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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挑个，能让程迟喜欢的生日礼物。
她喜欢的，不一定程迟喜欢，她不想把自己喜欢的，当作送给他的礼物。
只想送他喜欢的，这样的话，只要他见到那个礼物，就会开心吧。
可她根本就不知道，程迟有什么喜欢的。
走出商店，温希看了眼热闹的大街，左边是回家的公交站牌，右边是地铁二号线的方向。
她想了想，然后向右转，穿过如织人潮，选择乘地铁二号线回家。
……
回到家，林都在收拾行李。
听见开门声，她放下手里的衣服，拦住温希：“国庆假期长，刚和你雪姨定了飞南城的机票，你也收拾收拾，带你去南城玩几天。”
“南城？”温希愣了下，没动，“你们去就好了，我国庆想呆在家。”
“呆在家干什么？”林都不满道，显然不赞同，“没事儿多出去走走，一直在家呆着，也不说出去，再聪明的脑子也得闷傻了，不想去南城算了，和朋友约着一起出去走走也行。”
“别一天到晚窝在房间里就成。”
温希眉眼舒展，“嗯，约过了。”
林都抿唇打量几眼温希，没再说什么，转身回房间。
进去之前，又侧过身喊住要回房的温希：“冰箱里买的提子，记得吃。”
温希脚步一顿。
她最爱吃的水果，就是提子。
在林都迈进房间的瞬间，温希握紧书包带，眸子颤动地喊住她：“妈！”
又低了声音：“对不起。”
林都背影滞住，她没回头，只淡声道：“吃去吧。”
算作回应。
温希回到房间，发现整齐的书桌上，已经有一盘洗干净的提子放在那里。
第二天一大早，林都就拉着行李箱，和朋友一起飞南城了。
冰箱里的食材还有水果都提前买齐全了。
但还是有个便利贴。
【吃饭尽量去外面吃，不过别去远，怕你自己做饭不安全，调个沙拉果盘随你便。】
【记得锁好门。】
温希切了个果盘，当作晚饭。
窝在书桌前的沙发椅里。
她打开手机屏幕，置顶的联系人聊天框里，最新一条依然是通过验证的官方消息。
温希点开输入框，指尖打打删删。
【程迟学长，你生日怎么过啊？】
删了。
【你缺小夜灯吗？】
又删了。
来来回回几次之后，温希放下手机，向后躺在沙发上，她捂住泛红的脸，仰头面向天花板。
无声长叹。
国庆那天。
温希终于发出了第一条消息。
考虑到假期可能会熬夜，温希特意挑了个不算太早的九点。
【七七：国庆快乐。】
程迟从健身房回来，一身宽松的运动装，像是顺便去球场打了场球。他手上还抱着个篮球，右手手腕上带着一个黑色护腕。
“爸。”随口跟客厅坐着的程父打了声招呼，他径直穿过客厅，往楼上去。
走到一半，楼下上初中的妹妹程梓依突然喊道：“哥，刚有人给你发消息！”
“呦？回来了呀，”程爸爸从报纸后面抬起头，“没事儿跟泽宇他们出去打打球，旅旅游什么的，假期这么长，打算一直在家里待着？”
“您还说我？自个儿办了□□身卡，结果一次也没用，我要不去，你这钱不就打水漂了。”
程爸爸嘿嘿笑了两声，尴尬摸了摸鼻子。
程迟在楼梯上停住步子，他侧过身，往楼下客厅看去，右小臂随意搭在扶手上，左手修长的五指撑稳篮球，朝半空抛了下又接住。
微分的乌发蓬松搭在清隽眉宇。
“再说吧，目前为止，没有出去的打算。”他挑眉温声道。
又看向抱着玩偶坐地毯上的程梓依，拧眉提醒了句：“把你拖鞋穿上，妈不在家，你就放飞自我了是吧？”
说完这句，他走下楼去客厅，拿上手机，不作停留地回了房间。
程爸爸催促：“你哥不说你呢吗？去把你拖鞋穿上。”
程梓依塞进嘴里一块甜点，脑后的双马尾可爱晃了晃，她眨了眨大眼睛，等咽下去之后，麻溜站起来，一边往玄关走，一边含混不清道：“知道啦！我这不是在想送我哥什么生日礼物嘛。”
