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烟不渡[先婚后爱]》作者:银河客
文案
◎本文:一个年少时强取豪夺失败,有幸先婚后爱成功的故事
◎京圈大佬X温柔墓碑设计师
再见季严凛,是在京市初雪那天。
她带着未婚夫去给祖父母上坟,远远看见一个人穿着黑色大衣,右手撑伞,将一束白色郁金香放在二老墓碑前。
未婚夫牵住她的手,极尽恭维的打招呼,随她一起喊了声“二哥”
隔着雪雾,牧念河看见男人狭长而淡漠的眸子随意扫过一侧的未婚夫,径直落在她脸上。
七年不见,季二先生愈显矜贵淡漠,身上的疏离气让人不敢靠近。
“要结婚了?”她听见他问。
男人询问的声音低沉幽深,宛如深潭,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眸光。
牧念河下意识错开眼神,轻轻“嗯”了声。
*
后来她确实要结婚了,只不过换了对象。
目睹未婚夫出轨的那一天,冬夜寂寂
父母在隔壁筹备她的婚礼事宜,毫不知情
卧室逼仄的角落,牧念河被人圈在怀里,吻到差点失去呼吸
一贯霸道的冷檀木香将她严密包裹,季严凛吐息灼热,惹她耳朵滚烫:
“反正都要结婚,跟我结,怎么样?”
*
圈里人明里暗里夸牧念河“聪明”,一个破产大小姐竟能傍到京圈太子爷,不知使了什么手段
直到季氏集团放出了一张杂志照片――
国际杂志MESTER拍摄全球顶尖青年企业家成神画册
季严凛作为唯一的亚洲人登上封面,一同被放置在封面上的,是一张少年时期的青涩双人合照
MESTER艺术总监亲自配文:
「他与19岁时爱上的女孩重逢,他们一起重新开始,换毛,蜕变,他的爱依旧炽烈」
阅读指南:
1.撬墙角文学
2.甜饼
3.SC,he
内容标签: 豪门世家 甜文 轻松 先婚后爱
搜索关键字:主角:牧念河 ┃ 配角:季严凛 ┃ 其它:《影中窥璧[先婚后爱]》、《赤城夜奔》
一句话简介:伪强取豪夺x真先婚后爱
立意:愿你有爱、信爱、爱自己
第01章
“愿你有爱,信爱,爱自己。”
――――――――
京市,年逢初雪。
下过雪的天色是灰蒙蒙的沉,压的人透不过气来。
上午十点,中央大道附近的胡三茶馆人烟寥寥,已被齐家的清了场。诺大的茶馆里,除了门口候着的几个黑衣保镖,只有二楼正中间的水造景旁坐着几人。
牧念河独自坐在一侧,眉头轻蹙,正专注的翻看几本笔记。
“好了么?”
齐家二爷伸手在女孩跟前敲了敲,不客气的出声催促。
说话间隙他瞄着对面的年轻女孩,一双眼在她身上随意梭睨着。
对面的人长了张过分清冷的脸,头发低低挽起,鼻梁上架着一副轻薄的棕色框镜,衣着朴素,有几分书卷气。
他想起,当年牧家也算“小有名气”,仗着牧老爷子在艺术界的名声自吹自擂,竟也在京圈博的一些名头。
据说牧家有一对龙凤胎,其中弟弟自小养在身边,姐姐一出生就被送去了老爷子身边,传言说,是这姐姐的命太硬,会克牧家的生意。
齐老二当时不以为然,也没把一个小门第的传闻放在心上,可多年再见破产牧家的女儿,又做着这工作,竟觉得所言不虚。
呵。
墓碑设计,小姑娘家家的,果真晦气。
“好了。”
随着纸张翻动带起的磨砂声,牧念河大致看完最后一页,双手把老爷子的笔记递了过去,才开口:
“据业务员前期和逝者本人的沟通记录,两位现在给出的设计建议不太符合逝者本人的意愿,你们是否要和其他家族成员再商量下?”
她声音清泠,宛若山间冷泉,带着不易亲近的疏离感。
“不需要。”齐二爷早就不耐烦,毫不犹豫的抬起手打断。
他睨了牧念河一眼,态度些许不屑:“老爷子临终时都糊涂了,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听我的就是了。牧小姐估计是刚进华君还没什么经验。”
“你这找的什么人,究竟行不行?你知道我今天有多忙吗!”
