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和气氛,姜原故作轻松地问:“老师,我能不能学呀?现在的初中课本太简单了。”
“当然能,如果现有的知识已经学会了,可以学一下高中课程。”
等到恢复高考,还能试一试。
姜原听了十分欣喜,跟着他们一起去拿书。
今天是星期天,傅墨白刚好在家。
见家里来了这么多人,他微微挑眉。苏鸢向他小声解释道:“他们是来取课本的,吃完饭再走。”
那些高中课本几乎被她发光了,傅墨白感到有点好笑,“不如你组建一个高中自学班,互相监督学习也挺有意思。”
苏鸢听了眼前一亮,觉得这是一个好主意。
见她竟然当真了,傅墨白无奈轻笑。姜原碰巧听到他们的对话,立马举手报名:“老师,我想跟你一起学!”
杨晓红和姜松不约而同对视一眼,也都起了心思。
吃晚饭的时候,大家坐在一起,把计划提到日程上,定在每周周末学习高中知识。
接下来的日子,苏鸢白天上班,晚上学习,两个孩子由傅墨白和郭婶照顾。
宝贝们都很乖巧,平时除了吃就是睡,一点都不闹,就连郭婶都夸他们非常省心。
随着天气渐渐变暖,苏鸢为了弥补缺失的陪伴,会趁空闲时间,带孩子们去附近公园溜达一圈。
现如今,他们已经六个月了,长得白嫩胖乎,还有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特别招人喜爱。
凡是有路人经过,都会多瞅两眼。
推孩子的小车,是傅墨白找师傅专门制作的,能一起推俩,很省力气。有人第一次看到这种婴儿车,也会驻足围观一会儿。
苏鸢推着他们,走在林荫小路。傅墨白寸步不离跟在身边,很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这一家子出挑的形象很快引来别人的注意,有一个年轻女人凑到傅墨白身旁,搭讪道:“大哥,能请你帮个忙吗?”
他和苏鸢脚步一顿,同时转头,只见对方穿着一身的确良,看起来很有文化,也很漂亮。
傅墨白不动声色地审视她,淡淡地问:“什么事?”
见他愿意搭理自己,女人十分高兴,解释道:“是这样的,我钱包被人偷了,您能先帮借我十块钱吗?我有急用。”
怕他不借,她又急忙补充道:“您一会儿可以跟我回家取钱,我保证还给您,绝不骗人。”
第一次碰到这种事,苏鸢没多想,刚要掏钱,却听傅墨白问:“你的急事是指什么?”
女人回答得迅速,“我妈在医院等着交手术费,没想到钱会丢,求求您帮个忙吧。”
面对她的苦苦哀求,傅墨白没露半分仁慈。
“我今天出门没带钱,你去问问别人吧。”
听到他的话,女人愣一下,随即流下眼泪,看着可怜巴巴,“您身为军人就不能帮帮忙吗?做人这么冷血,您配得上这身军装吗?”
她的哭声让许多路人凑近围观,并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傅墨白蹙起眉心,不想多作解释,立刻握住推车的把手,对苏鸢低声说:“咱们走,看好孩子。”
两人的默契,让她瞬间明白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警惕。无论周围人说些什么难听的话,都没理会。
眼见他们要走,女人忽然扯住苏鸢的胳膊,低声下气地央求:“妹子,你就帮帮我吧,我肯定把钱还给你!”
就在这时,好久没出现的张小天,也晃动在人群中,与傅墨白打招呼,“哥,你就帮帮她吧,你看她多可怜呐!”
苏鸢没和敌/特打过交道,心底有点慌乱,但为了孩子,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快速分析利弊。
傅墨白要比她淡定得多,冷声回怼,“我说了,出门没带钱,你那么善良,不如把钱借给她。”
见他们不急不躁,又不生气,张小天和女人对视两秒,很是气恼,只能继续想办法逼急他们,好趁乱偷走孩子以作今后威胁。
“哥,你这不是难为人嘛,我也没钱呐。你要是不信,可以跟这位大姐去医院看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围观群众也跟着起哄:“对呀,有钱就帮一下呗,非让人家跪下求你吗?”
这些人当中,显然还有跟他们一伙儿的,而这里地处偏僻,傅墨白环顾四周,决定以妻儿的安全为主,等走出公园再想办法。最终妥协道:“走吧,咱们去医院。”
“……”
又一次没激怒他,张小天烦躁地挠了挠头发,觉得上头给的资料不准确。
谁说这男人脾气不好的?简直不要太好,这么碰瓷都没生气。
紧接着,傅墨白推动婴儿车转身朝公园门口的方向走。女人见状,脸色有所缓和,“大哥,您一个人跟我去就行,不用带着媳妇和孩子。”
她话音刚落,苏鸢突然上前两步,一个巴掌挥过去,“啪”得一声打在女人的脸上。
眼里带着怒意,“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你是不是想勾引我男人,才一个劲儿的缠着他?”
