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说得对我就是妈宝女。而且你感觉到了吗,外面要下雪了。”
“这又是怎么感觉到的呢?”
“通过气压啊、湿度啊这些东西,有种雪被憋了很久的感觉,是吧?”
“不要问我,我感觉不到,你比普通人类要敏锐一万倍,对我来说是个好消息。”
温暖和重量一并离开了身体,银霁眼前一花,视力尚未恢复,脸又让被子的一角蒙住了。在天花板与她这段距离中、被听觉压缩过的空间里,响起了衣物大面积摩擦的声音。
“干嘛蒙我脸,有什么我不能看的吗?你要变身了?”嘴上抱怨着,本可以解救自己的双手却要用来紧张地抓着衣角。
元皓ǔ脸列ψ拧S腥崛淼牟剂下湓谕壬希又过了一会,重量还在持续增加。
整个房间内,只剩银霁的嘴皮子坚持着拉回日常:“咦,刚才那个捂脸的敏感怪去哪了?
“下班回家了。”
“在剧院工作啊?”
刻意掩饰的慌乱之下,字没说清楚,于是她的脸颊又被捏起来了:“不要故意吞元音。”
“谁要吞啊!”
“也不要玩谐音梗!放心,没想让你吞。”
“教练你好严格啊!”
可是,指尖的温度是刚才的十倍。
“我知道你现在很害羞,一害羞就想胡言乱语破坏气氛,可我告诉你,今天就是打死我也不会让你弄破功的。”
干嘛突然宣战啊,这里有人要反抗吗!
银霁都有些结巴了:“破、破童子功不算破功吗?”
脸颊肉解放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颗有些扎人的脑袋埋进了颈部大动脉附近……
元皓ㄇ崆嶙昕一部分碍事的被褥,用毫无保留的鼻息蒸着她:“我们一剂真的很可爱。”
银霁的手不知道该往哪放,偷偷摸摸塞到自己身下,总好过亲自确认身上那块砝码脱到了什么程度。
“你也可爱、你也可爱。”
不理会她的商业互捧,近似中文的语言在耳边絮絮地响起:“被金惠媛她们采访之后吓到僵住,然后满嘴跑火车,开始自称色情狂,反应过来就乱棍打人,把一桌人都干翻了……哈哈。”
银霁那时就想说了,这个人的萌点好奇怪啊!萌点全等于叉劈的话。
“如果是你在意的人,你就没有任何虚情假意,哪怕对你做了不好的事,只要出发点说得通,之前对你的伤害就一笔勾销……所以,也只有你才会包容我这种人吧。”
“什么叫‘你这种人’?都到今天这一步了,就不要再妄自菲薄了……吧。”银霁下意识地伸手拍他的背,触到一片光滑的皮肤,浑身都僵住了。
得逞后,元皓ò驯蛔优驳角浇牵两只手腾不开,以某种长条形的布料搭住了银霁的眼睛。
“这是什么,秋裤的裤腿?”
“是内搭的袖子!我谢谢你。”
元皓ǔ兜裟翘T恤,气呼呼地把大熊拉过来,用它毛茸茸的胳膊代替了眼罩,动作快得当事人什么也没看清楚。
银霁也有点气了。年轻人涉世不深,以下发言全是错误示范,请广大市民引以为戒:
“为什么不给我看?是不是见不得人啊!”
此话换来一阵阴森森的笑声:“别急,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明白了,试用后概不退款,打得一手好算盘啊老板,做钢笔生意的吧!”
回应她的是沉默。根据皮肤对气压和湿度的判断,银霁发现,元皓ú⒉淮蛩阌没坝锢捶床邓。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知道甲鱼是怎么杀的吗……”
任何比喻都撼动不了这场定局。不一会,元皓ㄗス她的手腕,把那个东西塞到她摊开的手上:“来,感受一下,满意吗?”
脱离了观测,这人竟会如此胆大包天。用进废退的触觉大抵会骗人,银霁只能判断出这里不是开头,试探着往后挪了不知道几寸,仍像在汪洋大海里夜行船一样找不到参照物;又挪到下一个自然段,指尖才碰到底座。
她不想输得太彻底,开口时却早已声如蚊蚋:“这是割过之后的效果吗?”
“您觉得呢?”
那么系带还完好吗――不用问了,否则他在卫生间里忙什么呢。
除了当初那把秘密钥匙,银霁还想起教科书上土壤与树的故事,不禁感慨道:“元皓ǎ这些年你真的变了很多,要是你好好吃饭的话……”
“那不得了,我得盘腰上。”
“快住口,有画面了!”
人体的共鸣腔竟是上下连通的吗,遗憾不能盘在腰上的邪物将笑声传递到了银霁手上。
“你当时看见了,对吧?”
“什么?哦,原来你还记得啊。”
“怎么会不记得,那可是我一生的耻辱,你个臭流氓。”
到底谁流氓,还有没有王法了!
