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一家人在客厅闲聊,傅砚礼在沙发坐下,规矩的像是在会议中,她就在旁边的扶手靠着他,处在放松的状态。
话题聊着聊着,到应城的新建酒店项目上,她前后都伤心,除去刚开始有人闹事,后面顺风顺水,林晋慎夸她进步不小,已经能独当一面。
林予墨眉一拧,说:“我听着怎么怪怪的,哥,你是不是又想奴役我?”
“听不得夸?想被批评。”林晋慎问。
“我宁愿挨批,习惯了,你每次夸我,都没什么好事。”上过好几次当,她不能记吃不记打。
秦女士打趣:“怎么,现在不怕你哥了?”
以前在一块,跟老鼠见猫似的。
林予墨抱住傅砚礼的手臂,说:“不怕了,因为有撑腰的人。”
突然被cue的某人,保持着板正的姿势,偏头跟她对视一眼,互相笑了下,而后看向林晋慎,显得可靠的样子。
林晋慎脸上有那么点笑容,说:“小心你们两个我一起奴役。”
林予墨细想一下:“那是挺怕的,你么以后就是三个人了,数量上占优势。”
陆宜表示想当中立一方:“不然,我给你们做裁判,二对二比较公平。”
“可行。”林予墨点头。
“都多大的人了,幼不幼稚?”父母看不下去,笑着吐槽。
一月,宝宝很守时地光临新世界。
挺懂事的,陆宜没怎么煎熬,到预产时期,顺顺利利生下来,是位小公主,秦女士先看到,第一句便是这孩子长得很像林予墨。
的确相像。
像姑姑也挺正常。
陆宜松口气,刚看到宝宝时,是作为亲妈都无法夸好看的程度,现在心里有慰藉,长大后,有姑姑七八分就已经足够。
宝宝的小名是出生前集思广益想出来的,最后由陆宜定夺,取名小甜酒。
林晋慎始终陪在她床边,细心照顾。
林予墨跟傅砚礼也待到晚上,回去之前,绕道去婴儿保育室打看望小侄女,也许是有滤镜,她觉得一点都不丑,很可爱,美人胚子。
她趴在玻璃后眼巴巴地望着,小甜酒在睡。
新生命诞生的过程好神奇,作为妈妈,陆宜很不容易,也很勇敢。
她看到林晋慎有背过身疑似擦眼泪的动作,她那会也受到感染,在见到陆宜时,眼眶一热,眼泪不自觉掉下来。
“这哪里丑了?”林予墨开始算账,既然跟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小侄女这样好看,被傅砚礼说丑丑的自己,就有冤要诉了。
“嗯,不丑。”
“那你说我丑?”她不满地看他。
傅砚礼失笑,说:“是我当时没眼光,才三岁,对美丑没有清醒认知。”
“算你过关。”林予墨回头,继续去看小甜酒。
隔一会,语气惊喜地道:“你快看,她是不是在握拳啊,小手手太萌了。”
傅砚礼随她的目光看过去,说是的。
半个小时后,她仍没有要走的意思,他提醒:“时间不早,早点回去休息,我们明天再过来。”
“再看会。”
她拿着手机拍照,屏幕尺寸调到最大,小甜酒好乖,她拍了舒张在傅砚礼看来一模一样的照片,最后发给陆宜,两个人就此还聊下来。
“……”
没几分钟,作案工具被没收。
“等一下!”
林予墨目光跟着手机上移,停在他的脸上。
傅砚礼抽走手机,没什么表情,铁面无私的样子,直接放进大衣的口袋里。
“再不走是打算住医院了吗?”他问,声音里还有些无奈。
林予墨听罢眼一睁,问:“可以吗?”
“……”
“不可以。”傅砚礼回答直接了当。
“那我再看会!”
林予墨没转身,肩膀就已经被握住,被强制性地反方向转过,傅砚礼揽着她的肩,往出口的方向走。
“明天再来看。”
“再看一会又没什么。”
“有。”
林予墨被这个字回答先噎一下,随后抬眼看他,揶揄问:“你还要吃小甜酒的醋吗?”
