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瑜再次低下头,假装听不懂,“什么小盒子。”
他呼出的气息混着沐浴露与水蒸气的味道一股脑笼罩住了她,连那不太清白的水珠都滴在脸上。
怀疑他是故意的。
鹿宁悠把男人往外推开了点,“就是那种小小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他眼尾上挑,“骨灰盒?”
鹿宁悠表情有些皲裂,随即一想,上床到上坟一步到位也挺好的。
“拍《海边之夜》的时候亲都亲过几次了,该看的不是都看过,你在别扭什么?”
陆白瑜一边说着,一边绕过沙发坐到她身边,这下沙哑的声音变成了立体的了,听得都开始燥热。
“那不一样。”鹿宁悠说完发现有点不严谨,义正言辞地补充,“而且什么叫该看的都看过,我根本没看过!”
短暂地沉默了几秒,他薄唇一启,轻描淡地扔雷,“那要看吗?现在看也合法。”
“……”
她搭在手下的沙发扶手差点被捏碎,僵硬地转头,眼里是满满的震惊,你也会开通往高速公路的车?
看到她被逗得越来越僵硬的表情,耳垂都红得快滴血,陆白瑜伸手揉了下她的脸,也掐断了她脑内不健康的黄色废料。
“听歌吧,有几个版本,看看你喜欢哪个。我先去隔壁看下剧本,听完喊我。”
陆白瑜从背包里拿出耳机给她带上,划开手机播放。
前奏的哨声就吸引住了她。
纯人声没有背景音的哨声让人耳目一新。高低音转换、强声、气声、撕裂音来让整首歌的人声也变得像伴奏一样。
不愧是顶流歌手,开口便是惊艳。
很快轻快,律动感强的背景音加入,身体就会情不自禁随着节奏摇摆。
“车窗外,这城市,独自徘徊。”
“这场戏,谁参演,无人生还。”
“结局,谜底,写一半,要我,怎么猜。”
“……”
不得不说,谢西池的声音是真的好听,还未交上最后的答卷就想给他先批个满分。
听完几个版本,反复对比,已是一小时后。鹿宁悠觉得各有千秋,歌词填得也很好。每个段落都是惊喜。
填词人分了夏池视角与夏添视角,唱出来的感觉就变了。
高潮部分记忆点很强,她都能跟着音乐一块哼唱出来了。
“陆白瑜,我觉得都很好听嗳。我喜欢那句别再破碎,别再枯萎,不过是是非非。”
鹿宁悠摘下耳机,无人回应。
好嘛,客厅里又没人了。
她起身往卧室里探头,卧室里的他正陷在柔软的床上。
鹿宁悠走近床边,看到他眼底的乌青蓄了一圈,看来外出的这段时间也没怎么好好休息。
在床侧,有本厚厚的剧本散落着,她捡起粗略地读了下。
相对于流行的爱情剧,这本偏向于写实,伏笔多,一环扣这一环。男女主基本没有什么感情戏,他们是同学是挚友,唯独不是恋人。剧本更多的笔墨落在对人性的思考上。
很有深度的一个剧本。
也不是不懂男女之间那点事,她抬头看着光天化日之下,窗帘也敞开着,对着陆白瑜也信任,就爬到了床的另一侧坐下来,仔细研究起他的剧本。
这一看就停不下了,正文里剧情各种反转,就是把第一幕里最不起眼的小卖部老板单独拎出来,都有完整的故事线。
姿势也从最开始的盘腿坐变成侧躺,又变成趴在床上。
到处下陷复而弹起的床垫,惊动了本就浅睡的陆白瑜。
鹿宁悠注意力还在某一页的剧本上,余光忽而对上了一双睡眼惺忪的黑眸。
很快那双眼睛聚焦,变得神采奕奕。
他微微眯起眼好似在问,你什么情况?
想到一进这个房间就被他压制,反骨长了出来,她嘴硬了句,“看你一直睡着不动,想着要不你翻一翻身吧,怕你睡糊了。”
一如既往,奇怪的脑回路。
男人开口的带着刚起床的低哑,还带着丝戒备与警告,“又准备往我身上蹦?”
这回倒是懂得洁身自好,知道要守男德了。
“没那想法。”鹿宁悠避开他的视线,指了指枕头下面,“你在床上放了什么,怎么有点咯人呢?”
