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风离开后,红袖立刻抓起伊恒和蜜瓜,健步如飞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那徐公可真有几把刷子,我只抹了些他赠送的香膏,就勾得如风回心转意,我得赶在如风回来之前,把那美体水刷上,给她一个惊喜。”
马车边的人都散尽后,花见雪才慢悠悠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若是有人此刻遇上他,定会觉得他唇角的弧度颇有些诡异。
应如风与江淼来到书房,谈论一会即将到来的城主就任礼。此次典礼设在四大世家中排名第二的程家,到时将是应如风到萝城后,首次在大众面前公开露面,马虎不得。
两人商量完大致的计划,应如风便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兴冲冲地往红袖房间奔去。
她刚走到门口,忽然听到里面传来此起彼伏的痛苦叫声,而且不止一个人,心中一惊,连忙推门进去。
第39章 家主难当
红袖身上盖着一条被子, 捂着小腹,交叉着腿,难受地在榻上扭动着, 嘴中不断地发出痛叫声。而他旁边躺着同款姿势的伊恒。
“这是怎么了?”应如风坐到红袖旁边问道。
红袖满头大汗, 眼睛都睁不开, 五官扭曲着摇了摇头, 根本说不出话。
应如风急道:“到底是怎么了?连话都说不出来。蜜瓜, 站着干嘛,快去喊大夫啊。”
蜜瓜见主子似乎真的不对劲,支支吾吾地说道:“红袖公子和主子用了美体水。不太方便喊大夫。”
?“美体水?那是什么东西?”应如风闻所未闻, 疑惑地问道。
“是一种药水。说是能够漂白……呃……特殊的地方。”蜜瓜实在说不出那个有辱斯文的词。
应如风哪还有不明白的, 憋不住笑出声来,看着捂着小腹翻来覆去的两个男人, 骂道:“你们俩是哪个牌子的傻鸟,这东西也敢乱用?就算要用,不先在手上试一试,就敢往命根上擦?”
红袖又羞又恼,对那花见雪又恨上三分。应如风最近对他总是淡淡的, 他每天戴着各种首饰,穿着各种压箱底的衣裳,费尽心思勾引也不见她晚上过来自己房间。红袖心急如焚, 既然外在无法提高,那只能提高内在了, 他哪还顾得上分辨真假,才会上那徐公的当。
“好痛, 真的好痛,像有火在烧。”伊恒忍不住哭了出来。
而红袖眼前越来越花, 连哭的力气都没有。
应如风又好气又好笑,这俩人要是生在现代,那绝对是什么入珠,增大尺寸等小广告的目标客户。
“让我看看。”应如风无奈地把红袖抱了起来,放到了太师椅上,分开他的腿放在扶手上,撩起他身上的被子。红袖潜意识想要并拢腿,但他实在痛到脱力,仿佛有团火在吞噬自己,表皮都已经烫破了。
应如风左右摆了摆已经完全发白的,绷得很紧的枪,目光一凝。
要说这是美体水倒没有说错,她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看来所谓的美体水大概率是类似双氧水的化学物质,能够烧灼氧化人的皮肤,达到美白的效果。只不过用完还具备不具备原本的功能,就不再考虑范围内了。
卖这东西的人还真是歹毒。
应如风拉下红袖身上的被子,朝外喊道:“来人,送几桶冷水来,要快。”
侍男立刻拎进来几桶水。
应如风等他们退下后,掀开红袖身上的被子,将他抱在身前,双腿张开成一字坐在自己腿上。
她胳膊卡着不让他合拢腿,如同给小孩把尿一般。
“蜜瓜,你看着,等会也给你主子这么弄。”应如风吩咐道。
蜜瓜呆呆地看了过来。
被这样抱着就已经够羞耻了,居然还要被别人观摩,即便是男人也非常难以接受,红袖羞耻至极,想要哭闹却没有半分力气,只能任由应如风摆弄。
蜜瓜的目光如同利箭,他原本只是枪疼,现在心口跟着一起疼,恨不能把先前相信徐公的自己扇上两个大耳瓜子。
红袖扭过上半身,把脸藏在应如风的肩窝中不敢抬头。
应如风从水桶中舀起一瓢水,从他□□浇了下去。
刺骨的冰冷冲击着,红袖浑身颤动,狠狠地缩紧了。
应如风没有给他喘息的时间,又舀起一瓢水从上往下浇去,没有水龙头,只好手动制造流动的水。
几瓢水浇下去,红袖逐渐适应了寒冷,而那要命灼烧感似乎也消失了。
见他身体放松了下来,应如风关心地问道:“好点了吗?”
