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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呀。”
“谁？”虞洛芽立即来了精神，只要不是女主，一切都好办。
贺无霜亮声道:“云音宗大小姐，虞洛芽。”
“？？？”
虞洛芽瞪大杏眼，愣了一瞬，随后反应过来他是故意这样说的。
她就算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对自己没那意思，所以她一点也不担心。
“所以，你当初为何给封青玄留了那样一张字条？”
贺无霜自认为自己的傀儡术毫无破绽，她理应是不知道的，那为什么会提前留下那样一张字条呢？
虞洛芽心虚地回答:“我只不过是误以为你那天晚上趁我患病，对我做了什么事，所以才给师兄留下那张字条，想让师兄帮我收拾你。”
“这样么？……云雁回来没告诉你，我那晚可是什么都没做么？”
“云雁啊……我没来得及问他。”
贺无霜信了她的话，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他话锋一转:“不过话说，我怎么感觉他喜欢那个涂山楚呢？当时，他看到你伤了她后，似乎很生气呢。”
虞洛芽往后退了一些，贺无霜现在又开始来挑拨离间了，不过她一个看了原著的人，是不会受这些所影响的。
既然他要挑拨，那她就如他的愿。
她装作很悲伤的模样:“是啊，我也觉得他对师姐很是不同。”
贺无霜唇角暗自弯起:“他既能因为涂山楚而伤你，说明你在他心里没那么重要，若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你难道还想再死一次吗？”
“当然不想。”
“我看呐，他就是个花花肠子，左右讨好，实则两边都想得到。”
“嗯！”虞洛芽深以为然地点头，“你这样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
贺无霜给她又倒了一杯茶，接着说:“你我既有婚约，那么你的事便是我的事，若云雁再来找你，对你说好听的话，你可千万不要再被蒙骗了。”
“那是自然。”虞洛芽冲他微笑，“不过咱们这婚约……”
“定当履行。”
“？？？”
第82章 成亲
宁河位于洛阳地界, 离洛阳主城几十里地，因城中一条安宁河而得名。
安宁河贯通全城，分支众多, 其中一条分支就刚好到了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小镇。
宁屏镇。
虞洛芽在马车上躺了好几日, 刚一进入这座小镇, 马车就出现了一阵趔趄。
她往前摔去，差点摔下软榻, 贺无霜坐稳后掀开了车帘:“怎么回事？”
驾车的是贺无霜的一个属下, 他双手攥紧缰绳，努力把马儿控制住，回道:“回公子，刚从楼上摔下来一个人。”
不用他回答, 贺无霜已经看见了, 虞洛芽往着窗帘外探去, 也瞧见了那个摔在马儿蹄下的人。
那人是一个死尸, 而且已经死了许久，身上的皮肤已经有些发干了。
既是干尸, 又怎么会落在这大街上呢？
她仰头往天上看去，什么都没有，那他是怎么落下来的？
贺无霜跳下了马车, 吩咐架马的侍从:“送她去宁河。”
随后，他就匆匆离开了这里。
直觉告诉虞洛芽, 这个落在街上的干尸与贺无霜有关。
她凝望着他离去的方向, 眉心慢慢笼上一层愁雾。
*
马车渐渐驶入宁河地界, 虞洛芽趴在窗户上, 遥望着天上的星罗棋布。
今晚的星星很亮呢。
就趁此时，逃吧！
她手撑在窗上, 稍一用力，就跳了出去，她拼尽了全力往后跑，两旁的竹林在飞速后退，月光如流泻的水，在她浅色的衣裙上泼过。
后面，马车上的人却也不急着来追她，而是从腰间取出一支黑色短笛来，双手放在笛孔上，慢慢吹响了起来。
虞洛芽在听到那曲笛音时，蓦然顿住了脚步。
她心下一沉，原来她身上的傀儡术还在啊。
她被迫后退，像是一个被绳索牵引的木偶，机械地往后移动。
她不想就这样认命，大声叫了起来:“云雁！救我！”
“云雁！你在哪儿？”
“云雁……”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那人控制了她的嘴巴，她不能够再张开了。