这一巴掌,不只把女人打懵了,就连傅墨白都愣怔一瞬。
女人反应过来,单手捂住肿起的脸,恨不得杀了她,“你凭什么打我啊?简直无理取闹。”
苏鸢挡在婴儿车前,双手叉腰,表现得极为强悍,“我怎么无理取闹了?周围这么多人,你一直缠着我男人要钱,也不问问别人能不能借给你?你敢说自己心里没鬼?”
女人目光闪烁,确实心里有鬼,但不是那种鬼。
周围人也都回过味儿,再看傅墨白的颜值,忽然觉得苏鸢的话很有道理。
于是,看向女人的眼神中,多了一抹鄙夷。
有同伙儿见情况不对,忙出声搅合,“是你想多了吧?人家母亲都住院了,怎么可能有那心思?”
苏鸢霸气回瞪,“如果哪天她当了我孩子的后妈,你能负责吗?如果负责不了就闭嘴!少在这儿瞎掺和!”
这比喻让傅墨白猛得咳嗽两声,差点被口水呛死。
那女人脸上火辣辣得疼,很想趁机闹一闹,可这会儿功夫,周围人的心都偏向苏鸢,就算闹起来也占不了便宜。
她不禁怀疑上头给的资料有问题。因为资料上说:苏鸢此人,心地善良,温柔似水,是学生心目中的好老师。
可这么一看,她哪是温柔似水啊?纯纯一个母老虎,还是一个以丈夫为天的嫉妇!
就算这次计划失败也不能全怪他们!
第69章 认祖归宗
眼见质疑声越来越多, 女人和张小天互视一眼,打算撤退。
“你就是个泼妇,这钱我不借了还不行吗?真是没人性!”
说完, 女人转身要走,傅墨白看出他们的心思并未阻止。
见目的达到了, 苏鸢故意嚷嚷道:“哎?你别走啊!咱俩今天非整明白不可!”
女人一听这话, 加快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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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赶紧溜了。张小天也趁机退出人群, 没过一会儿,刚刚还在看热闹的人们全部散去,苏鸢见状默默松了一口气。
怕那些人还留有后手,傅墨白带着妻儿立刻回家。坐上吉普车后,苏鸢先是环顾四周,随即小声问:“他们到底想干嘛?光天化日之下,真是丧心病狂!”
男人一边启动汽车, 一边回答道:“他们想用孩子威胁我或是威胁江家, 今晚咱们回青山市, 还是大院里比较安全。”
“那他们不会怀疑吗?”
“这张网可以收了,就算怀疑,他们也跑不掉。”
苏鸢了然,回去接上郭婶,简单收拾两包行李出发。
到了青山市,傅墨白连家门都没进, 直奔某领导办公室。
郭婶不清楚内情, 一脸惊讶问向苏鸢, “小傅咋走了?今天不是休息吗?”
苏鸢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搪塞过去, 心里隐隐担忧。觉得这些敌/特分子太阴险,连婴儿都不放过。如果不是足够机警, 今天肯定会上当。
接下来的几天,傅墨白早出晚归十分忙碌,直到一个星期后,他的作息才慢慢恢复正常。
苏鸢不想多打听,只是问:“现在咱们安全了?”
“嗯,可以回镇上住了。”
她听后无比激动,可转念一想才想起来,如今是七月份,再过几天就该放暑假了,好像不搬回去也行。
就在前些日子,江家那边传来消息,江枫远已经调任,全家也从粤省搬回京市,并邀请苏鸢回家看一看,认祖归宗。
经过再三考虑,苏鸢决定放暑假后带着一家老小前往京市。
在临行之前,她给杨晓红几人留了一堆暑假作业,等回来再挨个检查。
经过这段时间的学习,大家对高一内容有了一定认识,当属姜原学得最快最好。苏鸢让她帮助另两位学习,然后假期一到,坐上火车启程了。
由于带着两个宝宝,傅墨白买的是卧铺票。好在宝贝们很乖,在不睡觉的时候会“咿咿呀呀”跟大人们聊天,不哭也不闹。
同一个车厢的乘客都很喜欢他们,还会拿着一些小玩意逗弄他们,两个小家伙儿很配合,时不时咧嘴一笑,特别萌。
苏鸢时刻关注他们的一举一动,倒是冲淡了那份忐忑之情。
经历了三十多个小时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京市火车站。
江北和江南早早等在月台上,望眼欲穿。
当苏鸢从火车上走下来时,第一眼便看到两人,江北高高举起手,格外显眼。
“欢迎回京!可算把你们盼来了!”
面对他们的热情,苏鸢腼腆一笑,几个月不见,多少有点不自在。
江南主动拿过傅墨白手中的行李,说道:“爷爷和爸妈都在家里等着呢,咱们现在回去吧。”
听他提起江母,苏鸢脚步一顿,犹豫片刻问:“妈妈……她知道了?”