陆白瑜恶劣的心思又起,漆黑的眸子玩味地盯着她,“就是你说的四四方方的小盒子,不是骨灰盒的那种。”
“……”
效果显著,她又被杀得措手不及。张了张唇,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咬了下红润的唇。
陆白瑜刚醒,浑身透着股懒劲。他勾了勾嘴角,坐起身,把藏着的宝贝拿出来,示意给她看是副他的耳机,给她戴的是新买的。
随后他一秒恢复正经,“听完歌了吧,喜欢哪个版本?”
感觉他就像个大型猫科动物,撩人时不动声色,专注着等小动物上钩,狩猎如同刻在DNA的本能。逗弄完猎物又恢复了冷酷的本色,眼眸黑白分明像是副清冷的水墨画。
而她就是那个被逗弄的猎物。
不知不觉中就顺应着他的节奏走。
鹿宁悠强强制又要罢工的大脑重新开机,“高潮部分是别再破碎,别再枯萎,不过是是非非。”
“用贝斯弹的那段?”
“对,还有后面那个鼓点,太好听了吧。原谅我的用词匮乏,就是觉得上头。”
陆白瑜咳了下,那段确实洗脑,他前上一个礼拜闭上眼,梦里都是那段旋律,轻而易举就能唱出来。
“越是向前,越是下坠。迷失其中,绝望轮回。子弹出膛的瞬间,我的心跳会给你答案。”
没有太多技巧,但胜在嗓音得天独厚,像裹着砂砾富有质感。
“破碎迷离,不断沉浸。一场邂逅,梦中相会。顺着梦境的棱线,去往另一个世界。”
听着他一句一句唱着,鹿宁悠第一次听他唱歌,被他吸引着,人凑过去,脸颊贴在他的肩头。
仰着脸,如小鹿般黑亮的眸子带着几分崇拜看着他。
暖色的晚霞下,她的黑发自然散落在一边,露出洁白的一截肩头,肌肤带着层漂亮的粉色,如花瓣般展开。就好像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软的。
香甜的气息缠绕在身侧,男人接触到她的目光,忽然停了下来。
只看到他喉结上下滚动,鹿宁悠天真地问,“怎么不唱了,你耳机里的BGM停了吗?”
陆白瑜垂眼看着她双手环绕住自己,耳机被摘下,发现里面还有歌,她又眨了眨眼用着无辜的眼神询问,这明明还有啊。
近在咫尺的距离,空气中混合着甜味,沐浴液,衣物的清香剂。
变得浑浊而诱人。
在这微妙的氛围中,她像是有着小动物般的机警,长而浓密的睫毛扫了下,便往后靠了靠,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长。
他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卑劣的占有欲,生根发芽。
从他狭长深刻的眼眸中发现了危险信号,她又往后躲了躲,“陆白瑜,你在想什么?”
陆白瑜没说话,顺着她斜靠在自己的姿势,将她抱到了怀里,对着她还未闭合的唇瓣吻了下去。
鹿宁悠一直手被他带到脖子上,感受着他脖子上有力跳动的筋脉,听着他逐渐变成粗重的呼吸声,不停升温的胸膛。
以及他带着侵略性的唇舌,掠过她的舌尖直至尾部,呼吸与思考都被夺去,就仿佛有团火在两人之间燃烧。
鹿宁悠没忍住,轻轻地“哼”了一声。
陆白瑜停了下来,从她鲜艳欲滴的红唇中撤出,将她的脑袋搁在肩膀,沉着嗓音问,“不喜欢?”
她深吸了口气,重获自由,却说不出话。
被他这记灼热绵长的吻亲得难以思考,她跪坐在他身上的姿势维持不住,跌坐在他腿上。
猝不及防地发现了男人身体的变化,就隔着层单薄的布料。
整个人都快烧了起来。
仅存的理智像是要被燃烧殆尽。
僵硬的身体忽而软了下来,她往前调整了下位置,想避开那团火焰,身体蜷成柔软的一团,脸埋进他的颈窝,“能不能把你身下的东西拿开啊。”
如浓墨般的眸子染上猩红的欲念,他在她耳边轻声问,“那放在哪,放在你那里好不好?”
第68章 人类的本质就是蹬鼻子上脸
他的话音一落, 呼吸直接停滞。
只剩变得更清晰的心跳在胸腔内来回震荡,比音乐中如雷的鼓点更密集。
两人的身体曲线贴合着,他听得见。
也看得见她羞红的脸与烧红的耳根。
陆白瑜揽着她, 探过身,在床头柜摸出遥控器控制着窗帘从两侧合拢。
冰冷的机械音响起, 房间一寸寸被混沌的黑暗笼罩。
一切感官在静谧中放大,她不知所措地拽着他背心领口,听到他低哑的询问,“想好了?”
