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辉手里夹着没点的烟,异常烦躁:“哎你这丫头怎那么轴啊!非得跟我杠上了!”
……
“辉哥,我对你的心……”
“行了行了要不……咱俩都各自冷静一阵先,行不行?”
“我一直都很冷静。”
“我需要冷静!”
“……”晓青此刻没有刚才出来前的心情了,她静默着看着照辉,对方却被看得手足无措般,连忙转身推起车:“行就先这么着,你回去吧……”
“辉哥!”
晓青抱住照辉的后背,整个身子紧紧贴过去,她辗转难眠几天几夜,她了解这个人,她不能让一个转身断送掉她几年来一直欣欣向往的幸福。
……
“辉哥,你带我去一个地方。”
晓青坐上后座,照辉犹豫了,但还是发动车子。
第二十三章
没骑多远在一片寂静的树林子旁,晓青让他停下,拉着他进到树丛里……
在树林里前所未有的经历,让照辉觉得这应该是一辈子刻骨铭心的事,他太诧异晓青的一举一动了,但是理智最终没能抑制他那颗已经动了的心,他任性的不去想和这个小女人的将来会怎么样。
照辉搂着晓青坐在树底下,月光可以从缝隙里照进来。晓青问是不是陶化年找过他说了什么,照辉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赫,没有你不知道的!”…
“我就知道他会瞎搅和,打着亲爹的旗号为难你。”
“诶?这么精,谁敢娶你?!”
晓青笑着看向天空:“不是我精,是我了解他,也了解你!像他那种人,利益攻心,名誉在首位,当年为了升官,什么都能利用。”
照辉不解:“你不是认他了吗?还这么说。”
晓青告诉照辉,陶化年原来倚仗林眉父亲的关系,从省厅级升到直辖市部级干部,后来被两次降级,林父死后又官复原职了,他这个时候承认自己这个私生女,估计位子已经坐稳,影响不到他什么。
化年应该是在官场上特别会做人,也会玩弄权术,所以晓青不希望照辉跟他有过多接触。
晓青:“我猜是我妈总托噩梦给他,让他心神不安,所以才说想找机会弥补我,来安抚他内疚的心吧。”
晓青:“我猜是我妈总托噩梦给他,让他心神不安,所以才说想找机会弥补我,来安抚他内疚的心吧。”
照辉:“这你也知道?!”
晓青:“哎,我本来是想回那里住几天的,想好声好色劝他们同意我们的婚事,没想到,他倒先来找你!”
照辉:“哦!你是为了我们的事儿才认爹的?!”
晓青低着头小声且认真的:“我根本不想认,可辉哥说没有他就没有我,想想也对……况且我真跟他断绝,他更会找你麻烦……”
照辉双手捧着她的脸抬起来,动情的看着,良久,然后说:“丫头,辉哥遇上你三生有幸。”
晓青眼波泪流涌动,缓缓靠到照辉的怀里。
夜里起风,照辉怕晓青着凉,要带她回家。晓青说先送她到住的宿舍收拾行李一起带回去。照辉把摩托车停在大门口,点上烟靠在车上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大门里甬道的尽头……
照辉站在车旁心里发誓,不能再让她离开自己。
十分钟…十五分钟…
还不见人出来,照辉望望里面,仍然漆黑一片,毫无动静。他拔下摩托车钥匙,进去找人。
里面很大,他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于是进到一个亮着灯的大厅里,问值夜班的前台,职工住宿的地方在什么位置。前台小姑娘一听说他要找陆晓青,就亲自领着他过去。
晓青的宿舍门锁着,照辉担心是不是晕倒在屋里,小姑娘唤来保洁阿姨打开房门,里面却无人,行李都在…
照辉着急了,转身跑出来满园子找人,他的叫喊惊动了保安。
………
晓青在宴会厅后侧一个角落被找到,当时不省人事,照辉抱起她时,拖住她脑后的手感觉到了满是鲜血……
晓青被送到医院,人已昏迷状态。医生为她处理脑袋的伤口,照辉焦急的等在门口,惊慌失措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碧水集团的人跟来说,他们猜测是故意伤人,已经报案并且通知了陶书记,最后问照辉跟晓青是什么关系,照辉满眼的疲惫,烦躁的答复一句她是我未婚妻。
他们来的是部队医院,照辉出示军官证,把晓青安排到了特需病房。手术缝合以后人还在昏迷中,照辉问大夫有没有生命危险?人什么时候能醒?还有哪受伤了?大夫说:“你别着急,就头部有硬伤,生命危险没有,只是何时能醒还不一定,先住院观察吧。”
照辉弯着后背低着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看着陶化年和林眉赶过来,起身想打个招呼,化年没有以往那种好态度,草草看他一眼就跟碧水集团的人了解情况去了。
小海在旁边坐不住,脚一直踢着椅子腿儿,问他究竟怎么回事,我姐到底能不能醒过来。照辉骂:别他妈烦我!
后来他看到陶化年向他走过来,脸部的表情好像扭曲了,掷地有声的问:“昨天夜里你带她去哪儿了?”
