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挂在李京肆身上,被稳稳抱着,紧咬着下唇,想再开口又止回去。
李京肆不怀好意笑眼盯她:“你的声音,还能稳些吗?”
“……”她不作答,眼泪要憋出来,眼尾早早韵红。
李京肆哼笑声,回应门板之后:“她在这儿。”直盯盯赏她双眸,“在给我‘弹琴’听。”
阿姨懵懵一阵儿:“啊……那个、吃食都做好在客厅餐桌上啦,二位早些下来,别等放凉了。”
片刻之后,门外无声,但不足确定人是否离开,姜语还在紧绷着。
着实没预想又再用力那下。
下意识就捂上了嘴,咬得指节要冒血。
李京肆在得逞着笑,迎上她怨毒眼神,接下去回应:“好,麻烦了。”
也在这句之后,脚步声渐远了。
不多时,门外终于没了动静,李京肆才把她放下来,再压上置物架。哼出气息烫在她颈肩:“真棒,你忍得好辛苦。”他语气浮浪,掌她命脉,视线去锁她拧挤的眼。
“现在可以叫出来了。”他还在笑,“叫给我听。”
第24章
李京肆故意没放过她。
姜语记不起什么时候结束, 甚至连洗澡都是他亲力亲为,最后‘洗了’一个多小时才出来。瘫在床就睡死过去,意识最后一点, 她看见落地窗外熹微的天。
第二天下午醒来, 想起今天的日子, 姜语第一时间检查了身上, 痕迹都密集在胸乳、小腹、大腿根部…这样能够被寻常礼裙罩住的地方。这老变态还知道“贴心”这下。
想想估计李京肆起早贪黑就走了,姜语才算明白什么是衣冠禽兽,能搞她一晚上,再云淡风轻换上正装处理公事去,这已经不是常人所能为。
姜语无力咋舌,几步一颠下了楼,阿姨在客厅切水果,看见她便要开始张罗晚餐,顺带提了嘴他们一晚上也没下来吃东西, 那些做好的餐点都倒了。
她随便唬弄一嘴过去, 从柜子里找了拆快递的小刀, 走向大门口边那长方体立箱,是吴清妍昨儿送来的礼服。
她走路时腿软明显, 阿姨注意到就问:“您这腿怎么了?”
姜语步子猛顿, 轻咳声:“睡一天,不太舒服。”
“啊?那要不我一会儿给您揉揉?”
“噢不用了。”姜语几句应付过去,半点不想探讨她为什么腿软的问题。
沿着封口划开,箱子里用泡沫裹着个玻璃展柜, 外包装盒拆下半边, 这展柜大了些,搬出来费些力。姜语朝后扬声:“阿姨, 来帮我搬下柜子。”
“诶——”
叉腰在原地等了会儿,姜语上下打量遍这东西,酝酿着上了手。阿姨脚步还在从后边过来,她抱上去那刻,侧边就晃来只大手,展柜随之歪斜,大手拖着柜身去剥离外纸盒。
“诶?您这是又来啦?”
阿姨脚停在后边。
姜语才侧看见李京肆,一如往常那副淡然自若,心底白他眼,然后平静接受,一块儿把展柜弄出来。
“你还真是,到哪儿都畅通无阻。”姜语说。
李京肆笑声:“你已经不会惊讶了,习惯了不是么?”
姜语没忍下去,眼对眼去白他。
阿姨走侧边来问:“这位先生吃过饭了吗?要不要一块儿吃些?”
李京肆不客气,礼貌笑着:“那就麻烦了。”
“没事儿。”
阿姨就欢欢喜喜再去做饭了。
姜语不屑一声:“折返回来就为了蹭顿饭?你没事儿吧?”
“也不全是。”整好展柜,李京肆拍了拍手,看她:“接你去寿宴。”
姜语愣一会儿,定眼瞧她,噗嗤笑:“你不要脸我还要,我俩一块儿去?干什么?当众上演背德禁忌?”
