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晓在一旁看着心酸,若是自己也能这样每天逗着母亲开心,也不至于住进医院里。
几人轮流逗着任妈,病房里已是欢声笑语,旁边床的人时不时往这边看。特别是大同,说着老一辈喜欢的玩笑,把旁边病床上的大叔也逗得哈哈大笑,只是笑容奇怪,笑一会儿又捂了捂肚子·。
护士进来跟春晓说:“任医生,得让家属小声些,旁边那大叔肚子上刚缝了针。”
结果这话被大同听了去,他立马禁了声。
旁边床上那大叔见大同不再讲下去,开始主动搭话,“结果那人怎么样了?”
“我可不敢跟你说,你那肚子上刚缝针,一会儿笑裂开,我可担不起责任。”大同煞有介事地说道。
这下,除了床上的大叔一脸通红,连同进来的护士都笑了起来。
几人待了会儿就离开了病房,怕影响任妈休息。
程露笑着跟任妈说她明天还来,转过头看见春晓立马笑容消失。愁得春晓也不理周立然,总觉得是他害得自己被程露埋怨。
只有周立然最委屈,明明当初自己是赞成要公开,现在却成了自己的错。
在急诊大楼外,几个男生走在前面。
李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恭喜你,兄弟,正式加入我的队伍。”
“什么队伍?”周立然疑惑道。
“无底线认错小分队。”
“队伍里还有谁?”
旁边的陈驹默默地举了手,剩下大同一个人皱着眉头,嫌弃地说:“这还成你们几个炫耀的资本了?不觉得害臊?”
陈驹回头,可怜地看着大同说道:“单身狗不懂这些痛。”
“孙子,你皮痒?”大同说着就要上前去揍陈驹。
春晓和程露走在队伍的后面。
“之前我也不确定和周立然能走到哪一步,又怕跟你们说了以后,万一分手,你和李逸难做。”
本来程露也没怎么生气,听到春晓的解释更是理解她。原本就只是打算脸上吓吓她,现在趁她说着软话,也就坡下驴了。
“算了,原谅你了。那你和周立然分手会跟我说吗?”
“啊?”春晓没反应过来,本来还打算继续哄哄程露。
前面的周立然听见,立马回过头,“这辈子你都不会听见这个消息。”
程露翻着白眼,大声说着:“晓儿,这个恋爱你得好好谈,只要有一点不顺心就跟我说,想追你的人多的是,别委屈自己。”
春晓知道这是程露在给周立然下马威,自己又不好说什么。只见周立然侧身跟李逸说:“你也不管管你媳妇儿。”
“媳妇儿,给我个面子。”李逸转身拥住程露,大步往前走。
“行,给我老公面子,不拆他兄弟的台。”
剩周立然在后面默默牵着春晓的手,在心里一直感叹着这份感情见光有多不容易,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
第18章 、小周啊,你十分钟后上来
送走那一群朋友,春晓看见来给任妈会诊的秦医生刚好走出病房,两人也算熟识,之前一起参加过院里工会举办的一些活动。秦医生见春晓回来,两人走进了急诊科的办公室。“阿姨之前就已经确定是焦虑症了,叔叔说之前她在三院去诊断过,开了黛力新。应该是因为这段时间在吃中药把黛力新给停了,所以有一些反跳症状。”“平常有什么要注意的吗?”“帮助阿姨放松情绪,转移注意力。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症状还是没有缓解,可以到我们科室做个磁刺激治疗。”下午,春晓给任妈办了出院。不知是服药的原因,还是昨晚一直没怎么睡,任妈一上车就睡着。三人回到家,任妈在房间里睡觉,任爸在准备做饭,春晓在阳台上给植物浇水。这些花和盆栽都是任妈的宝贝,连去四川的时候都要拜托楼下的李老师每天上来给它们浇水。杜鹃花正开得灿烂,像血一样红。上次任妈非要把这盆花移到新房那边,说新房那边的装修太过简单,也理解不了年轻人喜欢的简欧风格,愣是几片白墙也不添点颜色。后来估计也是怕春晓照顾不好那盆花,任妈也没舍得搬过去。春晓浇完花进了厨房,在旁边帮着任爸剥蒜。“爸,妈是因为我才得了焦虑症吗?”“别瞎想,人家医生都说了,焦虑症这个东西可能是遗传里带的,和你没多大关系。”任爸正在洗菜,关了水,小声安慰着春晓。夫妻两人选择一直瞒着女儿,就是担心她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爱钻牛角尖,别一人得了焦虑症,再影响另外一个也往那方面发展。剥蒜的人一直没有抬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任爸看着心疼,去桌上拿了纸给她擦。“妈妈是生病,病了就治。这又不是绝症,你是当医生的,应该比我清楚。”春晓拿着纸巾擦着鼻涕,声音嗡嗡地答应了声“嗯”。任爸见她情绪稳定了些,转了话题问:“昨天在医院那个小周,看着挺好,什么时候请他来吃饭。”“他最近忙,忙完了就来。”晚上春晓将任爸的邀请跟周立然念叨了一句,周立然立马说道:“你都不问我,就替我说…
送走那一群朋友,春晓看见来给任妈会诊的秦医生刚好走出病房,两人也算熟识,之前一起参加过院里工会举办的一些活动。秦医生见春晓回来,两人走进了急诊科的办公室。
“阿姨之前就已经确定是焦虑症了,叔叔说之前她在三院去诊断过,开了黛力新。应该是因为这段时间在吃中药把黛力新给停了,所以有一些反跳症状。”
“平常有什么要注意的吗?”
