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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在偏执帝王黑化前——槎与瓜【完结】

时间:2024-04-17 23:02:39  作者:槎与瓜【完结】
  “去啊!”陆怀卿用力推着她,“你必须去,不论是活下去,还是搬救兵!”
  谢识微滞了一下动作,旋即拼尽全力跑去。
  “傅葭临!”陆怀卿在地上捡了一把剑,跟着傅葭临厮杀。
  傅葭临还是执着道:“你走……”
  “我才不!”陆怀卿道。
  两个人怎么都比傅葭临一个人好,傅葭临负责杀人,而陆怀卿则保护着他的后背。
  这是傅葭临第一次将自己的后背交给其他人。
  等到眼前的叛军被杀完了,陆怀卿才调侃他:“你当时说,能帮我杀人时,我还觉得亏本。”
  现在她才发现一点都不亏,原来不论是刺客、叛军,傅葭临都绝不会让她陷入险境。
  陆怀卿感叹:“你还真是厉害。”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夸夸这么好的傅葭临。
  “这种程度的保护贵不贵啊?要不你便宜点收我?”陆怀卿故意问。
  傅葭临沉默。
  在禁军援军赶到后,傅葭临才像是终于放下心,松了一口气。
  他摇头道:“不贵。”
  他比任何人都想陆怀卿好好的。
  如果是陆怀卿的话,他永远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第六十八章
  这场政变虽然禁军战损颇多, 但宫中贵人和朝廷命妇大多安好,陛下也在叛军攻打宫门是就逃往了禁苑。
  谢慈更没有想到苏尔和大燕皇帝通了气,原本答应帮他的军队, 反而阻止了北境四镇来援的军队。
  他也被人活捉。
  “高安, 你没有开宫门!”谢慈愤恨道。
  若不是他的军队破宫门时颇耗了些力气,他早就捉到傅书和陆怀卿了。
  有了这两人在手, 这天下都得是他的。
  高安不免嘲讽:“傅葭临不可能受你胁迫,更不可能任你摆布。”
  他在宫里活了这么多年, 很了解那位五殿下的品性。
  若是一年前,还不喜欢陆怀卿的五殿下,兴许谢慈拿他的血脉问题胁迫还有几分用。
  但偏偏如今的傅葭临喜欢陆怀卿, 喜欢到可以为她涉险境, 搭救不相干的人……甚至学着成为一个正常人。
  更何况……
  “陆兄已死,但阿卿还活着,她姐姐和母亲也都在。”高安道。
  他不可能让陆二哥的家人再被卷进长安的权力漩涡。
  “哈哈哈――说得冠冕堂皇!”谢慈挣扎着仰起头,“还不是你不敢!你怕傅书!”
  “大胆!谁让你直呼陛下名讳了!”高安呵止。
  “你们不都是吗?”谢慈反问, “你们都是好人, 只有我坏?都是老狐狸演什么?”
  “真正的好人早就死了。江逾白、陆d,就是他们太烂好心了,才活该死那么早?”
  “高安,你当年也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到皇帝要对陆家下手吗?”
  谢慈此刻终于撕破他多年装出来的沉稳温和,露出癫狂的那一面:“崔婉那个疯女人没说错。”
  “这都是我们欠她和陆d的。”
  傅葭临来时正好听到谢慈的话,他看着这人此刻疯疯癫癫的样子,垂下眼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高公公,父皇派我来审他, 先将他带去白衣卫的秘牢吧。”傅葭临道。
  等再见谢慈时,他已经又恢复了冷静的模样。
  他打量着面前的傅葭临, 缓缓笑了:“你和我想的不一样。”
  “殿下还没问你话,你怎可多嘴!”王垠安呵止道。
  谢慈像是完全不在乎,继续自顾自道:“当年把你从普通的洒扫仆役收进来做兵人时,我就不该好好打磨你这把利刃。”
  傅葭临原本在看卷宗的目光一顿,他抬眼,却比谢慈以为的更冷静:“你是我师父?”
  “那就说的通了。”傅葭临放下手里的卷宗。
  他很久以前就曾觉得奇怪。
  当年他与师父决一死战时只有十二岁,就算师父当时被他提前一夜下了迷药,都不应当那么轻易被他杀掉。
  除非当时他杀的不是他师父,而只是他师父找到的替身。
  “你就不恨吗?”谢慈被傅葭临的风轻云淡触怒。
  傅葭临:“我为何要恨?”
  此话一出,别说是谢慈,就连傅葭临身旁的王垠安都目露惊讶。
  不论怎么说,一夕之间发现教导自己许多年的师父,竟然是害自己多年颠沛流离的罪魁祸首……
  傅葭临当真就一点都不恨吗?
