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隋南乔更美一些欸,宁禤微美则美矣,但长相不是我的菜,演技还那么拉,一演戏我就萎了。”
“隋南乔不也差不多,演技哪有她粉丝吹得那么好,也就能看而已。”
“隋南乔拿了银华奖杯的好不好?”
“得了吧,又不是主流奖项,有什么好吹的,谁不知道是水奖?”
几个前台窃窃私语说得正欢,许西棠已经收了伞走到前台问:“那个,可以帮我打电话问一下吗?我找晏总。”
前台小姐姐们瞬间止了交谈,几人眼中都露出惊艳的神色,加上许西棠挎着一只香奶奶家的新款包包,仪态举止穿着都透着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一看就很像是某老总的千金,她们猜,有可能是这里某个高层的女儿,所以对她态度很好。
“您找晏总吗?呃,晏总不方便。”
废话,人和隋南乔在一块儿呢,她们能放人过去打扰吗。
许西棠默了默,用纸巾擦了擦额上的雨水,道:“不需要打内线问一问吗?你还没问,怎么清楚他不方便。”
“……”
前台小姐姐只好乖乖说:“之前就有人找晏总,晏总不在办公室。”
许西棠一怔,问:“那在哪里?”
前台正要说话,那边,专梯前,隋南乔捂着额,晕晃晃地朝晏西岑身上倒过去。
晏西岑拧着眉,待问了隋南乔一句话,再抬眼时,才发觉许西棠站在前台的位置看着这边,她神色怔然,眼中有惊讶,也有疑问,还有,落寞。
原来,他还是放不下。或者,从来就没有放下过,对吧?
他和隋南乔对视的眼神,不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加戏,竟让她觉得深情。
看一只狗都深情的目光,也有不好的时候。比如现在,因为特别容易让人误会。
但谁能保证那只是误会呢?
许西棠的眸色染上一层薄雾,视线变得模糊,她不愿意自己在他面前失态,所以她眨眨眼,克制着内心的惊惶和落魄。
不过几秒钟的对视,却暗流涌动。
她抿着唇,转身。她走得很快,几乎是连晏西岑些微诧异的眼眸涌过深邃的阴沉的情绪都未来得及深究。
雨雾弥漫,黑夜笼罩下,人行道上人流拥挤,行人匆匆,有人奔跑,也有人慢吞吞不疾不徐地走着。
许西棠踩着白色的斑马线,淹没在人群里,等待着红绿灯变换。
红灯亮起,她随人流涌过,却忘记撑伞。
一辆车在闯红灯,一束晃眼的车灯打过来,她眯起眼睛,闯红灯的司机在各人的谩骂下加速,她瞳孔一缩,那辆车离自己越来越近,她要退时,已经来不及。
她慌张地闭上眼,却听见车子紧急制动时车轮同地面磨擦发出的刺耳声响,下一秒,她跌入一个温暖的怀。
耳边泛过温热的热气,带来一阵微微的酥麻感。
她睁开眼,惊觉自己被人拦腰抱着,男人淋湿的发盖过一对乌黑浓密的眉毛,连眼睫毛都浸满雨水,一滴一滴顺着他刚毅的脸颊淌下,雨水落在她的眼皮上方,她又闭上眼,感受他心房剧烈的跳动。
她被抱着冲破乌压压的人流,耳边嘈杂,忽而又变得安静,只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从耳膜划过。
头顶冰冷的雨水消失,她再度睁开眼睛,一瞬红了脸,竟然……又回到博晏大厦一层。她望了一眼周围,衣着光鲜亮丽的白领神色诧异,或驻足,或步履不停,但目光却统一落在她这里。
众人大惊,他们的大boss,怀里居然抱着一个女人!!!
凌霖不知什么出现在身后,他撑一把黑色雨伞,湿漉漉的,咳嗽两声道:“晏总,要不要叫医生?”
“立刻。”
许西棠勾紧男人的脖子,闷闷道:“不用了,我没事……”
话没说完,晏西岑已抱着她进了专用梯,冷着脸吩咐电梯外的凌霖:“给她送一套换洗衣服。”
凌霖点头,步履急促,几乎是无视还站在前台处一脸复杂的隋南乔。
五分钟后,凌霖带着医生来。经过前台处,几名前台忍不住向凌霖打探消息。
“凌秘!那位是晏总什么人啊?新欢吗?”
凌霖抖了抖雨伞的水花,神色寡淡地望了一眼隋南乔,语气轻缓:“什么新欢,你们擅自还把谁当成晏总的女人了?”
