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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在福利院的时候，那时候慕海蓝才多大，周妄才多大？
可听到周妄这样的回答，戚津津和他对视了片刻，倏尔笑了起来，眼眸弯弯的，黑瞳格外的亮。
她挑眉：“慕姐姐那么漂亮，别说在男人心目中了，就算在女人眼里，都是女神一样的存在。想娶她的人可多了，你就不心动？”
周妄笑：“我心动，她就能嫁给我吗？”
他用的是“能”，而不是“会。”
戚津津讶然一想，他这话倒也没错，慕家在海东市虽然够不上金字塔顶端，但也在半山腰位置，怎么可能选择周妄这样身份的女婿。
慕家如今的地位也挺尴尬的，若想在海东市存在感强一点儿，找一个强大的家族联姻，是最好最快捷的方式。
慕家，除了慕海蓝这个养女，还有对亲生儿女。
不过据说慕太太怀第二胎的时候，身体出了状况，所以小女儿是早产，出生后身体也很差，差点儿就没养活。
十来岁，就被慕家送去了国外，鲜少在海东市露面，外界连小女儿的名字知道的人都不多。
以慕家对这小女儿的保护程度，定然是舍不得用来作为联姻的工具的。
周妄看得比她透彻，还很拎得清。
但这话，戚津津听着又有些不舒服，“如果能的话，你就娶她了？”
“你这种假设没有意义。”
周妄看向她，黑眸如不见底的深渊。
他嘴角浅浅勾了勾，说：“如果能……我想娶你。”
戚津津被这记直球彻底打懵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但后知后觉，心脏仿佛要从胸口跳出来了，脸也开始滚烫。
长这么大，她被人表白过无数次，但每次她都能游刃有余的应付，但此刻，她却像是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般。
紧张、无措，但心里又止不住暗暗欢喜。
她握紧方向盘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想着要说点儿什么，但脑海里乱糟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绿灯了。”
这时，身旁的男人提醒了句。
戚津津看了眼前方的红绿灯，确实绿灯了，她深吸了口气，启动车驶了过去。
车内安静了几分钟。
周妄像是随口说了句玩笑话，又把目光转向了窗外。
戚津津却被这句玩笑话扰乱了心湖。
到了新塘村，戚津津没把车开进巷子，把车停在了路边。
周妄解开安全带，拎上包准备下车，又转头看了眼，目含深意，邀请道：“要不要上去坐会儿？”
戚津津握紧方向盘，表情很淡：“不了。”
周妄点头，没说什么，推开车门下了车。
戚津津看着他单薄的背影，慢慢走进幽暗潮湿的巷子里，看着他的背影慢慢被黑暗笼罩。
她忽然又想起他说的话。
——刚出生就被扔在福利院门口了。
没有人天生不在意，而是他不曾体会拥有过，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被亲生父母抛弃是什么样的感受。
世界上不幸的人很多，各有各的凄惨，戚津津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做做善事，捐点儿钱出来。
但也仅此而已，她不会感同身受，捐那点儿钱也于她微不足道。
她这人，最看重的就是自身的利益，因为这些才能保证她这辈子的生活，能活成什么样。
若有人阻拦，别说亲朋好友，就连戚德丰，她都可以掀桌子翻脸。
但那时，她就像是被下了蛊一样，内心的天秤不断的往周妄那边倾斜，甚至有一刻忍不住想，为了周妄不顾一切，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戚津津被突然滋生的念头给吓住了。
她一定是疯了。
疯了的戚津津，在回过神来之际，已经解了安全带下车，朝着幽暗的巷子追了进去。
疯就疯吧。
第50章 小狗吗？这么喜欢咬人。
戚津津追上去的时候，周妄刚拐进楼下大门那条巷子。
听到身后响起的脚步声，周妄动作停顿了下，转身看了眼，看到戚津津跟上来，似乎并不意外。
“不是说不了吗？”他收回视线，拿出钥匙开门。
嘀的一声响，门开了。
周妄打开门上楼，戚津津跟在后面。
戚津津闷着声音会说：“我只是想起一件事，盛承沛的衣服是不是还在你家？”
周妄脚步停住，又转过头，垂眸看着隔着两步台阶的戚津津，“夏律师没告诉你么？衣服我已经让他还了。”
