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狞宠记——穷酸秀女【完结】

时间:2024-04-06 23:01:46  作者:穷酸秀女【完结】
  宽肩窄腰,笔挺地仿佛石雕,旷日持久地刻板、端肃,让人又爱又恨。
第109章
  冯元好不容易熬到练兵结束, 送走二皇子,按照德冒的指引,来到这藏娇的破房子里。夕阳照在身后,他板着个阴沉沉的脸进了屋, 正想着各种法子收拾这不本分的妾室呢, 谁知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幅蝈蝈春睡图。真是一拳头杵在了棉花上,让他的气上不去下不来。
  憋着一肚子闷气, 冯元恨恨地瞪着床上酣睡的讨债鬼, 还没恨上几口气的功夫呢, 就不由得生起了担心。瞅了眼天, 那里红彤彤的一片火, 这是不及傍晚就睡下了?晚上饭也没吃?是不舒服?
  他轻手轻脚地凑过去, 将那张芙蓉面细细相看,这一看又不禁气上了。哼, 不舒坦个屁, 气色比皇太后都好,脸还肥了一圈,跟摊好的鸡蛋饼似的。
  无奈,破床窄小, 绿莺一个人就占了大半,冯元虽疲累,可让他堂堂朝廷大员,去蹭个小边儿将身子窝成一个条?算了, 只好去桌旁傻坐着了。
  上下眼皮子直打架,可他不舍得闭眼, 就这么胳膊肘杵着下颚, 望着那坨黑影, 听着床上那人不时传来的小嘴吧嗒声、口水吞咽声、唔唔呓语声,还有肚子里儿子发出的咕噜咕噜声,全是精彩,有趣得紧。
  夜里,外头雷声大作,冷不丁一道炸响轰入人的耳。冯元想去替绿莺捂住,可又怕吵醒她,便这么一直等着,等着,想等雷打完,雨下完,天亮,她睡醒,他再......好好收拾她!
  孰料,她还是被惊醒了,那就来好好算算前账罢。敢耍他,敢当逃奴,当他冯元是甚么人,以为他平日脾气好就是个良善可欺的性子了?当年领兵灭敌十万,亲手杀的人都能排上千了,伸伸小指,都能将她如蚂蚁一般捏死,敢在他头顶上拉屎,真是瞎了眼了。
  冯元坐在桌前,绿莺躺在床上,漆黑中仿佛有道光亮指引着,四目相对,清清楚楚地将对方映入眼帘。绿莺是震惊的、呆滞的、如坠梦中,像一只被同伴遗落在杀机四伏水面上的大白鹅。冯元是冷情的,冷面、冷冷的目光、全身冷冰冰,像匍匐在草丛中被张起的弓箭。
  绿莺从冯府出逃前,便计划好,本要去的是荆州,可为什么中途留在这大宁卫,不过是觉得已然安全罢了。她将路线迂回着走,中原又何其大,在有心人躲着的情况下,随便猫在个穷山沟或没开垦的荒山上,别说一个冯元,便是皇帝,想找谁也是很难找着的。
  可饶是如此,她也知道万事总有个意外,也曾在午夜梦回间幻想过,若是被冯元找到,会是个甚么情形?
  是剑拔弩张地对峙,还是破罐破摔地彼此仇视,亦或是眼泪鼻涕地求饶?曾设想过千百回,可真到了这一刻,所说的所做的完全跟想的是两码事,那个如受了千般委屈、蚱蜢一般扎进冯元怀里、哭得天怒人怨、随时都能嘎一下抽过去的可怜鼻涕虫,真的是她李绿莺?
  不及眨下眼的功夫,刚才还如乌龟一样翻不起身,四仰八叉瞎扑棱,顶着蒸锅般肚子的人,突然像离弦的箭一样,蹭一下窜出床榻,飞奔到他身前,两只胳膊如藤蔓,死死抠住他两边腰眼,冯元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完全颠覆了他所想,也成功地将他的表情从冷若冰霜硬掰成了呆若木鸡。
  冯元如受惊后大张翅膀的老母鸡,两手傻傻地支愣着摊开在空中,愣愣地低头瞅着怀里之人,哑口无言。他该说甚么?还没等他兴师问罪,便是质问一句都没来得急呢,她就给他整这一出,甚么意思?