与此同时，远在百里开外的云雁突然站了下来，身旁的涂山楚问他:“怎么了？云雁？”
“我听见芽芽在喊我。”
封青玄惊道:“哪儿啊？我怎么没听见？”
涂山楚说:“我也没听见。”
云雁环顾四周，这里是一片林子，落木萧萧，明月高悬，冷风料峭，那个唤他的声音却消失不见了。
封嬴石走了过来:“云雁，你不会是出幻觉了吧？你太累了，你应当休息休息。”
“不！我要去找她！”
云雁一刹那就离开了这里，后面一群人在唤他，“云雁！云雁！”
云雁心中就好像有指引一般，他来到了位于洛阳宁河的贺家。
这地方，他来过一次，是盗流光镜的那次。
他轻车熟路地翻进了白色的高墙，他也只是怀疑虞洛芽被贺无霜带走，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
偌大的贺家安静如画，廊下灯笼犹如长蛇，吐着火红的信子。贺家除了一个贺无霜外，还有一个大公子，不过这人深居简出，已经有很多年没在修仙界走动过了。
他在府里绕了一圈，发现贺无霜并没有回来，那他去哪儿了呢？
*
虞洛芽被迫回到了马车上，马车一往无前，进入了宁河之地。
直到第二天中午，马车才停下来，那是一个院子，院子里全是守卫，密不透风。
贺无霜自从那天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而她也被囚在了这里。
在被囚禁的这段日子来，她发现了这个地方不止她一个傀儡，那些守着她的人，似乎也是傀儡。
难怪她平日里跟她们说话，她们都不理她呢。
贺无霜其实早就回到了宁河，只是没有回家而已，当他处理完事情后，才往贺家赶去。
“公子回来了！”管家立即笑脸盈盈地迎了上来。
贺无霜收起了平日里的那副笑脸，整理衣裳，然后朝着后院步去。
“老爷已经等你许久了。”管家跟在他后面说。
贺无霜走了进去，阴暗的屋子里点着一盏铜灯，夜风将烛火吹得忽明忽灭。
在里间，有一人影背对着他坐在地上的蒲团上打坐，那人是他的爹贺明光。
在很多年前，因为与海妖一战后，便受了重伤，这些年一直在闭门休养。
“爹，我回来了。”
贺明光没有回头，没有关切他，反倒是问：“人带回来了吗？”
“带回来了，我将人暂时放在府外的庄子上了。”
“既然带回来了，便准备婚礼吧。”
“是。”
贺明光听见他并没有离去，问：“还有什么事吗？”
“爹，那风寄灵……”
“我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你早知道？”贺无霜吃惊地抬头。
“婚事你尽管去操办，等到木已成舟，那些人又能闹什么呢？”
贺无霜从屋子里退了出去后，便去了东边的庭院，在那里，还有一个人等着他去见。
他推开被月光穿透的房门，走进了房间内，这间房屋内摆着各种花草，乍一眼看恍若来了春意盎然的花园中。
在百花簇拥中，躺着一个青年，一身的白袍，似云朵飘浮于山间。
若仔细去看的话，会看到青年的四肢是用红色的丝线捆绑起来的，贺无霜走到了男子的身旁，折下了一朵海棠花放到他的鼻端，道：“兄长，你的新娘我给你娶回来了。”
躺着的青年蓦然睁开双目，那是一双没有神的眼睛，呆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贺无霜接着说：“你的寄灵妹妹，我给你娶回来了。”
“开心吗？”
床上的人明显动了一下。
贺无霜按住他的肩膀：“别心急，且等着成亲就好。”
他忽然笑了笑，弯腰靠近他的耳边，说：“兄长你还不知道吧？那云家的小公子，云淮愿也喜欢寄灵妹妹呢。”
“那小子小时候就冷傲无礼，现在还来抢你的女人，真是讨人嫌。”
他回想起第一次见到云雁的时候，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那时候，他与兄长二人一起去金陵城捉妖，恰好在那里遇见了封家弟子，封青玄也正好在。
他讨厌封青玄，便拉着兄长一起去捉弄封青玄。夜黑风高时分，他们打晕了封青玄，将他丢进了一座枯井里，恰好被出门晃悠的云雁看见。
那小子可坏了，走了过来伸出手打劫：“你们干的坏事我瞧见了，给点封口费吧。”
兄长还真的在身上寻起了值钱的东西，而那小子说：“普通的玩意儿小爷我可瞧不上。”
