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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九五门派这个名字真是听着别扭。
卜嘉问道：“那你呢？上官弘？”
上官弘依然背着身，一滴泪从他眼底滑出，划过整个脸庞，最终滴入泥土之中。
“我本就喜好散漫自由，天高地远，我自有去处。”
他需要远离卜嘉一段时间，不然他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情感。
“那，祝你一路顺风。”
……
虽然上官弘打算当一朵蒲公英四处飘散，但是姬然依然对自己家师父心心念念，打算免费给卜嘉打白工，一看到卜嘉，二话不说就跟着来了。
话也不多，也不粘人，自动自觉地去找岑为，开始了自己的教导。
他还欣赏了一番卜嘉制作的课表，并表达了一番夸赞。
真心实意的那一种。
一旁偷窥的无名想，卜嘉不愧是上过高中的女人，做时间管理就是优秀。
于是，所有老师全部到位。
卜嘉几乎拿出了最豪华的配置，老大老二她和无名亲自带，老三有庄娘带，老四是博宇带，老五是姬然带。
近乎是1:1的师生比，说出去绝对让人羡慕到哭泣。
而对于老大的教育，卜嘉已经有了想法。
卜嘉拿繁荣度为自己的pad兑换了一整部电视剧。
《射雕英雄传》
卜嘉将小龙女的一招一式指给无名看：“你说，这种舞武，有前途吗？”
无名凑近这个纸片样的小东西，看着里面的小人动来动去。
“倒也不是不行。”
绫罗绸缎这种东西之所以没人拿来当武器，主要还是质量问题，容易损坏，很难和刀剑相交互。
但若是能将这个问题解决，软绸有很多独特优势，尤其是和身段极其柔软的城梦寒相结合，能从许多常人无法想象到的角度进行攻击。
“但我没见过能抗刀剑的软绸。”无名神色忧愁，卜嘉的想法太多，连他都没办法完全解决。
卜嘉一拍脑袋：“这还不简单，我那么多阵法也不是白学的！”
这么一想，阵法和软绸简直配到不行。
寻常刀剑的面积实在是太小了，哪怕她技巧高超，最多也就在上面放一两个阵，或者是搞些非常小功能非常有限的阵法。
但布匹的面积，那不是想要做多长就能做多长。
她快去快回，花了一刻钟从云镇的商贩手中卖下一匹灵布，然后把自己关在房中开始埋头苦干。
城梦寒是冰火双灵根，两个灵根力量都很强，所以先刻画一个火抗阵法，再刻画一个冰抗阵法，免得梦寒用着用着软绸碎在冰火之力中。
然后要给布匹加韧性，加剪切抗性，穿刺抗性，水抗，加攻击，加防御，聚灵阵……林林总总，卜嘉用尽毕生所学，把自己能想到的所有阵法都刻画其上。
这些阵法也不是随意乱刻，所有阵法之间都有所连接，相互映衬，能够增加每个阵法的威力。
这是一项十分耗费心神的活。
等刻画最后一个阵法时，卜嘉感到一阵眩晕。
她内视丹田，竟然是一不小心耗空了自身灵气。
枯竭的丹田用疼痛表达自己的抗议。
卜嘉略微打坐片刻，然后兴冲冲地拿着手中软绸冲出门去。
“大徒弟，快来看看师父给你带了个好东西。”
城梦寒蹬蹬蹬跑过来，盯着师父手中的长长红绸发呆。
红绸是正红色，红得极正，红得艳丽刺目引人目光。其上流光溢彩，丝丝缕缕地灵气上下跳跃，像是夜空萤
火，美得不敢大声呼吸。
“这是给梦寒的？”她也是爱美的，自然喜欢这条绮丽红绸。
卜嘉点点头，然后又开始给城梦寒放《射雕英雄传》。
她放的是其中小龙女和杨过剧情的剪辑，一边放一边评价：“好徒弟，他们俩这样的恩爱之情，是不是十分令人感动？”
城梦寒向往地点了点头。杨过竟然会在毫无希望的情况下等小龙女那么多年，这不就是她向往的爱情吗？
一生一世一双人。
“而且小龙女用这根绸带是不是非常美丽？”
“嗯嗯！”
既然小徒弟毫无障碍地接受了，卜嘉直接说道：“师父打算让你学这个。”
这和之前看过的舞蹈视频完全不同。
舞蹈视频是可以直接照着学的，能和视频之中跳得一模一样。但这个并不能直接照着学。
电视剧里只是美好的想象而已，到底要如何达到这种想象完全需要自己琢磨。
城梦寒拿过红绸，好好折成一小片放于掌中，然后向前一挥，红绸蔫哒哒地垂在了地上。
她试图将红绸往回收，结果只是将红绸在地上往回拖了一段而已。
完全看不出小龙女那种潇洒的威力。