后来他看到陶化年向他走过来,脸部的表情好像扭曲了,掷地有声的问:“昨天夜里你带她去哪儿了?”
这个问题照辉始料未及,他尴尬的开口:“…就,去附近那个…什么公园溜达一圈…”
化年冷着脸:“我听说她去单位的宿舍住了,这是怎么回事?”照辉头偏向一边没说话。
“昨天夜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刚才已经跟他们说了,我在门口等晓青回她宿舍拿行李,结果半天不出来,我就进去找,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晕到在地,头部流了好多血。”
“你只在门口等她拿行李?有别人在场么?她为什么会被人打晕?”
“我怎么知道,你审犯人呢?!”照辉也不客气了,望一眼病房里面,还在做检查暂时不让家属进,窗子只能看到病床上用被子盖住的脚部。
化年停顿一刻,继续说。
“总之我会查清楚,如果真有人故意害我女儿,不管他是谁,我绝不会饶他!”
照辉不再听他扯淡了,转过身来一直注视着窗子里的一举一动。他此时心乱如麻,他想马上进去,看看晓青的脸,摸摸她,抱抱她,他又开始一遍一遍后悔,怎么自己当时没跟她进去!或是拿什么行李,应该直接回家!面对这样的情景,他陷入深深的自责中。他不想听陶林夫妇的盘问与议论,只希望晓青没事,快点醒过来。
病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林眉带了吃的过来,让照辉回去休息,他说:“没事儿我部队已经请好假了。”林眉说:“你先吃点东西。”照辉摇头,他坐在床边,握住晓青被打上输液针的那只手,冰凉凉的,晓青的头部绑了一圈纱布,脸上没有血色,双眼安静闭目,眼珠丝毫没有波动的迹象,鼻子插着气管。
病床上的人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林眉带了吃的过来,让照辉回去休息,他说:“没事儿我部队已经请好假了。”林眉说:“你先吃点东西。”照辉摇头,他坐在床边,握住晓青被打上输液针的那只手,冰凉凉的,晓青的头部绑了一圈纱布,脸上没有血色,双眼安静闭目,眼珠丝毫没有波动的迹象,鼻子插着气管。
化年从主治医师那里出来,走进来扫视一遍屋里所有的人。坐在窗台上的小海跳下来,对着陶化年问:“大夫怎么说?”化年盯着照辉:“你出来一下。”
两人来到医院外面,照辉掏出烟来递给化年一根,他犹豫一下,接过来点上:“医生说,脑部外伤导致中度昏迷,何时能苏醒,要看病人的自身免疫与毅力。”
照辉:“那丫头毅力强着呢。”
照辉想起来,几年前那回跟晓青一起上山拉鸡饲料,她脚底板扎个钉子没言语,愣是跟着装完一车货,回来路上才脱鞋看伤口,好嘛,钉子穿了脚心了,还满不在乎的说怕耽误交货时间就没留意!
化年打断他思路:“我这两天问过她的同事,都说晓青人好,勤快,不多事,肯定不会有人针对她,是不是…你跟谁结仇了?”
……
照辉瞪起眼:“我能跟谁结仇?不是你这大书记又得罪谁了吧!”
化年一时没反应过来。
照辉继续说:“听说你们整个集团上下没有一个不知道晓青是你私生女的,你坐那么高位子,天天办公室喝茶,不帮手底下人办实事儿,难免一两个红眼的,狗急跳墙冲晓青下手…!”
照辉继续说:“听说你们整个集团上下没有一个不知道晓青是你私生女的,你坐那么高位子,天天办公室喝茶,不帮手底下人办实事儿,难免一两个红眼的,狗急跳墙冲晓青下手…!”
化年被噎得满脸发青:“总之我女儿跟你在一起就不会有好事发生!她那小拇指怎么断的?我还没找你算帐!…还有那天晚上,要不是你带她出去,她一个姑娘会那么晚在外面溜达么!你是不是应该负责啊?!”
照辉心想,当大官的果然都是老狐狸,这时候也不陆兄长陆兄短了!……“对,我是要负责呢!而且负责到底,负责一辈子,不管她得什么病变成什么样,…就算她醒不了……”。”
化年一哼,沉着声说:“如果她醒了,你最好离她越远越好。”
照辉:“……。”
病房里,晓青已经昏迷六天。
照辉一直坚持在病房守着她,偶尔一天林眉替他,说让他回去洗澡换衣服他才肯走。由于晓青中度昏迷,大小便失禁,护士给她插了尿管,大便需要人工清理。有一次护士没及时赶来,照辉自己把晓青的身体翻过来,一手顶着她的后背,一手清理床铺……
林眉在门口见到这一景,心中感慨非常。她突然想,也许晓青…是真对这个人动了感情,并不是思想不成熟的懵懂或单纯的依赖……她看着照辉给晓青擦拭身体,内心无法平静地感叹:人一辈子几十年,能做到患难与共,又夫复何求?