--卧室--
程迟冲完澡，手上拿着一块毛巾擦干头发，他关上浴室门，在床尾坐下，稳稳地把湿毛巾扔搭在书桌前的椅背上。
然后微微弯身，手肘撑在腿上，黑壳手机在右手滑转了下摆正，修长手指托住机身。
他滑开屏幕，随便瞧了一眼。
看清是谁后，不由锋眉微挑。
温希？
他抬手撩过额前的湿发，回想了会儿，脑海里闪过印象。
也随手回了条。
又挨个把界面亲朋好友发过来的节日祝福都给回了一遍。
旋即丢在一旁，没再管床上躺着的黑壳手机，起身开了电脑，打游戏。
温希听见手机叮的一声，忙放下托着脸的手，急慌慌抓起桌面的手机。
【，：国庆快乐。】
她看了眼时间，显示在十点十六分。
没什么特别，看的出来是随便回的，也错了一个小时左右。
不由眸中思索。
机会难得，要不，再趁着这次发节日祝福的机会，再多聊点什么？
可相隔那么久才回，他也不是很在意？
也有可能是刚刚才看见吧！
温希想定，手指在键盘上飞速敲打，很快打出一行字。
这次她没再犹豫，像是怕那边的人突然离开，没能及时看见。
输入完就直接点了发送。
【七七：程迟学长，我听说你快生日了，有想好怎么过吗？】
却再次没有回声，杳无音讯。
温希目光渐渐失落，是不想回吗？
距离他回消息，才隔了不到两分钟。
程迟打了一上午的游戏，临近中午，他关掉电脑，忽然想起刚才程爸爸说的，不由转过转椅，盯了几许床上的手机。
想了想，还是起身从床上捞过手机，打算约聂泽宇和叶航泽他俩出去。
第20章 用途
却见界面上躺了条新的消息通知。
【七七：程迟学长, 我听说你快生日了，有想好怎么过吗？】
程迟站在床前，垂下的眸子淡定, 只多了些疑惑。
他移动手指, 敲出两个字。
【听说？】
想了想，又删了重打。
【在家过, 怎么了？】
点了发送。
等了一会儿, 那边没人回。程迟眉梢微挑, 没再停留, 指尖一滑, 转到三人群里。
直接打了个语音。
过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喂, ”男生嗓音困倦沙哑, 像是没睡醒, “我说程爷爷，这天底下是不是就你个高中生不熬夜啊？起的比谁都早，睡的正香, 你一个语音过来, 我他妈脑壳儿差点炸了。”
程迟走到沙发那坐下, 向后靠，勾了勾唇道：“叶航泽，你属孙子的？这么喜欢喊爷？”
刚进入聊天的聂泽宇听见, 顿时一个激灵, 嗓音也像没睡醒：“诶呦, 咱程爷还会损人？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咋滴，心情好？”
“你俩够了啊, ”他随手点开免提，把手机放在一旁的矮桌上, 又捞过桌上的魔方，手指灵活又快速地拼了起来，“出来玩？”
“不去。”
“不去。”
异口同声。
叶航泽懒洋洋道：“补觉呢，昨晚没睡好。”
“你做贼去了？”聂泽宇堵了句，又嘿嘿笑道，“我呢，要飞南城见我大舅妈，下午就走，今年你生日兄弟就陪不了你了啊，不过别伤心！保准送你个大礼，到校给你哈！”
程迟冷笑一声，“一听就知道这大礼非同一般，充满了两个字，算计。”
“这不你十八岁生日嘛！那兄弟我不得郑重点？”
叶航泽像是睡了一觉，又惊醒道：“什么？！程迟十八岁生日？今儿几号来着？”
聂泽宇哈哈大笑：“你怎么傻了吧唧的？今儿十月一，国庆节，你昨晚到底干嘛去了？睡一觉还睡迷糊了，连今夕是何夕都不知道。”
程迟揉了揉太阳穴，想挂语音。
“啧，得亏不是十月六号往后，不然程迟不得揍死老子。”叶航泽庆幸道。
十月六号是程迟的生日。
“不出去就算了，挂了。”程迟瞥见消息通知，目光微微顿住。
