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她关起来,让她只看得到他。
她和那些人,如果只走肾不走心他可以勉强不在意,但他决不允许她对那些人动心。
他这辈子不可能再这么喜欢一个人了。
“贺炎生,我很难受,你给我解开,我不喜欢这样。”她哭声中带着几分可怜。
他深吸一口气,就着嵌入的姿势,突然将她抱起。她惊呼一声,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贯穿,她被迫树袋熊一样攀附在他身上。
“这样不可以!”
“真的不行,贺炎生!”
“你放我下来,太深了!”
她失声尖叫,整个人在崩溃的边缘摇摇欲坠,理智早已不复存在。
他每走一步,就嵌得更深一寸,直至将她抱到窗户前才停下。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急了。
她背后紧贴着冰凉的窗户,身前人全身滚烫,冰火两重天。
他突然温柔了下来,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将束于她手腕处的领带解下。
“小橙子,你是不是喜欢上程澈了?”他冷声质问。
她浑身一僵,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可他却很快转移了话题,将她的手置于他的后背
“乖,抱紧我,我让你上去,会很舒服的。”
第8章 救救我
深夜,程逝寒被一阵雷声惊醒。
雷雨交加的天气,是她永远的噩梦。
最让她心碎的两件事,全都发生在雷雨天。一件是父母在一次自驾游中遇山体滑坡,不幸双双遇难,送到医院时人已经没了;而另一件......
则和此刻她身侧躺着的人密切相关。
正因此,她产生了严重的创伤后应激反应,每逢雷雨天,就会对打雷的声音格外敏感,只要一听到雷声,就会强烈心悸,呼吸困难,手脚冰凉,意识与身体短暂抽离。
这种情况下,她若是在室内,还好;若在室外,后果不堪设想。
此刻,同样被惊醒的,还有她身侧的贺炎生,他立刻将灯打开。
他明白她此刻ptsd的反应是为何,心疼地将她搂入怀中,像哄孩子般,一边轻拍着她,一边低声呢喃。
“对不起,对不起......”
“小橙子,我在呢,别怕......”
他一遍遍对她说。
许久,雷声消失,窗外大雨倾盆。
她的灵魂终于又回到了他的身体。
她看向贺炎生,眼神变得格外阴冷。
“贺炎生,我恨你。”
这样的眼神,这样冰冷的语调,让他内心一阵刺痛。
她好像在一点一点离他远去,他只能拼命抓住她,即使是不择手段。
他伸手将她的眼睛轻轻盖住,“小狮子,不要这么凶地看我。”
拜托。
真的不要。
这样的眼神,如刀刃般锋利,直直插入他心口,让他喘不过气来。像是在看一个仇人,像是曾经他们之间那么多的美好全都烟消云散。
“贺炎生,我们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地步,你应该最清楚。”
她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他也最清楚。
他瞬间心如芒刺。
多余的话,她不想再说。
方才在浴室,她实在气不过,狠狠咬了他好几口,连皮带肉的。可他像感觉不到疼似的,毫无反应。
除此之外,她还踹了他一脚,几乎是用尽全力。
可他好像并不在乎,依旧为她认真清洗。
洗着洗着,却变了味道。
她手拽着他头发,将他的头发揉乱,像是在胡乱摸一只大狗狗。某一瞬间,她脚背骤然绷紧,而后又慢慢舒展。
“贺炎生......”她被他伺候得声音打颤。
“嗯?”他抬头,眉眼深邃,漆黑的瞳仁里映照着她此刻情难自禁的样子。
“你......牙齿有点尖,稍微收一收。”
“好的,宝贝。”他唇角的水渍让她更加羞耻,她索性偏过头,不再看他。
她咬着指尖,强行控制着自己不要发出难耐的声音。
他跪在地上,一边吻着,一边极富技巧地温柔舔.吮。
她猛地浑身一颤,拽着他头发的那只手下意识攥紧。
......
