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两人万分尴尬。
轻咳了一声,战虚明盯着不远处的火盆:“能动吗?”
袭音显然也想到了取暖,可将两人衣服尽快融化。
吃力借着战虚明的劲儿,正要起身,发觉背后沉重加剧。
回手一摸,无奈道:“我与被单粘一块儿了。”
冰在将化未化时,最容易粘住什么东西。
唏唏嘘嘘。
冰渣子落在袭音脸上。
她低头见战虚明似要准备宽衣解带。
惊呼制止:“你要干什么?”
“脱衣服。”
虽说在袭音沉睡时,小峰般的柔软触感不仅见过,还隔着帕子洗过。但这样在她清醒之下,重新去牢固感受,心态没有波动是不可能的。
红着耳根,战虚明尝试拖一件外袍试试,将两人分离。
结果,外袍与中衣、里衣全都冻在了一起,当着她的面,在不方便全褪下。
感受着因两人体温,身上最薄的冰开始慢慢融化,将衣带重新系回去,打算再等一会儿。
袭音见他一会儿脱,一会儿又不脱,无意发现他通红的耳根,恶意心生:“战虚明,你说咱俩这副模样,被虞城主看见会怎么样?”
枕在女子胸口的姿势,委实不雅,也不舒服。
两人试着调整姿势,改成了两人侧躺。
男守床边,女手脚并用自后背亲昵搂着。极像闺房之乐中的不满足。
战虚明讥讽:“你不该考虑的是温玉吗?”
袭音嘲弄回去:“他一般白天配药,晚上才会来找我。”
“是吗?”战虚明言尽而意无穷。
几乎就在下一秒。
“音姑娘,你回来了!”想来,温玉得知袭音今日去了哪里,见门半开,便直接走进来。
床被凌乱,嘴上说着憎恶战虚明的袭音,此时此刻正无比主动,依依不舍抱着战虚明诉说衷肠。
而战虚明神色冷静,举止得当。
原来,憎恶,不过是吃醋的假象。
温玉原地傻掉片刻后,说不上什么神色的,门被猛的推开,紧接着又轻轻的关上了。
袭音:“……。”都不听她解释的吗?
低低哼笑。
“战虚明,今日笑的次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被迫“捆绑”的两人,战虚明还好,袭音就别提多难受了。
她现在满眼都是战虚明的墨色头发,带着淡淡的雪松香,蹭着鼻尖与唇齿,觉到痒只得来扭来扭去。
那柔软不断的在他背后,上下左右。
“别乱动!”战虚明耳根更红的制止袭音。
这沉沉的低哑,一下子提醒了袭音,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愚蠢。
气不打一处来,手力所能及去扭战虚明的腰:“你又占我便宜!”
小孩子般的争吵打闹,让战虚明精神上实在扛不住。什么也不管了,直接把未完全化开的衣服全褪了下来。
人赤///着上身,火速离开床。
颇有豁出去的豪举,让袭音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吵不过,打算耍流氓?”
战虚明面无表情,直接拉过床上被子,把袭音整个人裹起来,而后丢下两个字:“聒噪!”
屋内没生炭火,与屋外温度差不了多少。
他先将炭火多生了几盆,然后进进出出,开始烧热水。
等沐浴的水弄好。
战虚明将被子拉开,袭音的手脚终于能活动了,融化大半的披风拿下来后,她重重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提起来。
原来,他精致的不仅仅是脸啊。
这每块肌///肉,是特意计算过宽窄吗?
一件衣服精准的扔在袭音头上,挡住火烫视线:“快去沐浴!”
袭音拉下头上的衣服,砸着嘴,猖狂的评价战虚明:“你这身材,可真一般。”
话还没落地。
门外传来熟悉声。
“夫君,你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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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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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音一脸看好戏的瞧着战虚明,琢么他打算怎么应对。
两人现在一个衣衫不整,一个赤着上身,妥妥的正妻抓包丈夫厮混小三啊!
战虚明将烘到半干的衣服快速整齐穿好,正待开门,一眼看破袭音准备见证精彩一刻的雀跃:“对我的事感情兴趣?”
兴奋的小脸转眼阴下来:“自作多情!”满心嫌弃抱着衣服,去屏风后沐浴去了。
哗啦啦的水一通响,听起来,洗的很起劲儿,其实袭音一直竖着耳朵听门外的动静。
按照常理,正妻,要么大吵大闹,要么哭哭泣泣,要么理智大气的帮夫君纳妾。
迟迟的,她愣是听不见一点情绪爆发的动静。
难不成是第三种?
呵!
