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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你看着点于婶。最好不要让别的村民接近她。你可以把这件事情告诉贾大哥他们。他们会帮忙瞒着于婶。”简安淇说道。
“夫人，我知道了。”秋霖说道。“夫人要小心些。齐家不好惹。这次连方大人都作不了主。只怕……”
吩咐了秋霖，她便赶到方府。方知雅听说她来，匆匆迎了过来。
“你是为了霍秀才的事情来的吧？”方知雅问道：“我听说了。我爹真是太没用了。被齐家的人牵着鼻子走。”
“要不是方大人，这里的百姓更要被齐亦烊祸害，他已经帮了老百姓很多了。别这样说。”简安淇拉着方知雅的手掌。“如果这个案子是方大人负责的，我还没有这么担心。因为我相信方大人会给他一个公道。可是现在这个案子要交到别人的手里，我担心……”
“我也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要不我们一起去问问我爹吧！”方知雅拉着她的手往外走。
两人来到方大人处理公务的县衙。
师爷见他们过来，说道：“大小姐，简大夫，你们是为霍秀才的事情来的吧？”
“师爷，方大人在吗？”简安淇问。
“在的。”师爷做了个请的动作。“方大人知道简大夫会来，一直在这里等着你。简大夫进去吧！”
“多谢。”
简安淇推开门走进去。
方知雅跟在简安淇的身后。
方大人正坐在桌案前写着什么。听见脚步声，头也不抬地说道：“来了。先坐一会儿。”
简安淇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方大人的对面。方知雅坐在旁边的位置上。
方大人写完最后一笔，放下毛笔，拿起纸张吹干了墨汁，说道：“我将这件事情上书给了刺史。希望他有法子拦下齐家派来的人。”
“要是不行的话，是不是情况很凶险？”简安淇问道：“我想验尸。那随从说我应该避嫌。大人，我能先看一下齐亦烊的尸体吗？”
“齐亦烊的尸体连我都没有见过。本官想去查个究竟，那几人守得密不透风，说什么也不许别人碰。”方大人说道：“简大夫，实不相瞒，再过几日尸体腐烂，更别想查清楚了。到时候对方说凶手是谁那就是谁。再加上审案的官员又是他们的人……”
“爹，你得想个办法啊！”方知雅说道：“难道眼睁睁地看着霍秀才被他们冤枉吗？”
“我现在要去问霍秀才整个案子的详细经过。至少要问清楚他从进去到离开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方大人说道。“你们隐藏起来听听吧！不要出面了。要是出面了，只会让他难堪。”
“是。”简安淇说道：“多谢大人。他能不能逃过此劫，就看大人了。”
“小丫头这是给我压力啊！要是他含冤而死，岂不是我太没用了？”方大人无奈。
“本来就是。”方知雅在旁边附和。“霍秀才这么好的人被冤死，就是你这个父母官没用，护不住他。”
“胳膊肘往外拐。”方大人没好气地说道：“我尽力吧！”
囚牢里。方大人带着师爷前去提审霍荣琛。
霍荣琛被带到审案的房间。
“霍秀才，你应该清楚本官的来意。”方大人看着对面的霍荣琛说道：“说说吧！你是怎么出现在齐亦烊的房间的？又怎么离开的？”
“两天前，我进城将抄写的书交给书肆老板，正好遇见齐亦烊在那里买书，于是被他的人押到了那里。”霍荣琛淡淡地说道：“我想离开，他却不让。期间他在外面寻欢作乐，把我关在房间里。等他喝醉了，又是……他给我下了药。我为了不向他屈服，只有一次又一次掐自己的腿，让身体上的疼痛使我保持清醒。今天早上齐亦烊喝得酩酊大醉，想要强迫于我。我打伤了他，跑了出来。”
“打伤了他哪里？”师爷正在作笔录，随口问道。“你要说详细些。”
“我用花瓶打伤了他的头。当时他的随从都看见了。于是他们忙着给他传大夫，没空理我。我便借机出来了。”霍荣琛淡道。
“那是不是你用花瓶打他的头，使他就这样死了？”师爷说道。“头部是非常容易使人致死的地方。”
“我可以肯定我的力度不至于让他死亡。”霍荣琛说道：“他是流了一点血，但是并不多。那样的出血量也不至于让他死亡。”
“从你刚才说的内容，我们目前可以分析出这些东西。你被齐亦烊抓走是有书肆老板作主的。你被抓进那里，应该也有烟花之地的老板作证。而打伤齐亦烊，伤口不至死却没有别的证人，只有齐亦烊的随从亲眼看见。而这几个亲眼看见的人却一口咬定你杀人了。”
“嗯。”霍荣琛淡道。
“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惊讶，甚至一点儿也不惊谎。”方大人说道：“你是太冷静了，还是觉得无所谓了？”