此刻,她回过神,看着自己白皙的手腕上多了一道红痕,她毫不客气地抽了他一巴掌。
“贺炎生,你把我绑得很疼。”
他脸色大变,扯过她的手腕细细检查,确定并不大碍后,他分别亲了亲她的两只手腕。
“对不起。”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也只会说对不起。”
下一次,依旧如此,发了疯般把她折腾到半死不活。
余光中她瞥向他右肩覆于疤痕处的牙印,那是她方才在浴室中留下的。
好在此刻不继续流血了,她心安了几分。
昏暗灯光下,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他尽收眼底。
他的心微微一颤,她终究还是在乎他的。
他笑着打趣:“小橙子是在关心我。”
“我没有,你不要再自作多情。”她白了他一眼,转过身背对他。
气氛变得微妙了起来,他从身后抱住了她,这个姿势,格外有安全感。
“贺炎生,你不要贴我贴得这么紧,很热。”她抱怨。
实际上,她是怕贴这么紧,他一会又有反应。
这是基于他爱随时随地发.情的刻板印象。
没想到,他竟乖乖地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
“晚安,小橙子,继续睡吧。”
本来就是在睡梦中被迫惊醒,累到不行的她很快再度进入了梦乡。
-
周日上午,天阴沉沉的。
今天这个日子对程逝寒而言格外特殊,是她父母的祭日。
每年这个时候,她都会去墓园看望父母,今天亦是如此。
贺炎生要陪她去,被她拒绝了。
站在父母的墓碑前,她心里空落落的。天灾人祸,世事无常。收到噩耗那天给她带来的打击,如余震般,一直持续到今天。
她说了些话,说着说着,就说不下去了,声音哽咽,连嗓子都在痛。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直至雨滴于从她脸颊滑落,冰凉蔓延至她脖端,她才恍然惊觉。
她讨厌雨季,潮湿的空气带着寒意,湿一寸冷一寸地侵蚀着皮肤,凉凉的黏黏的,很不舒服。
她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
一上午时间,她都在父母的墓碑前度过。
从墓园到停车场,有很长一段距离。
她独自一人走着,特别想哭,却又哭不出来。心口像是堵了一块,闷闷的,沉沉的。
她没带伞,周围人行色匆匆,路过她时,只是瞥了她一眼。
她越走越慢,最后停在原地。
她小腿开始酸痛,雨越下越大,她的意识出现了断裂。
过了一会,雨水不再落至她身上。
她抬眼,发觉头顶多了一把浅蓝色的伞。
她对上了程澈的视线。
程澈转动伞柄,不解地看向她。
“你这是在淋雨体验刺激?”
她整个人都在发愣,懵懵地看着他,眼睛空洞无光。她想要摇头否认,却感觉四肢僵硬,每一个关节都像冻住一般,只能保持一动不动的状态。
似是察觉到她的不对,程澈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你怎么了?”
“轰隆”一声,一阵惊雷毫无征兆地在天边响起,暴雨瞬间来袭,痛彻心扉的片段在她脑海中迅速闪回,所有的画面,全都成了断带的黑白。
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像是溺水的人求生的本能,她伸手死死拽住了程澈的衣角。
“程逝寒,你到底怎么了?”他关切地询问。
她还是没有回答。
准确来说,是连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
“你说句话。”他耐下心来与她沟通。
好难受,好难受......
她耳畔嗡嗡一片杂音,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一种怪异的寂静。雷声,雨声,程澈的说话声......
她什么都听不见了。
听觉关闭,她只能看到眼前人的嘴巴在一张一合,但真的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唯一能听到的,只有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心跳声不断放大,穿透一片寂静,占据了她整个听觉。
这声音愈来愈尖锐,像极了警报。
她很想发出声音,她努力张了张嘴,却无济于事。
冷汗袭满全身,她剧烈颤抖,如筛糠般。
救救我,救救我......
她面若死灰,瞪大着眼睛,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人。
程澈,我犯病了。
我说不出来话了。
第9章 勾
.引
她眼尾泛红,整个人快要哭出来,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程澈着急地捧住她的脸颊,晃了晃她。
“程逝寒,你醒一下,你醒醒!”
“程逝寒!”
......
他声音大到在她耳畔不断回响,终于将她的意识强行拽回了现实,拽回进了她这具身体。像受到什么重物击打般,她猛地深蹲,干呕个不停,眼泪不断涌出。
好难受,好难受......
她大口喘着气,暴雨中,潮湿的空气不断灌进口腔,她连连咳了好几声。
程澈举着伞,神情复杂地看着她,随她一起蹲了下来。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好受了一些。
许久,看着她神色逐渐缓和,他轻声问她:“你这样子,一会还能回去吗?”
