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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冉清悠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两百万？”
之前工作人员要了她银行卡账号说奖金稍后会到的时候冉清悠以为也就几万，连二十万都没敢想，现在告诉她是二百万。
手忙脚乱的打开手机搜索，搜到了今天得奖的新闻稿。果然如莫嘉祥所说，新闻上还写明了获奖者除了获得勋章外还将获得两百万奖金。
“这么多钱……我以为也就两万。”冉清悠愣住。“奖金还没到账，不过我有钱，你随便点别担心。”
“好。”莫嘉祥唇角微微勾起弧度，看着冉清悠。“那点吧。”
“点啊。”冉清悠不明所以的看着莫嘉祥。
“你说请客，你不拿手机怎么点？”莫嘉祥问。
“啊，”冉清悠赶紧把手机递过去，“你来点，我没点过不会点。”
莫嘉祥接过她的手机滑了几下，“还是我点吧。你手机里外卖软件都没有，怎么点？”
“外卖软件吗？”冉清悠看着自己手机里数得过来的几个软件，确实没有哪个看起来像是能点外卖的。
“我跟外面的世界都脱节了。”冉清悠感叹。
“用我的点吧。”莫嘉祥打开手机外卖软件，往下滑了几页问道：“吃鸡汤馄饨吧，怎么样？”
“好。”冉清悠对吃没什么追求，“我把钱转给你。”
“嗯。”莫嘉祥打开微信，“我刚看你有微信，你加我转账。”
“好。”这是前两天师母说视频方便，教冉清悠下载注册的。
冉清悠向莫嘉祥发送了好友申请。莫嘉祥对着她灰色的初始头像沉默了两秒，同意了“冉”的好友申请。
“莫嘉祥，”冉清悠轻声喊他的名字。
莫嘉祥抬头望过来，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对不起。”冉清悠语气郑重，“当年我留了一条短信说出国要和你分手的行为，很不负责任。”
莫嘉祥看着她，眼中感情复杂的让人读不懂。过了好一会儿，才听他开口道：“这件事不需要说对不起。你做的事情要保密，不告诉我是对的。”
“可是，应该有更好的处理办法的。”冉清悠紧皱着眉头，“我不该让大家替我担心的。”
“还能有什么办法？”莫嘉祥反问，“一个人凭空消失，用什么理由亲近的人都能发现不对劲。我和你的室友，我们不相信你是出国了，我们都隐隐约约的知道你去做什么了，只是需要一个答案。这个答案你给不了我们，只有耐心等待才能获得。”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这个答案，你没让我们等很久。而且你去做的，是你必须要做的事情。我不是什么多伟大的人，也觉得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做错。”
冉清悠转过头，不想让莫嘉祥看到她的表情。她
一直对当年的突然离开心存愧疚，可说抱歉的每个人都告诉她不需要道歉。让她耿耿于怀的心结，反而被莫嘉祥解开了。
“你只有一件事需要对我说抱歉。”莫嘉祥道。
冉清悠：“什么？”
“你回来后，为什么没第一时间联系我？”莫嘉祥问。
应该怎么说呢，冉清悠想。是说她没有莫嘉祥现在的联系方式，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他。还是说不想打扰他的生活，给他带来不好的影响。
“因为我太胆小了。”冉清悠最后选择了最真实的答案，坦承回答。
做实验时冉清悠总有大胆尝试的勇气，和百折不挠的韧劲。可在遇到和感情有关的事情上，她又是胆小又被动的，不敢上前一步。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今天应该是冉清悠长这么大道歉最多的一天了。
“嗯，你的道歉我收到了。”莫嘉祥道，“你需要向我道歉的只有这一件事。至于其他的……其他的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不用觉得抱歉。”
冉清悠嘴唇紧抿，的心情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变得轻松。
“好了，道歉的话也说过了，还是朋友吧？”莫嘉祥问。
冉清悠笑着答道：“当然是了。”
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定义和莫嘉祥的关系，毕竟已经八年没有联系过了。现在莫嘉祥主动选好了位置，冉清悠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隐隐失落。
从认识的那天开始，莫嘉祥总是温柔又包容的。他在很多爱的环境下长大，知道如何爱人和被爱，总能照顾到冉清悠的心情。
这时门铃响了，冉清悠从刚才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是外面到了。
