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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当时主要是五条老师在和我说……”乙骨忧太摸了摸下巴沉吟，“不过我确实想到了他们那个时候和我说的一些事情――‘红舞鞋’那个时候里香的完全显现，是我主动呼唤里香才做到的。所以当时结束之后我就有问他们说，我觉得不是里香诅咒了我，而有可能是我诅咒了里香。”
“那那个人渣是怎么说的？”禅院真希托着脸翘起腿来，看着乙骨忧太，“不过这种可能确实是存在的……怪不得你回来之后的练习程度越来越拼命了――是为了早日解咒吧？”
“……是！”乙骨忧太被所有人看得浑身发毛，“人渣……？啊，是五条老师吧！当时五条老师是这么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比爱更扭曲的诅咒了’。『五条』老师反而没说什么，只是很意味深长地问了我一句话……”
“‘即便祈本里香变成了这副模样……你仍然会坚定不移地深爱着她吗’？”
教室移门打开的声音和两人口中的同一句问句重叠在一起，夏油杰走进教室，笑着看了坐在教室里的学生们一圈。
“『由暗而生，暗中至暗；污浊残秽，尽数祓除』。”夏油杰闭了闭眼，放下隐藏咒术师身形的『帐』，“这个『帐』必须从外界才能打开――嘛，感受到悟的咒力也会解除，总之以你们的力量是无法打破的。”
“是。”伊地知洁高跟在后面走进教室，对着学生们点了点头，“接下来可以在『帐』覆盖的区域内自由活动，有事可以通知我们――今天是平安夜，食堂会有不一样的配餐，我推荐大家去食堂看一眼……以上。”
“夏油大人要和我们一起去食堂吗？”美美子看向夏油杰，“毕竟夏油大人好久没回来了。”
夏油杰笑着看向美美子，无奈地叹息道：“抱歉，我今天已经用过晚餐了。”
等到学生们陆续离开教学楼之后，夏油杰才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以及布满整座学校的咒灵，和伊地知洁高一起等待作为信号的节目开始。
“……我来自百花……”
当这句话从音响中传出的时候，夏油杰深吸了一口气，和伊地知洁高交换了一个目光。
随后，当夏油杰离开教室的时候，无法动弹的伊地知洁高倒在地上，血液正在缓慢地往四周溢出。
下一个被袭击的地方是道场――总有些学生不会松懈且警惕性极高，不提前一步阻止他们发出警报的话，要不了多久所有学生就都会被引到夏油杰的面前，那么他们计划中让乙骨忧太在最后和夏油杰一对一的局面也就要泡汤了。
白色的大蛇碾碎道场的建筑，连着留在里面的学生们的骨骼一起。
第三个被袭击的场所是食堂――结伴去食堂的学生同样不少，而且还有美美子和菜菜子在那里，怎么看都不是一个合适在这个时候被攻击的场所。但总不能特意避开，这样的话，在落幕之后，美美子菜菜子和其他人之间的隔阂会比所有人预计的未来中更大。
“……美美子，菜菜子。”夏油杰疲惫地叹了口气，向两人伸出已经沾满鲜血的手，“要跟我走吗？去创造一个没有非术师存在的世界……”
――问题不大，毕竟当初九十九由基来的时候，他确实说了那杀光非术师也一样。
“……如果是过去的话，我是会答应的。”美美子攥紧了手机，看着夏油杰，“但是――夏油大人！！！非术师，不只有和我们出身的那座村子里一样的无知的家伙啊！！！”
血染红了地面，然而夏油杰只是看了眼自己的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啊啊，真可惜啊。”
乙骨忧太注意到不对的时候，是看到白色大蛇凭空出现，碾碎道场的那一刻。
“敌袭！？”乙骨忧太抓着打刀，向着道场的位置跑去，“不对，不对……没有警报！但是道场好像被碾碎了！所以说……是――”
“啊拉，乙骨同学。”夏油杰笑眯眯地对着乙骨忧太挥了挥手，却完全没有表现出掩饰身上的血迹的意愿，“你当然没猜错啦――嗯，没错，是校内成员叛变。如果你愿意和我一起走的话，我倒是可以放你一命……”
“怎么，你不会真信了吧？”夏油杰咧开嘴，“呵呵呵，如果是其他人的话，这句话倒还是真的――但他们都选择了拒绝。而你，本来就只有死亡这一条路可以走――你应该还记得我是咒灵操使吧？”
“……里香！？”乙骨忧太喊出祈本里香，环顾四周，却发现咒灵早已将他团团围住，“夏油老师……你从一开始就看上了里香！？”
“我这里的特级咒灵可不止一个――但无论如何，特级咒灵都是不嫌多的。”夏油杰笑着好心提醒乙骨忧太，“就算是解决了‘红舞鞋’的祈本里香，也不可能同时解决数个特级咒灵吧？”
――嗯，这个时间的话，悟应该还没回来，但硝子他们应该已经到了……
“我相信里香，所以……”乙骨忧太深吸了一口气，回过身抱住祈本里香，“里香。”
“怎么了？”
“谢谢你愿意一直保护我，谢谢你一直喜欢我……”乙骨忧太无奈地笑了起来，“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必须阻止夏油老师，之后我什么都不需要了，我的未来、心灵、身体，全部都给你。”
