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逝寒,你听着,别再招惹我了。”
他神色阴沉,可她并不害怕。
即使是被他牢牢禁锢。
她也毫不狼狈,一如既往,直勾勾地打量着他,像是猎人在欣赏自己即将到手的猎物。
见她这个样子,他神色又低沉了几分,手指微微用力。她脖颈纤细白皙,本身就让人很有破坏欲,他完全能理解那人在她侧颈隐秘之处留下极重吻痕的原因。
“程澈。”
一时间,她说话有些艰难,但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程澈越是这样生气,她眼神反而愈发清明,像极了一只狡黠的狐狸,在盘算计谋。
“你说如果我现在打开门,会怎样?”她语气中带着危险。
他垂眸,看见她的手轻轻勾着门锁。现在,她只要轻轻一推拉,门就会被立刻打开。
她不顾他加重的手劲,依然笑眯眯的,自顾自地继续说着:“如果我现在把门打开,看到我们这样,你猜你同事会不会去添油加醋乱说?”
“你刚来万恒没多久,还没取得实绩,就惹一身桃色新闻,大家会怎么想你?”
“我跟Ava关系不错,她肯定不会乱传我的绯闻,倒是你......”
她意味深长,点到为止。
门外的交谈声断断续续传来,她将手勾住他脖子:“程澈,跟我睡一觉。”
见他还是毫无反应,她狠下心,“咔嗒”一声,将门上的小金属铁块推开,门被悄悄推开了一条缝。
“跟我睡一觉,我就放过你,以后再也不招惹你。”她重申了一遍。
他在犹疑,在权衡利弊。近在咫尺的距离,她将他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都看得一清二楚。
片刻后,他将手松开。
他一只手抚上她的脸颊,捏了捏。
“程逝寒你知道吗,你这个人,真的是够疯,但也挺可爱。”
她有点懵懵的,他到底是在夸她还是在损她?
然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拿开她握在门锁处的手,随即伸手用力一推——
第7章 蒙眼睛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程逝寒根本来不及反应,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他这是在干什么,是想要鱼死网破?
她心跳频率骤然加快,下意识躲在了门后。她悄悄看着程澈走了出去,自然从容地与门外的两人打了招呼。
当被问及方才里面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响声,他从容解释:“我刚刚喝了点酒,头有点晕,不小心撞到了门,吓到你们了,不好意思。”
闻言,Ava和Lily都笑了,没再多疑,气氛缓和了起来。
片刻,她们打了声招呼便转身离开,空气顿时安静。
他这才朝方才的隔间走去。
他推开门,居高临下地看着门后的程逝寒。
“你说的事,根本不可能威胁到我,更何况我不在意自己的名声,更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
他一步步朝她走进,轻捏起她的下巴上扬:“你口口声声说要把门打开,刚刚又为什么不敢发出声音,把她们引到这里?”
“我赌你不敢真的把门打开,赌她们在我打开门后不会好奇地往里看,即便我赌输了,我也不在乎,可事实上你在乎。”
“程逝寒,你说我是不是比你还要疯一点?”
她一时语塞,同时无比清晰地意识到,她根本不了解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是为数不多的情况,她在气场上输得彻底。
“论疯,你根本疯不过我。”
他凑至她耳畔,再次告诫:“程逝寒,我再说一遍,我不交炮.友。”
话音刚落,他学着她方才的样子,在她耳朵上落下一吻。
-
再次返回席间,程逝寒整个人状态都有些不对。
她面无表情地喝了好几杯酒,次次一饮而尽。
“为什么去了这么久?”身侧的贺炎生问。
“......不太舒服。”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Nancy姐她们呢?”她问。
“去前台买单了。”
“乖,你别再喝了,这样会醉的。”他一手夺过她手中的酒杯,一手将她搂入怀中,哄着她。
酒精略微有些上头,方才发生的一切在她脑海中不断回放。程澈让她受挫,她心情不好,本能地想寻求安慰。
她看了对面桌子上的程澈一眼,他也在看她,神色不辨喜怒。
只一眼,她就立刻收回目光,握住贺炎生的手,指尖在他掌心轻轻摩拭,带着撒娇的意味。
他回握住她的手,置于唇间,轻轻一吻。
她笑了,甜腻腻地凑上前,蜻蜓点水般用嘴唇碰了碰他的脸颊。
“小橙子,你是真的喝醉了。”他说着,用指尖点了点她的鼻子。
“我好累,想回家了。”
这是她意识断裂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结完账后没一会,大家陆陆续续散去。贺炎生将微醺的程逝寒打横抱起,离开了酒吧。
临走前,他看了对面桌子的程澈一眼。
无形的火药味在空气中弥漫。
“你看!贺炎生!”