只觉得喉咙更为干涩, 她艰难地挤出一声短暂的“嗯。”
下一秒, 天翻地覆, 他的重量覆盖上来的时候,床深陷得像是要要把她紧紧禁锢在其中。
头发完全散落,绑在上面的发圈不知掉了在哪里。
毛衣下摆被他的动作带起一大片, 光洁平坦的小腹暴露在空气中, 带着凉意的空气流动而过,引起一阵颤栗。
鹿宁悠抽出被压着的手, 想去把衣服拽下来,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拉倒头顶, 一只宽大的手掌抓紧了她两只手腕。
她软软地发出一个气音,反抗似的屈起腿想要蹬开,被他一言不发地换了姿势,镇压了回去。
这一次他的唇落在她肩头,贴在她敏感的锁骨处。
反抗变得无效,她更紧张, “陆白瑜,现在还是白天。”
“所以呢?”他松开了她的两只手, 掌心顺着毛衣那道敞开的口子贴在她的腰侧,缓缓往上移,“放心,就算是白天也不会触犯天条。”
他的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滚烫的掌心还在往更敏感的软肉上游走。
鹿宁悠先是不安地扭动了下,身体变得僵硬,像是只放弃抵抗的小动物,任由他胡作非为。
男人摩挲在后背的手却在这个时候停下了,在黑暗里也招人的眸子盯着她数秒,发出一声轻叹,“忘了,这里不是真的酒店,没有奇妙的小盒子。”
他侧过头,在她肩上留下深深的一吻,放过她,侧躺倒了一边。
一时间,房间里只剩杂乱的呼吸声交错响起。
“休息一下,一会陪我对个戏。”
放飞的思绪好不容易收拢,鹿宁悠整理好了衣服,绑好宽松的马尾,枕在他胳膊上,平复着呼吸。
但他的存在感异常强烈,根本无法忽视。
她抬眸,对上他假寐的清冷面庞,埋怨道:“陆白瑜你呼吸好重,打扰我休息了,能不能别呼吸了?”
“……”
男人那张脸也就是看着冷,她继续问,“身体好热,呼出的气也热。能不能凉一点,烫着我了。”
“……”
“你可能需要一只尸体。”陆白瑜缓缓睁开眼,无语地表示,“正常男人身边躺着女朋友,都做不到无动于衷,谢谢理解。”
无可奈何又要一本正经地解释,成功把鹿宁悠逗笑,胆子也跟着变大。她变本加厉地凑近,“陆白瑜,我问你件事啊。”
男人的五指穿过她的头发,眼神软了几分,像是在求放过,麻烦别问太过分的。
她却得了乐趣,一口气问了两个让人难以启齿的问题,“你刚才是不是解不开扣子才想起盒子的事?还有你会不会憋坏啊。”
说着,她更不安分的视线直白地往下移动,借着被厚重窗帘遮挡后昏暗的日光,飞快地瞄了眼好奇的部位。
就和小说里描写的一样,一个鼓鼓囊囊的小帐篷。
不合时宜的好奇心冒了出来,仗着他不敢真做什么,鹿宁悠撑着上半身,脑袋歪在他胸膛上说,“男朋友,给我检验下,看看实力?”
嘴上是在客气地询问自己意见,一双不安分的白嫩爪子已经按在了最上边的腹肌上。
被她迷迷蒙蒙带着暗示的眸子盯着看,刚消下去半点的卑劣又在叫嚣着爬升。
陆白瑜手指描过她精致小巧的唇形。这些露骨的话,怎么从她这张看似乖巧的嘴里说出来的。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
他在想,鹿宁悠表面上看着人畜无害,就像是个安静随意可摆放的花瓶。怎么总能做出这么多惊人的举动。顺从粘人,坚韧努力,有时候胆子大到让人招架不住,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又好像无论哪个都对他有致命的吸引力。
要命的是,她完全意识不到自己的魅力,侧躺的姿势让宽大的领口再次滑落,胸前的曲线微露。
正在恶作剧的冰凉指尖已经探到腰侧的字母花纹上,是真的不见棺材不落泪。
那团并未熄灭的星火重新燎原,陆白瑜扣住她作乱的手,跪起来一些,牵引着想搞事的手直捣黄龙,“你想检查哪里?是这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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