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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啊，注定是云雁身边的一个小过客。
女主才是与他执手相伴一生的人。
现在将剧情拉回去还来得及, 趁着云雁对她的喜欢还不算太深。
“云师哥, 我今天不想吃烤鱼了。”
“好，那我们回家。”云雁眼里满满的笑，刺得虞洛芽心口更加难受了。
她垂下了眼帘，不去看他的眼。
*
这几日, 云雁在养伤的同时, 也一直在看各种许命离搜寻来的书籍。
虞洛芽每天晚上都是和他睡一起的, 但是她发现一到子时, 他就会出去，而且出去很长一段时间。
神秘兮兮的, 不知道在做什么。
有一天，她实在没有困意，云雁回来的时候, 她悄悄睁开一条眼缝，看到他手里捧着一个透明的琉璃瓶, 里面装着的正是她那天看见的鬼灵蝶！
她压下眼中的吃惊, 闭上了双眸, 内心轩然大波, 他每天晚上跑出去竟然是为了抓鬼灵蝶？
给谁抓的？
难道是女主吗？
她忍不住又睁开了眼睛，看到云雁坐在书桌边, 捧着琉璃瓶看了许久，脸上挂着自己都未察觉的笑。
过了会儿，他将瓶子藏好，然后走到了床边来，在被窝里躺下，等到身子热和了，他才靠过来，从后面搂住了她。
他似乎很喜欢亲吻她，她的发丝、脸颊、嘴唇、手指……全都被他吻了个遍，他才会安心睡觉。
而她，因为那瓶鬼灵蝶，下半夜一直都没有睡好。
第二天，天光刺破窗纸时，她睁开眼发现云雁没在身边。
而门外，走进来了两个老妈子，穿着一身喜庆的红袍，头上簪着一朵大红花，手中端着红木托盘，被红布盖着，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小姐，你醒啦！快起来，咱们把嫁衣换上，别误了吉时。”
“什么嫁衣？”虞洛芽一脸懵逼地问。
“姑娘你今天成亲啊！”两个老妈子比她还要兴奋，走过来替她更衣替她梳发。
“成什么亲？”她任由她们摆布着，听见她们说:“是云公子请我们来的，今日是小姐你与云公子大喜的日子，当然是你们成亲呐！”
“可云雁没跟我说过啊……”
“云公子这是想给你一个惊喜！怎么样？小姐开心吗？”
“开……开心……”
她心中震惊不小，云雁竟然要跟她成亲！
可是，她是一个打乱剧情的人，他们真的可以成亲么？他们若是成了亲，那云雁以后会后悔么？女主该怎么办？
一系列的问题盘旋于她脑海，她木然地坐在梳妆台前，直到老妈子帮她梳好了头发，戴上了金雕的凤冠，外面一声“吉时到！”终于将她拉出沉思的漩涡。
一顶红盖头罩在了她的头上，她被老妈子一左一右地搀扶了出去，送到了一人的手中。
那是一双白玉无瑕的手，骨节分明，带着一点温度，那只手紧紧牵着她，将一瓶鬼灵蝶送到了她手中，“娘子，送你。”
虞洛芽吃惊地看着手中的瓶子，这竟然是送给她的！
里面的鬼灵蝶此刻都在沉睡，瓶盖上开了小孔，它们并不会被捂死。
阳光透过琉璃瓶，反射出绚烂夺目的光，蝴蝶翅膀被光彩映照，美得人移不开眼。
四周的人也都在惊叹:“好美的蝴蝶啊！”
等等……云雁刚刚叫了她什么？
娘子？
她捧着琉璃瓶，跟随着他穿过热闹的人群，这些人都是村里的村民，被云雁组织到这里来参加他们的婚礼。
这场婚礼办得虽然简单，却充满了热闹气息，锣鼓唢呐样样齐全，欢腾的曲声向着天幕飘去，小孩们在一旁手舞足蹈，欢天喜地地等着散红包。
“一拜天地！”
许命离跟在两人身侧，脸上笑哈哈的，心道奇怪:云雁又不是我儿子，我怎么开心成这样？
拜堂的全程，虞洛芽如木偶一般，耳畔被热烈的祝贺起哄声所覆盖，她紧紧捧着手中的瓶子，这是云雁的心意，她怎么能够负他？
这一刻，她不想去管什么剧情什么结局了，她要和云雁享受这属于他们二人的幸福时刻。
不管他以后会后悔还是怎样，她都不想做那个伤害他的人。
如果现在的他是快乐的，那她就陪着他一起快乐。
“夫妻对拜！”
她转过了身去，与云雁面对面，然后躬身拜了下去。
“礼成，送入洞房！”
四周的欢呼声直冲云霄，虞洛芽紧绷的脸，终于在这一刻笑了。
虞洛芽被推进了洞房内，云雁也跟了来，后面的许命离在喊他:“喂，出来敬酒，跑什么跑？”
