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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天君要给你和兰花仙子牵情缘，结仙侣…你以后会不会…”
会不会就真和兰花仙子在一起。
他吻着她的眉，眼睫，唇角，下颚，脖颈，一寸一寸吻得很是细致，那双手握在她的腰间，勒得紧紧的，禁锢着她不让她乱动。
直到小狐被吻成粉红色，才停了吻：“我不跟她，我跟你…”
“跟我？跟我结伴侣？”
“嗯。”
得了肯定答复，小狐反而有些蹙眉严肃的问他：“可是…这岂不是违抗了天君的命令？真的可以吗？”
“天君之令？我向来只服从自己。”
离陌想了一下，又抬眉道：“不过，若是你乖一些，不跑的话，那我，就听你的。”
淡漠的眼眸涌上染上暧昧之色，充满诱惑，此时的离陌与外人眼中的冷漠仙君很是不同，比起那个高冷如寒月，矜漠如霜雪的神秘神o，此刻的他更像是要与她沉沦至死的妖族邪魅。
那句听你的，小狸听进了心里，她对上离陌的眼，手臂勾上他的脖颈，眼底似有碎星闪耀：“我不用仙君听我的，我只要仙君心里有我……而且仙君不可以喜欢别人，不只是兰花仙子不行，其他任何人任何仙子都不行。”
离陌抬眼答她：“自然…”
见他答应，小狐狸松下一口气，仰头对着他额间的霜花印，认真落下一吻，深蓝的眼眸对上他的眼，有些郑重：“仙君真的不可以喜欢别人，我们妖族与人结为伴侣，是要一生一世的，我既与仙君有了肌肤之亲，便不会再有别人，仙君也是…”
“当然。”
“即便仙君要喜欢别人，也要等我死了以后，为我守十年坟…唔…”才可以另结伴侣…
话未说完，那微凉的手心就捂了她的嘴，离陌本来的还被她说得心动情\动，现下却突然听了什么诨话：“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什么要死，什么守坟…不会说话，我不介意把你的嘴堵上。”
离陌视线冰寒，那只大手丝毫不手软，捂得她喘不过气来，一张脸憋得通红，憋得她快要断气才松了手心，小狐大口大口喘着气：“……我说的我死，又没说你死…你这么生气做什么…”
离陌面色如霜。
小狸看着离陌真的有些生气了，才收敛了些，过去悄悄勾住他的手指，指尖勾指尖：“…十年不行…那八年…八年还不行？那五年…最少五年哦…也不行的话，那三年，三年不能再少了…”
三年都不行，那他还想无缝衔接不成！
小狸瞅瞅他，离陌面色依旧。
“不行，一年都不行，想要我给你守坟，不可能。”
他的面色那般冰寒，语气也变得苛责严厉起来，小狸觉得她可能莫名又踩了他哪个生气的点，可是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让他如此生气，所以只好垂下头来，乖乖闭嘴，半晌才敢抬眼瞟他，见他脸色略有松动，才贴了上去，抱住他的腰，缩在他的怀里。
在他的怀里乱蹭。
那原本僵硬的怀抱逐渐松快下来，微凉的手揉了揉她的发心，小狸听见她头顶落下一声叹息。
离陌把她抱到他腿上坐好，在她的领口翻了翻：“宁辛给你的项链呢？”
“我怕弄丢了，还放在包袱里。”
“拿过来，我给你带上。”
“哦。”小狸这才从他腿上起来，跑去她的石榻前，把来时放在床上的包袱解开，左翻右翻，翻了那条银制的项链出来，上面挂着的小元宝，一个‘寿’字很是显眼。