  “你做的错事,我会查清,该怎么罚就怎么罚。”傅葭临幽幽望向谢慈。
  他确实不恨谢慈。
  如果他还是去年的那个他,那个不通情爱、没有自我的自他。
  或许谢慈的这些话,会让他被处心积虑制造出的不甘、怨恨填满。
  只是很可惜,在这之前,他已经遇到了那个草原上打马而来的姑娘。
  她的善意和温柔,混着夏日最炽烈的阳光,不经意间将他填满。
  “你怎么可以?”谢慈看到傅葭临平和的样子愈加烦躁,“怎么可以!”
  他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来布这个局,结果原本最放心的那颗棋子却毁了他的所有。
  谢慈仍就想不通是哪里出了问题:“我算准了崔婉势力优柔,算准了傅书自卑多疑,江逾白水清无鱼……怎么偏生独你不是!”
  “你不是傅葭临!你一定并不是他!”
  “傅葭临不会是这样和悦的性子,他该是阴郁狡诈、暴虐残忍的才是!”
  “你说啊!你到底是谁?”
  “你是谁!”
  ……
  “殿下,您要不先行离开?”王垠安担忧,“我瞧这谢相好像是疯了。”
  傅葭临默默听着谢慈一句又一句质问“他是谁”。
  他心里有一股奇怪的感觉,这样的感觉和上次很像。
  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拼了命要从他的脑海里挣脱出来。
  “殿下,您可还好?”王垠安扶住傅葭临关心问。
  傅葭临摇头:“无碍。”
  他从白衣卫的秘牢出来,就看到了夕阳下,在台阶上跳上跳下的陆怀卿。
  她看到他的身影,立刻向他用力招手,欢喜向他跑来。
  那些脑海里疯狂扎根生长的奇怪想法,在看到她的刹那都静默下来。
  然而,下一刻,傅葭临看到了一支从背后射向陆怀卿的冷箭。
  他想也没想就向她扑去,替她挡住了那支暗箭。
  陆怀卿并没有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直到看到血从傅葭临的身后淌下。
  千军万马里都没有受伤的傅葭临,此刻倒在血泊里。
  她泪花不自觉从眼中落下,哭着握住傅葭临的手:“傅葭临!你不要闭眼,太医、太医马上就来了!”
  “不要哭。”傅葭临撑着力气,抬手擦去陆怀卿的眼泪。
  眼泪落在他的手上,温热的触感好像比后背的疼还要明显。
  那些想要挣破束缚的记忆,像是终于不受束缚,争先恐后占满了傅葭临的脑海。
  -
  这个人是谁?
  傅葭临坠入那个属于他,但又不是他的记忆,看到了那个是他也不是他的“傅葭临”。
  一直到被陆怀卿救下为止,两人都是相同的,只是从那以后两人的故事全然不同。
  陆怀卿在那个记忆里,救下了傅葭临,却也因此伤了腿。
  傅葭临和那一世的陆怀卿没能成为朋友。
  但也有这一世他不知道的东西。
  比如,伤了手的陆怀卿坐在荒原上,要离开荒原的傅葭临认出了她。
  但陆怀卿很明显并不知道他是谁。
  少年垂眼看着陆怀卿坐在草地上的落寞样子,而她的面前是一片沼泽――如果掉进去不过半个时辰就能毙命。
  他记得陆怀卿纵马救他时的明媚骄傲,因此他最后选择默默站了很久。
  那时的他不懂知恩图报,但他心里不想陆怀卿死。
  荒原辽阔的天穹下,两个渺小的人一起沉默待了很久。
  最后还是陆怀卿先开口:“你怎么不走?”
  因为怕你死。
  但傅葭临没这么说,他熟稔撒谎:“我迷路了。”
  “你要去哪里?”
