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陈丝丝应答。
“这是你的。”林予墨递过一个盒子。
陈丝丝意外眨着眼睫:“我也有吗?”
“当然,是款小众品牌的腕表,他们家设计师我还挺喜欢,看见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细表带, 纹理稍显粗犷坚韧,跟陈丝丝很配。
“太贵重了。”
“你不要啊, 你不要我送别人了。”林予墨作势就要拿回来,陈丝丝喊出要,抱在怀里, 抿唇笑笑说谢谢小林总。
“这些都交给你了。”
“放心吧,我会办好的。”
云杉的礼物是林予墨亲自给的, 她就京北这边拍戏,在棚内,剧组用心,花一年时间搭景,只是地偏,车开过去都得两三个小时。
林予墨习惯她进一个剧组就去看一眼,这次也不例外。
云杉还是剧里的扮相,青衣古装,看起来很灵气,见她来,高贵冷艳的气质全无,仰着脸苦哈哈的叫苦,以至于旁边小助理在咋舌偷笑。
“你能不能有点女明星的样子?”林予墨很嫌弃。
大夏天穿古装热得很,她裙摆都卷起来,露出两条细白的腿,踩着双凉拖,是随便拍下来,都能让粉丝滤镜碎一地的那种。
云杉嗤笑:“你在美国身心幸福,我没日没夜的工作,渣女,你一点都不体谅我。”
“渣女给你的。”
云杉拆开礼盒,是她那款心仪已久,但是国内配不到货到那款稀有皮包包,她呜呜一声:“不是渣女,是我的心肝,我的宝。”
“我好喜欢啊,你竟然真买到了!”
林予墨递过一个眼神,“全靠你努力工作,才能全款拿下。”
云杉哼笑,拒绝跟资本家对话。
她还有一场戏,是夜戏,先带林予墨上房车聊天。
云杉坐下来,咖啡是小助理去买的,她的不加糖不加奶的美式,林予墨没有上镜需求选的拿铁,咖啡的香气让人心静。
“说说吧,你们怎么和好的。”
手机上聊过一些,但只言片语到底不如面对面聊。
林予墨捧着咖啡,假意咳嗽两声清清嗓子,才开口,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简单说一遍,情绪激动的时候,会恨自己文学素养不够,有些描述总是词不达意,好像无论怎么形容,都说不出傅砚礼万分之一的好。
也许,文字在这时候就是苍白,寥寥数语,不足以说明那二十几年的无微不至。
但云杉听得认真,尤其是在听到电脑那部分,她很认真地问:“不是,你们傅总是什么上古遗迹吗?已经绝迹的那种。”
林予墨不置可否,她也有同感,两人都忍不住笑了下。
云杉托腮,眼里亮亮的,问:“你当时怎么想的?”
“好开心,竟然有人会这样对我,也难过,为傅砚礼,也担心,怕会辜负他。”林予墨笑着叹气,情绪就是很复杂。
“真好,诶,好好,宝,”云杉煽情了一把,“你是我见过最好的人,如果这世界真的有幸福,我想不到谁能比你还配拥有。”
真心实意的。
她原生家庭不好,父母待她不好,她一直独自生长,没人能依靠,就靠自己,后来因为前公司的霸王条款,她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注定在泥潭里煎熬。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没有林予墨,就没有她云杉的现在。
林予墨摸着手臂,让她打住,她们之间的模式不适合煽情,又问:“你什么时候有假,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
她说不出口,只神秘莫测道:“去了就知道了。”
“行,我看看行程。”
……
日子平稳度过,中途,有个小插曲。
林晋慎因工作原因没时间陪陆宜产检,不放心她一个人去医院,便打电话叫林予墨陪同,能第一时间见证自己的小侄子的成长,她自然是一万个愿意,当天早早开车去接人。
已经六个月,但陆宜没怎么胖,只是肚子像揣个小皮球,四肢仍然纤细,穿宽松些的衣服,不仔细看都发觉不了。