卜嘉拎着红绸的一端：“尝试用灵力将这里托起。”
城梦寒第一次尝试就直接成功。
只不过她是用纯粹的御物之法托起，此法只能够让目标缓慢移动，毫无杀伤力。
卜嘉并没有在软绸之中刻画灵气纹路，灵气纹路这种东西不靠画，天然地就存在于万事万物之中。
“你试试用双修之法沟通此红绸。”
城梦寒盘腿而坐，双眸紧闭，开始和红绸沟通。
旁边一直打坐修炼的它嘉泽睁开一只眼，他不太高兴。师父一开始只有三个徒弟，如今这三个徒弟之中的两个都如师父一般入了合欢道，学了双修之法，唯有他是那个异类。
搞得好像他被师门排挤了一般。
但他要和什么东西进行双休呢？
它嘉泽往自己身边看，看到那只已经长到一米的猪。
难道他要和猪双修吗？
它嘉泽一阵恶寒，罢了罢了，师父没有让他入合欢道是为了他好。
但他还是不太高兴。
它嘉泽咳嗽了两声。
“你怎么了？”
“师父。”
“嗯？”
“按照这个时间表，你是不是该给我当陪练了？”半大小子越说声音越小。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争宠一般，这种感觉实在是怪异。
可师父确实该给他陪练了啊，不然将来他该怎么把那个觊觎师姐的狗男人打死。
卜嘉看出了半大小子的心思，但是没有戳破。
唉，小孩子就是小孩子，这不就开始依赖家长了。
“过来吧。”
它嘉泽又咳嗽了一下，迈着刻意地稳重步伐向着卜嘉走去。
“诶，你往我这儿走干什么？”
它嘉泽：“嗯？”
“往那边走，无名才是你的陪练。”
它嘉泽一秒重回冷漠脸：“哦。”
第116章
日子一天天过，卜嘉的诸位徒弟们的修为和能力稳步提升，她自己则修为原地踏步，只有对阵法的理解与日俱增。
这日，卜嘉开始闭关。
她在研究新的聚灵阵法，乾来峰没有灵脉，灵气还是不太足，按照目前的进度，徒弟们很难在天莲大会之前突破金丹。
一直在师父监督下稳步练习红绸的城梦寒突然有了一点点空闲。
城梦寒掰着手指头算，师妹的酒楼已经筹备许久，正好是今日开张。
她是不是应该去帮帮忙？
城梦寒开始在心中纠结。
师父确实是告诉过她，不要离开乾来峰，但是师父也曾告诉过她，师门弟子对她是最好的，她也要爱护帮助师弟师妹，做一个受人爱戴的好师姐。
想当初他们第一次摆摊卖东西的时候，大家都说她的出现给门派拉了好多客人，那这一次，自己是不是也应该去帮忙揽客？
反正如今她已经摸到了门道，跳舞对她而言也是修炼，一边修炼一边揽客，既没有耽误师父做的时间表，又帮到了师妹和庄娘，一举两得。
城梦寒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她探头向师父的寝殿望去，发现师父确实完全没有出来的想法之后，她立马动身，向着双子珍告诉她的位置轻快赶去。
一想到三师妹见到她精细的样子，她就迫不及待。
城梦寒踏出乾来峰屏障，只留下身后湛蓝色的波纹一圈圈在空气中荡开，然后消失无踪。
山下云镇中，鲜花开路，仙法烟花为伴，喧嚣之中，双氏酒楼第一次敞开了它的大门。
双子珍站在门口看着牌匾，羞涩的同时也觉得十分高兴。
一开始她并不同意取这个名字，她觉得这个酒楼能够出现是所有人的功劳，怎么能用她一个人的姓氏命名。但在大家的劝慰之下，最终还是定了这个名字。
大家如此疼爱她，如此为她着想，她一定要将此处经营得红红火火，不会让任何人失望。
手中能够放出焰火的符咒已经化成了灰烬，周围人早就被吸引，双子珍正打算回到后厨开始准备，一回头就看见大师姐笑意盈盈地站在不远处。
“大师姐！”双子珍惊呼。
“三师妹。”城梦寒兴冲冲地跑过来，“我是特意来帮忙的。”
“今日不需要修炼吗？”
“师父在忙着为我们弄新的聚灵阵，我修炼也不在意地点。”城梦寒羞涩地说道，“我想着在你这里修炼，还能帮你招揽客人。”
她没有说出口的是，她其实很享受给大家表演的感觉。
她喜欢让人夸奖她的舞姿，喜欢听到掌声，喜欢看到他人脸上愉快欣赏的表情，喜欢给他人带来欢笑和快乐。
这些都让她觉得自己的存在仿佛更有意义。
假如出生在现代，她这种心态就是热爱舞台的天生爱豆。
唯一的问题是天生爱豆不能是恋爱脑。
双子珍也歪着脑袋认真思考这个问题，好像并没有什么障碍？虽然他们已经放了些许焰火吸引众人，但白日的焰火效果一般，若是有师姐歌舞引客，说不定会招来更多客人尝试。