  屋里漆黑,借着外头的月光,都能瞧见她那哭成核桃似的眼睛,是逼他骑虎难下?
  绿莺跪在冯元身下,环着他的腰身,紧紧地圈着,哭得不能自已。这一路整整一个来月的艰辛,她如一根榆树叶一般孤零零漂在海上,吃的苦、受的委屈、风餐露宿、凶杀、被村民冤枉,一切的一切,所有的所有,此刻终于化成了泪水,将委屈朝他倾泻而出。
  良久,在她开始一抽一搐地打嗝时,冯元才深深叹着气,将举着的胳膊缓缓放下,渐渐搭在她的肩上,一手一下一下轻抚着那头散开的长发,半是无奈半是生恼地说着:“这下吃到苦头了罢,以为世人随便揪出一个都比爷对你好,外头真有那么好?”
  绿莺死命摇头,将头摇成了博浪鼓,哽咽着瓮声道:“不好,一点也不好。”
  无论之前作何想,之后又有何做法,冯元在这一刻,听着她堵在嗓子眼的那声委屈,他心疼了,五脏六腑间仿佛正流淌过一缕缕温暖的小溪,让他软得一塌糊涂:“起来,怎么连鞋都不穿了?知不知道地上有多凉。”
  将绿莺推开,冯元立起身,抱住她回了床榻。用被子将她卷好,他坐在床沿,大手如火炉,伸进被窝里,攥着她的脚掌,边揉边搓,脚掌完了脚趾,一只完了另一只。见他如此,绿莺越加将眼泪扑簌簌滑落个不停,用被头捂住嘴,呜呜呀呀地呜咽。
  她真是恨死自己了,她是猪油蒙了心么,这么好的人,她为什么要跑呢,外头哪有人还会对她这么好?
  “行了行了,抽个没完没了的,生羊角风了么?”
  冯元用粗粝的指头替她拭着泪,见她躲,顿时眼一瞪,狠狠瞥了她一眼后,才换成了软乎乎的帕子。
  吸吸鼻子,绿莺抬起头问他:“爷,你是怎么找到妾身的?”
  冯元见她一脸娇憨,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个一脸无害的小狐狸将他耍了个团团转,想到这些日子,他跟鼻子上挂了红萝卜似的驴子一样疯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讽道:“你问爷怎么寻到你的,当然是天要亡你,才将爷领到这的。你瞧瞧,你这么没良心,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
  绿莺心内不好受,动了动想起身:“妾身去点灯打水伺候爷洗一洗罢。”
  冯元摆摆手,摇头道:“说来也巧,之前在大同府,没发现你的踪迹,便想着又是你这小狐狸耍心眼了,便要坐船往汴京返,在途中遇到二皇子殿下了。他从山东取过兵符,领皇命来这里操演练兵一事,知道我带过兵打过仗,便命我也跟着来了。”
  那日与德冒一行人,在大同乘船离开。走了两日后,经过一水浅繁荣的小镇,船渐渐多起来。正驶着,忽然传来一声巨响,似是与别船相撞。两位船夫间言语交锋,这头冯元急着走,对头舱里之人也不欲耽搁,一片混乱间,两人相见。一个是从三品官员,一个是宫里的二皇子,都不陌生。正好,相请不如偶遇,祁云便邀请他一同前来,参与练兵一事。
  冯元心内不想应邀,可又不便拒绝,只能无奈地来了这大宁卫所。不过,真是天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从不相信那些玄乎的事儿,可这冥冥之中,仿佛真有神灵保佑。他与绿莺之间犹如连着一道丝线,当初缘分莫名其妙地始,这回将断未断又重拾,端的是神奇。他们夫妾二人,难道真是命中注定相守一生的情缘?
  冯元捏起绿莺一侧脸蛋子,没好气道:“二殿下可真是爷的贵人,若不是他,爷还在无关之地转磨磨呢,待五百年后小狐狸成了精,更是逮不到她了,你说对罢?”