保安将外卖送到门口，莫嘉祥道谢接过，又去厨房拿了两个碗出来。
将两种口味的馄饨各盛了两个，剩下的都推向冉清悠。
“你就吃这么点吗？”冉清悠不敢相信。
“嗯，我明天下午要去外地拍摄。要是上午的拍摄我连这两个馄饨都不会吃，脸会肿。”莫嘉祥对自己要求极高，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观众面前。也正是凭着这份高要求，才能受到这么多观众的喜爱和业内的认可。
这些说法冉清悠第一次听说，不由得感叹道：“你们工作真不容易。”
莫嘉祥已经够瘦了，一直在坚持健身，但为了上镜好看还要以近乎严苛的标准要求自己。
“没事，我都能吃了，不会浪费的。”冉清悠饿了半天了，眼下正是她大展拳脚的机会。
“我知道，你饭量一直不错。”莫嘉祥笑道。
“脑力劳动也是很消耗能量的。”冉清悠决定先吃左边这碗素馄饨开开胃。
“你倒是吃多少都不会胖。”莫嘉祥看着冉清悠纤细的手臂，心想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她的体质。
“嗯，我吃不胖的。”冉清悠把送的醋包倒进碗里，“之前医生看过，说跟我小时候营养不良有关系，所以吃不胖。”
莫嘉祥一愣，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有找医生调理过吗？”
“没什么事的。”冉清悠吃下一个馄饨，贵的馄饨果然好吃。“就是不长胖，其他没什么影响，我现在很健康的。”
莫嘉祥还是不放心，总觉得没有她说的那么轻松。“要不找个中医调理一下？”
冉清悠摇摇头，“真没关系，基地之前找医生给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吃的营养均衡就可以了。”
“好吧。”莫嘉祥也不勉强，但把这件事记在心里，想着以后有机会遇到什么有名的医生咨询一下。
宵夜一共就四个馄饨，莫嘉祥还细嚼慢咽的吃了半天，冉清悠一碗都吃完了他才吃了一半。
看冉清悠又倒了一包醋，莫嘉祥问她：“吃不吃咸菜，家里做的？”
“好啊。”冉清悠正觉得馄饨香归香，就是吃着太淡。
“嗯。”莫嘉祥站起身，往厨房走去。
冉清悠抬起头，看着他的背影发呆。
八年的时间太久了，两人的生活轨迹和八年前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和莫嘉祥重逢的几个小时里，她一会儿觉得他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一会儿又觉得彼此身上最熟悉的东西没有变，他们之间并没有时间留下的隔阂。
第11章
莫嘉祥拿着咸菜碗回来时，看到冉清悠举着筷子一动不动眼睛瞪得老大，貌似很害怕的样子。
“怎么了？”莫嘉祥安抚的摸了摸她的头。
精神高度紧张的冉清悠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声音颤抖的问道：“你有没有听到抓门的声音？”
“抓门的声音？”冉清悠一说莫嘉祥就想到了什么。
“嗯。”冉清悠小脸皱成一团，“很长的指甲抓在木头上的声音。”
说着脑子里已经有画面了——白衣，披散的长发，鲜红的长指甲……
冉清悠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寒颤，她最怕鬼了。
读博的时候学校安排了单人间，在她强烈要求下最后还是跟谭雅做了室友。
室友们打趣她一个搞科研应该相信科学，怎么还怕鬼。冉清悠辩解说科学玄学两手抓，对所有未知的事情都要心存敬畏。
在她看来，这些灵异事物的存在终有一天能从科学的角度给出完整的解释，只是现在还解释不了。
就如果她穿越回到八年前这件事，切实的发生在她身上的，现在从科学角度还不能有完美的解释，但在科学更加发达的未来终究能有个答案。
莫嘉祥眼中带笑，脸上却是一本正经的表情。“什么声音，我没听见。”
“虚，你仔细听，真有。”冉清悠说到最后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有小时候一个人走没有路灯的夜路的阴影，长大后冉清没看过恐怖小说没看过恐怖电影，但靠着丰富的想象力总能自己吓到自己。
莫嘉祥站起身走到卧室门边，指了指屋内，用口型无声的问：“这里？”
冉清悠点点头，屏住呼吸看着他打开门。白衣鬼魂什么的没看到，倒是冲出来了一个橘色煤气罐。
“刚才是它抓的门？”冉清悠回过神来知道又是自己吓自己，尴尬的清了清嗓子，“它还挺可爱的，叫什么名字？”
“狂犬疫苗。”莫嘉祥回道。
“……”完全没料到的名字出现了，让本准备夸奖一下的冉清悠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词语。
“挺特别的名字，四个字的。”冉清悠夸得很勉强。
莫嘉祥笑着举起胖嘟嘟的橘猫给冉清悠看，“它是二毛的孩子。”
