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应如风盯着自己久久不言,花见雪一慌,软软地跪在应如风膝前,在自己脸上打了一巴掌,“裴姐姐,都怪我不敢进去拦住他们,害得红袖哥哥不能服侍你了。你罚我吧。”
五道浅浅的指痕在雪白的脸上浮起,花见雪没了往日的明媚,眼神畏畏缩缩地,仿佛真的觉得自己大错特错一般。
若是这印子换个位置,再添些青紫色,那将是绝配。应如风抬手摁上巴掌印,眼神幽深,“怎么罚你?”
花见雪磕在应如风的鞋面上,柔软的腰贴在地面上,翘起那让她想要落印的地方,“任凭裴姐姐处置。”
江淼身为男子,在旁边看着都觉着我见犹怜,如果他不知道真相的话。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花见雪设计的,他早就知道徐公做的是什么勾当的,引红袖去根本就是故意的。
花见雪一套又一套的洗白方法连江淼都觉得后生可畏。千影阁都没有几个这么出彩的新人。
江淼不知道的是,花见雪能够在继母的后宅中长大,吃了难以想象的苦。他的父亲虽然受宠,可性子极其软弱,每日顾影自怜,根本没心情管儿子。无数明枪暗箭打在花见雪身上,他被迫长大,学会自保,学会反击。
红袖虽然长在青楼,可自小就是最好的苗子,被楼里呵护着长大。勾女人的方法学了不少,但跟男人斗的手腕是一点没有。伊恒是王子,事事有父亲顶着,从不用自己操心。这两人在花见雪面前,根本没有招架的余地。
花见雪还没出手,他们已经倒下了。
红袖是半夜醒来的,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那处还是麻木的。
一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他的脸就止不住地发烫,哪怕在黑夜中,也忍不住把脸埋进被褥中。
“公子,你还好吗?”守夜的侍男听到里头的响动,出声问道。
“什么时辰了?”
“还没到子时。”
红袖睡了一下午,一点困意也没有,便道:“进来把蜡烛点上吧。今日府中可有什么事发生?”
虽然名分是假的,但应如风还是给了红袖一些管家的权力,省得他每日无所事事。像是与萝城其他家族男眷的迎来送往,礼尚往来,都由他负责。
红袖拿着鸡毛当令箭,把这些事看得十分重要,件件事都要亲自过问,绝不假手于人。在他看来,这可是裴府男主人才能有的权力。
“有几家夫郎送了请帖来。公子请看。”侍男奉上请帖时,目光在红袖的裆部瞄了下。
“你在看什么?”红袖立时变身敏感肌,尖叫着问道。
“我没有看。我什么都不知道。”侍男慌张地说道。
看着侍男两分同情三分嘲讽五分憋笑的眼神,红袖颤抖地问道:“说,你究竟是怎么知道的?不然我把你月例扣完。”
侍男只好说道:“是听花公子的侍从说的。花公子主动跟家主承认了错误,家主亲自惩戒了他。”
“他是故意的?”红袖联想起街上发生的一切,头脑一阵晕眩。他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想抓花见雪的把柄,反而被他耍了。
“公子,你没事吧?”侍男看着摇摇欲坠的红袖,担心地问道。
“还没死。等等,你说家主惩戒了他?怎么惩戒的?说详细点。”红袖心中一阵甜蜜,应如风果然更看重他,没有偏袒那小贱人。他可得好好听听这惩戒的细节,方能消气。
“家主亲自带着竹板,藤条去了花公子房中施刑。我来值夜时恰好路过,花公子哭得可惨了。”侍男说道。
“什么?在他房中施刑?没有旁人?”红袖顿觉不妙。那两样东西,应如风曾在他臀上比过,最后被他撒娇躲了过去。
“没有。”侍男答完眼前的人就没了踪影。
红袖站在花见雪屋外,听着那一阵阵随风飘散的哭声,拳头都握紧了。那哪是什么哭得太惨了,怕不是哭得太爽了。
那抽搭几下又哼唧几下再喘几下的声音,他都能想象出应如风把人抱在腿上,打一下,揉揉屁股,再哄上好一会。要是真打,这么久了,哪还有力气哭?
“花公子也太惨了。”赶上来的侍男感慨道,“公子,你该消气了吧。这儿风大,早点回屋吧。”
“这么同情他,我教你解救他的方法。”红袖阴恻恻地看向侍男。
“公子心肠真好,以德报怨。”侍男听完流露出钦佩之色,转身而去。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应如风弹棉花弹得正上头,突然被打断,十分不悦地问道:“何事?”