红袖睁开眼睛,抬起头看着应如风,如同一只大病初愈的小狐狸,试着并了并腿,“好点了。”
红袖停顿了一下,又十分担心地向下看去,“就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了。我是不是坏了?”
“看上去是坏了呢。怎么办?”应如风笑得灿烂。
“我都这个样子了,你还拿我寻开心。”红袖看她又是那副逗弄他的表情,气得在她颈窝中狠狠地拱了两下。
应如风拿起毛巾擦去他身下的水,把人包裹起来,抱进里间的床上放下,“不会有事的,休息两天就长好了。以后别再随便相信这种东西了,没事多动动脑子。”
红袖蒙着被子嗯了两声。他的脸算是丢完了,只恨没个地缝让他钻。
应如风笑了笑,没再揶揄他,等他睡下后,就吹熄了蜡烛,关上门离开了里间。
她对外头的蜜瓜道:“就按我先前所做,给你主子解痛吧?。”
应如风回到自己房中,着人去唤花见雪,打算等会一同前往膳房用膳时,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蜜瓜慌慌张张的求见声。
应如风走出房间问道:“怎么了?”
“不知为什么,那法子对我家主子没用,他反而越来越难受,几乎快昏过去了。”蜜瓜招呼着应如风回到红袖房中。
伊恒在椅子上痛苦扭动着,身下湿漉漉的,水滴沿着椅子面滴答滴答地往下流。应如风摸着下巴问道:“怎么会这样?你是怎么弄的?”
“就是像你那样啊。”蜜瓜答道。
“这……我得看看才知道。”应如风为难地说道。
“不行,你不可以看。”伊恒不知哪来的力气,捂住小腹,大声叫道。
“我不看我怎么知道原因?”应如风翻了个白眼,“既然你不愿意,那先等着吧,我命人去外头请个医男过来。”
“那还要多久,我受不了了。”伊恒崩溃得问道。
“一去一回怎么也得一个时辰吧。”应如风想了想又说道,“要是你不介意女大夫的话,府上就有,比较快。”
“那跟你有什么区别。”伊恒涕泪横流,声音模糊得快听不清了。
“主子,要不就让家主看看吧。”蜜瓜劝道。
若是看了,伊恒好了之后还不得闹腾死?应如风摆摆手,“算了,我可不想看,怕长针眼。你先等着吧,我这就去叫人。”
“家主,求你看看吧,万一真坏了,主子以后可怎么办啊?”蜜瓜见应如风要走,直接掀开了盖在伊恒身上的被子。
应如风便是不想看也已经看了,只得收回迈出的脚步。
伊恒试图抓回被子,然而手上无力,根本拽不动。事已至此,他实在是太想从疼痛中解脱了,抽泣着说道:“你不准说出去。”?
伊恒不是红袖那种粉白的,而是紫黑的,难怪他未经人事也会上这种当,看来的的确确有需求。估计他抹的量也比红袖多许多,伤得太深,以至于流水冲洗都难以恢复。
“你这是用了多少美体水啊?”应如风感叹道。
“总共四瓶,主子泡了三瓶。”蜜瓜替伊恒答道。
应如风一阵无语,又让侍男送来几桶水,拉起伊恒的腿,压到他头顶。
伊恒的腿是紧绷绷的,极富弹性,不似红袖的腿那般软绵绵的,一摁就会陷进去。新奇的手感让应如风多摁了几下,直到伊恒整个人折叠起来。
大片风光,一览无余。
伊恒嘶哑地哭喊,“你不准这样看我。”
“自己抱着腿。”应如风命令道。
伊恒只顾着哭,没有动作。
应如风扇了一巴掌,“快点,你还想不想好了?”
伊恒又羞又痛又恼,抽抽哒哒地抱住膝窝。
应如风把瓢从水桶中扔了出去,直接提起一桶水,冲了下去。伊恒仿佛海洋中的一叶扁舟,紧紧团成一团。应如风接连倒了十多桶水,见白色的斑点不那么明显了,才收手问道:“好点儿了吗?”
伊恒浑身上下都是水淋淋的,不知道是泼的水还是汗水。他空洞的双眼中有着难以湮灭的绝望,虚弱地呢喃,“我不知道。”
应如风弹了弹,见还能缩,便道:“应该没事了。蜜瓜,给你家主子擦擦吧。我先回去了。”
“谢谢家主。”蜜瓜目送应如风出了门,回头看着伊恒还保持着姿势,便道:“主子,她已经走了,可以把腿放下来了。”
伊恒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抱着腿。他身体比红袖强壮很多,倒没有昏昏欲睡,脑中清晰地回放着刚刚发生的事情,顿时觉得世界暗淡无光,恨不得一头撞向柱子,再也不要醒过来。
全都被她看光了,以后见着恩人,他要怎么解释?