“二毛？”冉清悠在记忆里搜索这个名字，一下领会到了莫嘉祥取名的用意。“二毛！狂犬疫苗！”
“它竟然是二毛的孩子啊。”冉清悠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狂犬疫苗的头。狂犬疫苗喵了一声，乖顺的去蹭她的手。
“它好乖啊。”冉清悠一脸惊奇，“不像是二毛的孩子。”
莫嘉祥笑了笑，解释道：“二毛是流浪猫，狂犬疫苗从小就被我抱回家了，生长环境不同脾气也不同。”
“也对。”冉清悠认为他说的很有道理。
狂犬疫苗的妈妈二毛以前是A大流浪猫群体里有名的凶猫，常游荡在教学楼外靠美貌骗吃骗喝。
喂她东西吃的时候随便你摸，乖的不像话。食物一旦吃完立马翻脸不认人，回身就给你一爪子。不少学生被其蒙骗，冉清悠和莫嘉祥也是受害人。
冉清悠和莫嘉祥相遇在20岁那一年，物理楼会议室里。
那时冉清悠的导师邵育梁要为实验室拍宣传片，就找到了C大的佟老师操刀制作。对接会上除了工作室的员工外，佟老师还带着几个功底不错的学生跟着实践学习，其中就有莫嘉祥。
冉清悠和莫嘉祥户口上是一年出生的，实际比他小一岁。莫嘉祥大二，而冉清悠下个学期就要开始博士生涯。
开会时莫嘉祥对冉清悠印象并不深，她坐在对面全程低着头没说话，像是和其他人处在不同的空间。只有邵教授说由她负责沟通时，才点头打了个招呼。
会后佟老师问邵教授两边都定好对接人了，又出来个负责沟通的是怎么回事。
邵教授解释说冉清悠最近在课题项目上遇到瓶颈期，是为了找个其他事情让她分散精力，别天天泡在实验室里钻牛角尖。
“拍宣传片也需要采风吧，你们那边出个人带着她到处逛两天，换换脑子就行。”邵教授说完还补充道，“这项活动上有什么开支，人员工资什么的，都从我们这边出。”
原来是雇两天陪玩。一听不是正经负责工作的，佟老师肯定不会让工作室的员工去，准备在带来的学生里选一个。
在身后几名学生脸上扫了一圈考量过后，冲着莫嘉祥招了招手。
“邵教授，你看他怎么样。”佟老师卖力推销道：“性格好的帅小伙，和您学生年纪也差不多，有共同语言。”
莫嘉祥是端正的帅气，年长者看着也喜欢。
邵教授对他第一印象不错，问了年龄后点点头。“不错，跟我们悠悠一样大。”
佟老师附和道：“那可巧了，您学生今年读大几了？有您这么一位爱护学生的老师真是她的福气。”
“她上个月硕士答辩完了，明年就读博了。”邵教授笑眯眯的，没有掩饰对学生的偏爱，“我太太和她比较投缘，把她当成自己小孩，我就也把她当自家孩子来看了。”
“这位同学冒昧问一句，你物理学的什么样？”邵教授问莫嘉祥。
“我，学得不好。”莫嘉祥文化课成绩其实还可以，但对着A大教授这么说也算不上谦虚。
“那更好了。”邵教授越看越满意，“那这两天就麻烦你跟冉清悠一块儿，到处转转采风取景。”
“哦，好的。”还不清楚前因后果的莫嘉祥看向佟老师，见对方点头后应下来，看向冉清悠的方向。
就是这位同学吗，名字很特别啊。莫嘉祥想。不过和他一样大就要读博，这点好像更加特别。
早就知道A大都是学神卧虎藏龙，真见到了还是不免让人心生好奇想要探究一番。
等到真和冉清悠相处起来，莫嘉祥才发现对方和他想象中的并不一样。
在莫嘉祥以为，冉清悠这样能称之为天才的忍都有些异于常人的怪癖，不大好相处。
实际上冉清悠除了有时会冒出几个和常人不同的想法外，脾气特别好，做事很认真。
虽然不理解实验室的宣传片在学校里要取什么景，但冉清悠还是敬业的带着莫嘉祥走过校园里很多她都没走过的角落。
“今天周一，你们A大主食堂有卤肉饭，去吃这个怎么样？”莫嘉祥问。
“好啊。”冉清悠给自己的定位是临时导游，自然要尽量满足客人的需求。
于是到了中午，临时导游带着兼职陪玩，早早的往食堂方向走去。
看着食堂还没开门门口已经有不少人了，冉清悠惊讶地问道：“这么多人都是等食堂开门的吗？”
“对啊。”莫嘉祥纳闷她怎么这么问，“你们学校每周一有卤肉饭的时候都这么多人，你没吃过吗？”
“没有。”冉清悠摇头。
“你在学校这么多年没吃过A大最有名的卤肉饭？”莫嘉祥不敢相信。
“没吃过，我很少来主食堂吃饭。”冉清悠道。
“为什么啊，你们学校主食堂饭菜很不错，我们学校的学生都经常从旁边过来改善伙食。”守着美味不去享受，莫嘉祥无法理解。
而冉清悠的答案也很简单，“因为要排队。”一个让人无法反驳的回答。
“你平时去哪儿吃饭？”莫嘉祥又问。
“东食堂，”冉清悠道，“在宿舍旁边，不用排队。”
“东食堂？”莫嘉祥总来A大串门都没去过东食堂，想必东食堂的卖点也不是食物的味道。
拖莫嘉祥的福，冉清悠第一次吃到学校闻名的卤肉饭。
“怎么样，还不错吧？”莫嘉祥期待的看着冉清悠。
“好吃！”冉清悠回以极高评价。
就是排队的人是真的多，一开门门口的学生都往里冲，要不是莫嘉祥带着，冉清悠都不知道该往哪个窗口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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