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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五条悟把视线微妙地从空空荡荡的百叶箱里移了出来，“是不是晚上出去散步了啊？”
“这是被封印的咒物, 是两面宿傩的手指，不是两面宿傩！！！”『五条悟』痛苦地捂住了额头，“悟，夜蛾老师下过命令的――没拿回这玩意, 我们四个人都不能回去，得一直留到成功回收之后才行啊！！！”
伏黑惠：“这分明就是你们两个搞出来的问题吧。”
乙骨忧太：“惠, 你难道还没习惯跟着这两位老师出门实践需要主动善后这件事吗？”
“总之先确定一件事情。”『五条悟』神色严肃地看着五条悟, “我们之前来这里的时候, 你是有看到咒物还好好地留在百叶箱里的吧！？”
“嗯，那个时候咒物是还留在百叶箱里的。”五条悟同样神色严肃地对着『五条悟』点头，“所以说……果然还是出去散步了吧？”
『五条悟』：“那是手指！！！不是活物！！！”
乙骨忧太当机立断带着伏黑惠插到两人中间，阻止了一场即将在两位不负责任教师间爆发的甩锅大战。
“……所以最有可能的发展路线就是咒物被这所学校的学生拿走了吧？”等到彻底冷静下来之后, 『五条悟』隔着两个学生对五条悟摊了摊手，“我们明天直接来学校查今天来过这里的那些学生？”
“直接盘查不行吧。”伏黑惠叹了口气, 横移一步从五条悟的面前离开, “要是在学校里引起了流言蜚语的话，这边很快又会出现咒灵了吧？还是暗中观察学生们来找咒物更好吧？找到之后拦住持有人单独谈话应该就可以解决了。”
“确实。”乙骨忧太赞成地点了点头，“虽然现在公开了咒术师和咒灵的存在, 但能不影响普通人生活的话最好还是不要影响普通人生活比较好。不过，我有一个问题……就算这边放了两面宿傩的手指，但那个二级咒灵――看着像是从这里诞生的家伙啊？”
“大概是埋了尸体什么的吧。”『五条悟』随便地耸了耸肩，率先向着铁丝网外走去, “毕竟土地面积不够用，学校医院什么的建在墓地上应该是很常见的事情吧。”
乙骨忧太：“……我完全理解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放咒物进行镇压了, 真的。”
“噗。”五条悟走在最后笑了起来，举起手机，将屏幕对准了『五条悟』的方向，“虽然说大多底下埋了尸体的地方基本都是墓地推倒重建……但这座学校可不一样啊。”
一份三十年前的新闻报道以照片的形式出现在了散发着荧光的手机屏幕上。
“……结果昨晚好不容易劝住的架最后还是被两位老师成功打起来了。”伏黑惠朝坐在一起的乙骨忧太吐槽，“五条老师拿出来的那份报道说的明明是失踪案，结果他硬要和杀人埋尸扯上关系……也难怪『五条』老师听不下去对他动手了。毕竟我们又不是灵异爱好者――什么事件都能拐到亡魂作怪上面去。”
“想点好的，至少我们今天应该就能成功回收那根两面宿傩的手指了。”乙骨忧太无奈地拍了拍伏黑惠，“就算是喜欢往危险地带钻的灵异爱好者，拿到这根手指应该也不会去尝试打开封印……更何况一般来说，对咒物使用的封印，非术师是无法解除的。”
“但它的封印快失效了。”伏黑惠皱眉，给乙骨忧太举了个例子，“就像『五条』老师他们在回收的库洛牌一样，封印没有解除之前，除非是魔法使进行使用，否则无法影响普通人；但封印解除之后哪怕不是魔法使进行使用，也可以对普通人进行影响。”
“走了。”『五条悟』伸手敲了敲两人的桌面，“悟去结账了――我们是时候准备去寻找两面宿傩的手指了。”
四个人又一次蹲在了教学楼的天台上，居高临下地观察整所学校的学生。
“……但其实我现在才想到一件事情。”伏黑惠看了眼手机里有关咒物的照片，“既然是特级咒物，难道不能直接追踪咒力残秽去找吗？我们没必要一整天都蹲在天台上面，从茫茫人海里寻找看上去比其他人身上有着更浓厚咒力的学生吧？”
“嗯……”『五条悟』不动声色地和五条悟交换了一个目光，指了指百叶箱的方向，“……你？还是我？”
“让惠去吧。”五条悟直接把蹲在另一边的伏黑惠拽了过来，“就算能直接靠残秽找到那个学生，我们没通知校方配合，就不能直接把捡到咒物的那家伙从教室里拎出来――嘛，不过这不算什么大问题。我和惠从残秽那边开始找，这边就交给你和忧太了！”
『五条悟』目送两人离开天台，从口袋中拿出了刚刚发生振动的手机，点开了那条陌生号码发来的讯息――
『森林已完成。』
“……速度还挺快的。”『五条悟』动动手指删除记录，打着伞转过身准备去找乙骨忧太，却突然停下了动作，“在这里……？”
随着未回收库洛牌的数量越来越少，系统出现的次数也越来越少，而现在，系统却是第一次给出了以推测为主的播报。
系统：『有库洛牌反应存在，具体坐标无法判定，具体距离无法判定――推测这张库洛牌与人类发生融合。』
