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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里有什么男朋友啊。”
五条悟他充其量是个崽，顶多是个仔。
“对对对，雾绘姐没有男朋友，雾绘姐从头到尾就没有男朋友。”小弟乙突然上道。
风音雾绘：“……”
她漫不经心地叫住他们，瞥了眼旁边说：“这位也不是我男朋友，记住了？”
两名小弟恭敬地深鞠躬：“记住了！”
在这段小插曲过后，风音雾绘才终于在瞬璧甑淖位坐下，与夏油杰面对面地坐着。
夏油杰总是，保持着温柔的笑意。
他对那些对话、那些事情、那些小弟，全部都没有任何过问，反而充耳不闻。
“腰不舒服吗？”夏油杰的视线扫了一眼。
夏油杰注意到，风音雾绘刚才在坐下来的时候，浅浅地、不经意地扶了一下腰。
因为平时都是大大咧咧的，所以她完全没在意地，扶着腰低低□□了一声。
――腰酸。
想到昨晚所发生的事情的风音雾绘，在夏油杰面前不禁微咳一声：“久坐伤腰。”
夏油杰点点头，似乎是信了。
他扬起一抹温柔灿烂的微笑，体贴入微地嘱咐道：“那姐姐以后一定要好好注意身体。”
风音雾绘微怔，旋即给两人点了咖啡。
她与夏油杰面对面坐着，夏油杰总是在说一些关心的话语，但对于过去的事情丝毫不提。
风音雾绘原本想问：你是跟悟一起来的吗？
话到唇边，她改口道：
“杰是独自一个人来的吗？”
夏油杰说：“是呀。”
他抿了一口拿铁，微笑着说：“因为太想念姐姐了，很忍不住，所以就自作主张地找来了。”
“姐姐不会怪我太唐突了吧？”
风音雾绘摇摇头，听见夏油杰在喊她姐姐，也确实感受到了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
“那么，杰最近过得还好吗？”
风音雾绘吹着滚烫的卡布奇诺，姑且当他是游戏里跑出来的崽崽，耐心地问道。
夏油杰笑了笑：“说起来，很不错。最近刚好想清楚一些事情，找到了生活的方向。”
他温柔而又寻常的表情里，没有一丝疑点，却又处处都是疑点。
风音雾绘说：“那就好。”
夏油杰很平常地问道：“姐姐你呢？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过得还好吗？”
他看起来是真的很关心她，但在这层关心的背后，却又透着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诡异而又离奇。
风音雾绘只好模棱两可地回答说：“我还可以吧，只要杰过得好，我就很开心了。”
夏油杰的唇角挂着微笑，又说了一些日常生活的琐事，就好像在家长里短地聊天。
平静，而又安稳。
在绝大部分时间里，风音雾绘都在听着夏油杰说话，她的一杯卡布奇诺都要见底了。
这家瞬璧昀锏墓丝停基本都是附近高校的学生，熟悉的不良少年看见她都会问好。
但夏油杰对此并没有任何询问。
他很少问到她的具体的事情，交谈的内容仅仅停留在关心与提醒的层面。
例如，像是刚才的“注意身体”。
夏油杰的态度让风音雾绘觉得莫名的奇怪。
他似乎是在很关心她――
但又是有些虚浮的。
“杰，你是有什么心事吗？”风音雾绘放下空杯子，认真地注视着夏油杰的紫眸。
他现在的样子，仅仅是看起来很轻松、过分地轻松，但在更深层次的地方……
似乎有着更多的压抑。
如此一来，反而显得更沉重了。
“没什么，我们出去走走吧？”夏油杰帮风音雾绘拿起背包，“我想，跟姐姐你散散心。”
风音雾绘：“好。”
在走出瞬璧甑氖焙颍她的闺蜜早川京子，成兰女高的大姐头，刚好来这里。
“哎？雾绘？”
早川京子打量了一眼风音雾绘身边的夏油杰，目光里露出“这个也超正点”的评价。
她好奇地问：“之前的白发仔，不满意吗？”
风音雾绘思考了下：“事情比较复杂。”
夏油杰看见她在与闺蜜说悄悄话，站在前面非常有耐心地等待着风音雾绘，体贴乖巧至极。
对于那些言论，他应该都听得见。
但是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离开了瞬璧旯后，风音雾绘与夏油杰在空旷寂寥的街道上漫步。
周围几乎没有别人，学生们都回去上课了。
“姐姐。”夏油杰走在风音雾绘的身边，“曾经我问你，强者是否应该保护弱者。”
“你还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说的吗？”
风音雾绘：“……”想不起来。
夏油杰无奈地向她笑了笑，开口：“你当时对我说，看强者的心情。”
风音雾绘听了点点头。