几个前台望一眼隋南乔。
隋南乔抿着唇,面色如纸,她的妆容完好,也没淋雨,并不狼狈,但比起之前的艳丽娇妍,此刻竟像经历了什么难过悲伤的事情,神色如此落魄,让人不忍心继续往她身上泼冷水。
她再也待不下去,戴上墨镜,咬着唇,挎包快步离开。
隋南乔一走,几个前台燃起了八卦之魂。
“我们好想知道哦凌秘!晏总到底几个女友啊?这么渣男的吗!我幻灭了!”
凌霖用纸巾擦了擦脸上雨水,笑了笑,说:“幻灭什么,晏总只有一位女朋友,就刚刚抱的那个。难道还有别人冒充晏总女朋友?谁这么不要命。”
几个前台面面相觑,又激动又惊讶。
“那位真是正宫吗?哇塞,晏总眼光好高哦!女朋友真的超美!”
“就是说啊,不比隋南乔逊色。”
“岂止,比隋南乔还要漂亮!隋南乔妆那么厚,那位妆都没怎么化就这么美,离谱了,化了妆那不是更绝?”
“但为什么隋南乔来找晏总?他们有什么关系吗?”
“不会是被晏总包养了吧?”
“有可能欸!晏总居然是这种人!我又幻灭了!”
凌霖:“……”
越说越离谱。
凌霖本来想制止,但又没心情继续待这里听前台八卦,他还有工作,本来已经在路上,谁知晏西岑一通电话打进来,他又得回来一趟,于是撞上刚刚那一幕狗血大戏。
不得不说,差一点儿,晏总就要受伤,那辆闯红灯的车子是真嚣张,差点就要撞上许西棠,晏西岑几乎是不顾自己安危冲上来护住了许西棠,最终,晏西岑受了一点儿皮外伤,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不止晏西岑,刚刚连他都要吓死了,谁知道那辆车撞上来的时候,许西棠居然一动不动的,难不成……吓傻了?
.
顶层总裁办公室,两个秘书助理瞪大眼睛看着大bosd抱着一个女人从电梯里疾步走出来,又几步抱进了办公室。
五分钟后,提着医药箱的医生带着护士进了办公室。
“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你没发现是公主抱吗?晏总真的男友力爆棚哦!我要死了!”
“死什么死,你工作做完了吗?小心凌秘因为骂你突发更年期!”
电梯出来的凌霖:“……?”
金属风格装修的办公室内,空调温度适宜,可许西棠还是觉得冷,可能是因为淋过雨。她的脸有些发白,唇彩已经脱妆,雨水冲掉了底妆,但却让她光滑白皙的肌肤更清透,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就能掐出水。
她不过因为喉咙有些痒咳嗽一声,晏西岑已经有些紧张地伸手贴了贴她的额,确认她的额并不烫,才放了心,问:“喝不喝茶?”
“啊?”她舔舔干涩的唇,“我想喝甜的。”
晏西岑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内线,吩咐前台两句话,挂断后,去洗手间冲了手。
他的办公室设计了一间卧室,供他临时休息用,里边设施齐全,什么都有,连床都有两米宽,当然,也有衣帽间,里边备了一些换洗衣物,四季都有,不过没有女装。
他换下湿衣服,从衣帽间的抽屉里找了一件衬衫和毛毯。
她问:“这件衣服给我穿吗?”
“听话,先换这件,别感冒了。一会儿有人送女装。”
医生已经从工具箱里拿出清洗工具,但听见这番对话还是没有开口,只和护士站在一边安静地等。
许西棠对医生道:“医生,麻烦你先替他清洗包扎一下,我没什么伤。”
医生颔首,许西棠于是去洗手间换上他的衬衫。
他的衬衫对他是正常尺寸,但对她就不是了,相当于oversize,穿身上实在可以当裙子用,下摆都遮过臀部了。
换上后,她觉得松松垮垮的不好看,就去衣帽间找了一条领带系在腰上,效果居然不错。
她出衣帽间,医生已经替晏西岑清洗过伤口,正在包扎,他手臂上三道破皮的伤口,伤口不算很深,但因为是新伤,面积也大,足有两块创口贴并排的面积,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她同样是手臂破了点儿皮,医生再晚来五分钟,她都要愈合了。
送医生离开后,她蹲在晏西岑面前,轻轻撩起他的衣袖,轻轻抚上伤口边缘,音色软糯地问:“晏叔叔,疼吗?”
男人勾了勾唇,抬手搂她到腿上坐着,亲亲她的耳朵,嗓音嘶哑:“疼。帮我一个忙。”
“什么?”
她穿着他的衬衫,站着还好,坐下直接就走光,偏偏这个男人很坏,故意要她和他面对面,下摆随她坐下的姿势撩高,她努力用手扯下衬衫下摆想要遮住,但越努力,越狼狈。
气氛逐渐暧昧,她脸颊也越来越红,不期然被他用一只手掐住下颌堵住唇瓣,溢出一声绵柔语调,似一片羽毛刮过男人的耳膜,他深刻意识到,某一处的变化来得不合时宜。
第五十四章
54.