“马上，等我和我娘子说两句话。”
云雁将她带进了红烛高燃的婚房里，关上房门，把她扶去了床边，俯下身来，挑起她的下巴，隔着凤凰于飞的红盖头亲了她嘴唇一口。
他低低发笑:“先偷亲一口，娘子要乖乖等我回来。”
虞洛芽怔住，她记得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两人就是在船上这样嘴唇隔着盖头相触了一下。
“云雁……”
在他转身之际，她突然拉住了他的衣摆，“我可以……叫你一声……夫君吗？”
“傻子。”云雁回过头来，摸了摸她的脑袋，“当然可以，而且你得每天都叫，不叫就等着我收拾你吧。”
虞洛芽被他逗笑了，嘴角弯弯，唤了一声:“夫君。”
云雁听到这声轻唤，有些不舍得走了，声音也放软了许多:“夫君等会儿就来陪你，很快的，饿了的话就先吃点东西。”
“嗯。”
在他走后，虞洛芽捧着手里的琉璃瓶，挨个地打量里面的蝴蝶，她手指隔着瓶子抚摸那些蝴蝶，嘴角不自觉地扬起来。
【宿主，我们可能得走了。】
系统的声音蓦然响起，而她手里的瓶子也就那样滑落了下去，坠落在地板上，碎成了渣。
她心上的弦蓦地断了，蝴蝶振翅欲飞，宛如破土重生的花，摇曳飞舞了起来。
外面，闯来了不少修仙界的人，封家的，云音宗的，云藏岛的，乌泱泱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赶来喝喜酒的呢。
天空上倏然轰过一阵闷雷，“轰隆隆”地响，将吃酒的人全都吓了一跳。
虞洛芽抬头看天，她与云雁的大婚之夜，注定不太平。
“云师弟，可算是找到你了！”
最先跑过来的是秦雨淞，他脸上洋溢着喜色，“咦，你成亲都不叫我来喝喜酒，也忒不厚道了吧？”
他一个劲地说着，竟然主动去桌子上拎了一壶酒，与他碰杯，“怎么说我也是你和师妹结契时的见证人，成亲不叫我来像不像话？”
虞洛芽听到外面的交谈，冲出去讶异地问:“什么见证人？我怎么不知道？”
当时她与云雁在神树下结契，没有第三个人啊。
“你肯定不知道啊，你那个时候死都死了，是我背着你的尸体，和云雁一起去结姻阁结的契。”秦雨淞的话一句一句地砸过来，虞洛芽愕然地看向云雁，见他没作否认，说明这是真的。
可他却从来没告诉过她。
“师妹，师兄在这儿祝你们百年好合，白头偕老。”秦雨淞端起酒便要喝，可是他的酒杯却被人弹飞了出去。
“我不同意这门婚事！”风归海怒不可遏地大吼。
“外公……”虞洛芽朝着那边的白发老人看过去。
“寄灵，我不同意。你快过来，跟外公走。”风归海循着她的声音，向她伸出手。
“不许走！！！”一直沉默的云雁终于出了声。
“你这黄毛小儿，也敢抢我孙女！”风归海虽然眼睛看不见，可是实力却深不可测，他手中的拐杖对准云雁的方向，便震出一道神力。
虞洛芽见状，急忙道:“外公……不要……”
风归海的掌风又强又猛，没有丝毫留情，仿佛要置云雁于死地。不过，云雁却身姿灵活，风归海没打中他，眼睛又看不见，便越发急躁起来，掌风乱飞，气得不停怒骂。
而云雁，此刻眉心上的圣灵记现了出来，众人看到这个印记，皆是惊恐万状。
蛟银兽的血可以去除妖记，前提是他不能被刺激，一旦他一回到万妖宫，身体里的妖力便会觉醒，圣灵记就会重新长出来。
那是刻在他骨血里的灵魂，永远都无法拔去。
他的爹为此丢了性命，可惜，还是不能护他一世周全。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深深的无力，贺无霜说得没错，是他害死了他的爹。
“你身上怎么会有妖族的印记？”
“我知道这个，此记只有妖界圣女才会有，难道你是妖界圣女的孩子？”
“云久鹤肯定早就知道了！他竟然包藏妖物，养狼为患，我看他早就想入邪道了吧！”
“云淮愿，你这厮妖不妖魔不魔的怪物，我要杀了你！”
……
“好好好，那就来吧。”云雁扬起一个冷艳的笑。
虞洛芽见他们打得越来越激烈，急得直跺脚。
而此时，躲在暗处的贺无霜一张脸无比阴鸷，他殷红如血的嘴角缓慢勾起一抹笑，手中摆弄着一根傀儡丝线，虽然那日云雁被劫走，身上的傀儡线皆被斩断，但是无人知道，他的身体里其实还有一根。