“他俩男女朋友哇?”
“是啊,都在一起这么多年了。”
“真般配。”
......
程澈耳边传来一阵八卦。
没一会,又轮到了他抽牌。
这次他直接拒绝,将眼前满满的一杯酒一饮而尽。
-
程逝寒睁开眼睛,意识逐渐回笼。她环顾四周,对周围的一切并不陌生,这是贺炎生的别墅。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
宿醉后醒来,她头懵懵的,下床朝卧室外走去,直至看到厨房里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悄悄来到他身后,抱住了他。
突如其来的亲昵让贺炎生浑身一僵。
这么多年,只有在喝醉的时候,她才会这般黏人。每当这时,他总会生出一种她还爱着他的错觉。
“小橙子醒了?”他轻声问,似是怕声音太大会惊扰此刻美好的静谧。
她不答,整个人不太清醒,撒娇闹脾气般,在他背部蹭来蹭去。
“乖,醒酒汤马上就好了,你喝点。”他侧过头,在她唇角落下轻轻一吻。
她搂着他的腰,在他身上一顿乱摸,从手臂摸到腹肌甚至下移,三下两下,就把他的皮带抽了出来。
在她的一番撩拨下,他气息不稳,很快就有了反应。他及时摁住那只处处点火作乱的手,声音低哑:“乖,别闹。”
他内心一阵叹息,她真的是喝多了。
她乖乖住手,继续抱紧他的腰,头一下一下地往他背上磕。
片刻,醒酒汤做好了,酸甜的味道沁入口腔,她的酒算是醒了一半。
贺炎生紧紧盯着他,眼底的欲望浓烈得快要溢出。相识这么多年,两人对彼此都十分熟悉,往往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读懂对方的情绪。
清醒过后,她察觉出了他今晚情绪不对,波澜不惊下,藏着隐隐的怒意。
许久他缓缓开口:“想做吗?”
清醒后的她对他是冷淡疏离的,这样看来,还是她喝醉的样子可爱。
他的问题让她觉得可笑,她反问他:“如果我说不想,你就会不做吗?”
说完,她就开始使坏,脚尖突然蹬上他的膝盖。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下一步的动作。
她来了兴趣,得寸进尺地继续抬脚向上。
最终朝着某处轻轻一踩。
果然,跟她想的一样。
“我还没怎么动,你就能这样。”她轻佻地嘲讽。
“你瘾就这么大?怪不得......”
“小橙子。”还没等她说完,他就打断。
她的眼睛一瞬间暗了下去,某件事,他不愿提起,其实她也不愿。
谁想,他突然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凑至她脚背落下一吻。
他抬眼看她,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双颊绯红,莫名就觉得他方才亲她脚背的举动很色.情。
尽管她有过不少炮.友,但唯独在面对贺炎生的亲密时,她会很容易害羞。
“如果你不想,我可以自己解决。”
她不再说话,只是悻悻地收回了脚。
“小橙子,你对我忽冷忽热。”他声音闷闷的,充满委屈,眼眶微红。
她心有点乱,不知道他这是在闹哪一出。
他离她近了一些,将她牢牢搂入怀中:“小橙子,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她微微一愣,反问:“我有什么事能瞒得过你?”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撩起她的头发,找到昨晚留下吻痕的地方,舔了上去。
她脖子一向敏感,伸手就要推他。
他却变本加厉,在原有痕迹的基础上狠狠咬了一口,痕迹变得更深。
“贺炎生!”她怒目而视。
“小橙子,我一直想问你,现在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这句话问得好怪,程逝寒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她放不下他是真的,曾经爱他是真的,恨他也是真的。
正因为牵扯太多,所以才会藕断丝连。能够保持当下这种状态,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谈恋爱,只做.爱。
她也不知道这样混乱的关系会何时终止。
她对他所有的眷恋,全是因为曾经的回忆太过美好。
“以后这样的问题,你不要再问我。”这是她给他的回应。
很快,她就感受到他浑身一僵,气氛怪异到可怕。
此刻的沉默更像是爆发来临前的坐以待毙。
“你怎么了?”她觉得莫名其妙。
他脸色沉沉的,心底的怒意再也藏匿不住。
他强势地揽过她,动作带着几分急躁,抚上她的脸颊,重重地吻了上去。
-
夜色已深,卧室内,只有一盏床头灯在亮着。
墙上映出的影子在剧烈摇晃。
窗外下起了雨,雨打窗户的声音完美掩盖了屋内湿腻的水声。
变调的哭声,同样湮没于雨夜。
月光被乌云遮盖,混沌中,程逝寒唯一能寻到的发光物,只有这盏昏暗的床头灯。
她整个人都被控制被禁锢,如一叶扁舟,被迫在无边的浪潮里浮沉。
她手指紧攥着被角,快将被子攥到抽丝,想要向前,可刚前移几步,就被身后人一个动作拽了回去,贯穿得更深。
可怖的快感如电流般袭来,酥酥麻麻遍布全身,她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失重,身下的被子凌乱不堪。
“贺炎生......”