小狸手上的动作一顿，心中好像明白了离陌的反常，刚才离陌是怕她会先死不成，可是她是妖族，妖族寿命就是要比仙族短的。
她本来就是会先死的…
天道法则如此，任何人都不得违背。
小狸蹭蹭蹭跑过来，簪花上挂着的小铃铛也跟着响，她过来时，见离陌还是面色不好，才乖巧的站到他跟前来。
“喏…我拿来啦！”
小狸摇摇尾巴，把项链捧在手心。
他俯身撩开她的头发，修长的指尖取过那根项链，戴在她的脖颈上，一个小小的刻字吊坠却仿佛承载了满满的希望。
离陌指尖微颤，似是花费了很大力气才止住，他抬手抵上银质的吊坠，瞬间那银白的霜花之力绽放，似涓涓细流，汇入其中，直至银质的坠子凝成冰晶之色，映出片片晶莹剔透的霜花，离陌收回指尖。
他的目光恢复了平静。
小狸安慰说：“仙君，我才五百岁，我还很年轻！况且我还沾了魔族血脉，想来还能比普通妖族再活个几万年的什么的…”
狐狸洞里的小火堆燃着，刚才烤上的栗子，发出“滋滋”地爆裂声，冒出丝丝缕缕栗子烧焦的味道。
“你不要再提…”离陌冷脸把她刚才弄得凌乱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看着火堆旁的栗子已经烤糊了，散发出烧焦的味道。
离陌下意识转眼看看小狸，果然见小狐狸蠢蠢欲动，还想对这些烤焦的栗子有所挽留，这锅里的栗子霎时就被一道银白的法力卷着丢出狐狸洞。
不知道是不是甩出个十万八千里。
惹得小狸一阵心疼。
她的烤栗子，只吃了一个…
离陌不知从何变出几条温暖的毯子，把她平日里硬邦邦的石榻铺得暖和柔软，把小狐狸抱了上去坐着等他。自己则是坐在火堆前照看火候，重新去洗了些栗子，再烤上一锅…
他拢了拢木柴，将火堆再聚拢些，又添上些柴火，这堆火烧的越来越旺了，而他的心中某些隐蔽的角落，似乎也窜出些不该有的念头…
第52章 血脉
夕阳逐渐从山的西面落下, 直至最后一点金色日光退散，只剩下寒冷的风呼呼卷过，将天色卷成一片黑暗。
狐狸洞里, 暗夜里的寒冷气息被隔绝在外, 只有洞内的一簇小火堆悄悄燃着，照出暖暖的橘色微光，混着丝丝缕缕烤栗子的香气。
闻起来很香。
“熟了。”离陌翻了锅里的栗子出来, 一颗颗栗子被他烤得金黄，上面洒上些砂糖, 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过来尝一尝…”, 小狸套了靴子跑过来，坐在一旁，看着一盘剥好的栗子，小狸一连吃了好几个。
栗子烤出来的独特香气，混着砂糖的甜意, 似是要将她的整个心里都填得满满的，甜甜的。
这一刻，小狸觉得这简直是她吃过的最好吃的栗子。
“仙君…”小狸坐的离他有一臂之距, 离陌从包袱里翻了些她以前喝的花茶, 取了泉水烧开，煮着花茶, 慢悠悠煮出些甘甜味道, “怎么了小狸。”
“仙君…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烤栗子。”小狸弯起嘴角。
“真的？”
“真的。”
“一定是你一天没吃东西, 肚子太饿了。”
“才不是…”
“这只是寻常的烤栗子。”
“可是真的好吃…”
离陌自己尝了一口倒只是尝出些甜味, 并无其他特别之处，若说要与其他的有什么区别, 也就是他知道她嗜甜，多了许多砂糖。
他与小狸一同分了一盘栗子。
等到他们吃完了栗子，喝上些花茶，倒也是很晚了，小狸怕冷，这几日入了冬，便没有再去狐狸洞旁的水池沐浴，只是把赤莲放出来，让它跳进火堆里，添了把大火，不一会儿就“咕嘟咕嘟”烧出许多热水，在洗漱的时候，小狸再把热水倒进浴桶里，在浴桶泡一会儿。
