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要做好朋友了,我们只做朋友吧。”
在克劳德心里,应该将我划为了好朋友那一栏。
但朋友也是这样,一旦关系过于亲密,就会产生独占欲和嫉妒心,会希望他只和自己玩。但朋友和好朋友不同,朋友没有那么要好,君子之交有时相见即可。
克劳德的嘴唇张开又闭拢,神色中出现一种深深的茫然。
他多么可怜啊,怕是想破头都想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要疏离他,要和他保持距离。
但我也可怜啊。
我的爱情好畸形。
我在他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保持着出色的表情管理,向他点点头扭头就走,转头那瞬间我看到蒂法站在不远处的廊柱下看我。
这个聪明温柔的黑发大美女即使听不见我们谈话的内容,也明了了我和克劳德之间的矛盾。
她怕是已经想通了当时我在骗她。
我快步向前走出几步,后面传来跟上来的脚步声。
然后我听到蒂法的声音:“克劳德!”
身后的脚步声停住了。
我没有回头。
蒂法真的很温柔,她叫住克劳德,保留了我为数不多的颜面。
我拐进小巷里开始狂掉眼泪,躲在黑暗中哭个没完,开始还抬手去擦擦脸上的眼泪,后来就放弃了。
爱怎么这么让人心碎。
最后我像只没有家的流浪小狗,被找来的蒂法捡了回去。
我俩躺在床上,热水澡和吹风机抚慰了一部分情绪,至少我没刚才那么崩溃了。
蒂法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很暖和的温度:“想喝水吗?”
我摇头。
蒂法沉默了几秒,又道:“其实刚才是克劳德发现的你,他站的地方光线暗,你可能没看到。”
我用手盖住眼睛:“我看到了,他站在武器店堆起的油桶后。”
那可是克劳德,是我的初恋,是我喜欢了五年的人。
在我眼中,他像是黑暗中的发光体。
“桃乐丝……”蒂法犹豫道,“你要不要试试把话说明白啊?”
我想扭头看她,但眼睛涩得我睁不开眼:“你是说去告白吗?”
蒂法“嗯”了一声。
我笑出了声,小声道:“我们好奇怪,明明蒂法也对克劳德有好感,却为我的感情生活操心。”
蒂法摇头:“我已经放弃了。”
我一个病重垂死惊坐起:“为什么啊?!”
但我问完又觉得纯属废话,能为什么啊,得不到回应,老是不开窍,不解风情,对其他女孩子也好……还不都是我觉得难过的原因。
同一个世界,同一个大猪蹄子。
蒂法被我激烈举动吓一跳,又立刻笑起来:“这么有活力啊,看来我白担心你了。”
我又像条咸鱼一样躺下去:“那我能怎么办,要死要活,整天伤春悲秋的,这条路走不通,我换条路走!”
后悔。
问就是后悔。
当初在克劳德失去亲人后我就应该挟恩图报,管什么自由恋爱、平等恋爱的,上去就是pua,就是搞个精神控制,这样我和克劳德小孩都生了几个了。
当然,想虽然这么想,但要是回到当时,我还是得好好做人,这才对得起我穿越前共产O员的高尚素养。
唉,我心里苦。
蒂法笑个不停:“你换哪条路啊?”
我握拳:“我要去实现我长久以来的梦想,去写起O爽文,然后发家致富成为富婆!”
蒂法疑惑:“什么是起O爽文?”
来精神了,我撸起睡衣袖子,开始从斗O大陆讲到奥O神座又讲到凡O修仙传……
讲啊讲啊,我在蒂法温柔的语调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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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设置时间了(跪
ps.大家好像都不喜欢狗血剧情啊hhhh(但是我超喜欢hhhhh
第21章 拨云见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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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又是九点才起床。
起床先自我批评、深刻检讨了一番,爱情戏虽然已经走向破碎的边缘,但是只要肯干,事业线正向我招手。
先定一个小目标,挣他一个……,错了错了,明早八点起床。
打开门,新鲜的空气迎面而来,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听到旁边的门也打开了。
不是吧不是吧?这样的巧合真实存在吗?
我和克劳德四目相对,一时间又是沉默。
要说已经不在意不难过,那真的是完全的假话,但我怪要强的,怎么都不愿意表现出来。
我抬手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克劳德。”
金发酷哥“啊”了一声,站在原地没动。
我实在不想昨晚那种尴尬又矫情(我单方面)的戏码再上演,迫不及待地绕过他往下走。
下楼时玛雅婆婆正坐在摇椅上晒太阳,看见我就冲我招手:“欸,急匆匆的要去干什么?”