  “长安。”
  “那里啊,我也想去。”
  陆怀卿走向他:“这边很容易迷路,我给你带路,走吧。”
  傅葭临跟着她,果真很容易就走出了这片荒原。
  “祝你顺风。”少女明明很悲伤,却还是笑得眉眼弯弯祝福。
  傅葭临听着她用异族语言的祝福,难得有些触动。
  那样的触动,彼时他还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酥酥麻麻的,像是晚夜风动木叶,也像是蚂蚁啃噬。
  他点头却仍旧没有离开。
  “这里的花好看,我摘点回去送给阿娜和阿姐。”
  傅葭临听到她话,知道她这是暂时不想死了。
  他弯腰想帮她摘花,却听到远处有人在喊她名字。
  等少女再抬头时,傅葭临已经消失不见。
  躲在树后的傅葭临,看到陆怀卿被家人带走,还再三许诺自己真的没有轻生的念头。
  他默默垂下眼睑,只觉得刚才少女的笑容实在很刺眼,尤其是在这样的黑夜里,格外让人记忆清晰。
  从那以后,那个傅葭临踏上了与今生的傅葭临迥然不同的另一条路。
  在白衣卫的他,无可避免的成为了父皇给皇兄的磨刀石。
  那个世界里,王垠安的姐姐进宫了,还被谢相撺掇崔家人弄成了傻子……
  当王垠安跪在他面前,求他帮他复仇时,那个世界的傅葭临同样欣然接受。
  只是不再是好心,而全是算计。
  江德忠的投靠也是这样。
  在谢相的挑拨下、在朝堂的倾轧里,等傅葭临回过神时,他早已活成了阴险狡诈的样子。
  最致命的一击是他的母后给他下药,让他在及冠礼上,浑浑噩噩杀掉了父皇。
  也同样在父皇死前,他得知了一个更惊人的真相。
  一个会让他的母后彻底疯掉的真相。
  母后或许只是想借他的手,杀掉这个她既爱又恨的丈夫。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会破罐子破摔,直接领兵杀进了禁宫。
  傅葭临为了皇位,毒死了他已经命悬一线的皇兄,但他留了谢识微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命。
  不是好心,而是谢相答应助他的条件。
  他强力镇压了所有反对的声音,一个连亲生父亲都敢杀的人,自然不会在意其他人的性命。
  但是傅葭临很快发现做皇帝并不有趣。
  直到他收到漠北的那封求援信。
  隔着经年时光,傅葭临才发现他居然还能记起,荒原的夜色里少女的笑容。
  他突然觉得很有趣。
  就像一个心智不全的孩子,发现了一件足以打发时间的玩具般,他立刻传召王垠安进宫。
  “出兵十万,半月之内,平叛漠北。”傅葭临道。
  王垠安不解:“陛下,这漠北早已是强弩之末,您何必……”
  “朕说,出兵。”
  “是。”
  ……
  前世的傅葭临,在陆怀卿上京途中,还曾有些期待过。
  或许,陆怀卿也会记得他。
  但陆怀卿不记得,她不仅不记得,甚至比当年刚断手时,还要沉默寡言又情绪萎靡。
  傅葭临很害怕她会死,就像那个夏夜,害怕她跳进池沼一样――很多年以后,傅葭临才明白当年他是在害怕。
  就算陆怀卿看似越来越开朗,但傅葭临还是能一眼看出她的勉强。
  王垠安说他该不会是喜欢陆怀卿。
  傅葭临一口否认:“只是觉得她好玩。”
  可是从前那般有趣的陆怀卿,怎么现在一点都不有趣呢?甚至还需要他明里暗里逗她开心。
  而且,前世的傅葭临实在不知道喜欢是什么。
  直到第三年,为了不让谢相暗地里联系谢识微,他叫谢识微搬进了宫里,就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
  谢识微很感谢他放过他们母子。
  她在看到傅葭临对陆怀卿的偏爱后,感叹道:“陛下当真颇为疼爱这位银雀公主。”
  傅葭临听到这话怔愣,此时的他已经不像一开始那般急于否认。
  他怔怔道:“皇嫂说,这是爱?”
  谢识微:“若陛下不喜欢这位公主,为何要带她逛长安的灯会,还亲自教她读书写字呢?”
  “原来这是喜欢……”傅葭临喃喃。
  半晌,总是阴沉着脸的帝王,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年,低头不住摩挲着袖口的龙纹。
  “或许……真的是喜欢。”他很小声道。
  可是,不只有谢识微看出了傅葭临的不对劲,谢相同样看出了他对陆怀卿的不同。
  “陛下说,如果公主殿下知道您是他的杀父仇人的话……还会和您好好的吗?”谢相笑着问他。
  傅葭临那段日子发疯般派人查当年陆d的死。
  可是他的母后和王婉宁都疯了,舅舅一家也死在了岭南……知道旧时事的人,大都被他自己杀了。
  而谢慈手上的证据,还有那些白衣卫查到的东西,都无不告诉他――
  他和陆怀卿隔着血海深仇。
  傅葭临暂时答应了谢相开出的要求,心里却已经有了决断。
  他一定要不择手段、不惜任何代价瞒下这些事。
  只要知情的人全死了就好,就没人能破坏他和陆怀卿的感情。
  他会加倍爱陆怀卿的,他会弥补陆怀卿的!
  他西行假装中计,让谢慈终于暴露出真面目。
  一切都按照他的设想进行,只是他唯独没想到谢慈会在大势已去后,派人杀掉陆怀卿。
  等他赶到时,陆怀卿的身体已经彻底冰冷了下来。
  她的眼角有一滴清泪,顺着眼尾滴落在地上,而她那双好看又明亮的眼睛永远不会再睁开。
  傅葭临抱着陆怀卿的尸体,第一次明白了懊悔。
  只差一点点而已,只差一点点,他就可以攥住他自己的太阳了。
  又可能不只是一点点,而是鸿沟天堑。是他就算富有天下,也跨不过去的鸿沟。
  傅葭临接受了所有属于那个世界的“傅葭临”的记忆。
  但是那个“他”的记忆都止于陆怀卿死的那一天。
  或许对于前世的那个他而言,陆怀卿死后的每一日都不过是行尸走肉。
  从那些被恨意裹挟着的回忆里抽离,傅葭临发觉眼前有些奇怪的光亮,又听到了一些絮絮叨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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