他一点地下情人的自觉都没有。
李京肆却认真说:“倒也不至于。”
姜语:“……”
她总觉得常人的思想是无法让变态理解的,索性不说了,转去沙发那头,随便调个电视台当背景乐。李京肆也走过来,就做她旁边,只是她一直刷着手机,也不当他存在。
电视台正播放一则新闻,当前播报主要内容是一名已婚女性多次出轨家中旁系,最后被丈夫捉奸在床。
背景乐突然变化,看手机的两个都默契抬了头去,听着那额外突出的“出轨”二字反反复复。
没一会儿,姜语翻了遥控摁灭背景乐。
这一举动看在李京肆眼里,那瞬间笑了笑,换来姜语一个瞪眼。
她站起身,睨视姿态看他:“你再不知廉耻下去,那里边的人早晚是我俩。”
这话听在李京肆耳朵里也不会是警告或威慑,姜语早就看透这个老变态。说完摇着步子去餐桌那头。
阿姨给煎了两份牛排,鹅肝鱼子酱跟意面都是两份,配了马赛鱼汤跟奶油薄饼,又跑去弄上水果沙拉。都是些常做给姜语吃的,也不知道李京肆什么口味,等人尝了还跑来问个味。
李京肆很是捧场:“嗯,阿姨手艺不错。”
阿姨喜笑颜开:“那就好。您二位吃着,我去把前院花园儿的杂花杂草打理打理。”
小餐桌置放在一处镂空廊道,前后就能看见小院,从一条石子路通进去,侧边是假山池,水声潺潺。正厅也有大圆桌,但阿姨熟悉她爱在这儿吃东西,平日天气好就会摆过来。
“你这地方,也不比我那儿热闹多少。”李京肆在点她之前吐槽他院落清冷。
姜语笑笑盯住他,把话怼回去:“都不怎么住的地方,能热闹到哪儿去?”
李京肆说不过她。没多久就见她站起身,摆上桌的只尝个味似的动两口就算。
姜语拿手机要走,扔下句给他:“你慢慢吃,吃完就走吧,恕不远送。”
她没什么好耐心,能坦然让这人在这儿就不错,再好言相待就太难。
-
吴清妍主张给姜语找了化妆师,姜语跟人在大厅通过电话,说是路上堵车,那化妆师得晚些来,让她自个儿可以先穿上礼裙。
姜语扒拉下展柜里头一袭烟粉长裙,上了楼,楼梯上还向廊道那边看眼,那老变态倒是坐的住。
懒得去换衣室,姜语索性直接在房间,身上脱干净,这休闲服还是昨晚李京肆在衣帽间随便捞件给她穿上的。这段记忆尚存,当时她不老实,躺床上动弹不肯穿好衣服,李京肆就凶她,说不穿衣服就裸睡,晚上擦枪走火再来一次别怪他禽兽不如,她立刻就听话了。
礼裙不算太夸张,抹胸设计,只是往后扎裙带困难,姜语摸索着老半天才穿进两三个内孔,躁得眉头直皱,干脆摆烂再脱下,脱至要么,两只手从身后探来,捉住两边,往上又套回去。
姜语顺着张开两臂,由他在后边折腾,不咸不淡说:“不是让你走?”
李京肆挨她很近,几寸之距,指间绕着裙带,时不时触过她皮肤,一阵不语。
姜语便自答嘲笑:“也是,毕竟你脸皮厚。”
他也只笑笑,从没细究过她言语冒犯。
裙带系好在尾部,扎个蝴蝶结,男人总归不懂什么精巧活,蝴蝶结扎得草率,姜语背对着全身镜也没眼看。之后被他转过身,双手捏住抹胸边角给她提稳。
他指尖是烫的,指甲修剪圆整,那点摩擦却像在人心底挠痒。姜语胸闷气躁地遐想奇异,似同昨晚,他更放肆玩弄过这里。
李京肆看着她笑了声:“你什么时候学会不好意思的?”
姜语面色恢复自然,冷哼:“是你龌龊,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东西。”
李京肆手伸出来,抱臂审视目光看她:“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她提下裙摆,近他一寸,头一回先猜透他心理的获胜心蔓开,笑得得意:“你手上在提,心底想着扒,就你这种老变态会有的心理。”她思考一顿,“说来,你还得赔我一架钢琴。”
李京肆撇开脸笑会儿,回过来俯身,亲在她唇角一下,“赔,十架都赔你。”
“……”
温浅声线蔓过全身,那瞬间让姜语惶恐起来。她是眼睁睁看着那吻侵袭过来,她没有躲开——这是不应该的走向。
她只在那一吻后才退却两步,像刻意去给这关系一些余地。
-
化妆师到之前,李京肆自觉回车上等她。
妆容偏淡,造型也是简单显气质的低绑马尾,只稍卷了发,耗时不长。刚好掐在完事时候李京肆打电话来,姜语没接,出门时,他还在外边等,便也如他所愿上了车。
说是低调,李京肆就只有车是低调的,前后都有跟行车,带了不下五个人。
现在是不早不晚的六点钟,吴清妍的催促消息姜语直到在车上才回。然后对面立时就播了个电话来询问她人在哪。
姜语说:“在路上了。”
吴清妍:“那行。你穿的是不是我挑的那件粉裙子呀?”
