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对于其他人而言,她身上的香味足够浓郁时他们就能捕捉到。
谢晴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她只是眼神暗淡地轻声回复:“你也很香。”
两个人的话说到这里,没有人再开口,空气陷入了沉默。
在abo世界,夸一个人的信息素好闻就跟直接说自己对他很有好感差不多。
那么眼下的情况就是……谢晴与纪春潇互相表达了对彼此的好感。
这种事情不能细想,细想就会令两个人的脸红得更加厉害。
两个人是上下级关系,要不是纪春潇总是意外进入到情潮期,他们甚至连独处的机会都没有。
男omega跟女alpha拥有某一个类似的器官。
只是女alpha的器官平时藏在体内,而男omega的则放在体外,放在体外自然是不利于保持恒温的。
温度过于寒冷跟过于炎热都会影响这个器官的活性,还好十一月的夜晚足够冷,花棚里的供暖还没好到跟拥有中央空调的大楼内部一样温暖。
这让纪春潇难得还能在情潮期的状态下抑制住身体的冲动,搞一搞纯爱。
他借着这个时间用眼神贪婪地一寸寸抚摸谢晴的脸。
纪氏作为联邦知名财团,他见过的漂亮花草并不在少数。
只是他对于想接近自己、想讨好的自己的人看着就烦,哪怕他们皮囊再好看,他也觉得厌恶。
谢晴就不一样。
至少他的身体被她握在手心里的时候,他不仅不觉得讨厌,甚至他还感觉心里痒痒的、暖暖的。
纪春潇低头看向谢晴时,他的脸上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温柔。
两个人之间无声无息的暧昧开始弥漫。
纪春潇自认并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可打破两个人之间沉默的也确实是他。
他用自己都觉得甜腻肉麻的嗓音问她:“你一直这样捧着它,你的手会不会冷呀?”
谢晴不敢抬头看他,她脸颊跟耳朵都是红的。
刚才还能对纪春潇输出海量狗言狗语的她,此时此刻像是一只乖巧又安静的小狗。
她低声回应:“不会……”
说完大概是意识到这样显得太暧昧了,她又补充道:“我身上总是很热,你冰冰凉凉的摸起来很解暑。”
在寒冬腊月说他很解暑,这样小嘴抹了蜜的女人纪春潇还是第一次见。
她又热又烫,他又冰又凉。
他们两个人好像是炙热的火焰与寒冷的冰块,碰撞在一起只有一个后果,要么是火焰被他熄灭,亦或者是冰块被她融化。
纪春潇越看她越觉得她可爱,他不是喜欢养宠物的人,他自认没有强烈的情感需求,他不想跟亲人之外多余的人事物建立联系。
可是这个时候,他却好想摸一摸她的头发。
他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纪春潇就是那种看上什么就不惜一切手段也要得到的人。
优渥的家庭条件给了他足够的底气。
普通甚至还欠着一屁股债的家庭条件则带给谢晴另一种影响。
当omega用戴着手套的手抚在她的发顶时,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躲避。
就是这样一个动作,霎时间让两个人之间原本暧昧和谐的氛围烟消云散。
纪春潇不悦地皱起了眉头,桃花眼里的春水也一点点结冰,他刚想责问谢晴这是什么意思。
而就是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接着beta焦急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纪总!我来迟了!您的身体还好吗?”
谢晴侧头便看见脸颊泛红还喘着粗气的刘清河,她看得出他是一路跑过来的,她刚想说些宽慰他的话,结果就听见那个被挂路灯的老登开口了:“时间过了这么久才上来,刘助理是故意的还是有意的?”
“对不起纪总,这次是我的错请您责罚。”
刘清河登时就被纪春潇的话噎得汗流浃背了。
纪春潇这上司确实脾气差嘴也臭,可他提供的条件十分优渥,他跟哥哥刘清明都是年薪百万,此外还有各种奖金,比如季度奖跟年终奖。
就算在通货膨胀的2075年,东洲联邦月入过万的人口占比也只有0.81%,又哪来那么多年薪百万的工作岗位呢?
他们家还有一个妹妹需要大笔的钱来治病,他跟大哥刘清明都需要这份工作。
面对刘清河的道歉,纪春潇冷笑一声。
他本来就被谢晴弄得心情不好,刘清河还偏偏在这个时候往枪口上撞。
他正要张嘴骂人的时候,他感觉有什么柔顺又温暖的存在蹭了蹭他的掌心。
他低头便看见谢晴主动将她的头蹭在了他的手心里,谢晴看起来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的,她低声埋怨他:“你说话干嘛这么凶啊?”