“我在意一切过分吸引你注意力的人跟事物。”他下颚线紧绷,侧脸的线条过分优越。
“你好霸道。”
已经是冬天来了吗?林予墨没感觉到,好像万物复苏,一切刚刚好。
上车后,系安全带时,林予墨想到一件事,扭头好笑问:“你不想要宝宝,是不是就是这原因,怕失宠吗?”
她更多是开玩笑,打趣他今晚的行为罢了。
傅砚礼顿了下,而后坦白点头:“占一部分。”
没有一点隐藏,不至于是她口中的失宠,只是不希望有其他人,来分散她的注意力,即便,是他们的孩子。只是想想,也不那么愉快。
自私吗?或许吧。他保证不了有足够的精力分给对方,所以不要,是处于责任的选择。
第64章
小甜酒的出生, 林晋慎彻底成为居家男人。
兄妹两人的位置,从上下变为左右,林予墨独立接手更多项目, 感觉到自己的日渐成熟,喜欢做些有挑战性的,再费尽心思政征服的过程,成就感爆棚。
只是工作起来, 也会因为时而太忙, 而忽视傅砚礼, 他也会有微词, 但更多是支持, 每当这时候,林予墨就会钻入他怀里,去挠挠他的下巴,像哄小狗似的,百试不爽。
她的办公室搬回总部, 跟林晋慎在同一层,相对的位置。
搬过去的那天,林晋慎敲门进来。
林予墨的数个纸箱还没情理完毕,多是一些私人东西, 不习惯让助理来做,现场看起来挺乱, 还以为又要挨批,赶紧说:“我马上就要弄好了。”
“没问你进度。”又说,“这是你办公室。”
助理进来送咖啡, 又出去。
林予墨停下,在办公椅坐下, 林晋慎在她对面,两人对着捧着咖啡,对望一眼,她不大自在地眨眼,听他问:“这办公室怎么样?”
“挺好,很大。”
比她在丽颂的大得多。
林晋慎说:“跟我的办公室,是一样的面积。”
这一点林予墨倒不知道。
他继续道:“也就是说,从这栋大楼建起到现在,就是属于你的位置。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对你过于严格,不像别的哥哥。因为我认为,这是我的责任。”
话题突然提到这,林予墨放下杯子,说:“我没有怪你的。”
“嗯,我明白。”林晋慎问:“你还记不记得你有次考过初中班级第一,你跑回来跟爸妈说,先得知的是我的大学录取的事,你没说,我也是之后才知道,你那天晚上哭那么惨是为什么,你不甘心,我在你前面,你好像怎么也赶超不了。”
林予墨怔愣,她以为没人知道她那么多年别扭矫情的小心思。
“我知道你的能力在哪,真实想法是什么,所以不能看着你自我放弃。很抱歉,没做一个好哥哥,但你是个好妹妹。”
林予墨眼眶一热,低下眼:“好好的,讲这些煽情的话。”
林晋慎笑了下,很细微的勾唇动作:“你结婚那天,傅砚礼跟我说,以后能不能对他老婆好点,你很怕我。”
“新婚的礼物没送给你,现在交给你。”
林予墨咬住唇,望着他,眼里有埋怨有感动,消化许久,没丢人地掉起眼泪来,最后吸鼻子笑笑,问:“所以我现在是毕业了吗?”
“嗯,现在是优秀毕业生。”
……
春节将至。
今年也是林傅两家一起过,在两边的家里住过两天后回到自己的小家。
林予墨有记住几个日常相处的片段,一个是雪夜过后的清晨,两人起个大早,只为去看还没有人迹到访过的雪地,她全副武装,裹成颗软绵的棉花糖,雪铺得厚,一脚深一脚浅,傅砚礼让她跟着自己,踩着脚印走。
她开始照做,他踏出的脚印,她去踩绰绰有余。
走几步,撩过遮过眼睛的碎发,不乐意只看到他的背影,她错开脚印,踩出另一排脚印,三两步追上他。
“还是一起走吧。”
傅砚礼第一反应是握住她的手,说这样不好走,松散的雪落入鞋子里,融化后,就只剩下湿冷了。
她拉低围巾,呼出的热气立即变白雾,她说:“再好走,只要一起走就好。”
“我走得会有点慢,你得等等我。”
“再慢都等你。”
另一个是节后,两人暂时都没工作,难得遇见冬日里暖阳,她将自己从暖气房里搬出来晒会儿自然光,眯着眼,享受午后的惬意。
傅砚礼在她身边,拿书在看。
她偏过头去看,突然想到他们可能变得很老的时候,也会是这个样子,她惫懒地睡午觉,他戴着老花镜看书的模样,光是想想,都叫她觉得有意思。
“在笑什么?”傅砚礼从书里移开,捕捉到她脸上的神情,问。
“就想到一些好玩的事情。”
他放下书,靠过来:“是什么?”
