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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那是……”苏青望向他。
“那是我的信息素。”明霑。
“原来这就是信息素啊。”苏青若有所思。
作为Beta的她，竟然也能闻到信息素。
“咦？不对！为什么我们能闻到彼此的信息素味道？”苏青愣住。
第74章 第74章
“你不会想说, 我们是命定的伴侣吧？”苏青说到这里，自己都笑了。
可笑着笑着，却发现对面很安静。
她抬起头, 发现明霑一脸严肃。
苏青愣了一下：“你，不会是当真了吧？”
明霑点头：“信息素不会说谎。”
在ABO的世界里, 信息素就是一切。
可以区分强者与弱者, 可以成为攻击别人的武器, 对于Alpha和Omega来说，也是寻找伴侣的唯一标准。
两个人合不合适, 看看信息素匹不匹配就知道了。
“啊？”苏青傻眼。
她开玩笑的。
不过明霑看起来, 却像是当真了。
“你会为了信息素, 跟一个不认识的人结婚？”苏青问。
这不就是跟古代的“包办婚姻”一样嘛。
古代包办婚姻的是父母, 是封建大家长，现在是信息素。
“你不是不认识的人。”明霑却道。
“……”苏青。
这就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没想到, 你竟然会相信宿命。”苏青轻叹一声。
明霑没有再继续解释。
他相信的不是宿命，而是信息素的构成。
作为“A系列”合成信息素的创造者, 他比世间任何人都更了解信息素的构成, 了解如何通过人类的手段，欺瞒信息素。
人工合成信息素，就是一种对信息素的欺瞒。
事实上，他才是这世上最不相信宿命，最不相信信息素的人。信息素对他来说，就是实验室里的那堆数据。
可偏偏这样的人，在某一天, 却发现自己竟然中了“信息素的宿命定论”, 找到了可以闻到彼此信息素的Beta，这个发现让他觉得有些荒谬, 又有些有趣。
本以为已经掌握了信息素，到头来发现自己还在其中。
很有意思，不是吗？
或许，这能让他进一步解开信息素的秘密。
将自己与苏青之间的信息素纽带，作为新的试验素材。
明霑的世界黑白分明，既不懂人情世故，有时候看起来简单的很，有的时候又过于偏执可怕。
饭后，明霑提议去附近的公园散步。
“小玉想见你。”明霑道。
其实，他更想回家。
想到那条可爱的白蛇，苏青点头答应了。
在他们离开餐厅后，坐在角落里的年轻情侣将脑袋凑到一起。
“你刚才为什么一直盯着那个漂亮的Beta看？”女朋友不满了。
“你不也一直盯着那个男Alpha看吗？”男朋友也道。
女朋友瞪着他：“我就是觉得他们都是高颜值，太登对了。”
男朋友回击：“我也是这么想的。”
“……”
“……”
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都气鼓鼓地不说话了。
今晚的月亮很圆，苏青和明霑沿着紫铜路的街道慢慢往前走，渐渐地，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他们来到了一条路灯坏了、相对安静的街道。
四下无人。
苏青觉得有东西在蹭她的小腿。
转过头，一颗脸盆大小的蛇脑袋就从后面伸出来，凑到她的面前，一双猩红的设蛇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小玉？”苏青勾起嘴角。
“嘶~”香香！
蛇蛇好开心。
白玉翘起尾巴，不知道从哪里给她摘了一朵仙客来。
火红的花束被卷在白色鳞片的蛇尾上，好似雪地里的一团火，美丽动人。
“嘶~”
白蛇可比它的主人主动多了，翘着蛇尾巴将仙客来递到苏青面前。
“谢谢。”苏青接过仙客来，向白蛇道谢。
“嘶！”不客气。
白蛇是一条懂礼貌的蛇。
嘶完，还像是炫耀似得，朝自己的主人点点蛇头，仿佛在说：看到没有，要送香香好看的花花。
精神体和主人心意相通，明霑哪里看不出它的得意。
