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墨翻到她在英国留学,喜欢上季从新的那一年。
……
9月12日,说是哥哥,只是哥哥。不开始就不会有结果,没什么不好。
10月18日,她新生活适应的很好。
11月7日,有喜欢的人了。。。。。
11月8日,不甘心?
2月16日,见过,他不配。
2月19日,可能要做坏人。会讨厌我吗?
2月21日,如果他拒绝,会尊重她的选择。
3月1日,她哭得很难受。很难受。
……
林予墨没办法想想在文字背后,他在想什么,只知道在看到文字时,心脏里的难受是密密麻麻的,她才开始认真回忆,他们在一起的时刻。
在她在他面前无所顾忌,借宿在他沙发时,他会无奈说:“别对我毫不设防。”
在喝多,开玩笑讲出一句“要不然我们凑合结婚算了”,他才会说一个好字。
他们去领证,她问出的那些无聊问题,他都有回答,原来答案全都是她——“有爱而不得的人吗?”
“得到了就不算?”
“当然。”
“没有。”
他们的婚姻,对他而言,从来不是凑合。
他喜欢她,比她知道的时间,还要久,久到她难以承受,这份分量,快让她呼吸停滞。
她从来没想过。
林予墨捂着心脏的位置,可能因为喜欢上了,他的喜乐都与自己有关,她开始心疼,真的很心疼。
她怔愣地掉眼泪,花一整个下午,看完所有。
时笑时哭。
她想不出镜头外的傅砚礼会是什么心情。
这里面没有他,全都是她,好似他的人生,自己无关紧要,只有她,永远是首要,而他只是记录者。
因为太喜欢,所以不敢轻易跨越界限,没有开始就没有结束,他们或许做不了恋人,但可以做很多年的朋友。
林予墨抽下鼻子,难过像潮水涌来。
这些,她全都不知情,不知道这场长达那么多年的暗恋,她是主角,是他镜头下唯一的主角。
下午六点。
傅砚礼准时发来消息,说他那边已经结束,他过来需要四十分钟,够不够她准备,不够他先上酒店等她。
林予墨盯着那几行字,眼里起大雾一般,视线渐渐模糊,看不清楚字迹。
她拿着手机,直接打电话过去,那边很快接听,她出声就带着哭腔,说:“我看到了。”
声音哽咽,几乎说不下去。
傅砚礼刚结束工作,不明所以,耐心问:“什么?”
林予墨开始抽噎,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她一边去抹掉,一边掉更多,持续好久,她才继续开口:“全都是我,那你呢,傅砚礼呢?”
电话那头沉默好久。
安静到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两个人都没挂,手机放在耳边,一直在听,静默里有电流在涌动,在牵扯。
彼此都不好受。
傅砚礼说:“林予墨你知道吗?”
声音好轻,说出来却又觉得有万般重,他呼吸重了一些。
“在你说喜欢我的那天,我已经爱你许多年。”
林予墨捂住眼睛,眼泪从指缝里满溢出来,整张脸都已经湿透,她不知道说什么,心脏一阵一阵抽疼,她好心疼。
第60章
林予墨咬着手指, 阻止着更多难以抑制的声音发出,她没办法想象,喜欢一个人二十几年是怎样沉重分量。
她缓着情绪, 问:“为什么啊,傅砚礼,我有这么好吗,值得吗?”