平妻,她都瞧不上,还他妈当妾。
心里正骂着,听脚步声应是战虚明回来了,是他自己。
难道,虞秋池就这么轻易的被打发回去了?
渣男就是渣男。
变态的手段果然不能以常人夺之。
曾经的自己,定是就这样被他变态的手段及外貌,给迷晕了头脑和花了双眼。
真想戳瞎自己的袭音:要清醒,要镇定。
待她泡舒服的大摇大摆溜达出来。
长发之下,肩宽腰窄的流畅曲线,让袭音目光摇摆不定的停在他背影之上。
怎么又//脱//了?
不受控制的滚烫视线,灼到了正在火盆前烘衣服的战虚明。
他回身与躲闪不及的袭音对上眼,挑了挑剑眉:“过来,走近些看!”
正妻刚走,狗男人真是……!
“对我一个外人衣不蔽体,对娘子倒是保守的紧。”
战虚明话跟的很快:“袭姑娘是失望没让虞城主误会你我,在这屋中到底干了什么?”
能干什么,问题是啥也没干啊!
没什么必要解释,也解释不清的袭音现在有些对战虚明另眼相看了。连孤男寡女同处一室,都能糊弄过去,更别提小风小浪,无视自己对他的厌恶。
当下,死缠烂打到快要坦诚相待了。
进展……,真是神速啊!
见战虚明拿着烘干的衣服,要往屏风后走。
袭音还没来得及从鄙夷的情绪中走出,接着摔进地动山摇中。
“你干什么去?”
“沐浴啊!”
“那些水,我已经用过了。”
战虚明用知道的表情回答:“又不是第一次了,紧张什么。”
袭音灵魂震动:“你再说一遍?”
“我都不嫌你,你还有意见?”
袭音被战虚明过于理直气壮给弄懵了:“要洗回自己房中洗。”
“这儿有现成的热水,何必再回去找麻烦。”
无赖!
若不是今日战虚明在海里拉了她一把,就将自己扛回来,又取暖,又烧热水沐浴的,还有……肌肉实在赏心悦目,她绝对不会如此没有底线的。
“想洗也行,自己换水。”
“热水全被你用完了。”
“你就一刻也等不了吗?”
“对,再等,水就凉了。”
灵活避开袭音阻拦,径直走到屏风后。
袭音怎能放任战虚明用自己的洗澡水重复沐浴,想想那画面就可耻。
变态的境界,她恐怕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去参透。
后脚紧跟他去了浴桶边。
“战兄,我身上有病,容易传染,水不能用。”
战虚明眸光闪烁的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诚挚又疑惑:“我没记得有什么病啊?”
暗戳,暗暗的狠戳两年袭音被任意拿捏的过去。
明知她格外介意。
全身上下,连月事带都给她带过,有什么能骗得过他?
“战虚明,你有没有羞耻心?”
战虚明把手放在裤带上,带着迫人的压制走近,再次将她上上下下划着弧线打量一番:“有没有,你还不知道吗?”
眼看着精雕细刻的肌///肉轮廓就要压向自己,袭音咬牙切齿,耍流氓又耍不过他,变态也变不过他。
今日,怎么说也不能被他血脉压制,指着战虚明裤子宁死不屈道:“有本事,你就当着我面脱!”
许是自两人认识以来,袭音最破釜沉舟的话,让平日活的跟个节妇似的战虚明,难能可贵的起了戏谑心。
他两手掐在腰线上:“你这是非要找个理由,想对我负责?”
负责?
她被他平白无故“摸”了两年,还没找他讨债呢!
不对,她为何要去斟酌负责这件事,回过神差点被战虚明带到坑里底气十足道:“你看了我那么久,我才看回来一次,你也不吃亏。”
战虚明以为袭音想要补偿:“我可以补偿你。”
明知可能又是个陷阱,袭音出于实在好奇,顺着话问去:“怎么补偿?”
“日日观我沐浴,期限两年怎样?”
再三被调戏的袭音,恼羞成怒,从浴桶中撩起一把水,直接拍在战虚明身上:“滚!”气冲冲的出去了。
待出来后,才神回梦醒,后知后觉自己方才的目的是让他难堪,最终却被他悄声无息给占了上风。
平日装作一副寡言少语,实则轻浮孟浪的模样,谁知老奸巨猾,能言善辩到袭音怀疑人生。
而屏风后,穿着裤子歇在浴桶中的战虚明,闭上眼,重重的缓了口气。
一个多时辰过去。
袭音把战虚明准备的姜汤都慢悠悠喝完了,瞧着人怎么还不出来。
总不能是爱死她的洗澡水,眷恋不舍吧!
