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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珂想为自己解释一句：“我这两天在赶稿啊！”
“那今天？”
“……”
今天你这不看见了吗！
见状，方其序幽幽的看了她一眼，又问：“撩完不想负责？”
这模样，像极了被抛弃的良家少男。
“？”
如果拿错剧本了，你就眨眨眼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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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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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姚珂是真的跑了。
倒不是怂, 是她的嫂子生了。
方其序把她送到医院门口，让她先进去，自己去停车。
但是, 路上太堵，他们又距离医院太远。
所以, 她到的时候, 许妧已经从产房出来了。
只是唐女士和姚先生却没在病房里, 而是在门口长椅上坐着，看起来还有些憔悴。
尤其是唐女士, 眼圈还是红的。
姚珂脚步一顿，透过门窗看向了病房。
大概是刚从手术室出来, 许妧还在睡。
姚一谦守在床边, 旁边摆着一张婴儿床，但床上是空的。
见她到了, 唐女士压低声音说：“在门口等会儿吧，让你哥静一静。”
姚珂：“怎么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 叹了口气。
“难产大出血，刚结束手术。”姚先生说。
听到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词汇，姚珂一愣。
她下意识问：“那孩子……”
“还在检查, 是个姑娘。”唐女士终于有了点笑意。
得知母女平安，姚珂也松了口气。
大概是放松了下来, 两个长辈开始关心起了她的问题。
姚先生：“怎么来得这么慢？”
姚珂在他们旁边坐下来，给方其序发了条信息，低着头说：“路上太堵了。”
【姚珂：不上来？】
【方其序：下次吧，空着手不大好。】
【姚珂：这可不是我不负责啊。】
【方其序：放心。】
【方其序：我在楼下等你。】
姚珂：“……”
唐女士一看就是放松了很多, 哪怕眼圈还是红的, 却依然压不下内心对八卦的蠢蠢欲动。
“和谁聊天呢？”
姚珂也没抬头：“您觉得是谁就是谁。”
唐女士还想说什么, 就见几个医护人员朝这边走了过来。
两个长辈顿时没了别的心思，连忙跟着进了病房。
姚珂给方其序回了句：【我大概要很久，你先去忙。】
而后，便收起手机跟了上去。
等所有检查做完，确认母女都脱离危险后，姚一谦也终于有心思开始怼姚珂。
“某些人啊，我都有闺女了，她还单着呢？”
姚珂：“……？”
你礼貌吗？
唐女士也说：“姚小珂再努努力，争取让你小侄女给你当花童。”
姚先生：“挺好，小侄女以后还能和同学说，我参加过我姑姑的婚礼。”
被所有人“围攻”的姚珂：“……”
她对许妧说了一句好好休息，然后果断跑路。
身后是姚一谦的打趣：“去哪儿啊？”
姚珂头也不回：“去给你找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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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珂也没想到，方其序竟然真的还没走。
“说好了等你。”
她有些惊讶：“不用回学校？”
明明刚刚那个女生走的还挺积极，怎么他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
“今天周六。”方其序给她拉开车门，“想去哪？”
姚珂系上安全带，老实回答：“想回家。”
“行，送你回去。”
嗯？
姚珂略微诧异的看向他，所以刚刚真的是拿错剧本了？
方其序没看她，正专注的盯着前面，干净修长的手指抓着方向盘，很利落地打了个方向。
问了个毫不相干的问题：“几天没好好休息了？”
“……一周吧。”
“通宵挺爽？”
“……不爽。”
“所以，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方其序忽地想起什么，又问：“通宵的时候喝咖啡了吗？”
姚珂摇了摇头，这几乎成她的生物钟了，已经不需要咖啡来提神。
有时候喝完还会更困。
方其序这才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
而姚珂，脑子里还飘荡着刚刚乔妙妙的话，正在措辞要怎样礼貌而又不尴尬的解释，才会显得不那么刻意，和社死。