“我跟你哥说过我一个人可以,但他非要叫你,反过来还要麻烦你。”陆宜上车,温柔笑笑,有些不好意思。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就见外了。”
林予墨挥手,跟肚子里的小侄子打招呼,“宝宝,你好哦。”
陆宜摸着肚子,笑说:“前几个月还不觉得,这一个月它好像在疯长,一天一个样。”
“说明是很健康的宝宝。”
林予墨系上安全带,路上跟陆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得不感叹当妈妈真的很不容易。
二十四周后开始检查糖耐,抽三次血,在医院等了两个小时。
去做B超时,医生告知宝宝有一些偏小,不过不用太担心,回去后好好补充营养,过两周再来复查,又说这时候已经长出眼睑,已经可以自主睁眼,林予墨盯得很认真,已经能见到模糊五官,她扭头跟陆宜说:“鼻梁好高啊,肯定是高颜值的。”
陆宜闻言莞尔,说现在还不能确定。
她握着手机,将信息同步给林晋慎,偏小的事也一并告知,只是有些头疼,感觉未来两周,他会严格地盯着她按照营养师要求全部吃完。
林予墨也拍下照片,发给傅砚礼,感叹生命孕育的过程好神奇。
她道:【好期待宝宝出生的样子啊,感觉好可爱。】
林晋慎跟陆宜,两个人颜值都很高,生出来的孩子也差不到哪去。
傅砚礼隔一会回复:【我见过你刚生下来的样子。】
三岁的时,见过也不一定能记住。
傅砚礼笃定道:【我记得。】
林予墨不信:【你哄我是不是。】
他回:【没有。】
三岁理应不该有记忆,在大脑发育的过程里,一些记忆会消失,但他记得很清楚,他一个人去放着林予墨的房间,他扶着门框,看到生产后没多久的秦如云,她让他进去,给他看怀里的小林予墨。
“妹妹可爱吗?”她问。
傅砚礼抿着唇,小脸上写满严肃。
林予墨姑且相信,问:【那时候我长什么样子?】
傅砚礼认真在回想,回答:【很粉,看起来很柔软。】
林予墨忍不住笑,说:【哦,是不是觉得我超级漂亮,超级可爱,傅砚礼,原来你是那时候就喜欢我啊。】
“……”
隔两分钟,傅砚礼:【我还没那么变态。】
【当时觉得粉巴巴的,丑丑的小东西。】现在回想也依然是,没敢说小猴子,怕有人应激,说完还补充,【但很可爱。】
林予墨笑不出来了,按键的指尖带着怒火,叩问:【丑跟可爱,你不觉得矛盾吗?】
傅砚礼措辞:【丑丑得挺可爱。】
林予墨冷笑:【很好,今天喜欢值减一。】
下午,糖耐的检查结果出来,一切正常,她开车送陆宜回去。
到家就听陆宜电话响起,她接听,从语气以及回答就知道打电话的是谁,林予墨听一会,示意手机给下自己,她拿过来,说:“哥,我已经将你老婆跟孩子都安全送到了,上级给的任务圆满完成。”
“……值得表扬。”林晋慎道。
“口头上的?”
林晋慎语气平直:“奖励你去谈跟万家……”
项目二字还没说完,林予墨就老老实实地将手机交换给陆宜,没听完就等于没听到,陆宜接过,又开始回答那边的问题,一问一答,听着好像是老师抽查作业。
林予墨再次怜爱嫂子,没待多久打道回府。
晚上,林予墨龇牙咧嘴跟傅砚礼算账,他拿出秦女士给的她刚生的照片,他保存多年,如今有了另类的用途,用来佐证他所言非虚。
她看一眼,升起的气焰没了,好吧,她承认的确挺丑的,皱皱巴巴的,像是没长毛的小猴子。
“也没有很丑啊。”林予墨心虚反驳。
“嗯,挺可爱。”傅砚礼认真点头。
林予墨被气乐,一时分不清这话里有没有讽刺揶揄意味,她盯着他的表情看好久,确定没有,愉悦地抿抿唇,说他滤镜还挺重的。
她自己都讲不出这句话。
傅砚礼笑:“后来,就很可爱。”
“从某种层面上说,我是看着你长大的。”
林予墨表情夸张,哼笑两声,说:“谁不是?”
“但你记不住,我能。”说这句话时,神情有些许骄傲。
在这种事上林予墨比不过他,她躺在他怀里,去挠他下巴戳他的喉结,还没碰到就被抓住手,她不甘心找着机会,总会被他精准抓住,来回好几次,她气急败坏,控诉道:“你就不能让着我一点吗?”