两人将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掏了出来，没有一样是让他满意的，紧接着就见他张口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杀人啦！”
他连忙去捂住他的嘴，道：“请你喝酒还不行吗？”
云雁竟答应了。
于是，他们三个就去金陵城最大的酒楼喝了一顿酒。
甚至在分别时，他们还说等下次来金陵的时候，再去找他喝酒。
但是，他们下次再去的时候，云家已经被灭门了。
名列三大修仙世家的云家都被灭门了，修仙界人人自危，那段时间，他与兄长也曾提心吊胆过，担心下一个遭殃的会不会是他们贺家？
*
虞洛芽被囚禁了好几日，总算是见到了有人来。
那是七八个丫鬟，她们手中捧着托盘，上面盖着大红色囍布，虞洛芽黛眉立刻蹙起，不好的预感升起。
“风小姐，这是公子吩咐我们送来的凤冠霞帔。”
“什么意思？”虞洛芽问。
“自然是成亲啊，风小姐不知道吗？”
“贺无霜呢？我要见他。”
“公子这两日忙着呢，怕是抽不出空来。”
虞洛芽实在是搞不懂贺无霜要做什么，他既要拉拢云雁，就不该这样与他对着干，难道说他已经放弃与云雁合作了吗？
*
云雁这几日一直在到处奔走，寻找虞洛芽的身影，可是她就像从这个世界消失了一般。
“芽芽，你到底被藏到哪儿去了？”
当他得知贺府要办婚事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
他赶到了贺府外，见到张灯结彩，红绸翻飞，刺目的红令他很不喜欢。
他走到了门口，守门的侍卫却伸手拦住他：“请问有请柬么？”
“让开！”
他一声大喝，便震开了那两个人。
他大刀阔斧地走进了大门，里面的人被他的动静吸引了过来，有人认出了云雁，大声道：“魔头来闹事了！”
云雁咧嘴一笑，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齿，道：“不是闹事，是抢婚。”
“抢婚？”
一时间，四下议论纷纷了起来。
这时，突然出现了一道浑厚的声音：“哪里来的黄毛小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云雁身躯一震，见到被人搀扶着走出来的风归海，这贺无霜竟是把他老人家也请来了？
风归海手中的拐杖用力在地板上一敲，地面恍若抖了一下，不虞都快挂满脸上了。
“是云淮愿！云家的小公子！”有人善解人意地给风归海解释。
“是你！”风归海肉眼可见的不喜欢他，“今日是我外孙女的大婚，你休要在此造次！”
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慑力，一般小喽喽是不敢在他面前放肆的。
云雁站在原地，神情不明。
这时候，花轿被抬到了门口，锣鼓喧天，恢弘喜庆。云雁蓦然回首，看到一身流光喜裳的贺无霜搀扶着一个新娘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八个金童玉女，手捧鲜花和瓜果。
这是他看贺无霜最不顺眼的一次。
“迎新人！”
唱喝响起，新郎与新娘伴着礼乐走过来。
云雁向前踏出一步，唤道：“芽芽！”
风归海愤怒地道：“什么芽芽？那是寄灵！”
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唤她虞洛芽了。
红盖头下的新娘听到声音，浑身一震，云雁竟然来了。
不仅云雁来了，她的外公还来了。
云雁不相信她会嫁给贺无霜，她一定是在跟自己置气，他向她走过去：“芽芽，跟我走。”
风归海：“寄灵，你不能跟他走！”
虞洛芽心道：我现在根本就走不了啊。
傀儡术控制着她，她只能跟着贺无霜一起去拜堂。
贺无霜攥紧了她的手，挑眉对云雁道：“云公子，我与寄灵妹妹自幼便定下婚约，我们情投意合，结为连理，请问你有什么意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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