我乖乖停下脚步:“想去趟上层买东西。”
旁边下楼梯的脚步声一顿,又很快恢复了规律的节奏。
玛雅婆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注意安全。”
我点头,打算先去第七天堂和蒂法打声招呼。
其实我去上层不止是打算买打字机之类的东西,我其实更想见一面那位普拉内特,他让我太好奇了。
“……现在去上层不安全。”
我惊讶地侧头看金发酷哥,这家伙转性了吧?居然主动和我说话。
而他看也不看我,头扭得快和肩膀在一条直线上了。
我对他还是没办法狠下心来,但也觉得不是滋味,挠挠脸颊:“是吧……”
“所以你可以让别人陪你一起去。”克劳德突然转过头来看我,神情认真,“我今天就有时……”
“啊,乔尼!”我惊喜地向街角那个红头发的年轻男人招手,“你今天有空吗?”
“桃乐丝小姐!还有我的挚友!”乔尼露出爽朗的笑容冲我们走过来,“我有空,怎么了?”
这个一根筋又热情的家伙,从第七区逃走后,和我们在第五区遇见,相互帮了点小忙便认识了。后来克劳德帮他找回了钱包,他就单方面把克劳德当作了挚友,惹得酷哥头疼不已。
随着乔尼的逐渐走近,他脸上开朗的笑容逐渐收敛,像被什么冻住了一样,要不是我还冲他招手,我怀疑他会立刻拔腿就跑。
我顺着他的目光向后看,克劳德的神情很正常啊,就“没兴趣”招牌表情,所以乔尼在害怕什么?
最后磨磨蹭蹭的乔尼总算走到我们面前,莫名其妙满头大汗,深情地盯着自己脚尖。
我关心道:“你还好吗?”
他夸张地抖了一下:“当、当然。”
于是我开门见山道:“现在能陪我去一趟上层吗?有报酬的。”
“啊哈哈,但是神罗和我有过、过节,现在坐车也也也干净整洁……”
我听他像在说rap一样,但内容又颠三倒四,脑袋上不禁冒出大大的问号。
“总之就是——啊哈哈,有人在叫我了!”乔尼说完,飞快地跑了。
我:“……他没事吧?”
克劳德目不斜视:“谁知道。”
经过乔尼一打岔,我和克劳德之间的氛围倒没有刚才那么僵硬了,剩下的路上时不时会说几句话。
第七天堂很快到了,我心不在焉地踏上台阶,直愣愣地往里走,完全无视了门口的百叶门。
“桃乐丝……”
我“啊?”地一声额头撞上他的手掌。
克劳德无奈地叹气:“走路看路。”
他走在我身侧,在我即将撞上门的时候用手挡住了我。
粗糙的战斗手套有些凉,顺着他的手臂向上看,他正目光关切地注视我,要不是我已经发现这家伙不喜欢我,我心里怕早就又放起了烟花。
我扭头,干巴巴:“噢噢,谢谢。”
克劳德抿着唇:“……不用客气。”
“怎么站在门口?”
肩膀被轻轻拍了一下,回头就看见蒂法的笑脸,我也露出笑容:“还以为你在店里。”
蒂法推开门,侧身示意我们进去:“有位客人说过滤器出现了一点问题,我就去看了看,幸好是个小问题。”
我摇头:“不进去了,我过来和你打声招呼,我打算现在去米德嘉买东西。”
“现在?”蒂法目光移向克劳德,“嗯……虽然还是有些危险,不过克劳德和你一起的话……”
“我自己去啦!”我打断她,脚步轻快地三步并作两步跳下木梯,冲她和克劳德笑道。
克劳德轻轻“诶”了一声,看架势马上就要跳下来和我一起走:“我今天有时……”
“晚点见!”
