地。
当天林予墨就打算收拾行李回去,被秦如云女士叫住,他也就回来一两天,与其来回跑,不如让他过来吃饭,住家里也是一样的。
她一想,也是,于是给他发消息。
林予墨去接的机。
接机口看见她朝思夜想的身影,唇边翘起,没有招手也没有叫他,只看着人,等他发现自己。
想象中他会左顾右盼,从人群里找寻自己,最后不期而然地对视,微笑,小跑,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但没有,这些都没发生,傅砚礼第一眼就看到自己。
他大步走来,在她身前停下,摸下她的头发,问:“等很久了吗?”
“没有。”她扬扬手机,“但家里好像等急了。”
秦如云女士打好几个电话过来。
“走吧。”
“嗯。”
他伸出手来,她看眼,尔后握住,跟着被完全包裹住,熟悉的感觉又回来,心脏缺失的一块被拼好,很是愉悦。
上了车,林予墨总会忍不住偷瞄他,每次都能撞入他温柔无边的眼神,她轻咳一声,提醒他系上安全带,小林师傅要开车了。
车还是停在车跟人都稀少的半道上,久别后的接吻像久旱的土地,雨水落下便转瞬即逝。
安全带禁锢她的动作,傅砚礼长臂伸来,替她解开卡扣。
不知道是空间狭窄还是动作笨拙,碰到汽车喇叭,突兀的响声吓到她抖了下,脸一红,恨不得整个人埋进他胸膛里。
等缓过劲,又觉得好笑,额头抵着他,咯咯笑个不停。
脸笑到发酸,手机铃声响起,还是秦女士的电话,问她接没接到人,她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那边说好,让他们路上注意安全。
挂点电话,林予墨心情平复许多,道:“该回去了。”
“嗯,要不要我来开?”傅砚礼问。
作为司机的专业被质疑,小林师傅递过一个眼神,并道:“傅先生,我们只是司机与乘客关系,你已经越界了。”
傅砚礼失笑,说抱歉。
二十分钟左右,车开回林宅,饭菜刚好端上桌,放下行李,洗手就能吃饭。
家里六口人,在今天全齐。
林父林政心情大好,将正藏多年的酒拿出来,气氛好似除夕夜,也算是小团圆。
吃过饭,三位男士就饭桌上没聊完的话题继续。
林晋慎如往常一样,问的是傅砚礼这次在美国谈的项目,三人一来一往,钟表上的指针一圈圈转动。
林予墨借口送水过去了一趟。
她放下托盘,将水递给林政跟林晋慎,回头,将一杯水递到傅砚礼的手里,他望着她,眼睛黑白分明,看她好几秒。
林予墨感觉他就像是待解救的大狗狗。
她短暂离开,去找陆宜,陆宜已经躺在床上,床头柜的手机放着莫扎特贝多芬,是挑选的胎教音乐。
“大嫂,我哥是不是有点没人性,他不懂什么叫小别胜新欢?”
陆宜失笑,手搭在小腹那,说:“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这是什么。”
“他好烦。”林予墨咬牙,“不解风情,明灭人性。”
陆宜想想,道:“这样吧,你说我有事,需要你哥来一趟。”
“啊,这样嫂子你是不是牺牲太大了?”
“……我,就当我报答你这几天陪我的恩情。”
林予墨握住陆宜的手,郑重道:“嫂子,我跟组织永远记得你的牺牲。”
“去吧。”陆宜拍拍她的手。
林予墨再出去,按照在房间里说的那样,以嫂子有事支开林晋慎,林父摆摆手,让傅砚礼也早点休息。
自此,小傅营救计划得以成功。
进房间,林予墨就开始邀功,说:“我好吧,你一个眼神,我就能看出你的求救信号,马上就把你营救出来。”
“我有吗?”傅砚礼问。
“没有?”
林予墨搂着他的脖颈,这样的姿势其实有些难,她需要踮着脚尖,她的呼吸扑在他脸上,道:“看来傅先生并没有那么想我。”
腰被托住,没那么难受。
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肩窝,细闻着她的味道,说:“很想很想。”
“去洗澡?”
“一起?”
“……”
林予墨纠结一下,他们还没有一起洗过,因为感觉会难为情,也是想保留一点,可是眼下一分钟都不想分开,她点头,说行。
进去前,她迟疑一下,提醒:“只是洗澡!”
傅砚礼拿着睡衣,眼里干干净净,问:“不然,你在想什么?”
林予墨不会告诉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用讲,她所想很快变成事实,她发觉自己要是在古代,可能是个色令智昏的昏君,遇到美色就走不动路,将自己前脚制定的原则忘个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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