他退出群聊，发现温希头像上有个小红点。
【没怎么，就是，你缺小夜灯吗？】
小夜灯？
程迟一愣，下意识抬头看了眼一旁的落地灯，想了想，回复。
【看情况。】
温希趴在床上，绞尽脑汁。
看情况？那不就是可有可无？
还是不死心，又试探着问。
【比如？】
程迟有种，温希在给他推销小夜灯的感觉。
非要让他说出来个用途。
不由轻笑了声，眸子微动，他想起刚温希问他生日怎么过，心下有了猜想。
【怎么？想送我小夜灯？】
似是没想到这么快就被猜出来，温希不由惊了下，她按捺住心跳，红着脸飞快打字。
【不是，要是对你没用的话，我就不送这个了，我再想想别的。】
程迟无奈。
【要不，你干脆直接问问我？】
温希挑了个嘻嘻的乖萌表情包发过去。
【我这不是怕你不喜欢嘛。】
程迟扯了扯嘴角，眸中含笑，不甚在意地回道。
【好意心领了，过个生日而已，不用送了。】
发完这句，程迟就退了出来，没再看消息，下楼跟程爸爸下棋。
温希看着那条消息，眉眼上的柔笑滞住，不用送了？
她唇边的笑意逐渐收起，怔怔地望着手机屏幕，还有那行字。客气的态度，像是在说，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程迟没跟她说喜欢什么。
也没多在意她送不送。
温希合上手机，翻身躺在床上，无声轻叹。要不是她主动借着节日，发了祝福，消息栏除了官方的那条，还有上次的看电影，会一直都是空白吧……
还以为，答应看电影，会更近一点。
她脑海里不由想起，那句礼尚往来，现在一想，又变了味，仿佛满是礼貌的客气分寸。
他是不是，只是不想欠人情？
答应看电影，也是因为觉得那天她心情不好，所以才没好火上浇油拒绝她？
过后在他眼里，她依然是个只要不被提起，就不会想起的学妹。
温希忍着失落，就算舍不得，也还是在输入框里打了两个字。
艰难按下发送键。
【好吧。】
她连生日礼物都没理由送。
温希重新翻看几遍没几条的对话，觉得没什么资格，去硬闯到他的世界里去。
他点到一步，她就匆匆止住。
那边也没再有回音，戛然而止，又自然而然地结束了。
--10.6--
“哥！我要去买练习册，你陪我去！”
程迟听见楼下的大喊，目光从正绝杀的游戏界面挪开，他朝房间门口瞥了眼。
躺在沙发上的身子一点没动。
只边收回目光，边提高音量回了句：“自己去，没空！”
没出一会儿，房门被拍得震天响。
“不行，我一个人会走丢的，找不到书店，而且你学习那么好，一定有经验，帮我挑挑嘛，”程梓依叽里呱啦说一大堆，“今天你生日，我不管，反正你必须陪我去！”
程迟差点没气笑，刚好游戏结束，他看着那个MVP的图案，满意挑了挑眉。
随即扔下手机，去开了门。
想起刚刚拍门声夹杂的话音，程迟垂眼睨向她，面无表情地道：“程梓依，你几岁了不知道？怎么好意思走丢的？书店那么大个字儿，你瞅不见？”
“还有，是你哥我生日，不是你生日，你不管什么不管？”
程梓依拍了拍已经准备好的书包，威胁道：“你是不是不想要礼物了？”
她这位哥哥，在外头温和的像春风，在家里，冷的像冰块！虽然……大多数时候是被她给气成冰块的，嘿嘿。
“我稀罕？”程迟冷笑一声，作势要关门。
程梓依当机立断，扒门，抬头可怜兮兮地望着程迟，“哥，我错了嘛，你就陪我去呗，我请你喝奶茶。”
程迟笑了。
“我说程梓依，你就是这么请人的？请客的东西都是自己喜欢的？连你哥不喜欢吃甜的都给抛到太平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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