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过年啊，可能买的人就没那么多了，春天自然是要吃些更清口的嘛。
正想着，后面的秦由也一副心事重重地过来了。
不对，秦由这人一向稳重，情绪不怎么外泄，现在连他都肉眼可见得不开心，肯定是有什么事儿。
“你们这是……咋了？”
还是宋王媳妇儿，跟程也解释了下葡萄的事情。
秦由叹气：“也怪我，盲目扩大种植，要害的大家亏钱了。”
“嗨，这算什么啊。”程也赶紧安慰，“你为村里人做了这么多事。”
这倒是实话，秦由有些像《白鹿原》里的白嘉轩，从来不轻易弯腰，人正直地很，从来让人敬佩，很少有人会怪他什么，充其量是他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程也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么苦大仇深，在他这儿除却生死不大事，不对，生死也不是啥大事儿，两腿一蹬，谁还管谁啊，女神都跟他没关系了。这种思想让他迅速能够摆脱眼前两人自怨自艾的状态，认真思索起来。
“不能搞直播对吧。”发货是个问题噯。
“朋友圈销售数量也有限。”毕竟葡萄不是鸭子，数量要更多些。
“运输也是个问题。”葡萄娇贵，没那么抗摔，必须要有专业的运输渠道才行。
这些问题其实秦由宋王两人都想到了，所以才那么悲观的，程也这边的路子他们都晓得，充其量在朋友圈卖出去一些，更多的就不行了。
程也可不觉得，人的潜力是无穷的，眼前的路也是无穷无尽的，谁说只有一条路啊！他法子多着呢。
正想着，宋王妈妈端着碗煮烧饼过来了。
宋老太太特别喜欢程也，天天好吃好喝供着，程也也会讨女人欢心，用他自吹自擂的话来说，就没能逃脱他魅力的女人！无论什么年龄段，都拜倒在他的石榴裤下。
对此，陈当当一针见血地赠送了四个字——“妇女之友”。
程也哭了，什么“妇女之友”，明明是“师奶杀手”。
不管是之友还是杀手，总归是人缘杠杠的，宋老太太咪咪笑着看程也吃完，问了他一个直击心扉的问题：“有对象了吗？”
程也石化一级。
“给你介绍一个啊，看，有一个连，阿姨做了个目录给你挑，跟商城似的。”也跟皇帝选妃似的。
程也石化二级。
一边的宋王媳妇儿是知道程也心系女神姐姐的，赶紧把婆婆拉走：“哎吆喂，您挑的那些庸脂俗粉小程怎么会看得上啊。”
好不容易逮着损婆婆的，使劲儿的。
将程也石化三级。
“还商城，我妈真能想。”宋王也有些无语。
等等，商城？程也灵光一闪，石头跟被雷劈了似的，“嘎嘣”一下裂开了。
对啊，他可以做个商城啊，还是对接大客户的，这样就可以选择地址允许下单进行发货，同时也只允许订购量到一定数额的客户下单，小单子就不接了，那样耗时耗力的。
这样的销售模式就不是无差别的了，目的也不是打出影响力，而是需要通过人脉经营，然后寻找大单子，也就是大客户模式。
程也寻思，人脉这玩意儿，他有吗？
扒着指头数了下这些年吃喝玩乐的对象，有想了想工作以来的遇到的一些人，转身跪地朝着一面湖摆了摆。
“你干啥呢？”宋王赶紧扶起他。
“别拦着我，我给我自己磕头呢。”程也无比虔诚，“感谢我这些年吃喝玩乐的经历，为我积攒了无数宝贵财富。”
多条朋友多条路，老前辈们诚不欺我啊！
第135章 来一个双剑合璧吧
“所以你后来就搞了这个商城啊？”凌开山笑着问。
程也正蹲在葡萄地里帮着打包呢，闻言头点的跟拨浪鼓。
凌开山见那绿宝石似的小东西，鼻尖盈溢着花果的香味儿，清新无比：“你真的不要我帮忙吗？”
“哎呀，来者都是客，怎么能麻烦你呢。”程也赶紧推开凌开山，实则心里哭的嗷嗷叫。
前两天回去跟电视台谈合作的时候，看到女神姐姐跟一个猛男出双入对，他本来准备上前给女神姐姐送葡萄的步伐顿住了，从玻璃窗里瞧瞧自己黝黑的脸，瘦不拉几的身型，以及好久没换的款式已经落后的衣服（还沾着灰呢！）自卑地躲在一边好半天没动。
回去后，他暗戳戳跟人打听那个男的，同事激动地告诉他，那是新来的摄影师，大帅哥，猛男，八块腹肌。
程也撩开衣服，看着自己直板样儿的身材，明晃晃地自卑了。
他要练肌肉，他要当猛男，他要泡姐姐！
当然，这个秘密谁都不能说，程也暗暗发誓。
下一刻，凌开山发现他的微信名变成了“不练出八块腹肌不改名”。
不练出八块腹肌不改名：开山兄，你看下我们的宣传界面，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
一则消息跳出来，凌开山瞄了眼，程也抬头：“哦，发微信顺手了。”