她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没有谁天生负有义务，但就是不知道夏油杰怎么理解的。
夏油杰走在她的身边，说话时声音温柔又好听：“强者如此，那弱者又该如何自处呢？”
风音雾绘解答：“弱者要学会强大。”
两人走的方向，是越来越空旷的远郊，不过风音雾绘对这一带地界都很熟悉。
尽管意识到，夏油杰似乎是有意地带她远离人群，但她更想看看他究竟要做什么。
“姐姐，你知道咒术师吗？”夏油杰问。
风音雾绘没想到他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她对此也一直感到有些好奇：“跟我说说吗？”
夏油杰笑了笑，踢开路边的一颗石子：“以前跟你说过一些，不知道还记不记得。”
“我曾经一直认为，自己拥有着天赋，就要凭借自己的能力，保护那些非术师。”
他说到这里蹲了顿，又歉意地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忘记解释背景了。”
“猴……普通人的负面情感会演化为诅咒，诞生出危害人类生命安全的咒灵。”
“而咒术师是拥有天赋的人，携带着与生俱来的咒术能力，可以祓除这些诅咒。”
风音雾绘听完说：“我记得。”
夏油杰：“好，那我继续说了。”
“我在过去的经历里，曾经走过很多弯路，一度以为，保护普通人是我的职责。”
“我在咒术高专学习，同时担任着咒术师，时常要去执行――祓除诅咒的任务。”
“但是直到后来，我才幡然醒悟，我保护着的是原来一些愚昧无知的猴子。”
“他们劣迹斑斑、愚蠢而又恶毒，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负面情感，才会诞生无穷无尽的诅咒……”
“我想要，创造一个没有咒灵的世界。”
风音雾绘感觉到他眼神发生的变化，定在原地冷静地看着他问道：“所以呢？”
夏油杰的背后出现一只高大丑陋的咒灵，他弯着眼睛温柔含笑说道：“所以……
很抱歉，姐姐，你是一只猴子。”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完全私设，既要保证杰没有走上难以挽回的道路，又要保证他成年可以涩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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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男神小队长、星辰中有木 3瓶；森也缘、君苒 1瓶
第29章 [VIP] 退游07
风音雾绘站在空旷的原野。
对面那一位墨发丸子头少年的视线里, 透着慈悲的残忍与冰冷，笑容却分外温柔。
“姐姐，你知道吗？”
“当猴子看见咒灵，意味着她将要死去。”
夏油杰背后的咒灵, 涌动着一股阴暗的气息, 就像潮湿的下水道一样令人窒息。
风音雾绘握了握拳头。
在那只咒灵袭击过来的时候, 她反手从身后的双肩包侧面，瞬间掏出一卷长鞭。
风音雾绘熟练地, 将长鞭展开，猛地挥舞一瞬向那只狰狞可怖的咒灵击打过去。
[使普通人也能斩杀咒灵的咒具]
――这下，倒是有机会验证了。
进入战斗模式的风音雾绘心无旁骛,
起初利落的长鞭落在咒灵上、只留下几道浅浅的鞭痕。后来她发现,
这鞭子的手柄处有一道机关按钮――
按下去之后, 长鞭的尾端, 会展开一排排细密而锋利的倒刺，杀伤力极强。
风音雾绘原地不动, 握着长鞭、手腕一抖，细密的倒刺，尽数埋在咒灵身上。
“嘶啦”
她将咒具长鞭往回一带，直接将咒灵那扭曲而诡异的身体, 撕开一条长长的口子。
风音雾绘的动作极为娴熟，光是站在那里岿然不动, 便几道鞭子解决掉了咒灵。
夏油杰的神色变了变。
他背后的虚空仿佛被撕裂开，里面钻出一只瞳孔极小的独眼怪物，氛围极度}人。
这只新的咒灵, 用两条指甲尖锐的粗手指，扒开了狭窄的虚空, 落在夏油杰的身前。
风音雾绘站在原地不动。
夏油杰的两只咒灵接连向她袭来，但第一只依然败在她的长鞭之下，第二只死于弩箭。
风音雾绘右手执着长鞭，左手拎着同为咒具的弩箭，不带丝毫感情地看着对面。
夏油杰瞳孔地震：“这、这怎么可能？”
风音雾绘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在一只又一只地，消灭了夏油杰所释放出的咒灵。
包括了硕大无朋的肉堆咒灵、形如鳐鱼的飞行咒灵、由无数团子与脸组成的咒灵等等。
他的咒灵，全部死于风音雾绘的长鞭之下。