“今后……我们真的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我爱你，里香。”
“我来找你了。”
“忧太，忧太……”祈本里香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白色咒灵终于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我最最最最最最喜欢你了！！！”
――任务超标完成了啊。
“竟然来这招啊。”夏油杰大笑，黑色的漩涡在他的身后逐渐成型，“你这个玩弄女人感情的家伙！！！”
“真是失礼……”乙骨忧太笑着看向身边的祈本里香，神色坚定，“我们可是纯爱啊。”
第55章 ６１
烂橘子彻底倒台之后, 对于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所有人来说都方便了很多――尤其对于经常忘记放『帐』的五条悟而言，对普通人公开了咒术师的存在之后，『帐』已不再是咒术师祓除咒灵时的必需品。
“……是, 辛苦了，之后的工作就麻烦你们了。”有着黑色海胆头的少年对着警察点了点头，钻出警戒线向着站在人群外围的两位教师走去，“五条老师, 我不认为你们两个准备把今天所有的时间都浪费在这里――整个咒术界全部的特级都凑在这里，难道咒术界终于到了人手资源溢出的地步了吗？”
“这家花店的主人是被咒杀的吗, 惠？”留了半长发的少年看两个老师都还盯着手机不抬头, 于是主动开口承担了招呼后辈的任务, “老师们看起来好像还有事――老师们今天要带我们去做一个比较特殊的任务。”
“是的，花店的主人是被咒杀的，但咒灵逃跑了――乙骨前辈，我们接下来要去做什么任务？”伏黑惠停下脚步, 摸了摸跟在身边的玉犬，看着式神和自己的影子化为一体, “应该没有什么任务能一次性用到三个特级咒术师一起出动了吧？又不是护送星浆体。”
“悟。”『五条悟』把视线微妙地移到了五条悟的身上, “我们当时护送理子的时候，也只有你和……有咒术师评级吧？你俩那时候甚至还不是特级咒术师。”
“嗯。”五条悟把手机揣进口袋，从路边的栏杆上跳了下来, “简单来说，就算算上先生也就三个一级带一群拖油瓶吧。”
“啊呀，要不是我这个拖油瓶的话，说不定你早就被伏黑甚尔把头都砍下来了哦。”『五条悟』笑眯眯地推了五条悟一把, “这家花店的咒灵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吗？”
“嗯，不会错了。”五条悟轻松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直接去解决那个任务怎么样？”
“五条老师。”伏黑惠神色微妙地看了五条悟一眼，“我希望您能够记得您今早把您的被监护人从宿舍里拎出来之后就直奔现场――而现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
『五条悟』：“……需要我提醒你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每天吃多少东西吗，悟？”
乙骨忧太：“等等，那不就是惠早饭和午饭都没吃吗！？五条老师！！！”
最后，四人一起来到了一家平时五条悟常去的高端日料店里。两个学生看着菜单上的价格战战兢兢不敢点菜，于是很快就被两个老师抢走菜单，三下五除二点好了四人份的料理――当然，也包括两个老师随便一个人就能吃完的一桌放不下的甜点。
乙骨忧太和『五条悟』在来现场之前还分别跑过别的任务，三餐倒是都好好吃了――于是乙骨忧太面前就只是象征性地摆了一份寿司；然而对面的『五条悟』一边和五条悟互相抢甜点，一边解决面前显然多得有些过分的各式寿司卷和刺身。
“所以，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伏黑惠一边抓紧吃饭，一边询问两个老师接下来的安排，“夏天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啊，没错。”五条悟正从『五条悟』的手下抢走一个大福塞进嘴里，闻言赞许地对伏黑惠点了点头，“其实还挺简单的，是个更换镇压学校诅咒的咒物的任务。但是――”
乙骨忧太：“不简单的是那里的咒物本身？”
伏黑惠：“我觉得只是五条老师自己想要摸鱼而已。”
“回答正确，忧太！”五条悟双手指向乙骨忧太，甚至无视了从自己眼皮底下拿走草莓大福的『五条悟』，“放在那所学校的咒物是两面宿傩的手指――诅咒之王两面宿傩作为咒物封印起来的二十根手指的其中之一。”
“这次需要对其进行回收，是因为接近封印失效的时间了。”『五条悟』放下筷子，用纸巾仔细地擦了擦嘴角，“虽说总数是二十根手指，但咒术界掌握的不过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而且咒术界并不是同时获取了这些手指，而是依次收集再进行封印……”