  不能被温情所扰,也不能被男女之情所蒙蔽,不立规矩何以为家主,不用点手段何以让她知道以夫为天。忖了忖,他正了正面色,严肃道:“若不罚你,爷不甘心。给你几种选法,鞭子抽,板子打,掌嘴巴,如何?你自己选。”
  绿莺瘪瘪嘴,趁着漆黑偷偷瞪了他一眼。暗恨他变脸如翻书,也不知他是吓唬还是认真。不过,不管如何,她都不会选,太疼了。
  心里打起小九九,她促狭地转了转眼珠,慢悠悠道:“这些都不好,妾身怀着孕呢,还是禁足罢。”
  送佛送到西,她连说辞都替他想好:“李氏贪玩,私自外出,却迷路后不能返家。虽情非得已却不能有情可原,万一旁人依次效仿咋办?打今儿起,禁足仨月,以儆效尤。”
  说完,绿莺暗自嘻嘻笑着,嘴上却最是认真,询问道:“爷觉得可好?”
  冯元都气笑了,使劲儿揪了下她的小鼻头,将牙咬得牙花子痒:“你这小狐狸,诞下孩儿后,坐月子还得少说一个月不能出门呢,这足禁得倒是划算!”
  黑暗中,绿莺缩着脖子无声咧着嘴,像一只窃笑的鹌鹑。
  雨渐渐停了,离天亮还早,绿莺往里挪了挪,献出一半位置给冯元,二人交颈相依,渐次阖上眼。
  正迷糊着要进入梦乡时,冯元在她耳边说道:“自从你走,爷虽不时又恨又气,可在这气恨之余,又不由得思索着,你为何要走,明知死路还依然要走,如此固执,如此执迷不悟,是为了甚么。后来渐渐拨开云雾,明白了,不外乎是两件事:寿宴时摔倒一事;菱儿远嫁一事。爷说得可对,可曾漏掉甚么,还有没有其他?”
  还有冯太太害了她子嗣那件,绿莺心道。摇摇头,她睁开眼,笑道:“没了,爷说得对,确实是这两件事。”
  冯元嗯一声,接着道:“虽说你那回没摔出甚么事,可你一定是想着,这回小事被陷害,老爷不信,将来可能还会生出大事,老爷再不信,哪还有你的好日子,对罢?还有菱儿那件,爷未免夜长梦多,不曾听取你的话,去寻找可替代之人,早早将菱儿献了出去,伤了你的心。爷是自私的,当时不曾考虑到你们间的情意,觉得不过尔尔,又不是亲姐妹。可这些日子想着,若是也有一个人救爷于水火间,爷是恨不得为他两肋插刀报答的。”
  其实这时候说起来,不知是玄妙的话起了作用,还是真的时过境迁,绿莺已不再执着于其中。近来梦魇未再降临,见了冯元也已没了怨没了怪,心如水般渐渐趋于平静,也只剩下了些许大风刮过后的涟漪。“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日表姑太太确实亲口承认过,妾身也去查过椅子,确实是人为不是意外。至于菱儿妹妹......妾身有愧于她。”
  “都是爷的错,你不必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还有,你别怕,爷答应你,从今往后,无论旁人如何说,是误会也好,陷害也罢,爷都不会轻易怀疑于你。”
  冯元做下了一个承诺,从某种意义上说,算是为绿莺立下了一道安全的大门,毕竟身在后宅,是是非非永远如天上的鸟一般,太多了。
  在入睡时,绿莺隐约觉得漏了一件事,可实在太困了,怎么也想不起来。
  翌日醒来,闻着桃花香,听着鸟叫声,她忽然将昨日惦记却又被遗忘的事情想了起来。若没意外,唐重八今儿可是要来探望她的,就算不是提亲也是要交代一些话的,可冯元在这,若是看见了可如何解释呢。昨晚本来解开心结,今儿若得知她曾有过想嫁他人的念头,估计能吃了她。
  真是怕甚么来甚么,正与冯元洗漱时,外头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作者有话说】
  蟹蟹大未未给我投雷:
  阿鲁未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6-06-30 17:11:59
第110章
  脚步声刚一传来, 木门便吱嘎一声从外头被猛地推开,绿莺与冯元俱是一怔,双双回头去看。
  在回头的这一瞬间绿莺脑袋里转了无数念头,德冒小爷一行人昨儿是在卫上客栈过的夜, 即便此时赶来也不可能这么冒失地推门, 起码也会在门外报备一下,那么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唐重八了。