“能,但是现在不能。”
“为什么?”这是什么道理?
“因为不可以让你轻易得逞。”傅砚礼回答的正经,“轻易得到就索然无味,得不到就会惦记。”
“……?”
林予墨气极反笑,现学现用,说:“好,那今晚你也别碰我了。”
“你能忍住吗?”傅砚礼问。
“…………”
可恶,她好像还真不能。
第62章
被拿捏了。
林予墨从他身上起身, 盘腿坐起来,面向他,傅砚礼斜坐着, 垂了下眼睫,听她哼哼出声:“你还别小瞧人。”
他笑说:“没有小瞧人,是小瞧林予墨。”
林予墨又气又笑,脸上烧红, 靠过去, 张开嘴露出整齐牙齿, 像小狗似的咬人, 傅砚礼躲闪几次, 伸出手,手掌抵着她的额头,轻易就控制住她,她扬起下巴,想咬手, 他手掌一抬,轻易躲开,她再怎么张嘴都是咬空气。
好气,好挫败, 尤其是他一只手,就能摁住她脑袋, 牢牢控住她。
体力比不过,只好耍赖,她眼里带着怨念:“别的老公都是让着老婆的, 任打任骂,就你, 一身反骨,专惹我生气?”
“别的老公是谁?”傅砚礼听到的重点是前句。
“……”林予墨随口胡诌,她哪里知道几对夫妻相处状态,只说,“网上都这样。”
“不健康内容的东西少看。”他语气挺认真的,在他眼里,这种大多拍出来是讨好女性观众的。
“?”
这哪里不健康了?
“你让我咬一口,你知道网上还说,情侣之间,女生如果总是喜欢咬男生,是因为太喜欢了,是情不自禁,你不让我咬,就是拒绝我的示爱。”
“……”
接收到傅砚礼复杂质疑的目光,她很自信,的确看过,让他不信就自己去查,随便一个平台都能搜到。
“好。”
傅砚礼真拿出手机,点进一个APP后,单手搜索起来,另一只手仍然是摁着她的脑袋,她无语地想翻白眼,几秒后,听到手机里放出声音,说的内容跟她说的差不多。
只是后一段,不让咬就是拒绝示爱,是她自编。
关掉手机,傅砚礼放下摁她的手,坐正一些,身体绷得紧紧的,说:“那你咬。”
“真的?”林予墨眉一挑,心里挺乐的。
“嗯。”
林予墨撑着双手靠近,眼里藏着满溢的笑意,嘴唇已经靠近他的脖颈,刻意将温热呼吸呼在他脖颈上,没有立即咬下去,而是问:“那我真咬了啊?”
她看见傅砚礼喉结滚动了下,忍着笑,听他催促说快点。
“咬得很重也没关系吗?”她还在问。
他声音僵硬:“是。”
“那你忍着点,咬紧牙关,我真准备咬了,狠狠地咬上一大口。”她一只手握住他的脖颈,目的是固定,手掌下,是突出的血管跟筋骨,蓬勃地散发着热气。
林予墨啊的一声,嘴长大,架势很足,结果也不过闹着好玩的轻咬一下。
皮肤上,留着浅浅的牙印。
“好了。”她坐直,很满意自己留下的记号。
傅砚礼摸下脖颈,被咬的位置不痛反而有种微弱电流窜过的感觉,他没摸到什么痕迹,眉不自觉地拧起:“就好了吗?”
“你好像很失望啊?”林予墨揶揄道。
傅砚礼道:“不如你在做的时候咬得重。”
什么东西啊?
林予墨笑容尽消,被噎住,笑不出来了。
“按照你的逻辑,越喜欢咬得越重,所以那时候,是你最喜欢我的时候?”傅砚礼语气平直,思路清晰地将逻辑延伸到她想不到的方向。
她啊叫一声,说着要拿出手机,“我要跟妈说一声,她话少且闷的儿子,会说出这种不知羞耻的话。”
傅砚礼学她,同样幼稚地拿出手机,道:“我也需要问一问妈,她的宝贝女儿,会抱着我全身上下地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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