“帮助阿姨放松情绪,转移注意力。先观察一段时间,如果症状还是没有缓解,可以到我们科室做个磁刺激治疗。”
下午,春晓给任妈办了出院。不知是服药的原因,还是昨晚一直没怎么睡,任妈一上车就睡着。
三人回到家,任妈在房间里睡觉,任爸在准备做饭,春晓在阳台上给植物浇水。这些花和盆栽都是任妈的宝贝,连去四川的时候都要拜托楼下的李老师每天上来给它们浇水。
杜鹃花正开得灿烂,像血一样红。上次任妈非要把这盆花移到新房那边,说新房那边的装修太过简单,也理解不了年轻人喜欢的简欧风格,愣是几片白墙也不添点颜色。后来估计也是怕春晓照顾不好那盆花,任妈也没舍得搬过去。
春晓浇完花进了厨房,在旁边帮着任爸剥蒜。
“爸,妈是因为我才得了焦虑症吗?”
“别瞎想,人家医生都说了,焦虑症这个东西可能是遗传里带的,和你没多大关系。”
任爸正在洗菜,关了水,小声安慰着春晓。夫妻两人选择一直瞒着女儿,就是担心她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自己的女儿自己了解,爱钻牛角尖,别一人得了焦虑症,再影响另外一个也往那方面发展。
剥蒜的人一直没有抬头,眼泪却止不住的往下掉。任爸看着心疼,去桌上拿了纸给她擦。
“妈妈是生病,病了就治。这又不是绝症,你是当医生的,应该比我清楚。”
春晓拿着纸巾擦着鼻涕,声音嗡嗡地答应了声“嗯”。
任爸见她情绪稳定了些,转了话题问:“昨天在医院那个小周,看着挺好,什么时候请他来吃饭。”
“他最近忙,忙完了就来。”
晚上春晓将任爸的邀请跟周立然念叨了一句,周立然立马说道:“你都不问我,就替我说忙?”
春晓在这边上网查焦虑症的资料,有一句没一句的和他聊,突然听见他情绪这么激动还吓了一跳。想着自己也没答错,两人才开始正式交往没几天,就要上赶着见父母,那才是不恰当的做法。
谁知周立然越听越气,“不会到现在,你还想着要退路吧。”
“什么退路?”
“你一开始不想要周围朋友知道,现在又不想要父母知道,难道是因为我周公子拿不出手?”
周立然没等春晓搭腔,又继续说:“想来也不可能。那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你随时想着要跑,是不是?”
“瞎说什么呢你,我困了,睡了。”
“欸,你这人,就是被我看穿心思,恼羞成怒...”
后面的话春晓已经听不见了,她慌慌张张的挂断电话,自己的那些小心思在周立然面前竟无所遁形。
她虽被人拆穿了心思,睡眠却比之前要好。想是在老房子里有着自己多年的入睡经验,竟比在新房里睡得踏实。
第二天一早,春晓请了一周的假,打算在家多陪陪任妈。
任妈看起来精神状态虽然不好,但也不像之前那般不说一句话。早上还和任爸拌了几句嘴,任爸看见任妈精神状态不错,问她中午想吃什么。任妈随口说了句:“饺子。"
乐得任爸屁颠屁颠的下楼去买菜,准备中午包饺子。
在房间里睡回笼觉的春晓被任妈敲门吵醒,说是外面来了客人。她猛然清醒,想起昨晚和周立然打的电话,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她在房间里收拾好了才出房门,一眼便看见坐在沙发上的背影,却不像是周立然。
那人听见动静转过身,春晓在心里暗道不妙。
“你起来了?”
“你怎么来了?”
“我去医院找你,你的同事说阿姨生病了。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你不是回了北京吗?”
“我调回临城了。”
现在坐在沙发上的正是春晓那大学时的前男友陆禹安,本来是打算给春晓一个惊喜,谁知道去了医院却没见到她,又听到她母亲生病的消息,想着要是打电话给她,她也必定会拒绝自己来探望,便向她的同事要了她的住址。
给了地址的人是小丽姐,小丽姐还比较谨慎,害怕陆禹安是什么坏人,后来见到陆禹安手机上还有两人大学时的合照,才放心给了地址。
任妈这会儿正在厨房泡茶,任爸刚买菜回来。被任妈一把拉进厨房。
“这人是谁?”任爸问道。
“说是晓儿大学同学。”
“那你拉我干嘛,我出去打个招呼。”
“我看这人没上次送早饭那小子顺眼,我是提前让你选好立场。”
“你还记得小周啊?”