这些天他已经在朋友圈里提前卖葡萄了，总归是能卖出多少卖出多少，有一批消掉一批，也防止到时候大批量上市措手不及。
不少周边的客户加他微信，跟他买葡萄。
据说，程也现在的外号已经从“鸭王”成了“葡萄大王”了。
葡萄好啊，圆溜溜的，水嫩嫩的，总比鸭子好。
程也欣然接受了这个外号，并到处宣传，自己叫“葡萄大王”，不叫“鸭王”。好了，这下子不少不晓得他以前外号的人都晓得了，至此“鸭王”大名在外，并流传一时。发现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程也已经来不及，只能呜呼哀哉缩在朋友圈后卖葡萄。
他现在也不在意了，什么脸啊，哪有卖东西来的重要啊，最后的倔强只剩那张依旧帅气倜傥的45°仰天头像，依旧文艺，依旧装逼，依旧时尚度满满。
中午的时候，程也婉拒了宋王一家请他吃饭的邀约，特地跟凌开山找了个小农家乐，斟酒招待。程也还蛮开心的，两人撸着大黄狗，倒是让凌开山想到了当时请他们5人一起吃饭的事情。
那时候他对程也的印象不太好，现在发现人家那时候是在为着板鸭的事情发愁，并不是不尊重他们在玩手机，现在他也已经先他一步，埋头进了自己的事业。念及此，凌开山有些汗颜。
程也才不在乎凌开山他们当时什么态度感觉，他神经大条惯了，开心跟凌开山介绍下面准备走的路。
却说已经跟电视台沟通过，那边基本没什么问题，准备帮他们在省级卫视的丰收栏目采访开展葡萄销售帮扶了。同时，他发现当地莲藕产业也不错，还拉着电视台提前打预防针，问能不能开展藕宴促销等。
“我们这儿啊，到处都是宝藏，村民们都非常厉害，不能让他们的努力白费啊。”程也拍大腿，“所以就跟着卖藕的人家商量了一下，打出了‘三藕’的牌子，准备推向市场。”
程也到底是干媒体宣传这一行的，太知道观众跟消费者吃什么，也会包装打造。鸭子是被动销售的，葡萄是提前准备的，现在这个藕就是有计划地打造。商标跟宣传画册一出来，电视台便非常喜欢。目前，新星村跟电视台的葡萄营销合作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三树藕”的宣传制作也已经按部就班开启了。
几杯酒下肚，两个年轻人都很开心，也对未来充满了希望。
程也忽然想到一直都是自己在小嘴叭叭，凌开山还没说啥呢，人家过来可不是专程为了那几箱葡萄吧。
“对了，你们那事儿进行地怎么样了？”
程也撑着墙壁起身，凌开山想扶他，被拒绝了。开玩笑，男人的尊严啊，人家比他喝的多好多，没事人似的，就他虚头晃脚，说出去怎么见人。
凌开山没意识到程也的小心思，同他歪歪扭扭地走着，好在思维还是正常的。
说起来，他这次来就是为着这事儿的。
比赛已经进入尾声，一切都很顺利，参赛的作品大概有一万两千多份，目前已经截止了，就剩下排名出最后的优胜者了。工作人员初审已经过了，现在是网络投票。凌开山原先想的是让进入初审的选手拉票，但根据不少选手反馈，觉得这样不公平，人脉强大的就可以获得更多投票，比如家里如果有公司的，完全可以发动员工投，这样对照性也不大。一来想让活动更为公平，二来也不想给参赛者增加太多负担，凌开山便想拓展网络投票渠道，不全都依赖于参赛者本身的拉票数量。
“可是这样还是会有参赛者拉票的啊？”程也说出了小宁等人的疑虑。
凌开山点点头，这个肯定是不能完全阻止的，事实上发动参赛者拉票扩大活动影响力，本来也是他初衷的一环。但是，真正实行起来才发现问题所在。参与投票的基数太低了，能来投票的几乎全都是选手自己拉的，也只会给他们投。毕竟，大家都很懒，没有谁会莫名其妙点到程序里帮一个不认识的选手投个票，大家都是看完宣传片想着以后来玩玩就完事儿的。
“发动大基数的群众投票，扩大分母，那参与者拉票的分子影响力就会降低到最小化。”凌开山解释。
“这个倒是合理。”程也粉红着一张脸，“那你想干啥啊？”
“我们合作怎么样？”凌开山唇边一抹温和的弧度。
合作？程也呆萌地睁大眼，怎么个合作法。
“你用你的渠道帮我宣传，我用多余的项目资金买你的葡萄，然后将这些葡萄当成奖金给参与者。”
程也眼睛嚯地睁大，好啊，这主意好，双剑合璧啊！
第136章 请叫我们帅哥组合
凌开山将程也送到住的地方，他晕乎乎地准备闭上眼睛眯会儿，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惊醒。
“有个问题啊。”
凌开山等着他开口。
程也嚯地起身，坐在床上，还拍了拍床沿：“你坐。”