“你......你太烫了,混蛋。”
无论是在工作还是在感情上,她一向强势。如果不是被逼急了,她根本不会发出这种断断续续变了调的哭腔。
然而,身后人却像吃了药般,永远不知疲惫。
“贺炎生,你轻一点......”
他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她这才得以有适应的时间。
然而,他却在临界点时故意停下,就着她最受不了的那处重重辗磨。她血气上涌,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实在太过煎熬,可他却有意将这个过程延续,迟迟不肯给她痛快。
如此反复好几次,她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你这样子根本就是在欺负我!”她喑哑着声音控诉。
“宝贝,你详细说说我哪样了,嗯?”他尾音上扬,让人听不出情绪。
她闷哼一声,那样的话她根本说不出来。她紧咬着下唇,强迫自己不发出羞耻的声音。
他看出了她在跟他较劲,动作骤然加快,让她在摇摇欲坠中被迫出声。
“小橙子,我就是在欺负你。”他直截了当地承认。
话音刚落,他就像野兽捕食猎物般,重重地咬住她纤细白皙的后颈。
她瞳孔骤然紧缩,疼得开始挣扎,却无济于事。
他反而咬得越来越深。
“贺炎生,你他妈的,就是混蛋!”
“我讨厌你!”
“你就是个神经病,脑子有问题!”
“你他妈给我滚远点!”
......
从来不会骂人的人被他逼成了这样,难得生出一身反骨。
他一脸满足,这反而成了一种扭曲的情趣。
他右肩有一道缝合了八针的伤口,这是他有一次把她折腾得太狠时留下的。当时她红着眼睛,直接抄起床头的台灯砸在了他身上,几乎用尽了全力,当场鲜血直流。
去医院缝针还是她陪着他去的,她虽然嘴上说着他活该,要把他给活活疼死,可眼底的担心不是假的。
后来还没等到拆线,他就再度将她禁锢于身下,她眼睛一直盯着他的伤口,不敢挣扎乱动。这反而让他得寸进尺,不知换了多少姿势来欺负她。
看着她乖顺着被折腾到失神的样子,他更加兴奋。
他不正常,他有病,他知道。
而她是他唯一的解药。
此刻,一道柔软的布条突然出现在她眼前,遮挡住了仅剩的光线。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就陷入一片黑暗。
他将她翻过身,正对着他。
视觉关闭,她感到恐慌,下意识就想要将布条拿下。谁想贺炎生及时攥住了她双手,用领带将两只手腕绑住。
“轰”的一声,她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是在欣赏难得的“风景”。他指尖在她被亲得红肿的唇上肆意摩挲,最终再度狠狠地吻了上去。
唇齿交缠的一个湿吻。
这个缱绻缠绵的吻直至将她吻得喘不过气才结束。
下一秒,他突然紧握住她纤细的脖颈,动作残暴。
“小橙子,我爱你。”
“我爱你。”
“程逝寒......”
“我爱你。”
......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畔重复着告白,像恶魔低语。她脸颊通红,强烈的窒息感随之而来。
“咳咳咳......”
“贺炎生,你把手......”
“你把手给我松开!”
她觉得自己命悬一线。
他立刻收手,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万千心绪一时间全部涌上心头,他内心一片混沌,同时也彻底迷茫。他只知道,他不能没有她,她只能是他的。
他喜欢她喜欢到要疯了,喜欢她身上的味道,喜欢她说话时的语调,喜欢她打他骂他,喜欢到想要不停吻她,喜欢到忘了自己姓甚名甚,只想和她永远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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