侍男在门外喊道:“红袖公子身子不舒服,求家主过来看看。”
想起红袖那副可怜样,应如风心软了下,“好,我等会过去。”
应如风低下头,花见雪下身仅剩一条到大腿的短裤,翘着光溜溜的小腿在她膝上趴着。
果然如他自己所说,肤白胜雪,连脚底都是莹润的白,一点别的颜色都不掺杂。
冬日衣衫厚,应如风一层层剥着,如同揭开有着不同夹心的千层小蛋糕,每一层都是不同的味道。她迫不及待地想要探索新的口味。
仅剩最后一层,她反到不急了。好饭不怕晚,猴急吞下去,连味道都体会不到,只剩个饱腹的作用,便没了意思。
她得好好想想,该如何享用这最后一层。
应如风拉平花见雪的裤脚,板着脸教训了一句,“以后不准再如此行事了。”
花见雪从她腿上滑下,起身服侍她穿好外衣,把扣子一颗颗仔细扣好,半点也不马虎,“这么晚了还要奔波,容易着凉。若是我生了病,便是再疼,也不会半夜惊扰裴姐姐的。”
“真是个乖孩子。”应如风抬起他的下巴,奖励似地咬上丰唇,舔了舔依然饱满的唇脂,“不错,很甜。”
屋外冬夜的寒风凛冽,应如风却丝毫不觉得冷。她的掌心还残留着被棉花撞击的余热。
掌心的余热很快被另一种热取代。
第40章 城主就任大典
“如风, 到底坏没坏吗?你检查出来了吗?”红袖声音焦急,腮上还挂着两行泪,然而低垂的狐狸眼中却是半分急色也没有。
“唔。”应如风盘着光滑的核桃, 略微思索了一下, “你也别太难过, 虽然不如从前, 但应该还能用。”
红袖嘴角的得意消失了, 再也体会不到把应如风抢回来的快乐,慌忙往下看去,“不如从前了吗?”
“要是和从前一样, 你喊我来做什么?”应如风手上用了点劲, 似笑非笑地看着红袖。
“花见雪年纪那么小,没什么经验, 我怕他服侍不好你。”红袖身着一件黑色的半身寝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臂上,并不贴合皮肤,随便就能看见胸前泄出的赤粉。他下身则是空档,这样一来, 寝衣不仅不多余,反而给予了应如风更多遐想的空间。
红袖微微低着头,眼睛却向上看着, 那副可怜的模样任谁都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应如风手摁上他的肩头,把玩着, “怎么,你经验很多?服侍过多少女人?说来听听。”
红袖颤了颤, 身上的寝衣滑落到腰际,“不, 没有。只有你。”
“笨蛋小狐狸。”应如风勾起寝衣在指尖缠紧,耐心地等着扣子一颗颗崩开,“男人可不是经验越多越好。不然,为何只有初夜才能卖上价呢?”
红袖低头在应如风胳膊上吻了吻,“我从前只有你,往后也只有你。”
应如风声音温柔了许多,“我已经罚过花见雪了,此事到此为止,你们以后不许再胡闹了,听到了吗?”
“我吃这么大亏。他就受了那么点罚。”红袖不甘心地说道。
“那你之前跟着他又是想做什么?没脑子就安分点,省得自讨苦吃。”应如风点了点他的眉心。
花见雪又不是她的人,说到期额群:吧衣肆巴幺六救6伞整.理更多汁.源底不过是个客人,从头到尾认下的罪名也不过是没来得及阻止二人进入徐公的店,她还能怎么罚?无论前朝后宫,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无可避免。她不可能事无巨细的盯着。红袖能不能独善其身,只能看他自己的悟性了。
红袖抱着她的腰,埋进她怀中嗯了一声。但他心中却是不服气的,只觉得应如风偏心,于是更加忌惮花见雪了。
应如风知道他今天受了太大打击,抱着安慰了一会,没有让他侍寝,“好好休息。过几日就是城主就任大典,到时你可代表着裴府的脸面。”
一想到自己可以顶着正夫的头衔在这么重要的场合行走,红袖立刻把先前的不快抛诸脑后,迅速躺进被子里闭上了眼睛,养精蓄锐。
应如风在他身侧躺下,将他拥入怀中。
啧,虚荣又好哄的小狐狸。
三日后,应如风一早起来用过粥饭,带着府里的一行人登上马车,前往程家大宅。
程家家主程毅松是上一届城主,按照以前的风俗,每任城主交接仪式都是在上一任城主家举行的。
程家距离裴家不远,都在东城区。城里的名流富户大多居住在这里。
宽敞的道路拥挤不堪,毕竟是城主就任大典,萝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会去。便是无名小卒,也想要争一张请帖混进去,好给自己脸上贴金,回去跟街坊邻居显摆,也是一件面上有光的事情