“不就是把小钥匙,看两眼怎么了?”流氓1号耍赖道。
“你那是看?你那是蔑视才对!”流氓2号强有力地驳回,“想不到吧银老师,多年不见,它已经可以拿来玩你……拿来让你玩了!”
耍流氓中竟还蕴藏着“莫欺少年穷”的诉求。“这个情绪铺垫的层次好复杂啊……”
正说着,手上一下子空了出来,不远处响起了撕开纸袋的声音。
银霁很快反应过来这一声代表了什么:“不是吧,你怎么随身带了――!”
烟、火、雨伞,堪称街头混混三件套,除了自家钥匙,这人还真是什么都往身上揣啊!银霁觉得世界观坍塌了一角,口不择言道:“你还要不要拔剑了!”
“拔,怎么不拔呢,都被你重启了。”
“啧,匙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还玩谐音梗!”
“sorry啊我真的控制不住,要不你把我的嘴也堵上?”
元皓ㄒ姥远律狭怂的嘴,唇齿间有残留的草莓味,说明刚才他是拿嘴撕开避孕套的。
事实上,两个人都不怎么会接吻,牙齿磕到嘴唇是常有的事。好在第三个初吻已经改善了许多,心灵上也飞速契合起来,或许这就是青梅竹马之间特有的连结,在平静的日常里心照不宣地上好膛,只要有一个人扣下扳机,瞬发的子弹便会撕破整片天空。
“我不会进去的。”贴着她的嘴唇,他低声说,“你还没长好。不然的话,我没法原谅自己。”
银霁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只觉得流程上应该走到――确实也走到了搜寻舌头的环节。凸的那片拼图入侵了她的口腔,掀翻整个舌底,忽而又像闪现一个分身似地,压到了舌面上。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北,一条鱼游出了一个军队的气势,没过多久,银霁开始觉得下颌发酸,巧的是,下颌线上也多出一只手,从颌角缓缓滑到下巴,再用食指与拇指不容置疑地禁锢住;究竟谁允许他解除了力道限制的?迟来的欲念终究得以释放,雪还憋在积雨云里,他替云先把雪下了。
第193章 友谊赛 下半场
奇怪,明明他说过最喜欢女生的腰,自从剥掉第二层笋壳、惊讶地发现银霁没穿内衣之后,那只空闲的手就找到了停靠站。自由活动的另一只手也没有直奔兴趣点,而是挺进正南方向,快速占领了整片三角区域,在敌军无法顾及的领土上盘桓不休。
银霁有些后悔。为贯彻反叛精神,这几天当着乔小龙的面,她穿衣也是只图舒适,比如,今天就穿了一条加绒的系带休闲裤,脱起来毫不费力,只是就此失去了拉裤链、解皮带这套层次分明的仪式感。
唯一的好处是给元皓留下了自由发挥的余地,问题是……也不知道他是实在想不出什么花招,还是沉迷于别的活动,一把扯掉休闲裤后,只是勾着银霁的内裤边边来回滑动,反倒是左乳上那只手的表现更为引人注目。
“这里更接近心脏吧?扪心自问……”说到这里,握力配合地加强了――竟是传染性烂梗!“为什么要拒绝我的求婚?”
耳垂被他的话语染上体温,银霁燥热难当,勉强用日常声线辩解道:“也没人规定第一次被求婚就必须答应啊。”
“还泼我一脸土豆。”
“对不起。”
“道歉也没用,我幼小的心灵已经千疮百孔了。”
“那我下次泼点创可贴什么的……”
“不必了。第一次没答应,往后又怎么说呢?”
一连串的发言很是委屈,语气却又充满了审判意味,这回的刑罚可不得了,回答得不好,就要被河里的大鱼吃去了。
银霁的理智还在艰难运转:非得在这个氛围里拷问她吗?根据天蝎座记仇定律,这一定是在复刻网约车上的经验,主打一个叫人骑虎难下、无路可逃。
“很难理解吗,第一印象就不好,往后再怎么努力我也……”
“话都让你说完了。”
扪心的手调整了一下角度,改为虎口顺着下沿旋转,转到稍高的地方,手指又试探性地触碰着顶端。被撩拨得良心发痒,银霁一把握住他作乱的手腕:“别捏了。”
“痛吗?”
“不是痛……你问话就问话,一边问话一边干这种事,我没法好好回答。”
“是哦?可是这样会更加快乐,你不觉得吗?”
“所以你刚才说那些话――全都是为了快乐?”还以为他真的很在意答案呢!
“不止刚才。”
银霁心头一跳,想一把掀开大熊的胳膊,用眼神揍他一拳,谁知元皓ㄔづ辛怂的动作,抽出手,压住3D眼罩的另一端。
比腕力那是必输无疑的,银霁知难而退,举手投降。
死鱼一样躺在砧板上,她小声说:“那个,我是觉得,我们应该先从朋友做起。”
“啊?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元皓ㄕ忙着把自己的衣服垫到她身下,一听这话,刚抓起的一条腿滑脱了手,落回床上。
银霁把腿一缩,躲避着他的抓捕:“我是说小时候……”
“知道了,别乱动。”
“你最好多垫几层,天冷了床单不容易干。”
“你对我还蛮有信心的嘛。”
“有没有可能我是对自己有信心……”
“不要紧,咱们都还饿着肚子呢,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这句话居然还能这样用?不管了,保险起见,就这么办吧,秋裤也垫上!”