纪春潇不觉得小猫小狗可爱,他向来get不到那种弱小又靠人喂养的东西哪里值得人喜欢。
可这一刻他感受着手心里切实存在的柔软而温暖的触感,纪春潇好像忽然就明白为什么大家都喜欢小动物了。
他漂亮的翠色桃花眼眨了几下,不自在地替自己辩解:“我、我没有很凶吧。”
“我只是公事公办。”
于是谢晴握着纪春潇的手,将它引导到自己的脸颊边轻轻地在他掌心里蹭了蹭。
她语气低落地说:“我知道,您只是不想与我多多相处。”
谢晴说完话,纪春潇那双总是带有高傲冷漠的双眼就颤动起来,敲打出一种寒冰崩裂成春水的声音。
他的心口泛起阵阵酸涩,这酸涩里又带着诡异的甜蜜。
这个不解风情的钢铁直女,她、她在跟自己撒娇呢。
第24章 千回百转
纪春潇没注意到他的语气已经放柔到了极点, 他温声与谢晴说:“你别不开心,我以后不跟他说话了,我把他开除好不好?”
刘清河:“?”
纪春潇哄女人为什么要开除自己?
他神经病吧!
他真是受不了omega一点!
刘清河激动地极力做出挽留:“纪总……”
Beta前脚刚说这两个字, 后脚纪春满是寒冰的凌冽眼眸就扫过来了, 他不耐烦地发出警告,“闭嘴。”
他的声音都是那样冷。
纪家发家百余年,纪春潇生下来就含着金汤匙, 他做事只讲究利益。别跟他谈什么上司与下属之间的感情,他根本体会不到也不愿意去体会。
“纪总, 是不是我们这些人在您眼里都只是工具罢了。好用的时候就用用,若是惹您厌烦了, 你就立刻把人丢掉?”
纪春潇对刘清河没一点耐心, 刘清河一开口就被纪春潇给不耐烦地打断了。
可是谢晴说话的时候,纪春潇就愿意认真地倾听。
甚至谢晴对他的指责, 让他愤怒她越界的同时也让他感到心慌。
甚至谢晴刚刚松开握着他的手,纪春潇便连忙又握了上去。
他冰凉的手掌抚在她温热的脸侧, 他磕磕绊绊地给自己的行为找补:“我、我只是跟他开玩笑的, 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
站在两人身边手握抑制剂的刘清河:“……”
纪春潇他说这鬼话, 他自己信吗?
刘清河不是很清楚纪春潇这个情潮期的omega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东西。
他曾经以为纪春潇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可现在beta又对omega老板拥有了新的看法。
纪春潇——一款可怜的被女人玩弄于掌心的满肚子坏水的汤姆猫。
beta的生理特征让他们受到信息素的影响微乎其微,所以这种时刻即便是刘清河想给双方留下足够多的空间,仔细思考一番之后他还是选择了开口提醒:“纪总,您的抑制剂跟腺体帖。”
纪春潇抬手接过刘清河递过来的东西, 之后扫了他一眼。
于是刘清河非常自觉地表示接下来的任务就交给谢晴了,他出去与花棚门口的保镖们一起站岗。
当花棚里再次剩下纪春潇与谢晴两个人的时候, 纪春潇低头看向右手手心里的抑制剂,还有左手掌心中模样乖巧的谢晴。
他怀疑谢晴这厮是不是给他下什么迷魂药了, 否则很难解释为什么他觉得她越来越顺眼。
顺眼之余,有些话纪春潇还是要问:“你刚才干嘛要替他说话?”
纪春潇危险地眯起双眼,细细地打量谢晴的脸,不放过她的任何细微情绪变化:“你很喜欢他。”
这话是陈述语气,不是疑问句。
谢晴不明白这老登抽哪门子疯,她作为打工人不共情打工人,难道还要心疼他这个老板吗?