直到车辆缓缓停下，她的大脑依然空白一片。
方其序大概是看出来了什么，但他没有要问的意思，只说：“早点睡。”
姚珂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下车了。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半会了，不如明天再说吧。
这么安慰自己一番后，她顿时没了什么压力，回去睡了个好觉。
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姚珂翻了下手机，没发现孙千帆让她改图的信息，便开始看起了堆压众多的邮箱。
看了一圈，没找到什么感兴趣的稿，索性给乔妙妙回了个信息，让她们订好时间地点后发给她。
正准退出聊天列表的时候，余光瞥到了方其序的名字，再次想起了乔妙妙的话。
她想了想，点开对话框，手指飞快的输入：【晚上有时间吗？】
那边没回，或许是在忙，姚珂收起手机，忽然觉得腹部有些不舒服。
估摸着是睡得太久没有吃东西，所以肚子开始抗议了。
她揉了揉肚子，准备下去吃点东西。
楼下，唐规言正坐在沙发上，只是坐的不太规矩，低着头正在打游戏。
听筒中时不时响起几句击杀音效和队友的惨叫。
“言哥救我！”
“唐规言你丫能不能别开屏了！我要凉了凉了……靠已经凉了！”
“我服了以后再和你们俩一起打游戏我就是狗！”
唐规言很轻的嗤笑一声，清冷的嗓音中满是嘲笑：“单身狗也是狗。”
疑似被无辜波及的围观群众姚珂：“……？”
那边的队友已经炸了，句句都是经典国粹。
姚珂轻咳一声全当提醒。
游戏中诡异的沉默了一瞬，而后是七嘴八舌的质问。
“？？小姐姐的声音吗！？”
“卧槽唐规言，我凉的只是游戏，你这凉的可是爱情啊！”
“某人终于也要当狗了？”
姚珂：“！？”
唐规言：“……”
他咬了下后槽牙，“滚，这是我姐。”
游戏结束的音效适时响起，唐规言迅速退出了游戏房间，收起手机乖乖坐好。
而姚珂拎着面包片，边吃边看手机，并没在看他。
【方其序：怎么？】
【姚珂：请你吃饭，来不来。】
方其序这次回的很快：【一会去接你。】
姚珂回了他一个“行”后，便收起手机擦了擦手指，若有所思的打量起了唐规言。
片刻，她慢悠悠的问了句：“爱情？”
“咳咳——”
姚珂递过去一张纸巾。
唐规言胡乱擦了擦，难得有些慌乱：“姐……”
“慌什么，我又不去告状。”姚珂想了想，隐约有了点记忆，“草莓奶茶那个，叫……祝安宜？”
唐规言耳尖慢慢红了，不自在的“嗯”了一声。
看得姚珂很是稀奇，稀奇过后又有一种莫名的感慨。
好嘛，搞了半天，全家就她一个人还单着了。
姚珂轻叹口气，拎着手机起身朝门口走。
“去哪？”
她背对着他摆摆手：“不想当狗了，看看能不能给你拐个姐夫，做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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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珂刚出门没多久，就接到了方其序的电话。
她扫了一圈周围，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便挂断电话朝着那边走过去。
“来的挺快啊。”姚珂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方其序“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的说：“难得你找我，肯定要积极点。”
姚珂张口就来：“表现不错，奖励你一个饭前甜点。”
方其序笑了一声，“那就多谢姚小珂同学。”
闹归闹，真的到了餐厅以后，姚珂还是乖乖的把菜单递了过去。
她只加了一壶茶。
“怎么突然想起来请我吃饭？”
姚珂正在看宿舍群信息，室友们正兴高采烈的讨论过几天要去哪里。
听他这么说，随口回了一句：“之前答应过你啊。”
姚珂收起手机，起身想去包厢门口拿一包纸巾。
然而，她刚站起来，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下一秒，听到了方其序有些古怪的声音。
“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姚珂一脸茫然。
方其序指了指她的身后，尽可能委婉的说：“你要不要，去一趟医院？”
“……？”
她能吃能喝能睡能蹦跶，去什么医院？
结果，这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你好像……流产了？”
……
……
……
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姚珂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一脸“你他妈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