凌开山乖乖坐下，程也甚满意，一起来的这四个人里，他还就最喜欢眼前这位，正！哦，端端正正的正，不是正点的正。
“你这钱够发吗？”这投票的得多少人啊，一人一箱？那钱也不够啊。
一个一串？这包装咋整？
一人一颗？不累死他们，运输都是个问题。
别到时候几万人投票，发几万个快递，快递费都要超过奖金怎么办。
凌开山还以为他担心什么，原来是这个。林一笑想的法子，自然不会有什么疏漏的，她早在第一时间考虑过这个问题。就是先行投票，后台记录下每个投票人的信息，比如电话，地址等，最后在所有投票者中随机挑选400位，赠送花香味的阳光玫瑰一串，还有茂山特色纪念小卡片。
“那，包装呢？”他们这儿只有一箱一箱的，一箱差不多三大串的样子，估摸着得有5/6斤，如果凌开山按照这个给的话，成本投入可能有些吃不消，毕竟一箱阳光玫瑰至少也得200块钱，现在也不是上市的热季，比较紧俏，这样算下来就是8万块钱，还不谈包装运费什么的，前前后后加起来差不多得十万块左右。
但是，如果按照一串给的话，也没什么合适的东西装，随便包装一下很容易磕碰损坏。
“一笑设计好了。”凌开山想到那个精致的小盒子，掏出模型给程也看。
一个紫绿色的小盒子，差不多能装一串葡萄，精致好看，上面用水墨画的形式描摹着茂山云天，见之心旷。
“一个小箱子成本价大概一块钱左右，我们去谈了，算上葡萄成本，前后差不多两万五左右的投入，不算多。”
乖乖，当然不算多，两万五现在能付什么宣传费啊，但这样一搞，搞不好能吸引无数人来参与。
“那你们又不能限制投票地，到时候随机抽中的观众里面有不能发货地址怎么办啊？”总不可能到时候说话不算数吧，会对活动信誉产生影响的，到时候爆出什么诚信问题就麻烦大了。
程也考虑的还挺周全，凌开山赞许地看着他：“我们是打算到时候再让这些人投票的，是等后续寄葡萄还是给他们赠送些其他茂山特产，亦或是直接通过红包的形式折现给他们。”
他们当然是想拉群的，这样可以更多的增加客户量，以后也可以有自己的粉丝群跟群众口子，有什么就可以第一时间交流了。这个群更希望是微博，可以组成比较大的粉丝数量群，比微信和qq更方便，私密程度降低，交流也更普及化。具体通过什么形式，还要等日后讨论完毕再作决定。工作以来，凌开山渐渐意识到群众力量的伟大和珍贵之处，更喜欢通过调查征集这种形式去解决问题。
程也商业头脑不咋地，群众工作也全凭第六感，听了半天没什么兴趣了，倒是对时尚度比较敏感，扒拉着凌开山讨教：“这个是谁画的啊？”
指着的正是包装盒上的画。
“一笑。”
一笑是谁？程也歪头想。
凌开山也不想跟他解释，莫名其妙的藏宝心理，不太喜欢让人窥探：“一个朋友。”
本来打算敷衍过去，哪知程也异常感兴趣，拉着凌开山东问西问：“你这朋友牛逼啊！我还以为是请的什么大家，什么时候介绍认识啊。”
程也摩挲着盒子照片爱不释手，想让凌开山帮忙要一份手稿，凌开山赶紧收起手机，再也不想跟他提林一笑半句，迅速转移话题：“这次合作，我还有些别的想法。”
“哦？”程也单纯啊，轻而易举被吸引走了注意力，“什么想法？”
“我也不想你们吃亏。”虽然程也不介意，但凌开山介意啊，这本来就是村子跟村子之间的事情，不可能让别村的群众替他们村子白干活，他们也得回馈人家。
凌开山想了下，这次送给投票者的葡萄大概也就两万多块钱，买不了多少，还要程也花上许多力气帮忙运输之类的，顺带着帮忙宣传。葡萄抛开成本也就赚几千块，此外就算宣传是程也顺手为之的，没太大成本，但折算到市面价格，最起码也得上万，人家现在白白给他营销，怎么都算是他赚了。
本来想过按照市场价格给程也钱，但被林一笑否决了：“人家一片好心帮忙，这样倒像是你给人家带来生意了。”
“是啊是啊，这不糟践人家好心吗？”王西瓜一边插嘴。
张丝瓜纳闷：“那咋办啊？”
林一笑神秘一笑：“以其人之道啊？”
以其人之道？
凌开山忽然灵机一动，林一笑的意思是，互相宣传吗？
两人合作这么久，几乎是已经到达了彼此一个眼神双方都能心领神会的境地了，可惜苦了两只瓜，不大明白这两位是相视一笑个什么秘密。
这个秘密很简单，就是在每个赠送给投票参与者的葡萄箱子上印上新星村的logo以及程也的微信号，大家吃的好了可以继续购买。
“这感情好啊！”程也激动地拍手，“直接加我的微信号就行了，我一定保证服务周到，对得起我鸭王……呸呸，葡萄大王名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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