“嗯,父亲在她状态好的时候说了一些,反应还算正常,没有发病。”
听着江南的讲述,苏鸢心里酸酸的,傅墨白揽过她的肩膀,给予一丝力量。
这时,她怀里的元元仰起头,忽闪着长长的睫毛,懵懂地看着她,那天真的模样很是治愈。
苏鸢勾起唇角,在她肉嘟嘟的脸蛋上亲了一口。
江北见状很眼馋,“这小家伙儿长得真快!妹,能不能让我抱一会儿?”
“可以。”
苏鸢把孩子递给他,介绍道:“这是元元,现在变成小胖妞了。”
江北小心翼翼接过来,软乎乎,香喷喷,把他稀罕得不得了。
江南也想抱,但他手里有行李,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一个小时后,吉普车在一处二层小楼的门前停下。
江东闻声从房子里走出来,眼底划过激动,但他身为长子要保持稳重形象,有些情绪不能外露,只好化作言语,表达内心深处的思念。
“一路很辛苦吧?你们快进屋。”
苏鸢冲他笑了笑,下意识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很美,满园的鲜花竞相开放,还有一个大大的鱼缸,里面养了几条红色鲤鱼。
江东向她解释道:“这些花都是咱爸给妈栽种的,鲤鱼是爷爷养的,原来在粤省的家就是这么布置的。”
她收回视线,好奇地问:“妈很喜欢花吗?”
江东深深看了她一眼,回答道:“原本你应该叫江葵的,他们希望你永远健康,阳光。不过,[鸢]字也挺好,人如其名,你是一个坚强的姑娘。”
这番话让苏鸢的喉咙哽了哽,在心里默默念了一遍“江葵”二字……
之后,他们走进小洋楼,客厅内站着好几个人,那阵仗堪比接待贵宾。
江枫远走向玄关迎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有一个漂亮女人,紧紧跟在他身后,悄悄打量苏鸢,眼眸中带有一丝疑惑。
苏鸢也注意到她,一颗心提到嗓子眼,掌心微潮。
江枫远把女人从身后拉至身前,为彼此介绍,“鸢鸢,这是你妈,她叫沈茹。”
“媳妇,这是咱闺女,她长大后回来了。”
沈茹看向苏鸢,把疑惑问出口,“我没有女儿啊?你什么时候认的干女儿?”
江枫远早已习惯她的时好时坏,很有耐心地说:“不是干女儿,是亲生女儿,你可以叫她鸢鸢。”
看到眼前这一幕,苏鸢吸了吸鼻子,柔声打招呼,“妈,很高兴见到您。”
沈茹还在目不转睛看着她,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女儿长这么大了。
“你怎么才回家?我已经等你很久了。”
说完,终于迈开步子,走到苏鸢面前,仔细端详她的眉眼,在找寻她小时候的样子。
苏鸢不敢有所动作,任她随便打量。
两人离得极近,一抹亲切感油然而生,仿佛能跨越时空和山河。
沈茹怔了怔,随即露出大大的笑容,无比肯定道:“枫远说得没错,你的确是我女儿,我很想你!”
苏鸢也跟着笑了,轻轻喊她一声“妈”。
在场所有人看见这幅画面,无不为之感动,江枫远红着眼圈靠近,张开双臂揽住他们,只觉得这一刻,终于圆满了。
接下来,他又带苏鸢和傅墨白去见江老爷子,老头儿年事已高,刚生过一场病,正在卧室里休养身体。
敲开房门走进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墙上的伟人照片,照片旁边有一个很长的书柜,书柜里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
老爷子站在书桌前练习毛笔字,刚写一撇,字迹锋利。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目光炯炯有神。
傅墨白笔直站定,向他敬军礼。
苏鸢礼貌颔首,面对这位,难免有点紧张。
江老爷子早了解过他们的资料,不怒而威的脸上多一抹慈祥,“你们快坐吧,一路上辛苦了。”
苏鸢冲他微笑,回了一句“不辛苦”。
见双方太过客气,江枫远也跟着坐下来,开始调节气氛。
“爸,您还没看见我那俩外孙呢,那模样儿长的,特别可爱。”
这是江家难能可贵的重孙辈,江老爷子不复刚才的威严,很着急地问:“在哪儿呢?快抱来让我看看。”
苏鸢刚想起身去抱孩子,却被他出声阻止,“让你爸抱就行,你们两个继续留下来陪我。”
等江枫远出去后,老爷子关心道:“你们平常工作忙吗?都是谁带孩子?”
傅墨白一一解答,邀请他有空去东北作客。
很快,江枫远和沈茹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走进来,对老爷子献宝道:“爸,您看!这嘴唇多像您,一看就是个有福之人。”
江老爷子伸长脖子看,脸上露出欢喜,“这孩子长得确实漂亮,以后肯定是个嘴甜的。”
不一会儿,三人围着俩娃说说笑笑,几乎把娃的父母给忘记了。
见自己不再是被关注的焦点,苏鸢长舒一口气。她不是怕,只是还不够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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