沐浴的木桶隔了一道简易的青色布帘子，小狸在里面沐浴，离陌则是自己靠在她狐狸洞洞口，看着洞外的融融月色。
皎白的月光洒下来，照在这片茂盛的山林之上，寂静的夜里，他可以听到寒风呼啸而过划动树叶的声音，也偶尔能听到那深夜里夜啼的小鸟，还有嘶鸣的野兽声…还有洞内沐浴的水流抚过她身体的的声音，这些声音在这样安静的环境里尤为清晰。
离陌靠在洞口，微风拂动了白色的衣袂，还有那银白的长发，他耐心的等着，直到洞里的水声止了，一个轻盈的脚步自身后而来，温热身体偷偷抱住他的腰。
离陌转身看她，不禁红了耳尖，红意逐渐蔓延至他的耳根，“…你真是胆大。”，离陌叹了一口气，拦腰把她抱了回去，一手拿了毯子盖在她的身上，围着她包裹裹了一圈，遮得严严实实。
尤其是要遮住她那薄如蝉翼的纱裙。
小狸脸颊微红，这纱裙是上次离陌给她买衣服，那绣娘偷偷塞给她的，很是轻薄，她也只敢穿了今天那么一次。
她的指尖泡得红红的，也被他包近了毯子里，她见离陌包了毯子就要走，连忙探出红红的指尖轻轻捏住离陌的指尖，“仙君…你进来，我们睡同一个毯子，我现在很暖和。”
离陌回身看了她一眼，闷闷应了一声“嗯…”
她的狐狸洞一直都是一个人住，睡觉的床榻也并不大，加上离陌还有些拥挤，不过抱着睡却还好。
二人裹在一条毯子里，离陌只脱了外衫，里面还穿了里衣。小狐狸穿得是一条蓝色纱裙，她的火系血脉应该是越来越明显了，就连离陌隔着衣服抱她，也能感受到她身体的灼热。
挤在这张狭小的小床上，他们自然而然接吻了，当她的唇瓣与他相接触时，离陌总能从小狸这里得到新的体验，那一刹那所带来的感觉，让心，灵魂，这些虚无的概念在他心中具象化，让他真切地意识到了万千世界中的美好究竟是些什么。
他的心仿佛也随之开出万千花蕾，清风微微吹过柔软的花瓣，带来的清香拂过他的面庞。
她的唇很柔软，与她的灵魂一样美丽而又吸引着他，他毫无保留地沉浸在这个深吻里，直到他的意识里只剩下小狸的吻，以及她柔软而又温暖的灵魂，这种来自灵魂的抚慰与温暖是在他万千年漫长岁月中也未曾触及过的。
而现在这温柔的灵魂，独属于他。
在他拥有这世间对他来说的最美好之物时，他逐渐开始也明白人们追求永恒的意义。
这一刻，他太想永远。
小狸趴在他的怀里，轻轻吻过他的唇，偶尔，她的肩会碰到他的肩，他们的发丝交织在一起，那些柔软的分稍相互交缠，触碰。
小狸的指尖挑着他银白的发丝在手中抚摸，她似是很喜欢他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对每一个部位都像对待他的发梢一般给予一致的喜爱而毫无偏颇。
“仙君…其实我们住在狐狸洞也挺好的不是么，一定要回九重天吗？”小狸贴在他的怀里，与他说话。
她几次在仙族众人面前出现，都惹出许多事端，若是能在五荒山就好了，这里没有人会阻碍他们。
这里，完全属于他们。
离陌却是垂下眼，他纤长的羽睫掩住了对她的万千悸动，缓缓平复心绪，才能做到不偏不倚：“小狸…我生来就在守护仙族，到现在大概有千万年了，这是我生来的使命，我不能离开，况且，仙族不会放任我离开天界，就像瑶姬，她虽然一直在守护南境和灵狐一族，九万年来并未失职，但她出了神山那一刻，也失了灵狐一族对她的信任。”
瑶姬出不了神山，他离不了仙族。
“小狸，我不能离开天界，你同我回玉华宫可好，我们在这里如何，在仙界也会是一样的，有我在，任何人，包括仙族，都不能伤你分毫。”