在住院的第十天,陆晓青的眼睛从慢慢转动到缓缓睁开了……
当时只有照辉在,他压抑着激动,嘴里喊着晓青的名字,但是病床上的人呆呆的望着房顶,过了十几秒又闭上双眼。照辉慌了,用手摇晓青的胳膊,但是没有任何回应,他马上出去叫护士,回来时,晓青闭着眼,躺在床上上身浑身颤抖,头部左右摇晃着,嘴巴张开一个缝。
当时只有照辉在,他压抑着激动,嘴里喊着晓青的名字,但是病床上的人呆呆的望着房顶,过了十几秒又闭上双眼。照辉慌了,用手摇晓青的胳膊,但是没有任何回应,他马上出去叫护士,回来时,晓青闭着眼,躺在床上上身浑身颤抖,头部左右摇晃着,嘴巴张开一个缝。
护士唤她名字,按住肩膀尽量让她保持冷静,放松。照辉一旁问护士怎么了,小护士没接话,用手摸上晓青的额头,然后告诉照辉如果这样再持续颤抖,她建议给晓青打一针安定剂,但是几乎不到半分钟,晓青就平静下来了。
但再次睁开眼睛的陆晓青,已经对周围的一切产生了极大的陌生感。
她从一些拼凑不完整的梦中醒过来,梦里看不到其他人的面孔,梦带给她的感觉只有恐慌、疼痛与耻辱感,她额头上积满了汗珠,眼神没有方向的游离着,病房里洁白的屋顶令她陌生,旁边好像还有个人一直在跟自己说话。
护士对照辉说:“你说话小点声,病人昏迷时间太长,刚苏醒,恢复意识需要一点时间,你别太急躁反而会吓着她!”
照辉乖乖的闭嘴,这时只听床上的人出声了:我在哪儿?我怎么了?
照辉抓起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晓青,臭丫头,你终于醒了…你都要急死我了你!…”
晓青抽回手,坐起身,一边揉着脑袋一边说头好疼,脑袋里有根筋要裂开一样。然后转头看着照辉,又看一眼护士,接着又皱着眉头望着他,努力回忆着刚才梦里的看不见面孔的是不是这个人。
照辉:“你哪儿疼,头疼?”
晓青愣愣的点头。
晓青愣愣的点头。
照辉看着她看自己的眼神儿不对劲,慢慢地起身,靠近她一些,四目相对,“诶,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是不是想起来是谁把你打晕的…”
“……谁打晕了我……你是谁……”
第二十四章
林眉与化年,还有碧水集团里晓青的两个同事都赶到的时候,照辉马上被挤到了后面。大家不可思议于此时记不起所有事情的晓青。
医生过来,询问晓青记不记得自己的名字,晓青慢慢摇头,又点头,说对这个名字感觉很熟悉,但不像是自己的名字。医生又问她还记得哪些事情,晓青如实回答,只有脑中总闪过的一些片段,但是具体理不清是怎么回事,也暂时想不起来以前的生活,人和事都很模糊。
医生走后,林眉坐在床边,温柔的拉起晓青的手,告诉她没关系,慢慢想不急。并给晓青依次介绍屋子里的所有人,介绍她自己的原名叫陶晓青,身旁是亲生父亲陶化年,那边身着军装的是她后来的养父陆照辉,还有她养父家的弟弟小海。照辉听她这么说,心里百般不痛快,用黯然神伤的眼神从人缝中注视着晓青,但是她只粗略看这边儿一眼,就对着林眉问她是谁,林眉一点不尴尬的介绍自己的身份。
两个同事对晓青问东问西,问她记不记得这个,记不记得那个,晓青只能大脑一片空白的摇头,化年见他俩话太多,嘱咐他俩先回去,改天再来看望病人,果然,书记一发话,二人乖乖退下。化年看一眼照辉,一屁股坐在晓青的身边,道:“闺女,连你亲爹都不记得了?”
晓青盯着他一会,又看看窗户那里站着的人,问:“我到底有几个爹?怎么还有个养父?”
化年一时语塞。
林眉说:“你父亲和你母亲早年就分开了,你从小一直跟着你母亲生活,后来你母亲去世,你就从家跑出来了,我们后来找过你好长时间,直到最近你去你父亲的集团里上班才碰上他,大概是你跟你养父家已经生活了6、7年了,晓青,你爸一直很疼你……你养父人也不错,他们都很疼你……你还有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叫小天,我改天带他来看你。”
晓青似乎是在努力接受着这些很陌生的信息,后来她一句话也没再问谁,只是表情十分痛苦的凝视着自己那已结疤的残缺的手指。她闭起眼睛,想努力回忆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但是此刻大脑任何信息都不给她,在黑暗的视线里,她找不到任何方向。
林眉为她到了一杯水,轻声温柔无比的说:“咱们跟你养父一家人前几天还一起吃饭,这件事你有点印象吗?”
晓青摇头,然后她看住这个亲爹说:“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化年说:“都回去不行,你现在的情况,虽然醒了,也必须有个人照顾你。”
林眉说她留下来,毕竟女人之间有什么事比较方便。化年点头,并提议明天请个24小时护工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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