我干脆地打断他,说完就开始向车站那个方向跑,背着他们挥了挥手。
我坦白,我想不清楚该怎么继续面对克劳德,或者要不要逐渐和他保持距离。
要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和他老死不相往来,先不说神罗这件事还没解决,单是从我内心来说,至少现在我做不到,我……还是很喜欢他。
继续喜欢他和放弃喜欢他这两个念头,在我的脑袋里跳来跳去,不断揪出明媚鲜艳的过往,也强迫我回忆患得患失的苦楚。
我不是那种优柔寡断的人,但我很珍惜自己拥有的情感,在彻底失望之前,在做出决定之前,我都还会抱有希望,还会渴望事情能向好的地方发展。
而且,克劳德脸上那种有些低落、不解但又试图掩盖的神情,也让我没有办法想清楚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什么。
唉……脑壳痛。
在想东想西中,我搭上了去往上层的列车。
不出意外,车上的乘客们大部分都在讨论昨天第七区的圆盘战斗,各种猜测的都有,但真正说到神罗的目的的,我一个也没听到。
也不难理解,毕竟炸掉圆盘,让整个区的居民都为雪崩陪葬,这种想法光是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
我坐在车厢的最尾端,头偏在肩膀上发呆,不用看我就知道自己整个人都写着没精打采。
上辈子的事情,我已经很少想起了,但这两天却总是想起一些片段。
义务教育后为了能继续读大学,我在各种机会都尝试后成为了练习生。可能是我在唱跳上有天赋,公司签了我十年的时间,基础工资勉强够我读书,但是读书外的付出更多。
没日没夜的练习,反复地训练,学习仪态、表情管理、说话技巧、肢体动作……简直就是把人活生生往罐子里塞。
但是我是个孤儿,没钱,就咬着牙撑下来,想着十年后解约的时候应该也多少有点钱,买套房子养条小狗开始写龙傲天O文,那日子多美啊,所以也尽量每天乐呵呵地活着。
但我的人生规划里从来没有谈恋爱或者结婚。
说不希望、不期待,那都是骗人的话,只是我因为没有父母,有几个朋友但不够掏心掏肺,所以我很清楚地知道,我其实很胆怯去爱。
别人看我一天笑眯眯又开朗,以为我肯定敢大胆追求自己的爱,但我心知肚明,我畏手畏脚又瞻前顾后,对某人有点爱情上的好感就恨不得立刻远离。
因为害怕喜欢日益积累,超出限度后最终做出不理智的丢脸举动,又害怕满腔热情燃烧,对方却依旧冷得跟冰柜似的。
克劳德是我的初恋。
我喜欢他是不由自主,但也是极力自制后无能为力的结果。
对克劳德的追求,有一部分是我心中的爱多得溢出了躯体这个容器,但也有一部分来自于克劳德的迟钝。
他的包容和不当真,让我在开玩笑般表露自己的内心时,没有那么痛苦羞恼。
但结果呢,还不是这样,鼓起勇气拉拉扯扯五年出头,单箭头还是单箭头,舔.狗还是舔.狗。
……靠。
我将头仰得高高的,心里骂自己,你是水龙头吗你,眼泪说来就来。
仰了一会儿有人在我旁边坐下了,我往另一边挪了挪屁股给他让位置,那人却也跟着挪动,还用手帕擦了擦我的脸颊。
“桃莉。”
手帕上有淡淡的男士香水味道,一嗅到我就意识到了来人。
曾还是穿着塔克斯的高级西装,分出两缕长发垂落在两鬓边,唇角翘起淡淡的弧度,本就英俊的五官配上眉心的美人痣更是惹人注意。
我接过他的手帕,惊讶得忘记了自己刚才的情绪低落:“……查德利不是说你们都要待在神罗大厦里?”
囚.禁这个词我还是不要说了,曾看上去温温柔柔,实际还是很好面子的。
曾似笑非笑:“老板虽然换了,但任务还是要完成,我来接你去神罗。”
我有好多问题,挑了一个最好奇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皮下的定位器我早就挑出来了啊。
见我没有其他动作,曾拿回手帕:“抬起脸。”
我犹豫着,还是仰起脸,任由他温柔地帮我擦脸,心里又开始叫他男妈妈。
曾说话简洁清晰:“虽然没有说破,但这位新上任的老板,他可能知道世界上所有的事情。”
我眨眼:“他是古代种吗?”
曾摇头,收起手帕:“你再读读他的名字。”
普拉内特?
普拉内特、普拉内特、普拉……planet!
我晕,我实名制的晕。
能用英语说清的,干嘛非要用日语来讲,这种英转日的塑料发音,谁会想到还有其他意思啊。
我向他确认:“就是说这个人是这个星球吗?”
曾微笑着点头。
多亏我们在人少的车厢尾巴坐着,声音也比较小,不然别人可能会笑我们异想天开。
星球大变活人欸!
不过没兴奋两分钟,我就恢复了淡定,甚至还觉得这件事并不奇怪。
想想,想想,魔武双修又中西结合,还有高武设定和上下阶层矛盾,再想想什么神罗公司控制像小国家一样的米德嘉,古代种的出现,萨菲罗斯的诞生……
魔幻的设定已经够多了,根本不差这一星半点。
我同曾感叹了几句:“神罗还是遭报应了,那路法斯怎么办?”
“普拉内特并不想成为神罗总裁,他只是‘希望’神罗‘整改’,所以路法斯还是继承了神罗。”
我咋舌:“那杀父之仇怎么办?”
曾笑出声:“桃莉,你都快二十了吧,还是这么可爱,上次路德跟我讲,我还不相信。”
我:“……”
在曾的夸奖里,可爱约等于幼稚。
他笑了一会儿就停下来,继续道:“父子不代表亲密关系,可能只是利益和血缘的传承,你明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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