“我相信大人会给我一个公道的。”霍荣琛说道。“要是大人无法给我一个公道，只要我有一口气，便会给自己讨这个公道。”
第一百六十四章 偷溜进去
简安淇没有听完后面的话，先一步离开了囚牢。
方知雅见状，紧跟着她出去。
“淇儿，怎么不听完？说不定后面还有重要的线索呢？”
“我听不下去了。”简安淇红了眼眶。“那姓齐的罪该万死。可是老天爷不公平，给了他那样的身份。现在连死了都要害人。”
“姓齐的根本就不是人。”方知雅想起霍荣琛刚才说的话，明白简安淇为何心疼。
霍荣琛被齐亦烊关了两天。期间又是给他下药，又是用武力逼迫他。可以想象霍荣琛经历了什么样的事情。
刚逃脱那种狼穴，又因为死了一匹恶狼而陷入了泥潭。霍荣琛的运气也太差了。
“你别担心。我爹已经上书给了刺史大人。要是刺史大人出面，霍秀才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刺史大人不愿意为了一个小小的秀才得罪齐家呢？”简安淇看着方知雅。“你能保证每位大人都像你爹那样不畏强权吗？”
方知雅沉默了。
或许像她爹那样公正廉明的官员有不少，但是像他爹那样敢于得罪强权的官员却没有多少。
“看吧，连你也不敢保证。”简安淇说道：“我不能把霍大哥的生机放在那位不知名的大人身上。”
“那你想怎么办？”方知雅问。
“我要收集证据。”简安淇说道：“只要找到有力的证据，就能证明霍大哥的清白。对方连尸体都不许碰，肯定有问题。”
“你想验尸 是不是？那我派人去打听一下尸体安放在哪个地方。”方知雅说道：“你在这里等我的消息。”、
简安淇在方府等方知雅。方知雅前去吩咐了手下的人，很快便回来陪着简安淇等着手下人回来汇报情况。
没过多久，手下的人带回他们想知道的消息。
“回大小姐的话，齐公子的尸体被安放在冰窑里。”
“冰窑？”简安淇不明所以。“哪个冰窑？”
“就是齐家别院的冰窑。那里是他们齐家用来存放东西的地方。”手下人说道：“现在那里的门口有人看守，随时都有人盯着。幸好我有个兄弟在里面当差，所以打听到了消息。”
“齐家别院不好进。”方知雅对简安淇说道：“怎么办？”
“不好进也得进。”简安淇说完，对方知雅的手下说道：“你能不能让你那个兄弟再帮我们一下？”
“这个……”
简安淇看出他的为难，再次扔出诱饵：“不管成还是不成，我都会给他一大笔银子，足够他衣食无忧十年。”
“我给他说一声。他愿不愿意我也不知道。”手下说道。
“成。”简安淇再道：“你告诉那人，哪怕他是奴籍，我也会求方大人给他消除奴籍。他完全不用担心后顾之忧。”
方知雅在旁边说道：“只要他愿意帮淇儿，又帮淇儿验到了齐亦烊的尸体，本小姐再多赏他二百两，赏你一百两。”
“大小姐，我一定会劝服他的。”手下听说自己也有赏银，眼里满是金光。
没过多久，手下带回了让大家都满意的消息。
“不过要晚上才能去。”手下说道：“白天太多人了。晚上他们换班，只有一个人守在那里。”
“只是晚上的光线也不好。”方知雅看向简安淇。“我们不能打草惊蛇。晚上去的话，咱们能在冰窑里验尸吗？”
“既然不能在冰窑里验尸，那就把尸体搬出来吧！”简安淇说道：“最近有没有什么命案？应该可以找到一具相似的尸体吧？”
方知雅瞪大眼睛：“你还真是大胆。这种主意也想得出来。”
“没有别的办法了。晚上去冰窑验尸，光线不够，时间也不够。只有想办法把尸体换出来，然后再在现场弄一个一模一样的。”
“怎么弄？”方知雅不解。
“先给我找一具与齐亦烊身形相似的。我再去现场看他的伤势情况，然后伪造一样的伤势。这样就看不出来了。”简安淇说道：“至于模样，尸体放置了几天，总会变得不一样的。再在脸上弄点伤口，使他看不出本来的样子就行了。”
“那就这样办吧！我想办法给你找一具像齐亦烊的尸体。”方知雅说道。“那晚上我们在齐家别院的外面汇合。”
夜晚，简安淇在齐家别院等了许久，一直没有等到方知雅的到来。就在她以为事情有变的时候，两道身影悄悄的出现在那里。
“我以为你不来了。”简安淇认出了方知雅。
方知雅穿了一身黑衣，换了一身男装。旁边背着一具尸体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那个帮忙牵线的手下。
那手下叫王成全，是个四十岁左右的高大汉子。他背着那具尸体 ，面不红心不跳的，仿佛那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个摸具。
“稍等一下，我们约好了时间，现在还不到时间。”王成全说道。
方知雅搓着手，问简安淇说道：“你带工具了吗？”