他有些不自在地将头扭到旁边，自家精神体太过热情奔放，作为主人的他真的很难解释。
旁边，苏青噗哧笑了一声。
明霑和白蛇同时看向她。
只是一个依旧气场强大、冷得高不可攀，一个外表可怕、性格却格外跳脱。
“小玉还真不像是你的精神体啊。”苏青道。
性格南辕北辙的主人和精神体，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
明霑身体绷紧，不善言辞的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接，只能像以前那般选择沉默，而他的沉默在外人看来，带着一丝危险。
如果明家的人在这里，恐怕早就吓得变了脸色。
跟明霑的沉默、寡言少语相反，白蛇的反应却过于热情。
它觉得香香是在夸赞它，于是它在苏青面前将自己扭成了一个麻花，给她展示“蛇类的柔软”。
展示完后，又嗖的一声窜到旁边的草丛里，叼了一只橘猫回来。
大概是觉得橘猫这个礼物不错，盘在后面的蛇尾巴啪啪啪、欢快地拍打着地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向主人邀功的大狗。
苏青看了看面前的“大狗”，又看了看被它嘴巴里、瑟瑟发抖的小橘猫，一时间不知道该夸，还是该拒绝？
不过最后，她还是感激地抬手，摸了摸白蛇的脑袋，然后把小橘猫从蛇嘴里救下来，放生了。
小橘猫的爪子刚一沾到地面，就飞快地消失在草丛后面，只在空气里留下一道残影。
苏青：“……”
果然，再弱小的动物都不能小觑。
尤其是那些看起来弱小、可怜、无依无靠的小东西，越是可怜，有时候演技越高。
“嘶？”
白蛇凑到苏青跟前，似乎是想问她，要不要再把那只猫抓回来。
它喜欢玩“你逃，我追，你插翅难飞”的游戏，也希望“香香”加入到它的游戏中。
“暂时不用。”苏青婉拒它的邀请。
“小玉。”
白蛇还想上前，这时它的主人开口了。
明霑在叫住白蛇后，又看向苏青：“抱歉，我该回去了。”
虽然很高兴能再见到苏青，但是他今天的出门时间，已经严重超标了。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他都必须呆在那栋房子里。
不然，他身体里的信息素饥渴症怕是再难压制住。
“好，谢谢你的晚餐。”
苏青笑着朝明霑点了点头，然后又望向旁边的白蛇，“也谢谢小玉的花。”
她挥了挥手里的仙客来。
白蛇高兴地拍着蛇尾巴。
明霑微微颔首：“有缘再见。”
苏青：“有缘再见。”
说完，便看到明霑朝白蛇招了招手，朝停在身后不远处一辆黑色轿车走去。随着他们靠近黑色轿车，白蛇的身影像是融化的雪，慢慢消失在了黑夜中。
而穿着银白色西装的明霑，也坐进那辆黑色轿车里。
很快，轿车载着他消失在了街道尽头。
黑色轿车的离开就像是灰姑娘的马车，伴随着夜晚钟声的响起，带走了虚幻的浪漫，从童话回归到现实。
渐渐地，街道上有了行人。
苏青的耳朵里，也出现了吵杂的人声。
她走到路口拦了一辆车，也离开了紫铜路附近。
“糟糕！”
坐在车里的苏青，突然惊呼了一声。
又忘了问他要联系方式了。
不过好在，她知道他的名字，也知道他住在哪里。如果下次想找他，可以直接上门。毕竟明霑说过，欢迎她去他家借书。
如果不主动去……
那就像是他说的，有缘还会再见到。
坐在黑色劳斯莱斯车里的明霑，也想到了同样的问题。
这次，又忘了问她的名字，以及住所。
小玉只记住一个“苏”字，可他不知道那是她的姓，还是她的名。
不过，冥冥中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们一定还会再遇到的。
苏青在楼道里遇到了4楼的老太太。
“小苏，今天的相亲怎么样？”老太太关心地问。
“今天遇到……”
苏青本想说今天又遇到熟人了，两人相谈甚欢，但是进一步不太可能。到了嘴边的话，都要说出来了，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连忙停下来。