不过应如风并不需要担心交通拥堵,谁敢阻拦今日的主角城主大人呢?马车纷纷避让,让裴府的马车先行。
程家大宅气势恢弘,光是大门就有数丈之宽,门槛更是高得吓人,足以见得尽管国破,这些世家生活地依然很富足的。
裴府的马车还未停稳,门房就已经飞奔而去,通报给家主。应如风刚一落地,程毅松便笑着迎上来,“裴家主,这还是你我第一次见面。前些日子几番邀约,也不见你来。”
程毅松约莫三十岁左右,身材较胖,有几层下巴,看上去平易近人,没有什么架子。
应如风欠身赔罪,“我刚回萝城,对裴府的事务还不太熟悉,忙得焦头烂额,直到现在都未理顺。请程家主见谅。”
“哎,我可没有责怪之意。裴家家大业大,能理解。”程毅松面上笑容不减,“各位请随我来。”
应如风身后跟着红袖等人。她今日没让红袖自己打扮,而是请了妆郎给他梳妆。
人靠衣裳马靠鞍。褪去风情摇曳的常服,换上端庄大气的礼服,再加上庄重的妆容,红袖看上去颇有几分宫里皇卿的气势,任谁都想不到他出身风尘。
程毅松身边路过的下人,频频侧目,觉得两人甚是般配。
红袖后面跟着花见雪和伊恒。应如风本来不打算带伊恒来的,但伊恒觉得说不定能在这里遇到恩人或者找到什么线索也不一定,坚持要来。应如风被他缠得烦了,再加上红袖说情,便答应下来。只不过他的长相太过特殊惹眼,所以蒙了面巾。
江淼和烛心则跟在最后头。
几人跟着程家主在走廊上穿梭着,程家宅院雕梁画栋,一步一景,走了一会悠悠梅香就从走廊的小窗里飘出,沁人心脾。
程家主向她们介绍道:“今日的宴席便是设在梅林里。”
应如风一出现在梅林里,交头接耳的名流贵族不经意地将目光投了过来,刹那间竟然晃了眼。
原本还有些吵闹的梅林骤然间安静了下来,连风吹落梅的声音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能让程家主亲自领路相迎的,除了那位新任城主兼第一世家家主的裴家主,还能是谁?
这是裴家主第一次在人前露面。一见她的真容,与座之人各个心中惊诧。裴老家主不过中上之姿,怎么生得出如此超凡脱俗的女儿?
乌发用白玉冠竖起,一双凤眸似黑曜石,流转间溢光流彩,自带风流。薄唇微翘,露出和煦的笑意。她朝众人微微颔首,忽然间有如春风拂面,吹开满园风霜。
她盛装出席,专属于城主的礼服上绣着目露凶光的猛虎,与慵懒的气质结合在一起,不仅不相斥,反而添了几分摄人的光芒。犹如穹苍之上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及。
“她是裴家家主?传闻不是说她在外头长大,是个没见过世面的野丫头吗?”
“裴家怎么可能把女儿放到乡野之地养着。这种传闻你也敢信?”
“说的也是,这气度裴老家主也不如,真真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听说裴府与皇室有旧,该不会是送去宫里养着了吧?”
“你看她身后那几个侍郎,个个如花似玉,说不定还真是出自京城。”
应如风一行人一走过,众人便如同沸腾的水一般议论开了。
应如风的坐席摆在梅林中央的观景台上。偶尔有风吹过,朵朵白梅便会落在发梢肩头,美不胜收。
应如风在程家主下首坐下。一入座,便有一道让人不太舒服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她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身材干瘦但精神矍铄的老太太坐在她的对面。老太太脸上的皱纹深得能夹住落梅。
“这位是贾家主贾乐语。”程毅松见应如风面露疑惑,连忙介绍道。
应如风举起面前的酒杯,“贾家主,幸会。”
程家主指着贾家主身旁的中年女子,“那位是王家主王琴知。”
中年女子神情怯懦,看上去不似一家之主,倒似是那贾家主的跟班。
应如风再次举杯致意。
对面两人也回了礼,贾乐语笑着说道:“裴家主好厉害,年纪轻轻就坐上家主之位。你我四家同气连枝。一直不见裴家主出来,还以为裴家主跟我们有了隔阂。”
应如风自是把先前的说辞又拿出来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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