而且她印象里，许多商铺开张时都会请歌舞杂耍等等庆祝，他们这么做应该也没问题？
虽然她并非心思细腻敏感之人，但是城梦寒表现得太过明显，以致于连她都察觉到，大师姐很喜欢为他人表演。
“那师妹就在这里谢谢大师姐帮忙啦。”双子珍拽着城梦寒的衣袖撒娇，“正好我们这里中间留了一块空地，本来是因为桌椅买数量不够，但现在想来，留给大师姐跳舞正好。”
这样的巧合，仿佛说明这里就是冥冥之中给她准备的舞台。
等到客人陆续进门，第一道菜开始端出口，城梦寒的表演正式开始，咿咿呀呀地歌声开始在双氏酒楼里弥漫。
她是真的喜欢歌舞。
人很难让他人理解自己的快乐，笑在许多时候只能传达友善却并不能够传达快乐。哪怕她花上很多心思去解释，对方也未必能完全理解她到底是因为什么快乐。
但是通过歌舞，一切却似乎能够很容易的传递。
飞扬的软绸上流淌的都是她心中的欢喜，每一次展臂每一次抬腿，都在向他人展示着她的快乐。
高昂的情绪逐渐将周围的食客感染。
一个才十岁的小姑娘抱着琵琶在门口站着，她并非修者，因此犹豫着不敢踏入双氏酒楼内，只是看着看着，她还是忍不住走了进去。
小姑娘乖巧地坐在离城梦寒不远的地方，剔透的琵琶声取代了城梦寒的歌声，成为新奇的伴奏。
稚嫩的琵琶声弹奏着云镇的传统歌谣，城梦寒顺势改变了舞姿，变得古老而庄重，又透着一丝活泼，像是古老的城池终于苏醒，宠溺地陪着它的孩子们玩耍。
仿佛一场接力，不同的人们抱着不同的乐器，依次出现在城梦寒身边，有的弹奏欢快童谣，有的弹奏悠扬舞曲，还有的则是肃杀军歌。
而城梦寒一直在跳，无论什么歌她都能够快速地临时编出合适的舞蹈，仿佛对这个曲子万分熟悉早有准备一般，看得人们连连喝彩。
双氏酒楼开业第一天，就收获了无数欢声笑语。
天色渐晚，卜嘉研究得入神，以至于中午都没有吃饭，直到傍晚才从恍惚之中抬起头。
修仙之人就是这点不好，不会饿，以至于更容易被无情资本家利用。
她打算出门觅食，今日双氏酒楼开业，从今以后，他们打算去酒楼就餐，和双子珍一起吃员工餐，中间溜达的时间就当休息。
“梦寒？”卜嘉还没推开门就开始呼唤，却没有听到预料之中的回应。
“梦寒？人呢？怎么不见了？”卜嘉四处看了一圈，确定确实没有城梦寒的身影。
她看着自己的剑：“无名，你注意到了吗？”
无名一直在屋内陪着卜嘉，自然也没有注意到城梦寒的动向。
卜嘉皱眉：“罢了，我们先去双氏酒楼。”
卜嘉说的话虽然还冷静，但是动作却显得着急，她直接招呼无名御剑而去，眨眼之间就到了山脚下云镇边。
下了飞剑之后，她马不停蹄地向着双氏酒楼赶去。
远远的，就听
到丝竹之声，一听就知道城梦寒正在那边跳舞。
卜嘉稍稍松了口气，但依然紧张，她之所以封闭乾来峰就是担心出意外，现在城梦寒不在乾来峰内，出意外的可能简直大大提高。
她刚走到一半，丝竹声就停了，卜嘉心跟着一揪。
卜嘉赶紧往那边赶，临到门口才停住脚步，向门内窥探。
那个甄霭果然出现了，只是画面看上去没有那么和谐。
甄霭身边跟着几个兄弟，热热闹闹地为着，为首的站正站……哦不，是躺在城梦寒面前，看上去受了不小的伤，嗯嗯啊啊的叫喊着。
？
这什么情况？
卜嘉没有冒然上前，而是拉住一个看戏的路人打听：“兄弟，这咋了？”
路人开始声情并茂地跟卜嘉学。
“那个小娃子今天一直在这里跳舞，跳得可好了，我们街坊邻居都喜欢……”
正是因为跳了一整天，城梦寒在此处跳舞的消息被甄霭的兄弟知道了。
兄弟边炯凑到甄霭身边，阴阳怪气地说道：“嫂子是美啊，啧啧，听说嫂子是修合欢道的？啧，怪不得喜欢跳舞给别人看，合欢道的就是不一样。”
甄霭捏紧了拳头。
“要不要兄弟帮帮你？反正这要是我，我可忍不下去。”
甄霭没有应声，但是也没有拒绝，被一群人簇拥着向着双氏酒楼走去。
边炯打头阵，上来就开始嚷嚷：“城梦寒，在这么多人面前跳舞，你可真是不知羞。”
周围人都是一愣。
跳舞怎么了？又不是脱衣服在跳，有什么知不知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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