『五条悟』顿了顿，点开和亲友们之间建的小群，发出消息――
『出现第一张和人类发生融合的库洛牌，在宫城县。』
到了放学的时间，橄榄球场那边的学生们人数又多了起来，今天好像还有老师要和学生比试，所以吸引了不少人过来围观。
“呜哇，那个力量……”『五条悟』看着直接撞弯球门的铅球嘴角直抽，“是天与咒缚那类的家伙吗？这种家伙除了真希之外全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大猩猩啊……话说随便一扔就破了世界纪录的这种家伙，果然还是和官方沟通一下全部当成天与咒缚带到高专里比较好吧？”
“……诶？”乙骨忧太微微一愣，“『五条』老师，刚刚扔铅球的那个学生，好像就是拿走了两面宿傩手指的人――惠追上去了！等等……那个学生也跑得太快了一点吧！？一瞬间就跑得没影了啊。”
系统：『库洛牌反应消失。』
“乙骨同学。”『五条悟』偏头看了眼乙骨忧太，沉沉叹息，“你晚饭要吃什么？今晚有大事发生，我们可以提前开始准备起来了。等着吧，再晚一点，他们两个就会急匆匆赶回这里了――两面宿傩的手指可不在那个家伙身上。”
乙骨忧太：“……为什么？从残秽来看的话――”
“因为那家伙不是灵异爱好者。”『五条悟』直直盯着乙骨忧太，夕阳在身后渐渐下沉，“这家伙对未知没有敬畏之心，咒术师的存在公开后只会加大这家伙和他身边的同学作死的概率――一般人看到有奇怪的东西放在百叶箱里……就算是以前，也不会有人直接拿走的吧？”
“更何况现在公开了咒术师的存在，就算还没给全社会养成习惯，但大部分人看到这种东西，或者说意外捡到这种东西，总会去找警方才对吧？”『五条悟』叹了口气，转身就朝天台大门走去，“如果手指在那家伙手里的话，悟他们会追回来的；反之，如果不在的话……就该轮到我们两个了。”
“校方人员这个时间应该都还在学校里，而且这所学校是强制社团制。”『五条悟』打开大门，深吸了一口气，“我们去找一下那家伙参与社团的记录――如果手指不在那家伙手里，应该就是在同社团的成员手里。”
“……打扰一下，我们是来自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咒术师，正在调查一起特级咒物失踪案件――希望你们配合调查。”『五条悟』朝学生会的顾问教师展示了高专的教师证，“请问能让我们看一下你们学校各社团的成员资料吗？”
“顺带一提，你们学校……有没有那种专门的灵异研究社团？”
顾问教师：“……灵研会？”
这边学校社团的排查已经步入正轨，那边追踪残秽的两人却在半路上就分开了――五条悟半路被甜点拐走，于是只剩下刚刚知道持有者人名的伏黑惠一个人继续追了下去。
“打扰一下，你是虎杖悠仁吧？”伏黑惠站在阴影里拿出学生证朝虎杖悠仁展示，“我是咒术高专的伏黑，现在有话和你说。”
“我正在服丧中呢。”虎杖悠仁不快地抱怨，“再说了，就算是新闻上提到过的咒术师，不一般都是成年人吗？没有学生单独出来执行任务，中二病的小朋友还是不要随便打着咒术师的名头出来扰乱社会秩序比较好。”
“……没时间了，你手上的咒物非常危险――”伏黑惠青筋直跳，一边认真解释，一边打开手机朝虎杖悠仁展示照片，“请你立刻交给我。”
“……”虎杖悠仁看着照片陷入沉默之中，拿出了一个盒子扔给伏黑惠，“前辈他们对这个很感兴趣，我就把东西给他们了――我这边现在只有这个盒子了。”
“……找到了！灵异现象研究会！！！”『五条悟』一把拎起乙骨忧太冲出资料室，一边拨打五条悟的电话，“悟，来学校――顺便给我们两个带份晚饭！！！”
“而且……”虎杖悠仁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前辈们好像说今晚要在学校里试着揭下那上面的符纸来着……不会出事吧？”
“已经不止是出事了！”伏黑惠当机立断向留守学校的两人拨去电话，“他们会死的！！！”
第57章 ６３
“可恶, 灵研会这边没人！？”
“呼呼呼……”顾问教师和学生会的学生一起追了过来，气喘吁吁地站在后面，“这个社团因为人数不足, 已经废部了――最后的两个社员看完前面虎杖和田径社顾问教师的比赛就离校了……”
“……你那边直接扑空了啊。”电话另一头的五条悟明显在摸鱼，说话的时候带着明显的咀嚼音，“我说不如直接等惠那边追到了再说？”
“……你是不是又把伏黑扔出去了。”『五条悟』看了眼面前的社团活动室，“没有老师跟着的话, 我觉得捡到咒物的那家伙会把伏黑当成中二病的。”
“嗯？”五条悟吃甜点的动作都突然停了下来，“咒术师的存在都公开一年了吧？怎么还有人觉得高专是中二病聚集地？”
“不, 我的意思是――”『五条悟』头痛地吸了口气, 一字一顿地回答五条悟, “那家伙会觉得伏黑是冒名顶替。”
五条悟有没有预见到虎杖悠仁质疑伏黑惠的情况是说不好的，但『五条悟』毫无疑问预见到了这一现场，并提前给出了预警――只不过是五条悟没有管罢了。