“好好好,都垫好了,可以把腿放下来了。”
银霁小心地往前探出腿,被元皓ǖ乃手稳稳接住。接着,整个身体被拉向他自己,大熊眼罩没跟上,跪姿虔诚的信徒完完整整地暴露在眼前。
天黑了。房间没有开灯,只有远方的霓虹灯、日常世界的霓虹灯,利用被空气削减后虚弱的光线,勾勒出了那具躯体的轮廓。
男女之间的交往过程其实是有些反自然的,想要深入了解一个人,总是先从灵魂开始,躯壳却放在了后置位。说不定,这是一种物竞天择的生存策略,因道德感太高而被爱情蒙住了双眼的创生者,在挑选供精方时经常忽视那些显而易见的隐患,当神职人员最后一次提醒“无论对方是贫穷、疾病或是英语不好”时,永远一腔热血地大声喊出“I do”,八匹马都拉不回来。
这个问题落到吃不了一点亏的银霁身上,她却发现,元皓ú皇苷馓豕嬖蛳拗疲何蘼凼橇榛昊故乔壳,她都无法拒绝。
“好美哦!”揭开了真相的她拍手称赞道,“如果你早生几个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就不会以无聊的肌肉男为主了。”
“肌肉男――无聊?”元皓ǖ屯房匆谎凵胁荒苁と未暌掳骞ぷ鞯母辜。“我还嫌自己没练好呢。”
“让我摸摸。”
银霁坐起身,抱住他的脖子――先在脸上啃了一口。
“而且真的很好亲。”
解放了视力的女方回到主导地位,敏感怪剧院又开张了。
“你也……好亲……”元皓ǖ奈谂翊被漩涡卷走了,只剩两盏煤油灯还在混沌地打转。
“胸肌居然是软的?!”拦住他贴过来的嘴唇,探索与发现更让人惊喜,“可是这里为什么不是粉的?”
图钉被捏住的受害者脸一黑:“粉色大都是医美医出来的!”
“对哦,我也并不是粉的。”
“是吗?那我也要看看你的。”
银霁被按回床上,很快,失去了最后一件上衣。
互相确认了色素沉淀状态,元皓ㄓ淘チ撕芫茫才低声问道:“你可以忍受湿着内裤回家吗?要是全脱了,我不敢保证我……你明白吗?”
此时银霁正用双腿夹着他的腰,看他事到如今还一副客客气气的样子,膝盖挑衅地加重力道:“我不明白啊,你要不要挑战一下极限?”
“你还真是对社会险恶一无所知啊。”
再客气也经不起激将法,于是,两个人都光溜溜的了。
元皓ù瓜峦罚看向他今天的主战场。从银霁的角度看,那双楼女士同款凤眼的眼尾更加凌厉,隐隐有种展翅欲飞的气势,可是在过去的日子里,它们又经常耷拉下翅膀,控诉着欺凌者的暴行……无论情绪是不是真的,迷惑性实属不可估量,神职人员在银霁面前应该换一套说辞才是。
扶了扶分身,他在隆起的小山丘上摸索一番,忽而,两根手指如同手术钳一般,分开了第一道门。
骤然暴露在空气中,避孕套的润滑液恰巧又滴在那上面,银霁被冰得打了个寒战。
很快就有暖和的手掌包裹上来。元皓ㄊ褂帽取稗研摹备柔软的力道,掌心带动着它,就像精湛的技师在做琢玉前的准备工作――银霁熟练使用的视觉竟无法接受这个画面带来的刺激,什么材质的眼罩都用不着,自行闭上了眼睛。
和自慰的感觉不一样,控制权完全交由另一具陌生的身体,接下来发生的事都不在计划内,时间被无限拉长,河流中时而有鱼跃起,时而游过尼斯湖水怪,时而把三叶虫化石冲刷上岸,一切都是以意外和未知的形式出现的。
感受着手中那具身体的变化,不多时,元皓惊呼一声:“哎,你怎么就?!”
“不是不是,我还没到。”
“刚才那一阵是?”
“这个很正常,过程中总是忽然来这么一下子。”
“这样吗?差点就笑你是三秒女了。”
“……你好烦。”
烦躁的屁股被人拍了一记:“你怎么都不叫的啊?”
“还没到叫的时候嘛。”
“一般不都是……算了当我没问。”
银霁在心里冷笑,傻了吧,被AV骗了吧!
这个小插曲过后,暖和的手抬起一个角度,有了鸡腿的加入,三明治就做好了。
空间被压缩到极致,听得空气和皮肤不断摩擦出声,银霁的感觉更加强烈。元皓ㄑ在发力,手上的力道也跟着加重,经常抽动不畅,顶在同一个位置颤抖一会,并发出满足的叹息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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