任爸本来以为任妈那天晕过去,对周立然没什么印象,谁知道不仅有印象,而且印象还不差。
“我是焦虑症,又不是老年痴呆。”
任妈翻了个白眼,住院那天她虽然头不太舒服,但她怀疑是因为她晕倒的时候磕着了脑袋,和她焦虑症没有多大关系。见周立然来送饭的时候小心翼翼,她也没好意思板着脸多问。
等夫妻二人从客厅里出来,见坐着的两人也没说话。
陆禹安急忙站起来和两人打了招呼,“叔叔阿姨好,我是春晓的大学同学,听说阿姨生病了,特意过来看看。”
“谢谢小陆了。我这也没多大毛病,还麻烦你特意来一趟。”
任妈开始了自己擅长的一套,在银行,她最擅长的就是接待。应付起人来,倒很难看出是生病的人。
旁边坐着的春晓见着眼前的一幕,有些茫然,那原应该在北京的人说回来就回来,这得了焦虑症的人说好就好?
春晓见陆禹安和父母聊得起劲儿,自己去厨房接了杯水。背后任爸跟了进来,手里拿着她的手机。
“小周电话。”
春晓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按了接听。任爸也识相的绕过她,开始准备包饺子的东西。
“你上来做什么?”
任爸虽然手上切着葱,耳朵却好使着。
“家里有客人,不方便。”
任爸又把葱放进碗里。
“那你自己等着吧。”
任爸从春晓背后经过,去冰箱那里拿鸡蛋。
春晓走到任爸后面,说了声,“周立然说想上来拜访你们,您看合适吗?”
任爸看了看客厅里的陆禹安,知道女儿有些为难。他接过电话说:“小周啊,你十分钟后上来。”
春晓听完任爸的话,愣在原地。什么叫“十分钟后上来”,这家里还有人呢,这不嫌乱吗?本来是周立然在那边不依不饶,非要听到任爸亲自拒绝他才甘心,谁知任爸会错了意,竟答应了让他上来。
周立然在楼下满意的挂了电话。
任爸把电话还给春晓,朝着客厅走去。
“来,别聊了。先把药吃了,等会儿话说多了又不舒服。”任爸手里拿着维生素,朝着任妈说道。
对面坐着的陆禹安站了起来,“是我冒昧打扰了,既然阿姨不舒服,那我就先走了。”
任妈正眼神疑惑的看着任爸,又听见陆禹安的话,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想着是任爸来替女儿赶人来了。
夫妻二人合力将人送出了门口,春晓站在夫妻二人后面叹为观止,这惊世骇俗的演技不去演戏真是浪费了人才。
任妈坐在沙发上吃着任爸洗好的水果,任爸朝着春晓说:“让小周上来。”
楼下的小周正在后备箱里拿买好的礼物,正关门时看见陆禹安从楼道口出来。对方显然也看见了自己。
“这么巧?”对方先开了口。
“调回来了?”
“是啊,以后可以常聚了。”
周立然只是微笑,并没有搭话。想到之前也只算是室友,也算不上什么朋友,也没有常聚的必要。
“你这是?”
“我去我女朋友家里。”周立然毫不避讳。
“这么巧?春晓家也住这儿,你还记得吧?我前女友。”
周立然笑容不变,只是没了耐心。绕开他,上了楼。
陆禹安被周立然的动作弄得莫名其妙,但想到从前他也是这么个不太在乎其他人想法的人,也没多想,开着车离开了这里。
春晓听见有人敲门,开了门便看见周立然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站在门口。
“是小周来了吗?”
任爸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出来,脸上挂着笑。
周立然忙喊着:“叔叔好,叔叔辛苦了。”
“叔叔不辛苦,叔叔在给你们包饺子。”任爸说完又进了厨房。
春晓听着两人的话,不禁笑出了声。手里将找出的拖鞋一扔,让周立然穿上。
任妈正坐在客厅沙发上故意没出来,心里想着任修成这样子也太上赶着,也不怕跌份儿。
周立然进了屋,乖乖走到了任妈面前,把买给她的礼物双手奉上。任妈虽然面上没有表示,心里却是高兴的。
机灵的周立然钻进了厨房帮任爸包饺子,两人在厨房里不时传出笑声。
任妈这会儿已经在春晓的房间里,拿着周立然送的玉镯仔细看了看。
“这和你爸上次送我那个镯子成色差不多。”
“哎哟,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没见过好东西呢,人都还没走,你把礼物都拆了。”
“谁敢这么说?我这辈子摸过的钱比他吃的饭都多。”
“是是是,谁比得了你。”
“你以为我是在看礼物?这男人第一次上女人家里,准备的礼物轻重就是女人在他心目中的轻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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