“是。”
“不信。”
“……”
吴清妍很会自我决断,接下去提议:“拍个照来看看——算了,我直接打视频吧。”
姜语无语那刻瞬间精神:“诶——”
嘟一声,语音通话挂断。几秒之后,视频通话拨过来。
姜语僵硬着扭过头,看向身侧的男人,警告眼神:“你别说话。”
李京肆一副无辜相:“我刚刚也没说。”
姜语心里给自己松口气,划开视频,手机举得正,就照她那一方寸地方,往下扫了扫花瓣缀满的裙身,愣是不会偏移一毫,敷衍说:“看见了?粉裙子。”
吴清妍也在车上,大概准备出发,几阵车门砰响声还传过来。她盯着视频里左看右看:“诶呦,可以。这妆容也好看,我就说这化妆师不错的……”
她一说起话来就滔滔不绝。
姜语打算寻个视角把她妈晾一边,等她说累了再找机会挂断,而腰际那股温热力道传导来得更快,隔着纱裙轻摩慢挲。
“……”她近乎是咬着牙,一眼也没向边上看过去。那力道时轻时重,不疼但痒。
吴清妍还没说累,姜语已经忍够了,编排着机会了结这通视频。跟她说完宴会上见,摁断息屏那刻,姜语朝李京肆瞪去,圆睁瞳孔,气息压的重。
开口也是满腔满调的怨气,音调不减,让前边人也听了去:“老变态你发什么情?”
一时把司机跟保镖吓着了,都转过头来看情况,就见李京肆也愣住,却没发怒,甚至自发的笑了,俩人又迅速缩回去,稳着慌乱神儿,默默不讲话。
李京肆并没多么在意这句谩骂,那笑声是让他想起昨晚,姜语骂了他一晚上老变态,类似于“这里疼”“别咬”“轻点啊靠”这样字眼的欢叫,前缀势必带上老变态这称呼。
实话讲,他愣是一晚上听顺耳了,现在听来,都不觉得是骂,倒像撒娇。
他笑说:“你不就只让别说话?”
姜语:“……”够不要脸的。
第25章
寿宴办在李老先生早年住的老庄园, 说是老人家不愿别人搅了自己深山里那清静。
那一块儿车来人往,人多眼杂。姜语原以为李京肆是多大胆,竟是走了小道, 且他们主家人的车子能直接停进地下车库。
在靠近后院处, 姜语喊停车辆。
下车前, 姜语回头警告李京肆:“我先过去, 你晚些来,别跟在我路上碰面。”
她若是不说还好,这话一出口,就是李京肆没那个感觉,也要认为他们就是在做些上不得台面的苟且,这是在“打配合”
他笑笑,弯身将她半边还在车内的裙摆理出去,抬头看她:“好,不会让别人发现我们的。”
他是故意这么说, 惹姜语耳朵一灼, 忙拐身跑走。
车门再关上, 前边两个都是异样目光,往车内后视镜看了又看, 纷然倒抽凉气。
-
绕去前院大门, 姜语碰见了才赶来的姜家车队,一水儿往里蜿蜒车道进去,安排停在车位。
姜语远远跟招了手,若无其事顺势融进姜家一群人里。李家吩了几个人来迎, 姜语跟在吴清妍身侧, 从正厅红毯铺地往里走。
吴清妍暗自扯她裙身,“你怎么从那儿过来?他们没招待你进来?”
姜语只随口应付了:“我也不知道, 车停外边儿去了,就在大院转转等你们。”
吴清妍指她:“笨,都不会给自己找面子。”
“……”
有时比起高调,姜语怕是不及她母亲的万分之一,这女人总要面上有光,总要人尽皆知,也不管折腾得姜语如何疲惫。
记得那时不过五六岁,姜语还在国内上学,请了钢琴老师日日来教,下学便开始,她时常吃不饱晚饭或者吃不上晚饭,泡在琴房里就是天昏地老。放假时她也在琴房,钢琴老师没来,她就要自己钻习谱子,她很少交到朋友,那个时候几乎没有,钢琴占据她的所有。
到了生日宴上,吴清妍就昂首挺胸说着她女儿如何认真,如何优秀,如何比别的孩子听话。
姜语早早就成了她拿去宣扬的面子。
侍应将他们领向正厅里的前席酒桌,是与李家旁系邻靠的位置。
吴清妍让她安分坐着,一会儿李家人到齐了再主动去敬个酒,她句句都应得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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