越想越恶心。
站屏风后喊他:“喂,想泡回你屋泡去,赖我这儿算怎么回事?”
没有回应。
“战虚明?”
“变态?”
“战变态?”
总不能地盾了吧!
袭音不管不顾的绕到屏风后,正打算对着战虚明的耳朵大喊,刚要开口,发觉……。
双目紧闭,脸很红,身上也很……红。至于没再向下看,不是出于女儿家的羞耻,而是出于没有任何挑战的意图,她自觉克制住了。
琢么战虚明这副模样,袭音将手放在他额间一试:发烧了?
从海里战虚明把她包裹好扛回来,到化冰、沐浴、喝姜汤,驱寒上,他都给她处理的很及时,至于他自己……。
袭音想不下去,也不打算心软。
像是在发泄什么不满的硬是把战虚明给晃醒。
清澈纯净的眼睛就这么无辜凝视着她。
袭音:“……。”
就是如此一双纤尘不染的眸光,她越看越气血翻涌,语气可怖:“赶紧回你殿中去。”
战虚明才察觉自己睡着了,桶中水已然凉透,身体的沉重,头脑的眩晕,明白定是风寒引起的发烧。
点点头,有气无力:“好。”
待袭音缺乏耐性的等着战虚明将衣服穿上。
挺拔高大的人晃晃悠悠,步伐有点不稳的似乎打算想找个地方坐坐,缓解不适感。
却被她一声呵住,冷血的打开门直接下了逐客令。
“我能不能喝碗姜汤再走?”平日高傲矜持,如今因发烧声线柔弱哀求到足以让一个女子理智崩塌。
袭音要紧牙关:“不能。”
“……好。”
门关的很用力,关的很着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足以表现出她对他的厌弃与憎恨。
她慢慢走进放在桌上已经凉透,原本属于战虚明的姜汤,愣神了好一会儿,然后打开窗户,全都倒了出去,仿若涤荡掉今日差点让自己凌乱的立场。
折腾一早上,对于刚刚大病恢复没多久的她,又疲惫的不行,爬上床,沉沉睡了过去。
夜色将深。
袭音舒服的醒来时,看桌子上倒扣温热的饭菜,就知道,温玉已来过。
对了,今日之事,理应与他解释下。
想罢,匆匆扒了几口饭菜,就去寻温玉了。
她敲了半天房门,发现人不在。
正待转身,看见匆匆而来,似打算进温玉房中拿东西的许澄意。
“你不是去监督陆运建驿站的事去了吗?”
先前与战虚明商量水运之事。
在陆运上,针对运输货物时间长,导致需要保鲜的货物损坏过多,人力少,薪水高,相应的成本增加,到达百姓手里的价格,贫穷绝对限制了想象。
所以,他打算在通往四座皇城的运送货物途经路上,建立多所驿站,停人不停货,增派人手,薪水根据路程险易来定。
不得不说,他在挣钱方面,还是很会独辟蹊径的。
许澄意用试探的语气说:“确定要听,跟战姐夫有关。”
有关姐夫这个称呼,袭音听的刺耳:“以后不要再叫他姐夫,我与他前缘已尽。”
没说听,也没说不听。
要知道,袭音当年为了让许澄意改口,可是天天将她自己的猪肉,让给了他,还变着花样做了各种美食,才换来的一句勉勉强强的战姐夫,如今又要改回去。
掂量了下袭音记忆混乱的情况:“战姐……战……。”不知不觉喊了两年多,发现改回去竟然不容易了
斟酌了下用词,先凑合过眼前再说以后:“虞城主找战公子用晚膳时,发现战公子晕倒在自己房中地上,所以,赶紧把温公子给叫过去了。我是过来帮温公子拿缺少的几味药。”
晕倒在自己房中地上。
袭音的良心稍稍波动了一下,给许澄意让开条道:“快去拿吧!”
“好,哎,对了……。”许澄意见袭音要往回返:“姐,你不去看看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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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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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袭音连脑子都不必过的回绝了许澄意。
许澄意知道袭音对战虚明剑拔弩张的关系,本就是无心一问,却因她的语调嗅出了一点点不寻常,进屋的脚退了回来,目光闪烁,歪头刻意端详她脸色:“姐,你刚才是心虚了吗?”
袭音当即脸色就难看了:“跟宋雍学什么不好,学眼瞎?”
许澄意一个大喘息,差点没喘上来,激动惊呼:“你全想起来了,恢复记忆了?”
“时而会想起点片段而已。”袭音把越凑越近的头,不耐烦的给一把推开。
鉴于先下四处无人,许澄意凑到袭音耳边悄声,问出纠结许久的心中疑惑:“姐,你真的不是装失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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