“放心好了。只需要一套手术刀，就能伪造成一样的伤口。”简安淇从腰间取出手刀术包。
咚咚！从里面传来响声。
王成全连忙对着后门也敲了几下，而那个声音是有规律的。
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道纤瘦的身影。那是个与王成全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只不过他看起来精明些。
“他们换班了，现在只剩下一个人守着。那人好酒，我用酒把他引走了。你们要趁快，等会儿我再把那人困住，你们就出来。”
“多谢了。”简安淇说道：“这件事情要是办妥了，我一定会重谢你。”
“快进去吧！”那人说道：“姓齐的没有把我们当人。我们巴不得他早点死。现在他死了却还在祸害别人。我也看不过去。”
简安淇按照那人的指示进了冰窑。刚进去，便冻得全身发抖。
“这里比想象中的还要冷。”方知雅说道：“这么大，我们去哪里找尸体？”
“分开找吧！”简安淇说道：“要快。这里太冷了。我们要是在这里呆太久，只怕连出去的力气都没有。而我们身上沾上冰气，容易留下水印，这样就会暴露目标。”
第一百六十五章 被困
王成全把那尸体放下来，与简安淇和方知雅分开找齐亦烊的尸体。
没过多久，从角落里传来王成全的声音：“在这里。”
简安淇和方知雅跟过去。只见角落里放着一具棺材。三人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打开棺材盖。
齐亦烊瞪着眼睛躺在棺材里。死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特别的狰狞，就像个恶鬼似的。
“把他弄出来。”简安淇说道。
“马上。”王成全跳进棺材里。
这里只有他一个男人。像这种活儿当然别指望女人，特别是方知雅这样的大小姐。
他把齐亦烊的尸体搬了出来。
简安淇马上检查齐亦烊的尸身。
如霍荣琛所说，他用花瓶敲打了齐亦烊的脑袋。因此齐亦烊的脑袋上有一个伤口。与他的说法不太吻合的是这个伤口并不小。
就在她准备给搬来的尸体弄个一模一样的伤口时，从外面传来说话声。
她看向旁边的两人。
“怎么办？”王成全说道。
“先把齐亦烊的尸体放回去。我们先藏起来。”简安淇说道。
“好。”王成全马上又把齐亦烊搬回去。
简安淇用手帕擦拭着留下来的血迹。
擦干净了，帮着王成全把棺材盖还原，再拉着方知雅找个地方藏了起来。
至于那具搬来的尸体，王成全背着它躲了起来。
这时候，有人拉门走进来。
“好冷。”那人说道：“这么冷的地方，柳致非要让我们来守。有本事他来守啊！齐少都死了。他这个贴身护院还这么嚣张，真不知道谁给他的胆子和勇气。”
“少说两句。我们检查了就走。这里阴森森的，还有一个死不瞑目的齐亦烊，呆着就晦气。”另一人说道：“今天是谁当职？要是让柳致知道偷懒，不知道要被打多少鞭子。真是活腻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酒鬼陈。他每天都喝两杯，胆子大得很。这么晦气的地方最近有一半的时间都是他在守。只是没想到他敢偷懒。等会儿找到他，一定好好地警告他一番。不要到时候连累我们。”
两人打开棺材盖，确定齐亦烊的尸体还在。
“这尸体有些奇怪。”其中一人说道。
“有什么奇怪的？本来就是莫名其妙死的。可不要吓我。”旁边的人说道：“好了，只要确定它在就行。我们走吧！”
两人把棺材盖盖好，快速离开这里。
他们一走，简安淇等人马上钻出来。
“好冷啊！淇儿。”方知雅不停的搓着手。
“我马上把尸体伪装好。”简安淇也被冻坏了。
原计划他们把尸体换了马上离开。可是因为刚才那两人突然来查看，害得他们在冰窑里多呆了一会儿，还不能动弹。现在几个人的身体都快冻僵了。那两人要是再不离开，只怕他们会被直接冻成冰块。
王成全再次把齐亦烊的尸体搬出来。
简安淇把假的那具伪装成相同的伤势。至于面容，她用些药剂使它看起来像是在冷里冻久了，有些水肿。这样不容易看出来。
“好了，我们赶快离开。”简安淇对王成全说道：“又得麻烦你把他背出去了。”
“简大夫客气了。那我们快走吧！再不离开，小的怕是没有力气背动了。”王成全搓着手说道。
简安淇也冻得不行。
她俯耳听着外面的动劲。没有听见外面有人的声音。于是拉着门栓。
叮！门岿然不动。
“怎么了？”方知雅嘴角泛白。
她的眼睫毛都带了些冰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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