忽地，一股热流涌出，姚珂身体一僵。
……她大姨妈来了。
然后被方其序这个坚信她怀孕的“哔——”当成了流产！？
姚珂气笑了。
她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心中默念不知者无罪不知者无罪。
把自己说服的七七八八，她才看向了眼前这个傻……不是，这个男人。
这一看，姚珂心中的火又起来了。
她飞快的移开视线，拿出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想用物理手段压压火。
“孕妇最好不要喝……”
“砰——”
茶杯猛地磕在桌子上，发出一声闷响。
姚珂一脸菜色，攥着茶杯的指尖因用力而有些发白。
她做了今晚的不知道第几次深呼吸。
“……茶。”
姚珂忍了又忍，脑中闪过N个礼貌性的回复，但都不能完美表达出她的心情。
片刻，她尽量平静的吐出一句话。
“去你妈的流产。”
方其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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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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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姚珂就是后悔, 无比的后悔。
昨天怎么就不能再坚持一下，尴尬一点算什么，再尴尬也没有现在这种场景尴尬了吧！？
她深吸一口气：“谁给你说的我怀孕了？”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你——”
听他这么说，那遥远的社死记忆再次回笼。
姚珂尽量平静的说：“我那是吃多了, 又穿了修身款, 而已！”
“……母婴用品？”
姚珂一脸微笑：“友情提醒, 我嫂子刚生完孩子。”
方其序：“……”
“啊。”
你啊个屁！
姚珂一口气闷下一杯茶，企图降降心中的火气。
“那你当时为什么走到我面前？”
姚珂表情顿时古怪, 一脸认真求教的问他：“你觉得为什么？”
“……不是想让我给你让座？”
……
……
来个人，把这个直男收了吧。
也是这个时候, 她才忽然觉得,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
“所以，你说我们不太合适？”
“……嗯。”
“那后来, 为什么还这么……”姚珂顿了一下，“这么照顾我？”
“因为我妈。”
姚珂：“……”
见她一脸菜色, 瞬间就不对劲了的表情，方其序才意识到自己这句话多么令人误会。
“我是说，因为我妈的电话。”他补了一句。
姚珂忽地想起了之前的几通电话, 一次是说苏阿姨很喜欢她，一次是苏阿姨想让他和她多接触一下。
她记得, 那天还问过一次，是不是因为苏阿姨，他才会这么照顾他。
当时两人并没聊出什么结果，姚珂之后也没再提起过这个话题。
现在想想, 好像很多事被她误会了。
姚珂把玩着茶杯, 情绪忽然淡了下来。
“替我挡酒, 不让我喝冰的，是因为孕妇不能饮酒，不能吃凉？”
见他沉默，她继续说：“咖啡和受伤同理？”
方其序依然没说话，只看着她，像是默认了。
姚珂轻嗤一声，把茶杯放下，语气没什么起伏：“眼药水和甜品是因为苏阿姨？”
她突然有些烦自己。
明明人什么都没做，只是对“孕妇”客气地伸出援手，对母亲好友的女儿稍微照料了一下，而已。
她却像恋爱脑上头一样，巴巴的自我攻略，硬是对人心猿意马。
想想也挺没意思。
姚珂也不想听他的答案了，捞过一旁的手机再次低下头。
语气顿时客气疏离了很多：“麻烦你帮忙买点东西，名字发你手机上了，多谢。”
几秒后，方其序手机嗡嗡振动两声，他抿了下唇，依然在看她。
她现在的状态还是挺麻烦的。
当大姨妈遇上浅色裤子，简直就是一场无形的灾难。
姚珂听到对面椅子划拉响了一声，而后是布料摩挲下的脚步声，开门声。
关门声前，耳边猝不及防响起一道嗓音。
“我先去买东西，回来再给你解释，”他顿了一下，又说：“你别乱想。”
只这么一句话，姚珂很没出息的被安抚了。
她轻啧一声，顿时更烦了。
烦自己太没出息，烦他那张脸太合自己胃口，还烦他轻而易举就能抓到自己的情绪。
姚珂点开宿舍群，继续翻看聊天记录，想要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约摸十分钟后，方其序回来了，手中拎着一个纸袋，放到了她面前。
姚珂客气的道了声谢，拎着袋子走进了包厢里的卫生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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