戚津津：“……”
周妄：“还上去么？”
戚津津看着他的眼睛，应道：“上。”
周妄笑了下，转过身一步一步台阶继续往上走。
到了五楼，506门口，他拿出钥匙开了门，下一秒就把戚津津拽了进去，铁门随着嘭的一声响关上。
黑暗中，戚津津被被压在了门上ᴶˢᴳ。
金属的冰冷贴在脸上，她闭了闭眼，心跳得厉害，手朝后推着周妄的腹部，喉咙干得像黏住了般。
“等等——”
周妄没给任何等待的时间，单手扣住她的两个手腕，拨开她的后颈的头发，张嘴咬了上去。
戚津津嘶了声，紧跟着，一阵更强的痛感袭来，几乎把她撕碎。
“混蛋。”
她哭着骂了句，周妄扳过她的脸，吻了上去，像是惩罚她骂人一样，掐着她的下颌，堵住了她所有的呼吸。
外面响起脚步声和说话声，神经一绷。
周妄呼出口气，伸手打开了房间的灯。
戚津津头抵在门上，头发都汗湿了。
周妄将她圈在胸腔与门之间，手指一点点给她梳理着头发，又拨开发丝，在她后颈的咬痕处轻吻着。
戚津津身体瑟缩的抖了抖。
周妄轻笑：“刺激吗？”
戚津津转过身，眼睛又红又湿瞪他，“你有病！”
周妄低头又在她肩上咬了口，在她耳边低喃：“不是你主动追上来……”
“变态！”
“你喜欢。”周妄笃定笑道。
戚津津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转过脸去，辩解道：“谁喜欢了，不要为自己的变态找借口！”
“行，我变态。”
周妄像是哄小孩般，敷衍完，整理了下衣服，弯腰把戚津津抱起来进了洗手间。
洗手间不到两平米，除了淋浴区域，还包括个洗脸池和蹲坑，周妄一个人用都有些逼仄，两个人更显拥挤。
洗干净出来，已经是两个小时后了。
周妄坐在茶几旁的沙发上，不知道从那儿找了盒烟出来点上，一边看手机一边抽着。
戚津津四肢软趴趴，趴在枕头上，半睁着眼皮看着他抽。
她身边抽烟的人挺多的，戚德丰抽烟，还抽得很凶，常年身上都有股很重的烟味儿。
小时后，戚德丰要抱她，她都嫌他身上臭。
霍雪峥也抽，不过，他身上的味道倒不难闻，就是抽烟的时候，看着有些吓人，一般人都不怎么大声喘气。
抽烟最风流性感的，还要属盛承沛。
这人常年声色场合混灌了的，身上自有股风流不羁的气质，也知道怎么招女人，所以，连抽烟的姿势都是精心设计过的。
周妄抽烟，动作看起来挺流畅的，但还是能感觉出生涩感，他应该不常抽，或者说，刚学会没多久。
但他抽烟就没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动作，只拇指和食指捻着烟蒂，心思也不在抽烟上，隔个十来二十秒，才递到嘴里抽一口，嘴里徐徐呼出淡淡白烟。
戚津津就这么看着他把一根烟抽完。
周妄不知道是没察觉，还是没意识到她的目光，烟抽完，又回了几条信息，这才抬头去看戚津津。
这会儿，她很乖很软，褪去妆容后，精致明艳的脸，稚嫩了很多，蓬松的黑长发如海藻般铺在肩膀上，以及能从缝隙中看到雪白肌肤上的刺眼痕迹。
周妄起身，打开床头的一盏落地台灯，把光线调到最暗，然后关了房间的灯，走到床边，拍了拍戚津津的屁股。
“进去点儿。”
戚津津仰头看着他，娇气道：“进去不了。”
她手软脚软，完全不想动。
周妄眉梢轻挑，“进去不了？”
他的手探入被下，嗓音染了几分坏劲儿，“我试试……”
戚津津一怔，反应过来他的意思，立即往里面滚了两圈，滚到贴墙的位置，才咬牙切齿瞪着他。
“满脑子黄色废料。”
戚津津发现，周妄这人表面看起来清心寡欲、无欲无求，骨子里恰恰是个野心欲望很重的人。
就拿这事儿来说，要不是她求他，估计这会儿还在洗手间没出来。
周妄不置可否，掀开被子躺下，手臂一伸，就把戚津津从墙边拽了回来。
戚津津鼻子磕在他锁骨上，疼得不行，手捂着，眼角瞬间就湿润了，骂道：“周妄，你他妈有病！”
“我看看。”周妄抬起她下颌，拉开她的手，盯着她鼻子看了看。
秀气的鼻尖泛红，眼睛也红，还润着泪，看起来很可怜，让人……想欺负。
戚津津幽怨看着他，“真应该让学校的同学老师看看，平日里那副乖乖好学生的周妄，其实就是个禽兽。”
周妄揉着她的唇，没搭话，眼神变得愈发浓稠。
戚津津张嘴又咬住她的手指，想把他咬疼，起码跟咬她时一样疼，但周妄始终神色未变，反而放任她的动作。
片刻后，另只手掐住她下颌，逼她张开嘴。
他嗓音低冷：“小狗吗？这么喜欢咬人？”
戚津津气得胸腔震动，到底是谁喜欢咬人了，她肩上脖子上，到底是哪个神经病咬的？
但她被周妄掐着，根本回答不了。
戚津津伸手抚过他的腰腹，可怜兮兮看着他，嘴里跟小动物一样呜呜的。
周妄笑了声，松开手，把手指上的湿痕擦在她脸上，“睡不睡？”