夏油杰的身体在微微抖动，瞳孔里也写满了不敢置信，他手里还握着最后一颗咒灵球。
阴暗的大颗的咒灵球，散发着诡谲的气息，一大颗，在他的掌心里被抓握着。
那是风音雾绘曾经送给他的。
名为“虹龙”。
夏油杰偏执地祭出虹龙，心态紊乱地将它抛向风音雾绘，让虹龙攻击她。
即便如此，他原本坚定的内心，也已经在这一次又一次的震惊与打击中逐渐失去平衡。
“夏油杰，什么是猴子？”
风音雾绘将人打趴下，踩着夏油杰的胸口，居高临下，极为平静地问他。
她曾经送给他的虹龙，也已被她斩杀。
原本是不想这么做的，但如果不迅速将其击败并消灭，她也无法在咒灵攻击下支撑太久。
毕竟，在这些未知的危险之前，首先要确保的，还是自己的生命安全。
虹龙的硬度是这些咒灵里最强的，长鞭的倒刺无法切入它的身体，她是用刀砍的。
当然，在这之前，用弩箭刺瞎了它的双眼。
风音雾绘面无表情地看着夏油杰，脚底依然踩在他的衣服上：“什么是猴子？”
她的声音冷静而又淡漠，比起夏油杰更像一名目空一切、冷心冷脸的死神。
夏油杰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姐姐。
刚才那些长鞭，一下一下地，落在他的身上，肩背、腰部、臀部、腿部……
直到最后，他神思恍惚之间，受伤的腿部已经失去了支撑，跪倒在地上……
再然后，就被姐姐打趴下了。
往日的种种在这一瞬间浮现在少年的脑海，他的信仰，在这一刻再度崩塌。
那些在盘星教看见的丑恶的嘴脸、在山村看见的愚昧而罪恶的村民、灰原雄的死亡……
当这些往事在夏油杰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他的面前，又是昔日曾经悉心照顾他的姐姐。
――虽然最后抛弃了他。
夏油杰被风音雾绘踩着胸口，视线涣散地看向最远处的天空，那里湛蓝得没有云彩。
他的脑海里忽然变得空荡荡的，接着又有无数纷杂的念头闪过，直到他听见她的声音。
“起来吧，杰。”风音雾绘移开脚，蹲下来平静地看着夏油杰，还向他伸出一只手。
那只手悬在夏油杰的身体上方，他怔怔地看着那一截纤细的手腕，迟迟没有回应。
但风音雾绘依然伸着手，放在他面前。
“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她的声音里无悲无喜，只是那样云淡风轻、平平淡淡的，仿佛刚才那些都不值一提。
夏油杰晃晃悠悠地，被风音雾绘扶着坐起来，他的眸光里充满惊愕与迷茫。
他的手掌，还紧紧地抓着衣摆。
“疼吗？”风音雾绘的指尖，浅浅掠过他额头上的伤，那里是一道深深的鞭痕。
那是刚才不小心这么打到的，风音雾绘本来是没有打算击打他的头部与脸部。
在动手的时候，也已收起了鞭子的倒刺。
夏油杰的身体各处，现在已经遍布了鞭痕，但基本都是皮肉之伤，没有伤及根本。
他抬起头声音有些哑：“姐姐？”
风音雾绘耐心地半跪在夏油杰身边，左手搭在左膝盖上，姿态潇洒地俯身看着他。
夏油杰则是两腿伸直坐着，身体微弯，一副颓丧而深受打击、失去梦想的样子。
他的喉结滚动，讷讷地说：
“为什么不杀了我？”
风音雾绘伸出右手，在他的左侧脑袋上方，胡乱地揉了揉，反问道：“你说呢？”
夏油杰有些呆滞地看着前方，眼神处于完全失焦状态，但眼眶里不自觉地涌上泪。
在那之后，风音雾绘就着这样高与低的姿势，将他的脑袋，拢进自己的心口。
“告诉姐姐，遇见什么事了？”
她的手掌在他的头部轻轻地抚摸着，而夏油杰眼眶里含着的泪，完全崩不住了。
他以一种凌乱的姿态，埋在风音雾绘的怀里无声无息地哭，整具身体都在无法克制地颤抖着。
他的两条手臂，也紧紧抱着她的腰。
“对不起……”
夏油杰不断地重复这句话，声音逐渐地哽咽起来，直到最后，已经变得泣不成声。
“乖孩子，姐姐没有怪你。”
风音雾绘摸了摸他身后的发丝，任由他这样情绪失控地抱着自己，“没事了。”
“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你遇到什么了？”
在夏油杰的身体只剩下微微的颤抖的时候，风音雾绘第三次向他提起了这个问题。
夏油杰从她身上移开了点，仰起脸看她。
他向她诉说了一切，这些被他深深埋葬在心里的、无人知晓的事情，与他的心迹。
他对任何人都没有说过，也无法言说。
关于那些在星浆体事件里的遭遇、在执行任务过程中的所见所闻、以及同伴的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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