说完也不等牧念河回话,向旁边的女孩斥了声。
茶室里的静谧因男人而产生了一丝波动。牧念河神色未变,平静抬眸,同样看向对面的齐司辛。
齐司辛是她高中同学,这单本是齐司辛牵头。
齐司辛在家是夹心饼干,出了门也是,闷声诺诺:
“小念,就按我二叔说的办吧,人都走了,墓碑做出来也是给活人看的。”
牧念河扬眉,了然。
富人圈总有这些事,家里老人走了,请了专业团队设计墓碑和策划葬礼,因为家族成员意见不合来回争夺话语权彰显地位的事儿,她早已见怪不怪。
“可以。”牧念河淡定收回眼,没再问。将老爷子的笔记、访谈记录妥帖收到一边,从包里拿出录音笔摆在三人中间,语气平淡:
麻烦重新说一下设计要求,越详细越好。”
采访进行的很顺利,齐二爷不在乎价格,也不在乎老爷子的遗愿,只要求够气派。
从茶馆里出来,牧念河自觉远离二人,去一旁等车,隐约听见齐二爷在门口训齐司辛:
“最近京圈有大人物回来,各家里的人都准备着,齐家就你一个女儿,你上点心,别野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知道了。”
齐司辛顺从点头,一副逆来顺受的模样。
牧念河淡淡移开眼,当没听见。易岫说要来接她,让她在茶馆这边等着。
齐家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上了车,她大衣侧兜的手机正好震动。
“妈。”她接起电话。
易岫:“我快到你那了,和奇雩联系了吗?他到哪了?”
“不知道,最近不怎么联系。”
电话那边默了顺,有些无奈:“都要结婚了,这又在闹什么?怪不得你爸说最近奇雩都不怎么帮他打听生意上的事。”
听到“生意”两个字,牧念河下意识皱眉:“不是说好不去麻烦奇雩的吗?”
“好了好了,我要转弯了,一会儿再说吧。”
每当说到这种事儿就不说了,牧念河憋气,直接挂了电话。
易岫很快就到,黑色的奔驰掉过头来,停在路口“滴滴”了两声,示意她上车。
“又买茶叶了?”上车时易岫不动声色的打量她。
“嗯,给爷爷奶奶带的。”她平声回复。
易岫没再找话,车里迅速安静了下来,带着显而易见的尴尬。
她和易岫的关系一般,说到底是从小就被送去祖父母家养,一年也见不了几次面的缘故。
小时候家里做生意,笃信风水,风水大师说她家里的两个孩子放在一起养会破财,于是父母二话没说便将她送了出去,将弟弟带在身边,这一送就是十几年,期间也鲜少来看。
后来牧家二老过世,牧家破产,有人资助了他们一笔钱,唯一的条件就是牧念河必须被接回家照顾,继续上学读书。
这些年,虽然母亲有意与她修复关系,但她性格已成,加之多年不相处,最多只能做到不冷,却做不到多热络,所以即使同在一个空间中也没什么话好讲。
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易岫也不会找话了,她干脆拿出刚才给客户做的访谈,架好框镜,一页页细看起来。
高速上车流宛若箭矢,迎着白茫茫的碎雪向前奔涌。雪路难行,易岫小心开着车平稳前进,只见其中有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在易岫的奔驰旁边呼啸而过。
易岫被吓了一跳,连忙向右偏移,没话找话:“这年头,有钱人是越来越多了。”
“什么?”车里还放着音乐电台,牧念河没听清易岫说了什么,从访谈记录里抬起头,有些茫然。
易岫笑着冲前面扬下巴,感慨:“劳斯莱斯。记得不,以前咱家也有一辆,还是和季太太一起买的,我买给你弟,季太太买给季家那个私生子。”
易岫脸上带着淡笑,当了几年贵妇人,后来破了产,也和曾经的太太圈没了联系,再说起“私生子”倒是没当年那么的厌恶鄙夷。
“你们是不是见过?”见牧念河一直没说话,易岫抽空偏头看她。
猝然对上母亲的眼睛,她兀得一愣,脑海中闪过一个人的脸。
那人有一双桀骜不驯的眼,薄唇,眉骨面颌走势凌厉,一副不好招惹的样子。
牧念河最怕被他的眼睛盯着,鼻息传递之间,也最怕他的唇落下来。
她连忙低头看笔记,强行将记忆收拢,语气平平:
“不记得了。”
易岫瞥了她一眼,扬了扬眉没再说话。
雪还在下,白茫茫一片。
易岫算好了时间来接她,等到陵园的时候正好中午1点。
冬风凛冽,她下车时,奇雩发来消息说自己已经上去了,没在入园口等她。
牧念河只当他还在生气,也没计较,回了句“好的”。
雪下的愈发大,往二老墓碑处走的路有些滑,她走的小心翼翼,边走边思索一会儿要怎么和奇雩相处。
前两周她因为加班给一位送进急救室的客户画样稿,错过了和奇雩试婚纱的时间,为此两人吵了一架。
当时她第一时间就和奇雩解释过,说婚纱什么时候试都可以,但这位客户可能难以活着出急救室,所以她走不开。
那时奇雩或许是在气头上,又或许是真的瞧不上她的工作,两人之间并没能进行有效的沟通,反而起了争执。
这一吵就足足冷战了两周。
又蹬了几阶台阶,忽的山间起了风,牧念河被凛冽的北风顶的难以前行,她停下来休息,大衣口袋里的手机震动。
「我去接你吧,风大。」
是奇雩。
牧念河看着消息心里五位杂陈,心里那分气稍淡了些,回他,「快到了,别折腾了。」
不是她还在赌气,而是一来陵园里死者为大,来回跑来跑去多是不敬,二来她确实快走到了,也不必他走这一遭了。
关掉手机,她继续顶着风往前走,转过拐角,风雪一时迷了眼睛,高跟鞋略有停顿。
她看见有一人立在碑前,但身型却不太像奇雩。
他比奇雩高些,看上去更清寂些。
她站在原地讶异的扬眉,如此风雪天,除了她,怎么还会有人来看牧家二老?