喜欢他的, 历来不计其数, 漂亮的, 聪明的, 有才华才情的, 各个都是很优秀的女孩子。
都要比她优秀,比她成熟。
但早有人说过,爱就是不谈值不值得。
“嗯,在我眼里,无人能比。”
傅砚礼停顿片刻, 继续道:“我也无法解释,嗯,喜欢,很喜欢, 喜欢关于你的一切,觉得你生气的时候很可爱, 说话的语气也可爱,一起吃饭有意思,听你抱怨也很意思, 喜欢抱着你睡觉,喜欢听你说话, 甚至什么都不做,只是看着你也会觉得很好。”
因为太过喜欢,所以在他眼里,与她相关的许多瞬间都很有意思,会忍不住想要拍下来。
这个习惯,一直维持多年,到现在也仍然保持着。
林予墨破涕而笑,笑完还是在流泪,她说:“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回馈你同样重量的爱。可能不能,我不会再比你多出一个二十七年。”
她很害怕,也很惶恐,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担得起这份重量。
“不需要,没人规定双方的喜欢一定是等量的。”感情里面哪里会有天平,要追求绝对的平衡。
林予墨吸下鼻子,好半天,说好。
“不过,从今天开始,我会每天多喜欢你一点。”她信之凿凿地说,像是要完成某个工作。
傅砚礼失笑,说:“好,求之不得。”
林予墨几张抽纸巾,压住眼睛,擦干眼泪,说:“你现在是不是在回来的路上?我还没换衣服,也没化妆。”
而且哭这么久,眼睛可能都肿了。
“嗯,没关系,不化妆就已经很漂亮。”
她抽下鼻子,说:“我不想出去吃了,就在酒店吧,我现在好想见你。”
“好。”
傅砚礼说:“我很快就到。”
林予墨不知道他回来的路上是开多少码的,只知道她起身去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眼睛跟鼻子都泛着红,她拿毛巾冰敷眼睛,来回几次,眼睛还没消肿,傅砚礼就已经回来了。
她出去时,手里还拿着毛巾,就不管不顾地撞进他的怀里。
房间门卡还没来得及放下,他先接住她,感受她踮着脚紧搂着自己的脖颈,带着哭音说对不起,这么多年,她都没有发现。
她怎么会那么迟钝呢。
从没有去想他一些话里,隐藏的深意。
如果他告诉自己,故事会不会走向另一种发展?他们会因此连朋友都做不了,还是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现在的她,也没法给过去的自己做决定。
傅砚礼低头,看她红肿的眼睛,指腹小心地摩擦过她的眼尾,问:“哭了多久?”
“从看到就开始泛酸了,这里好难受,好心疼,那时候就很想抱抱你了。”那么多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真没什么,我不觉得难受痛苦,相反,我很喜欢这个过程。”
“你说谎哄我罢了。”
傅砚礼低笑,捏下她的鼻子,说:“我说的是真的,我要的不多,一直在你身边就好。”
“结婚,对我而言,是意外,是奇遇,是得偿所愿。”
林予墨想笑又在哭,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表情一定很难看,她顾忌不得,垫着脚去亲他的嘴唇,小心翼翼,像是舔舐伤口似的。
傅砚礼回应,两个人拥吻,温柔缱绻,深入骨髓,电脑里的每一张照片,每一个字,都是他已写未送达过的情书,她现在看到,好像也不晚。
很庆幸,他们最终没有错过。
吻完,他们抵着额头,鼻尖紧贴,连呼吸纠缠不清。
气氛很好,林予墨还想说点煽情的话,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起,她脸红懊恼,傅砚礼低笑,问她很饿吗?
是很饿,看照片一整个下午,她什么都没吃,连一口水都没喝。
“路上已经点过,我打电话催一下酒店。”
“好。”
傅砚礼打电话去问,她抱着他脖颈不肯放,看着他打,他一只手揽着人形挂件,跟酒店那边交涉。
对方说还有十分钟左右能到。
挂掉电话,林予墨还没松手。
她像只树懒,挂在他身上,亦步亦趋的,他走到哪她都黏着,以至于到卫生间,傅砚礼无奈,笑问:“我上洗手间也要跟着吗?”
“……”
林予墨放开手,说:“哦,你去吧。”
客房服务到,推着餐车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两位服务生,熟练地铺上桌布,将菜摆上桌,有蜡烛,甚至是玫瑰,氛围跟餐厅差不多。
注意到她的目光,服务生解释是傅砚礼安排的。
傅砚礼从洗手间出来,擦着手上的水迹,说谢谢,从钱夹里取出几张美金,给做小费,对上林予墨的目光,道:“不是饿了吗?可以吃了。”
“哦。”
今天下午的事是个意外,她算是个比较重仪式感的人,他们明天就要回国,对留在酒店,不能出去吃有那么点遗憾。
她忍不住夸赞:“我很喜欢这个安排。”
傅砚礼笑:“所以对我的喜欢有多一点吗?”