暧昧如同暗流涌动, 几乎拉扯着心脏,只一动,生疼。
许西棠将目光飘向落地窗下, 一排绿色植株郁郁葱葱, 旁边一台加湿器, 白色水雾不断涌出, 室内湿度达到一个平衡。
三月的天气,几乎不用开空调,申城气候常年湿润,加湿器的存在, 似乎有些不合时宜,同样不合时宜的还有某处变化, 指甲隔着光滑布料刮过也能感觉到的烫。
她闭着眼, 颈项间爬过温热呼吸,像蚂蚁在爬,吮吻, 一点一点点燃灵魂。
再自持,她也仰起纤长的天鹅颈往后拉, 两条胳膊勾住男人颈项,力道越收越紧。
一声情动低喃切断一切理智。
听得一道刺耳摩擦, 接着,是椅子的滚轮擦过大理石地面的声响。
她被人抱起腾空的一瞬, 脑袋埋入他的颈窝, 喃喃:“晏总,你喜欢养绿植吗?那里种了一排, 都是什么品种?”
她说完,抬起眼, 眼中浮起热气,模糊视线又落在窗下一排绿色植株。
好热,连脊背也被汗水浸透。
空气中浮动暗香,不知是谁的香水在空气里挥发,好浓的香味。
她被放下到大理石桌台上,臀贴着桌面冰凉漆面,她直起一身鸡皮,蹙眉望他:“好冷,太硬了,我不想坐这里,而且太高了,我恐高。”
晏西岑眸色沉得可怕,从纤长天鹅颈项抬起头颅,些微凌乱的发盖过眉、睫毛。
他抿着唇,抬起她的下颌,印上一个吻。
唇瓣贴合瞬间,她拉松他的领带,缠绕在手上。
这个举动,像藤蔓疯长,似乎点燃了什么,空气里,滋啦一声响,拉链被她单手拉开。
他沉下眼,紧咬着牙贴上她柔润耳珠,难耐又温柔:“许秘书,别玩儿火。”
许西棠揪着领带,毫不客气打上一个死结,并不退缩,一只手插入男人的发丝,将他的脑袋压向自己,她大胆地,唇贴上他饱满喉结,故意一般,语气里带着一丝甜腻:“晏总,这是什么霸总语录吗?”
男人依旧紧抿着唇,贴着她耳珠亲着,嗓音暗哑,滚烫的眸光落在她泛着雾气的眸子里,眸色更暗。
“西西,想和我,玩儿什么游戏。”
这声落下,许西棠来不及反应,脸颊已被滚火烧穿,连心脏都收缩着停滞,接着,心跳加速不受控制。
夜色凄迷绮丽,顶层的好处不用多说,俯瞰城市不在话下,当然,也有不好的时候,比如她恐高,但晏西岑偏偏抱她沿巨大的落地窗走了一圈,勾着脑袋吻她,漫不经心哑着嗓问:“喜欢么?”
许西棠咬着唇,目光往地面一扫,无法忽略被他撑起的西裤。
像危险的武器,无声昂挺地叫嚣着。
“喜欢什么……”她眼尾渐红,手指揪着领带,心好乱,“晏总,你一定要这么坏吗。”
晏西岑亲着她唇角,嗓音醇厚低沉:“问你喜不喜欢这些绿植。你难道以为我,问你另外一样东西。”
“……”
她涨红脸,扭过头去不说话。
刚刚还气焰嚣张,这会儿晏总有动真格的趋势,她一如既往地怂了。
被一路抱去会议区的沙发,被他扔下去,她陷进柔软沙发里,整个人缩成一团。
毛毯滑在地上,她伸手捡起,刚盖在身上取暖,一只大手扯开,毫不留情抛在地上。
她蜷缩着脚趾,目光融进他暗沉的眼。
目光交织,发烫,难舍难分。
她被压在沙发上亲,唇瓣被亲得发麻,连神思都开始不清明。
办公桌上,她手机不停响,自动挂断后,又换成他的在响。
他的手机不设铃声,只有振动模式。
不断发出的振动声令她紧张地红了眼眶,眼尾泛过柔润的泪花,骤然身上一轻。
她睁开眼,晏西岑已走向办公桌,拿起手机,接听,简短嗯一声,挂断,关机,一气呵成。
他拿起桌上空调器,指节摁几下,接着,落地窗合上窗帘,灯光跟着暗下去。
他走向她,抬手勾松被她打成死结的领带,扯下,随手扔在地上。
她瞪大眼。
明明她打了死结的……他怎么这么轻易就搞定了。
沙发一侧凹陷下去。她坐在那里发呆,目光幽幽,漫无目的,在这间宽大的办公室里游荡一圈。
71/125 首页 上一页 69 70 71 72 73 74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