因为她听到王老太太道：“要是这次不行，王姨再帮你物色，直到让你满意为止。”
“啊，这？”苏青挂在脸上的笑容，出现了两秒钟的停滞。
同样的事，也发生在明霑的身上。
就在他坐车回到两层小楼的时候，接到了明家姑妈打来的电话，询问这次的相亲结果。
明家姑妈原本还想说，这次要是不行，那她下次再帮他介绍别的……
本来，都已经做好了相亲失败的准备。
结果却听到明霑在电话里道：“不用再介绍了，姑妈。”
“啊？你是不是烦了，不想……”
“不是。”
明霑低头看着院子里的山茶花，“是不需要了。”
“不，不需要？”
明家姑妈反应了好几秒钟，才意识到他话里的意思，“难道你……”
“还请姑妈替我保密，我暂时不希望有人去打扰她。”明霑清冷的嗓音传来。
“好的好的！只要你找到了，姑妈就放心了。”明家姑妈满口答应。
而苏青这边。
小区楼道在安静了两秒钟后，传来老太太欣喜的声音：“小苏，你相中今晚的对象了？”
苏青摸摸鼻子，心虚道：“是，是的。我觉得对方人不错，想先交往试试看。所以，您暂时不用再帮我介绍其他的相亲对象了。”
她觉得明霑的人不错，应该不会计较她撒的这点小谎。
就算他后面还要继续相亲，也可以对他那边的介绍人说，他没有看上她。他应该不会介意帮一下忙，帮她圆这个谎的。
因此，苏青又在后面补充了一句：“不过，对方的条件很好，对我来说有点高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所以王姨……”
苏青请求道，“是我单方面看上人家，可要是人家对我没有意思，你们千万不要勉强啊。”
她决定给自己编造一个“单相思”的人设。
老太太自然也是满口答应，还问他们约了下次见面没有？要是在饭桌上不好意思张口，她可以帮她给跳广场舞的老姐妹说一声。
“约，约了。”苏青一脸羞涩地捏着单肩包带子。
第75章 第75章
在公园里跟苏青分开后, 时卓挑了辆公交车上去。
等公交车行了一段距离后，胸腔里砰砰跳动的心脏才逐渐恢复平静。他看着窗外逐渐黯淡下来的天色，缓缓抬起手, 按在胸口。
想到苏青的那些话，时卓只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
果然, “天鹅”就跟他想象中的一样完美。
可是, 有人却见不得这样的完美, 非要打破它。
时卓扬起的嘴角慢慢压回去，倒影在车窗玻璃上的脸逐渐冰冷。他在下一站, 转车回到了海伦会所附近。
此刻, 他已经换上了一套快递员的衣服, 头上戴着印着物流公司logo的棒球帽, 怀里则抱着一个纸箱子。
他来到海伦会所旁边的绿化带，盯着会所大门, 抬起手将戴在头上的棒球帽往下面压了压，然后抱着箱子朝会所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这里是私人会所, 外面的人不能随便进去。”门口的保安将他拦下来。
时卓低着头, 压低嗓音道：“我是橘猫物流的快递员，这里有一份季林林先生的包裹，请转交给他。”
没过多久，那个纸箱子就摆在了季林林的面前。
季林林脸色阴沉地坐在会所包间的沙发上，旁边站着跟他一起来玩的狐朋狗友。
“季少，这就是外面送进来的包裹。已经扫描过了，里面没有危险。”会所经理小心翼翼道。
按理来说, 像这种来路不明的东西, 他们是不会随便替客人接收的。
是那个快递员说，这个东西对季少很重要, 要是他们不接收，会触怒季少。没有办法，会所的经理才通知了正在里面玩乐的季林林。
季林林听说会所门口有个他的快递，在惊讶过后，很快沉下了脸。
他并没有告诉身边的人，他今天会来海伦会所。那么，这个快递又是怎么回事？
几经思考后，季林林让会所经理将快递拿进来。
他倒要看看，送快递的人想要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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