他不知道能否操控得了他，姑且试一试。
只要杀了封君山，修仙界群龙无首，乱成散沙，而云雁届时会成为众矢之的，谁也管不到他这里来。
他试着命令云雁转去封君山的方向，可云雁却站在原地没动，好似在进行天人交战，他握紧手中的寒剑，像个面无表情的死尸，冷漠无情地注视着周遭的人群。
他挥剑斩下，用力怒吼:“别试图控制我！”
贺无霜惊了一跳，手中的傀儡丝线像是沾了火星子一样烫手，他蓦一下松开，随后又快速拿起，心中念着咒语，眼里迸发着阴毒的光，再一次去操控云雁。
云雁面前的人被他的吼声吓到，站着不敢动，可后面却有一人在向他靠近，手臂高高扬起剑，朝着他后背砍去。
可云雁却如施了定身咒一般，立在原地，无人知晓他此刻正在与什么可怕的东西斗争，他的意识在渐渐涣散，他必须要抢回主导权来，像曾经从魔童手中抢回主导权时一样。
虞洛芽见那人的剑即将要落在云雁身上，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那人用力推开，并且大喊:“云雁，小心！”
那人被推了开，剑未落到云雁身上，他心中生恶，一剑朝着她砍了下来，强大的剑风扫向她弱小的身子，锋利的剑刃划开她的血肉，她往下跌落，疼得喘不上气，又一次感受到了死亡在向她招手。
“芽芽！”
云雁回过头来就看到这一幕，他长剑向着那人刺去，直接刺穿了他的心脏。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少女，红艳艳的嫁衣是天地间最亮丽的颜色，可这抹极致的红里却掺杂了绯红的鲜血。
他在少女面前跪坐下，将她轻轻抱了起来，就像那一次在万妖宫时一样，她如此的轻，像羽毛一样，怕一碰就散了。
他替她擦去嘴角的一抹血痕，手指尖在寒风中颤抖:“芽芽……不许！”
他绝不允许她再死一次！
虞洛芽嘴角抽搐，四肢百骸都在疼痛，感觉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三魂七魄剧震，她知道她这一次是要彻底离开这个世界了。
她嘴唇艰难地翕动:“云师哥……再……再见了……”
好痛。
一句话让她痛得胸肺都要裂开了。
云雁的眼泪滴落在她脸颊上，似珍珠一般，明亮且滚烫。
她想抬起手摸他的颜，想替他擦掉眼角的泪，可是她却疼得抬不起手来。
真正要离开的这一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不舍他。
她泪腺崩坏，眼泪如潮水一般涌出来，以后，她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我会在评论区……祝福你和师姐的……”
第87章 结局
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
在评论区骂了好一路的人, 这次终于要写祝福了。
云雁听不懂她在说什么，抓紧她的臂膀吼道:“谁要你祝福我和她？我喜欢的人是你！只有你！！！”
可虞洛芽却无力地闭上了眸，她感觉有一股力量正在召唤她, 将她从这本书里唤出去。
而云雁的这句话, 似穿透了她的心脏, 永远地驻留在了她的心间。
“芽芽！不许死！”
他用力抱紧了她的身躯，如花蕊一般即将要凋零的身躯, 全身冷得似冰彻骨。
“芽芽……”
“不要丢下我……”
虞洛芽听不见他的声音了, 她陷入了漫长的沉睡中。
书里的故事仍旧会继续，贺家与封家的争斗，贺无霜的傀儡大计，女主与云雁、封青玄的三角纠葛, 女二的黑化, 秦雨淞的桃花, 许命离的丹药铺年后也要开张了……只是这些都再与她这个配角没关系了。
她只能在书外的世界里, 替所有人祈福，希望他们平安喜乐。
还有……希望云雁, 能记得她。
*
虞洛芽回到了现实世界，这场穿书之旅对她来说好似一场南柯大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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