他被应如风看了身子打了屁股还弹了枪,除了有特殊癖好的女人,哪个女人能接受这样的男子?
伊恒越想越觉得未来黯淡无光,越哭越激动,竟是比刚刚疼痛时哭得更加厉害。
应如风等侍男传膳的间隙,把江淼喊了过来,“红袖他们俩是怎么知道美体水的?是谁胆子这么大,敢把手伸到裴府来?”
江淼抬头看向正在应如风身旁安静吃饭的花见雪。
花见雪见两个人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不慌不忙地放下筷子,看向应如风道:“见雪先前就想和裴姐姐说这件事,只是一直没寻到机会。”
应如风见他如此爽快地承认,倒有些意外,“美体水是你给他们的?”
“见雪怎会有那种东西。今日下午你离开后,我去了脂粉铺子买了些新近流行的口脂。”花见雪脸上浮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裴姐姐,你看看,可好看?”
丰润的嘴唇薄涂着一层豆沙红,边线并不明显,自然地晕开,有着丝绒般的质地。
应如风盯着忽然贴近的唇,脑海中只有一个反应,这张嘴一定很好咬。
她的手比脑子先有了动作,拇指摁上花见雪的唇角,缓缓划下,在弹软的唇珠上拨弄着。
应如风的声音和她的动作十分不协调,“好看。那跟美体水有什么关系呢?”
“我从铺子出来的时候,看到了两位哥哥。正要上前打招呼,没想到他们进了……那种地方。”花见雪说话的时候,舌尖偶尔擦过她的指尖,也不知道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应如风盯着指尖转瞬间干涸的湿痕,“哪种地方?”
“我说不出口。”花见雪闭上嘴,眼睛偷偷瞄向江淼。
唇脂在她的指甲上印出一抹红痕,几乎跟含着没有什么区别。应如风看着花见雪鬼黠的小模样,目光幽深了起来。
她抬手制止江淼,“我就想听见雪说。”
“总之就是那种好人家小郎不会去的地方。”花见雪欲要咬唇,结果一不小心咬在了应如风指尖,他倏地一惊,抱住应如风的手仔细吹着,“对不起,没有咬疼裴姐姐吧。”
不仅不疼,还酥酥麻麻的。被一双滑腻的小手握着,应如风哪还有什么心情追责。
就算红袖他们会进那家店有花见雪刻意引导,那两人会上当也得怪他们自己贪心。
“都怪我没能叫住两位哥哥。回来的路上,我就想告诉你,可那时车上还有烛心。我为了两位哥哥的名声,便没有说。回到府中,你又有事,我便想着有空了再和你说。两位哥哥没事吧?”花见雪满眼关切地问道。
“人倒是没事,不过估计得好一阵才能恢复。”应如风叹道。原本的计划被打乱,美好的夜晚泡汤了,真是令人郁闷。
“那美体水到底是做什么用的?”花见雪双眼懵懂,“我只听人说过那铺子里卖的都是些邪门歪道的东西,却不知究竟是什么。裴姐姐能告诉我吗?”
“就是能让身体任何部位都变白的东西。骗人的,你可别学他们,会把身体弄坏的。”应如风想起红袖被自己冲洗时窘迫的模样,顿觉口干。
不得不说,以前觉得把一只粉色的小鸟养大是乐趣,现在看来,让小鸟缩成一团,捏着软软的,也别有一番趣味。
花见雪破口而出,“我不会的。我身上特别白,比脸还白。”
他意识到自己失言,说最后一句话时音量低的快听不见。
应如风看着他流畅的肩颈,衣襟处露出的一小块雪白让她浮想联翩。她见过各种各样的,但通体雪白的名器却是闻所未闻。
她突然想起花见雪刚到裴府时,弄不清楚该如何使用她开发的简易淋浴洗澡,她就让红袖去教他。
红袖回来的时候脸色很差,从那之后就对花见雪没好脸色。她当时不以为意,现在想想他怕不是看到了什么,才会动起歪脑筋,想要美白。
应如风并不打算碰花见雪。毕竟跟山贼牵扯不清,对她来说没有什么好处。
但红袖见过花见雪洗澡后,危机感变得如此之强,应如风不由得产生了一点好奇的念头。
在她看来,红袖的硬件已经非常优越了,能让他忌惮必然不是凡物。花见雪有美貌招人的爹爹,当过副将的威武娘亲,如此完美的基因相结合,能诞生过人的天赋倒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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