小狸垂下眼眸，她并非不知道他肩上之责，只是还是有那么一丝的私心，想与他长相厮守，不过，若是他因为她一句话就完全不顾仙族，那恐怕也不是她认识，所倾慕，所喜欢的离陌。
小狸再次抬起目光时，眼中只剩释然：“好，我跟仙君回去…”
洞外的风还呼呼地刮着，寒风打了个卷，悄悄钻进来带来一丝丝凉意，爬过小狸露在毯子外的手，小狸连忙缩了回来，缩进离陌怀里，她把狐狸尾巴卷到他的手心紧紧的贴着，才乖乖睡觉。
二人一夜美梦，睡到午后才悠悠醒来，从五荒山飞回玉华宫。
回了玉华宫的那几日，小狸多半时间都在院子里练剑。
自从她的身体吸收了火灵珠的力量，她的火系血脉便逐渐复苏，现在她的剑法比以前更具杀伤力，她可以感觉到那股火系之力隐隐开始压制她的木系灵力，这股火系血脉极为霸道强盛，短短几日已经比木系血脉更强了。
离陌一连几日都没有去紫微宫议事，却也并没有跟小狸练剑，而是一人进了天书阁，想必是有什么重要之事，等他解决。
小狸并未太过在意，只是他不在时，便会专心提升剑术，偶尔也会去找思凡过来玉华宫，与她一起玩人族的叶子牌。
仙族，除了离陌，她只认识绿绮和思凡，不过绿绮自从那日在费都见了之后便再无踪影，小狸猜想应是还在寻茯苓，毕竟这二人纠缠万年的爱恨，也并不会说散就散。
于是只剩下思凡与她一同解闷。
思凡与她玩做师徒倒是吵吵闹闹，玩叶子牌倒是玩的颇为合得来，思凡从她这里赢了一兜子珍珠，小狸则是从他那里赢了一包袱贴身用的符纸，平日里用起来很是方便。
二人皆觉大赚一笔，因此一拍即合，离陌不在时二人便是牌友，隔上几日便约着一起玩叶子牌。
离陌在天书阁七日未出，按照他进天书阁前的说法，离陌说他最晚第七日回来，小狸在玉华宫等他的七日，也是她回到院中练剑的第七日。
等到黄昏日暮，离陌还未归。
小狸此时已经在院子里练了一下午，一边练剑一边也是等他回来，她的赤莲剑已经完全被她的火系血脉所掌控，随意挥出的每一剑，都散发出浓烈的热浪。
一招一式随心而动，那血脉中翻腾的狂热因子，随着剑式的展开，翻出惊天热浪，似是要毁灭一切。
小狸愈发挥剑，这赤莲剑意便愈发与她融合，她的心神逐渐与剑意合一，深蓝的眸子，映成火焰的红，一剑挥出，那血红的剑气便在那院中桃林之间燃起一片火海。
热浪腾腾的火海之中似有一朵金莲绽放，华贵而美丽。
那翻腾火海太过剧烈，就连空间都烧得扭曲起来，小狸有些恍惚，直到院门“咯吱”一声被推开，她才徒然清醒！
“离陌…”
小狸焦急地回身，向院门望去，还未说完便见离陌身后还有一蓝衣少年，正是她以前见过的云拟。
云拟望向院中燃起的火海，眼中之色晦暗不明，他喃喃道：“炽火金焰，这是炽火金焰！”
第53章 心魔
冰寒的霜花覆上院中桃林燃起的火海, 那刚才还肆意的炽火，瞬息之间悄然熄灭，被霜花强行压制。
浓浓火浪化作一缕青烟在空中消散, 云拟看着对面的小狸目露惊诧之色：“仙君, 她是…魔族…”
离陌仙君怎会同魔族有牵扯，况且…炽火金焰…乃魔族皇室血脉…
云拟捏紧了手心，正欲上前查探一番, 就被离陌拦下：“云拟，她是有魔族血脉…只是她从未去过魔界, 与魔族之人毫无干系, 你不可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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