她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目光呆滞地望向他,缓缓说了声:“谢谢。”
来到地下停车场,看着她摁动车钥匙将车门打开,他立刻走上前拦截。
“我送你回去吧。”
她没有拒绝,于是,程澈便随她一起上了车,坐在了驾驶位。
车辆缓缓启动,驶离停车场。
这一路上十分安静,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出言撩拨他,只是一味地将脸转向窗户,侧对着他,看着窗外不断变换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而他,也没有去询问她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这样持续了好一会,直至突如其来的一个声音打破了车内的寂静。
“喵呜~”
???
程逝寒起初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喵呜,喵呜~”
???
她诡异地瞄了程澈一眼,以为是他在模仿猫叫。
察觉到她审视的目光,他解释:“猫咪在后座的便携太空舱里,前段时间它生病了,一直在宠物医院,今天接它回家。”
提到猫咪,她顿时来了兴趣:“我可以看看吗?”
这个便携太空舱,其实程澈刚才就一直提着,只不过她思绪恍惚,根本没注意到。
“可以。”
她开心地伸手从后座够到了太空舱,透过玻璃,与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对视,里面是一只金渐层胖宝宝。
方才的惊悸仿佛一瞬间烟消云散,她开始兴致勃勃地逗起了小猫。
“它叫什么呀?”
“元宝。”
她忍不住笑了,这个名字很形象。
-
车连续转了几个弯,终于抵达程逝寒家楼下。这一路上,雨越下越大,没有丝毫要停的趋势。
从车上走至楼道这一段距离,两人的裤腿都湿了,身上也淋了不少雨。
程逝寒急忙用纸将手机屏幕擦干,屏幕上显示了好几通贺炎生的未接来电,她不打算理会。
程澈也打开手机,他是开着程逝寒的车送她回来的,他的车还停放在方才的停车场。
此刻,他想要打车回去,可恶劣天气下,网约车迟迟叫不来,等待了许久,也不见屏幕上出现响应的标志。
程逝寒默默地看了他一眼,察觉出他心情焦急,很快就明白了情况。
她缓缓开口,试探性地询问:“程澈,你要不要......上楼坐一会?”
他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一时间猜不透她的意思。
“你衣服都湿了,赶紧上去换一下吧,别感冒了。”他淡淡地说。
“我的意思是,雨下这么大,一时半会根本停不了。你也约不来车,还带着猫咪很不方便,不如上楼待一会,等雨停了再走。”
程澈翻动手机页面的动作瞬间停滞,看向身侧的人。
他在犹豫,思考这是否妥当。
“你是想感谢我送你回家?”他问。
这是什么拧巴的脑回路?
她暗暗腹诽,却也无奈地点了点头。
-
刚开门,程逝寒就递了一条干燥的毛巾给他,让他擦干身上的水。
“你一会能不能把元宝抱出来,我想摸摸它。”
“好。”
她来到卧室,将身上的湿衣服换掉,换上了贴身干燥的居家服。
程澈的衣服也湿了,他的身高体型与贺炎生差不多,想必贺炎生的衣服,他也可以穿。她的衣柜里,有很多贺炎生的衣服,她从中挑出了一套,走出卧室递给了他。
“你赶紧去卫生间换一下吧,应该是合身的。”
“这是谁的衣服?”他皱了皱眉。
“我......”她一时语塞。
既不算是男朋友,又不算是纯粹的炮.友。她和贺炎生的关系,她不知道该如何定义。
“......这不重要,你赶紧换上吧。”
他的衣服还在不断向下滴水,这样下去,没一会就会把她家的地板弄脏。
无奈之下,他只好接过,轻轻说了句“谢谢”。
他换好衣服后,应她的要求把元宝抱了出来。猫猫胖胖圆圆的,实在讨喜。
她轻轻抚上,毛软软的,摸起来很舒服。
她就这样与一双晶莹剔透的猫眼对视。
元宝微仰着头,打探着眼前的人类。
她伸出纤长的指尖,在元宝的鼻子处晃了晃,元宝机敏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手指。
半天的不愉快在这一瞬间一扫而空,她被眼前可爱的小东西治愈。
“它怎么能这么可爱!”她一边说着,一边轻点着元宝毛茸茸的脑袋。
她在逗元宝,而身侧的人在不受控地看她。
她穿着一件偏大的白衬衫,整个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慵懒。
乌黑的头发被她用皮筋随意扎起,灵动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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