讲实话纪老板的生命安全真的不需要操心,上次在九重楼聚餐时对面楼还布置着狙击点。
这次他来不夜城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聚会,纪家的保镖又不是傻的,肯定也会做出布置,而且他当下也不在生死攸关的危险场景中。
刘清河不是会瞬移的变异人,他能在十分钟左右带着抑制剂赶过来,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谢晴心里吐槽纪老板的弹幕能绕东洲联邦三百圈,可这并不耽误她嘴上哄着他:“他是星星,你是月亮。”
她没有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可是纪春潇就是微妙地明白了谢晴的意思。
月亮又大又圆又亮,有他在星星便入不了她的眼。
纪春潇微皱的眉头成功地被谢晴的三言两语抚平大半。
只是有一件事他还是很在意:“可是你刚才替刘清河说话,你还说我很凶。”
他说的话带给谢晴一种微妙的错觉。
这位纪老板好像正与她恋爱进行时,他此时正以一个男朋友的身份在这里拈酸吃醋地质问。
意识到这一点,谢晴诧异地抬起头看向他。
纪春潇满肚子的不满情绪在接触到谢晴那双微微颤动的凤眼时奇妙地消散了大半。
他不自在地抬手掩唇轻咳一声来遮掩自己泛红的脸颊。
并且在脸红成虾子之前将自己的脚从谢晴的手里抽出来,准备往那只有点脏了的鞋子里放。
只是他的脚悬在了鞋子上方就没有下一步动作了。
他很自然地开口吩咐谢晴:“你通知刘清河去给我买皮鞋、袜子、创口贴。”
可是他刚说完却又忽然拦住要动手的谢晴,“不用你行动,我自己来。”
说着,他抬手扒开自己手腕处的皮手套,用藏在下面的终端来给刘助理发消息。
纪春潇做这件事时谢晴不再蹲着,而是从他的面前站起身来。
因着她的动作,顿时纪春潇就感觉自己面前的光线随着她的动作而昏暗下来。
他不自在地将手里的抑制剂递给谢晴,言简意赅地提出要求:“帮我。”
谢晴没第一时间接过来,而是站在那里深深地看了他好久。
纪老板之前在包厢里用omega试探她,他很可能已经知道她不是omega了,他还这样做又是为了什么?是他太放心自己亦或者这又是一次试探呢?
谢晴不懂,纪春潇也不动,两人对视许久到底还是谢晴败下阵来。
她叹了一口气,从兜里摸出湿巾快速地擦拭了自己的每一根手指做清洁,这才接过抑制剂调出里面的注射针管来。
白天经过高强度体力训练跟脑力训练,刚才的信任危机谢晴又消耗了海量的精力,现在破除危机之后她就难免会感到困倦。
当然,她可不敢让纪春潇发现,不然他肯定要闹。
这种注射抑制剂的关头可不能松懈,谢晴强撑起精神,把一双眼睛瞪得像探照灯一样。
这次的花棚之前密封的车厢跟关闭的禅房空间都要大,空气流通性更好,冬夜里寒冷的温度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然这会儿谢晴也跟上两次一样鬼迷日眼了。
等到谢晴小心翼翼地伸手扒开他的围巾,那熟悉的腺体帖样式便再次映入她的眼帘。
当她的手指隔着腺体帖去感受下面起伏的躯体弧度时,omega白皙的脖颈肉眼可见地开始泛起粉色,这弄得她的脸也隔空染上了他的颜色。
她的睡意开始变得没那么纯洁了,她感觉自己还有体力做一些睡前运动。
纪老板做老板刻薄又无良,但是他如果躺在床上、沙发上,又或者是用手掌撑在落地窗上,她相信他会显露出完全不一样的一面,他的身体会更柔软、更温暖……
如果他的脾气还是这样臭,她会给到他应得的惩罚。
是他求饶她都不会饶恕他的那种惩罚。
谢晴脑子里胡思乱想,她的身体依然在有条不紊地行动着。
她屏住呼吸隔绝信息素的攻击,并且动作轻柔地将腺体贴慢慢撕扯下来。
腺体绝对是abo世界里alpha跟omega这两种欲望强烈的性别最不能碰的部位。
哪怕是身强体壮如谢晴,她贴着腺体帖的腺体乍然被冷风吹拂都会令她浑身不舒服,更何况是没有她强壮的纪春潇呢?
上次在车厢里谢晴给他注射抑制剂的时候,纪春潇完全失去理智,那个时间段里他可以放肆做他身体渴望做的任何事而不觉得羞耻,事后再尴尬到脚趾扣地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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