她慢慢往前走,探究的看向对方。那人身着黑色羊毛大衣,右手撑伞,此刻正躬身将一束白色郁金花放在二老墓前。
男人似乎也察觉到她的脚步声,缓缓侧头。
矜贵而冷肃,阴沉而倨傲。
隔着碎雪,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尽管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却十分似曾相识,她忽然僵在原地。
第02章
看清来人,牧念河先四处看了看,发现奇雩并不在这里,她从大衣中拿出手机一看,他说风大,绕下去回车里给她拿围巾。
约莫奇雩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她在雪里停了良久,才再次迈开步子。
高跟鞋在光滑的石板上发出闷闷的“登登”声。一步步走近,直到看见二老的墓碑。
六年。
她没想到会再见到他。
眼前的人已然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的系到最上方,领口打着规矩的温莎结,纯黑色的羊绒大衣勾勒出挺拔的腰骨,周身洇着冷肃的矜贵气。
停在墓碑前,距人半臂远站定。牧念河看着撑伞的人,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先转过身,躬身将茶叶放下,轻轻鞠了一躬。
“爷爷奶奶,我来看你们了。”她变了声线,不似工作时的利落冷然,而是小姑娘般的娇柔。
碎雪扑簌簌的下着,男人举着伞,听见她的声,微微抬起伞沿。幽深的眸子自上而下觑她,末了,见她神色诺诺,不像是有精气神的模样,当下也没找话,只等她和二老说话。
过了会儿,墓前归于寂静,身侧的人没有走的意思,再拖也不是办法,牧念河深吸了口气,打算问候。
“不叫人?”
怎料身侧人先开了口。
季严凛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的慢条斯理,牧念河心里一紧,沉出口气,略微偏过头,垂眸:“好久不见,季先生。”
“二哥”这声称呼多年不叫,再叫出口只会变得十分尴尬别扭,不如淡些,随着他们场上的人叫声“季先生”。
季严凛再次上抬伞柄,黑色的伞身上移,她清冷而白皙的脸庞就这样一点点自下而上铺陈在他眼前。
看似拘谨,实则疏离。敢叫一句“季先生”,哪还有当初半分怯懦?
“长大了。”
男人轻描谈写的笑了笑,意味不明的感慨。
长大了,翅膀也硬了。
冷不丁的一句,丝毫没有六年不见的陌生,牧念河微怔,一时没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季严凛也没给她时间让她想。
“来看你爷爷奶奶?”声音又从伞下传来,低肃而幽深。
黑色伞身能挡住他半张脸,牧念河看不全他,绷直的身子也松弛了些,点头应声。
“您...最近刚回国?”她斟酌后开口。
七年前那一场大逃离,她随父母躲去沪市外祖家躲债主,季严凛被季家强行押去了英国,这一押就是七年,而自那一年分别,他们再没见过。
“嗯。”男人鼻音应了声,没再多说,话题就这么冷了场。
牧念河抬手看表,正想奇雩怎么还没上来。
“没带花?”男人又忽然发问。
牧念河视线落在他带来的白色郁金香上,郁金香是奶奶最喜欢的花,心里微暖,“带了茶,许是没来得及买。”
其实每年忌日,她和奇雩都有分工。奇雩订花,她买茶,但今年奇雩似乎忘了。
“嗯。工作很忙?”季严凛没在意她话里的逻辑问题,一句接一句问着。
“还可以。”
“做什么工作?”
“墓碑设计。”
风里静了瞬,她不由得垂眸,声音低了些。她不晓得这工作落在季二先生眼里会有多上不得台面。
然而没想到的是,季严凛似乎只是在意外她竟会做这个,默了一瞬才道,“挺有意义,辛苦吗?”
没有多余的话,只问了这个,牧念河意外的眨了眨眼,摇头,“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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