“也就是说，目前在高专这边的其他手指的封印至少目前还不用加固，但这根放在外界的手指必须抓紧回收。”
“……因为解除封印之后的咒物会引来咒灵。”伏黑惠微微一顿，“但两面宿傩的手指为什么会放在普通学校里面！？只是镇压诅咒的话，其他的低级咒物都可以做到――没必要使用这么特殊的特级咒物啊。”
“所以老师们一直在防备的那个家伙，确实是烂橘子那边的人啊。”乙骨忧太沉思，“烂橘子倒台也就半年的时间，之前防止咒物的安排都是由他们决定的――虽然说正常情况下，就算是烂橘子也不会想到要把两面宿傩的手指放到外面，但如果有人主动提出并且被赞成了的话……”
『五条悟』：“那这种事情也就是有可能的了。”
用完餐后，四人在黄昏时分到达宫城县杉泽第三高等学校，站在用铁丝网围起来的橄榄球场外，看着里面参与体育社团活动的学生们。
“所以说……我们是要直接闯进人家学校的橄榄球场去检查百叶箱吗？”伏黑惠斜了五条悟一眼，“虽然说现在已经公开咒术界的存在了，但我还没有不要脸到这个地步。”
乙骨忧太：“……要不要去和校方打声招呼？”
『五条悟』：“我也不是和悟一样完全不要脸的那种家伙。”
“你们都不敢进的话，不如我们等晚上再来看？”五条悟看了『五条悟』一眼，“反正咒物也不会在现在就解除封印，也不会有人一时兴起去检查这么一个脏兮兮的百叶箱……我们就算等晚上来也没事吧？”
“那晚餐去仙台吃吧。”『五条悟』从善如流地接过话头，“距离也不远，现在去的话吃完回来时间应该差不多――呐，是去吃烤牛舌还是吃牡蛎？顺带一提我个人谢绝任何毛豆制品出现在我的食谱里。”
五条悟：“可恶，仙台的名物可是毛豆糕啊！！！去仙台怎么能不吃毛豆糕！！！你这是对毛豆的歧视！！！”
伏黑惠：“……怪不得每次五条老师买毛豆泥大福回来都没人和他抢。”
乙骨忧太：“嗯？不尝试一下就直接走了吗！？”
“走吧走吧。”五条悟笑着把两个学生揽在身前，回过头看向仍旧站在橄榄球场外的『五条悟』，“反正也不差这么一点时间了――要是没跟上来的话，今天的晚餐就只有毛豆制品了哦，『悟』。”
“哈，反正御三家谈判结束之后，就算分家了你的卡里钱也是最多的。”『五条悟』慢悠悠跟在最后，“不如你带他们两个吃毛豆，单独给我一张卡让我自己去吃其他的――之后回收咒物的工作干脆也拜托你们解决好了。”
五条悟：“……那还是算了――你要吃什么？我直接请你去吃吧。”
于是，在用完晚餐之后，四个人又一次来到了宫城县杉泽第三高等学校――只不过这一次没有直接出现在橄榄球场的外面，而是被五条悟放在了天台上，然后四人一起目送着最后一个普通人离开学校才从天台上下去。
“是那个看上去像测气温用一样的百叶箱吗？”伏黑惠环顾一周，迅速锁定了目标，“拿走那个百叶箱里面的咒物我们就可以可以直接回去了吧？”
“唔……这边的咒灵可真多啊。”『五条悟』垂下眼，看着一只刚刚路过脚边的咒灵一路爬上场内树立的长杆顶端，“不愧是封印松动开始泄露出吸引咒灵气息的特级咒物。我看看――呜哇，这家伙要有二级了吧！？”
“啊，回去安排歌姬来这边吧。”五条悟摸了摸下巴，“可以安排熊猫和她一起来――真是的，虽然说公开了咒术界的存在，但现在我们还没折腾出可行的咒灵报警机制啊。『窗』和百花那边签订协议的相关人员虽然会给我们提供相关信息，但总还有注意不到的地方。”
“那你不如问问看灰原能不能做个报警的机器。”『五条悟』抬眼看着五条悟，伸出手比划了一下，“直接检测诅咒浓度，超过一定标准就朝高专和警局同时报警――还可以根据不同的浓度发出不同的警报，以判定咒灵的等级。”
“这样做的话，咒灵的等级需要比现在划分得更细吧。”乙骨忧太手中握住一只印有狗卷家咒印的扩音器，举在面前，目光紧紧盯住那只咒灵，“不用麻烦歌姬老师了，五条老师――既然我们今天正好在这里，干脆就顺手祓除了吧。”
“爆炸吧。”
随着乙骨忧太的话音落下，像是蜥蜴一样的咒灵就在空中炸成了一滩稀泥。
“……炸得还挺远。”『五条悟』甩了甩临时撑开挡了一下血的透明长柄伞，转过头看向站在百叶箱前一动不动的伏黑惠，“惠君――咒物拿到了吗？”
“『五条』老师……”伏黑惠神色严肃地盯着面前空无一物的百叶箱，“两位确定咒物下午还在这里吗？”
『五条悟』：“嗯？”
五条悟：“嗯！”
伏黑惠转过头看着两位老师，无奈地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沉痛地向所有人宣布了一个事实――
“……两面宿傩的手指并不在这个百叶箱里。”
第56章 ６２
“……哈！？”
两个教师迅速冲到百叶箱前, 挤开伏黑惠，在黑暗的橄榄球场里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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