“那我们这边没找到的话，接下来要怎么办？”乙骨忧太等到『五条悟』挂了电话, “咒物现在肯定已经离开学校了。”
“嗯。”『五条悟』点了点头，“这样的话, 学校这边也就不能戒严――该死的, 明明公开之后每周都在循环播报不要随便折腾灵异探险之类的活动……怎么还有人不听话瞎搞啊！！！啊啊啊要不回去之后和夜蛾老师商量一下直接起草一个全面禁止灵异活动的文件吧！？”
“『五条』老师。”乙骨忧太站在侧后方面不改色地提醒『五条悟』，“当初是您自己亲口说的堵不如疏――否决了把灵异活动一刀切的决策。”
顾问教师：“那个，我们能问一下为什么不能让学校戒严吗？认真来说, 这应该是最简单的处理方式了吧？”
“简单是简单了，但伤亡范围会扩大。”『五条悟』无奈地叹了口气，“如果学校戒严，假设他们是准备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再摸回来的话, 那学校戒严就会促使他们找别的地方进行今晚的活动――灵异爱好者上头的时候大脑里可没有上交灵异物品这一选项。”
“而他们转移地点的话，就无法保证不会波及到别的民众。”乙骨忧太正色, “我们能问一下大概每天晚上学校这边人走光的时间是几点吗？”
顾问教师：“夏天的话，基本上是天全黑之后――也就是九十点的时候。”
“我知道了。”『五条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乙骨同学，那我们还有点时间可以解决一下晚饭――学校这边，你们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照常回家就好。如果有什么建筑损失，报销账单可以直接寄给京都的五条家――给，这是地址。”
“……是。”顾问教师接住『五条悟』随手塞来的小纸片，“这种事情，要通知校长吗？还有，那两个学生――他们能活下来吗？”
“死人倒应该是不会死的。”『五条悟』笑着和乙骨忧太交换了一个目光，“要是不能在一群连特级都没有的咒灵手下保护好两个普通人的话――我们两个的评级就要被削了吧？特级和一级之间的差距，那可是天堑啊。”
接到伏黑惠电话的时候，三人早就用完晚饭，慢悠悠荡在回宫城县杉泽第三高等学校的路上。
“嗯嗯，我知道了――伏黑同学，我们马上过去。”『五条悟』挂掉电话，对着五条悟勾了勾嘴角，“这次是我赢了――那就和过去一样，学生去现场，教师在场外随时准备救援……不过我想今天应该用不到我和悟参与吧？”
“我知道了。”乙骨忧太点了点头，却在准备跑去学校的时候被五条悟拦了下来，“我现在就去找灵研会的那两个学生――五条老师？”
“……你是特级。”『五条悟』向乙骨忧太宣布答案，“特级战力，除非需要和特级咒灵进行战斗，或者参与大型救援行动以外――不得参与他人主导的普通咒灵任务。所以，你要和我们两个一样等在一边――除非伏黑同学马上就要丧命，否则你同样不能出手。”
“就好像当年‘红舞鞋’你进剧场之前我们和你说的那样――‘除非你马上就要咽气了，否则我们两个是不会进去找你的’。”
乙骨忧太：“那之前和那个老师说的话……！？”
“嘛，毕竟他只是问了一下那两个学生会不会活下来。”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如果只是活下来而已的话，就算只有惠一个人在，他们也能活下来就是了――区别只是健康地活下来还是不健康地活下来，躺了医院，接下来这辈子全都在悔恨里度过而已。”
“不对，惠只有二级。”乙骨忧太摇了摇头，“被特级咒物引来的家伙等级肯定不止二级，但就算只有一个一级，只有惠一个人也应付不过来――那这样的话肯定所有人都会死……”
“那在所有人死之前我们三个就该动手了。”『五条悟』无奈地叹了口气，“高专现在的这个制度，就是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尽可能增加学生的实战经验……至于被波及到的普通人，那我只能说――‘不作死就不会死’。如果不是他们有这么旺盛的好奇心要研究特级咒物，也不会搞出这种动静了。”
“我们只在力所能及的范围里拯救他人――如果是自己一头往死路里冲的家伙，那就只能随他去了。”
“这是，人类的手指……？”
在昏黄的烛光下，灵研会的两人看着刚刚揭开符纸的咒物，却不知道已经有不少咒灵被引来了他们的身边。
“……但是，听你说诅咒什么的，我还是没有实感啊――”虎杖悠仁跟伏黑惠跑在一起，“而且一般来说，封印是那么容易解除的东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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