林予墨戳下他眉间,手指往下滑,经过高挺的鼻梁停住,说:“就在想,你成为小老头后戴老花镜的样子。”
“怎么样?”他眉宇间有笑意。
她撇下嘴,表情反应是不怎么样,说:“也应该是挺帅的小老头。”
“谢谢你。你也是挺美的小老太太。”
林予墨忍不住笑,两个人好像官方互谦似的,都透着点假模假式。
“现在,我可以亲吻未来的小老太太吗?”傅砚礼睫毛下,有着细碎的光亮,被注视时,有难以言喻的心动。
林予墨用实际行动回答。
唇与唇的碰触,像是深山寺里的钟声,灵魂也为之一颤,很温吞的一个吻,像眼下的冬阳,不疾不徐。
如果真有多维宇宙的存在。
那么这一刻,傅砚礼很笃定,他会亲吻她千千万万次。
……
傅砚礼的生日,依旧选择在去年买下的海岛庆祝。
没有她去年生日的排场,他并不喜欢,只他们两人,亲友的祝福,准时出现在手机里。
他们当是忙里偷闲的度假,将小岛全部玩遍。
下午,林予墨穿着清凉泳衣,从岸边跳入水中,如一尾鱼从一边滑到另一侧,痛快地游过几个来回后,趴在池边休息。
傅砚礼体力比她持久,多游过几圈后靠过来。
她游泳算得上是他教的,他那时就已经展现出一位老师的优秀品格,遇上她这样再难教也没耐心的学生,也依然教得认真。
这样的事,有过许多。
“喝不喝水?”他问。
在得到肯定点头后,从水里出去,到躺椅位置,拿过两杯冰饮来,喝上一大口,从内而外的畅快。
傅砚礼在池边坐下。
林予墨趴着,一只手臂摸过额头鬓边的水。
一高一低对视,他低下头,很自然地吻过来,捧着她下颚,她面红心跳,不断往水下沉没,像是电影里人鱼海妖,要以吻迷惑他的感官,拖着他往水深里沦陷。
傅砚礼甘之如殆,落入水中,溅起大片的水花。
仍凭坠入水底,也没放开。
林予墨被吻得本来就缺氧,在水里无法换气,她涨红脸,到傅砚礼渡来一口气,尔后抱住她的腰,脚蹬在池底,将她往上带。
一出水面,本能地开始呼吸。
她连游泳技巧全忘,只记得抱紧他。
傅砚礼在水里蹬游两下,伸出手臂抓住池边,抱着她,借着水力,送她坐上池边。
他圈在她身边,抹过脸上的水,仰头看她,问:“还亲吗?”
“……”
林予墨气息还没调过来,道貌岸然地说:“请文明游泳。”
不亲了,再也不在水里亲了。
她这句换来傅砚礼轻笑一声,他转身,再次进入水里游起来,身姿矫健,宽肩窄腰,两条笔直长腿,很是养眼。
她可以坐着看半个钟头!
一个小时左右,都有些累了,两个人刚从泳池里出来,头发都还湿着,并肩往室内走时,林予墨看他一眼,像是发现什么般,让他在这里等一下。
“怎么了?”
“你在这别动,等等我去拿个东西!”
林予墨没再多解释,小跑往屋里去,拖鞋带着水迹,踩在地板上,她跑去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拍立得。
是她新买的,图个新鲜,喜欢照片一点点出来的样子。
“我想跟你拍照。”记录一下。
“就这样?”傅砚礼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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