“嗯,多了一点。”她比划出一个指甲盖大小,“这么多,不能再多了,怕你骄傲。”
说完,两个人都在笑。
落座吃饭,林予墨认为好的气氛给食物也加分,她觉得这是她来美国吃到最好吃的东西,往后回忆起来,必定带着厚重的滤镜。
吃饭时,她总忍不住去看他。
房间的灯只留下一盏,光线整个暗下来,烛光在他脸上跳跃,照出落日般的颜色。
傅砚礼捕捉到她的视线,提醒:“不好好吃饭,一直看我干什么?”
“你好看啊。”林予墨回答得理直气壮,“怎么长得好看不给看的吗?反思一下你是不是太过小气。”
她抿唇笑,肆无忌惮的狡黠模样。
“给看,让你多看。”傅砚礼平复下,冷静回答。
林予墨一直在笑,说:“只看脸有什么意思,你要是大方,再让我看点别的。”
“你想看什么?”傅砚礼反问。
“什么都想看!就看你给不给我看了。”她觉得自己像是女流氓,在调戏白面书生,喜欢看他招架不住,甚至脸红无措,既无奈又严肃叫她名字。
只是想想,她都觉得有意思要命。
“你不觉得热吗?要不要脱两件衣服?”事实上他也就穿一件,再脱,就什么也没有了。
“你不用考虑我,都结婚那么久,你什么样子我都看过啦,你就是全光,我也没有一点波澜。”她说得笃定。
傅砚礼还在切着牛排,闻言,放下刀叉,扯过纸巾慢条斯理地压了压唇边,尔后推开椅子起身。
林予墨看他:“你吃完了吗?”
“没,先吃正餐。”
“什么?”
傅砚礼走过来,拉过椅子转向自己的方向,随手抱起林予墨往房间走,她总算是明白他说的正餐是什么,这会才知道慌,说自己还没吃饱呢。
“我好饿,呜呜,傅砚礼,我真的好饿!”她玩脱了,口嗨还没两句呢。
傅砚礼是行动派,向来做的比说的多,在这种事情也一样。
对林予墨的挣扎不为所动,低眉看她一眼,平静说:“待会喂饱你。”
“……”
一语双关,她脸红到爆炸,好学生又在爆粗口,他到底是在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啊?!
林予墨被丢上床,下一刻,傅砚礼俯身,他扯开扣子,没一句多话,动作简单,但奈何外形好,做这种动作时,也是赏心悦目的。
白皙的皮肤,在光下,会发光一般。
每一根线条,起伏,都足够清晰,没有任何掩饰,全都无保留地给她。
林予墨呼吸一滞,作了细微的吞咽动作。
“没有一点波澜吗?”傅砚礼居高临下问,就好像他折腾这些,只是为要一个答案。
幼稚,又觉得好可爱。
她快爱死他在这种事上斤斤计较的样子了。
林予墨抿唇,嘴硬说是,看得多了,好像也就这样。
他在她身侧撑着手臂,近距离下视觉冲突加剧,加上气味,她感觉自己在升温,血液流速加快,她要强的意志力才能不去碰。
傅砚礼没给她抵抗的机会。
他吻住她的唇,分散掉她的注意力,消磨着她的负隅顽抗,他的手很适合演奏乐器,如切如磨,攫取她颤栗的灵魂。
指尖,仿佛水洗过,晶莹透亮,他要给她看。
林予墨呜咽一声,难耐地闭眼,热到爆裂。
听他轻笑道:“小骗子。”
第61章
美国的事一结束, 两人定第二日的航班返程。
林予墨来时就一个行李箱,回去时多出六七个,全是这几天的战果, 大部分是礼物,给亲友的,一部分是她新买的衣服包包。
整理出来的时候,她自己都惊讶, 记忆里她已经足够克制。
她望向傅砚礼, 难得有些腼腆跟不好意思的笑容, 他早有判断, 所以提前安排一辆去机场的行李车。
时隔一个星期回国, 林予墨生出如隔三秋的感叹,什么都想吃。
礼物多,名单也不少。
家里人的她亲自送,还有些不远不近的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她叫来陈丝丝, 问清楚地址给人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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