  刚这么想完, 阳光便顺着打开的门洞透了进来, 三人隔着道门框, 大眼瞪小眼地滞涩在了原地。
  今早, 村长夫妻两个天刚亮就上卫去请人算日子, 寻媒人提亲。重八喜气洋洋地独个待在家里, 摸摸桌蹭蹭椅,瞧甚么都是好的, 看甚么都是俊的, 反正心里就是美地冒泡。待不住了,穿好衣裳,打算去香芹妹妹家罢,跟她先报个喜, 把信儿透一透,万一她再误以为他爹娘不同意呢。
  说去就去,重八一步一颠儿,黄土上留下一串快活的脚印, 过了胖婶家,就是香芹的篱笆小院儿了。两只鸡还在咯咯地鼓着胸啄地, 屋里门户紧闭, 隐隐传来男人的说话声。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道声音很陌生,村里就这么多人,他哪个不认识。再说了,都是守礼的,男人到别人家里,可都是大敞着门,尤其是寡妇家,避嫌都来不及了,还把门关得死紧,这是干甚么啊。
  这时候,香芹妹妹的安危是重中之重,他也顾不上失礼了,刷地推开门。
  局面有些滑稽,唐重八呆呆站在门下,一脸不知所以然地望着屋里的二人。
  顺着他的目光过去,冯元正跟大老爷似的躺在一把老旧的藤椅上,绿莺立在跟前擎着条湿帕子给他拭脸。
  重八在推开门之前,是以为有歹人进屋,这才破门而入。可待目睹了这一场面,香芹妹妹跟个小丫鬟似的给歹人擦脸,甚么情况?
  绿莺不动声色地瞅瞅重八,又瞥了瞥冯元,力持镇定。虽然面上不显山不露水,其实心内不免有些心虚跟忐忑。不过在看到重八两手空空,不像是来提亲的,就放下了一半心,只要他不开口提成亲一事,这事就算蒙过去了,稍后他们就离开这桃花村,冯元也永远不会知道。
  她想抢在重八前头开口,堵住他的嘴。就在她犹豫着是要将身份和盘托出还是隐去一些时,冯元忽然出声,他一脸疑惑,朝门口问着:“这位小兄弟是......”
  绿莺想张嘴,被冯元一个眼神止住。
  唐重八脑中朦胧一片,似清楚未清楚,那两人离得颇进,隐约还有种暧昧亲近的劲儿,他直觉香芹妹妹与这男人关系匪浅,可又觉得不大说得通,若是如此,她又怎么会跑到这桃花村呢?忽然,他觉得自己茅塞顿开,她既是没了相公的,再一看这男人的年纪,莫非是她爹?
  他有些惊讶,这中年人一看就是富贵的,莫非香芹妹妹家里还是个大户?那又为何离家?
  太多疑团堵在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让重八感到脑子不够用了,单纯的香芹妹妹也成了加过神秘面纱的缥缈身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无论如何,他都是非香芹妹妹不娶的,对这可能是未来岳父之人,他表现得极是尊敬:“我叫重八,唐重八,我爹是这里的村长。”
  冯元点点头,拿出一张银票擎着朝他示意:“她是本官妾室,因故流落在此地,多亏了你们的照料,本官在此谢过了。来,这是给你的。”
  咣!这话犹如一把大石狠狠砸在唐重八的后脑勺上,他有些晕眩,看着那两人犹如透过哈哈镜一般,奇怪虚幻。本官?妾室?这人旁边虽没半个随从在场,可那浑身的气势,如贵胄一般高人一等的看人目光和说话口气,说是大官没人敢不信。可他说香芹妹妹是他的妾室,这怎么可能呢,她明明说过自己是丧偶的啊。
  绿莺胸内发堵,她撒了太多的谎,对唐重八,对桃花村。此时被戳穿,脸面似被捅了几个大洞,嘶嘶地漏着风,让她不敢直面重八,也不敢与他视线相对。
  冯元遥遥举着银票,见唐重八不动,生了些不耐烦,催促道:“来啊,接着,本官不习惯欠人人情。”
  那人还躺在窗下的藤椅中,可那居高临下的态度,望着自己如同是看道边的矮草,重八愣愣地走过去接过银子,忽然臊红着脸有些无地自容。他觉得太尴尬了,处在这一室中,他会不由自主地自卑,屋里也热得不成样子,都快将他的脸熏成酱猪肝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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