戚津津连忙应道：“睡。”
说完，两人对视了两秒，周妄迅速抽离，闭上了眼睛。
听着周妄平稳的呼吸声，戚津津说不上来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失落感，她故意哼了声，拽过周妄的胳膊枕着，张嘴在他手臂上又咬了口。
正要抽离的时候，头被用力按住。
“看来，你是不想睡。”
戚津津迷迷糊糊，最后只剩本能反应。
失去意识前，她问：“为什么想娶我？”
第51章 我要弄死你
戚津津没等到周妄的回答，第二次被他弄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天才蒙蒙亮。
新塘村城中村房屋密集，楼层也不高，隔音很差，晨间打工人起床开始忙碌，楼上楼下吵得人根本没法睡。
昨晚不知道是凌晨几点才昏睡过去的，头胀眼睛疼，听着外面嘈杂的声音，戚津津起床气直接爆炸。
她闭着朝身旁的人踢了脚，“烦死了！什么破地方！还让不让人睡觉！”
生物钟使然，周妄醒来有一阵了。
而且全程目睹了，戚津津被吵得半睡半醒，烦躁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扭得跟麻花一样。
在戚津津第二脚踢过来的时候，被周妄擒住了腿，用力一撇，周妄翻身将她置于身下，将她的腿摁在腰侧。
于是，在脾气快要爆炸的清晨，戚津津如砧板上的鱼肉，又被摁着剁碎了两次。
好在，剁碎之后，外面嘈杂的声音像是消失了一样，戚津津又秒睡了过去。
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手机催命一样响个不停。
她习惯性伸手在床边摸了摸，却摸了个空，睁开眼，看着周围有些陌生又有些眼熟的环境，昨晚的记忆才慢慢涌入脑海。
房间内除了手机铃声在响，很安静。
周妄似乎没在。
手机铃声是从挂在门架子上的包里传出来的。
昨晚包掉在了门口，也不知道周妄什么时候捡起来挂上的。
戚津津掀开被子要下床，才意识到自己什么都没穿。
昨晚除了外套和裤子，里面的衣服都在洗手间弄湿了。
戚津津从周妄衣柜里拿了件卫衣套上，宽松度长度都刚刚好。
穿好衣服后，手机铃声已经停了。
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三个未接电话，都是孙雅宜打来的。
戚津津腿根酸，拿起手机走到沙发坐下，两条纤长的腿踩在茶几边上，给孙雅宜拨了过去。
“孙阿姨，你打电话找我？”
孙雅宜：“嗓子怎么了？”
“啊……”戚津津开了免提，随手把头发挽了起来，“可能有点着凉了。”
孙雅宜关心道：“最近天气虽然暖和起来，但早晚还是比较凉，要注意保暖。眼看，你跟阿峥就快订婚了，可别生病感冒了。”
“我知道了。”戚津津问：“孙阿姨你找我有事？”
戚津津嗓子又疼又干，走到冰箱前打开看了眼，从里面拿了瓶矿泉水拧开，边喝又边回沙发坐下。
孙雅宜在那边道：“霍家把订婚宴那天要穿的衣服送过来的，想让你试试尺寸，若是不合适，还可以拿回去改，还有几套珠宝首饰，需要你回家看看，那天要佩戴哪套。”
矿泉水刚从冰箱拿出来，比常温低很多，几口下去，只觉得整个胃都是冷的。
戚津津把矿泉水放在茶几上，目光却落在青紫的大腿上，眉头微微蹙了蹙，不知道在想什么。
孙雅宜见戚津津许久没说话，又开口道：“津津，你在听吗？”
“嗯。”戚津津没什么情绪应了声，“在听。明天吧，我明天回去试。”
孙雅宜笑道：“那行，明天早点儿回来，阿姨让厨房准备你爱吃的。”
“谢谢孙阿姨。”
跟孙雅宜通完电话，戚津津就把手机扔在了一边，仰头靠在沙发上，半睁着眼坐那儿出神。
直接听到开门声，她才回过神来。
周妄拎着两袋东西进来，见戚津津穿着他的卫衣坐在沙发上，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瞬，“醒了？”
戚津津坐着没动，双手扶着额头看他，问：“你去哪儿呢？”
周妄边换鞋边回：“买东西。”
“买什么了？”
“自己ᴶˢᴳ看。”周妄把东西放在茶几上。
戚津津嘟囔了两下嘴，看了眼，其中一个袋子应该是打包的饭菜，还冒着热气呢，另一个袋子印着某个连锁超市的logo。
打开看了眼，里面有拖鞋、毛巾、一次性内裤以及计生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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