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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津津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说教。
尤其将她母亲和孙雅宜、戚季澜一起提及。
戚津津笑着回道：“韵姨要是觉得我姐姐好的话，大可以让阿峥哥哥娶她给您当儿媳。至于我，可能要让韵姨失望了，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变成我姐姐那样。”
当时，梁韵脸色挺好看的，戚津津还是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那么丰富的表情。
话是那么说，但她和梁韵心里都清楚，霍雪峥不可能弃她去选择戚季澜，哪怕梁韵心里对她多不满意，都不可能。
毕竟她才是戚德丰的亲生女儿，德丰集团唯一的继承人。
而她也不会因为梁韵那些话，意气用事把事情闹大，这个小插曲也就只有她和梁韵知晓。
只是结束后，戚津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坦，像是有根刺扎在那儿。
所以，回到意德山庄，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胸口又憋又闷，像是要窒息一样，最后起身驱车去了市中心的酒吧。
一直喝到酒吧打烊。
空旷无人的街道，她蹲坐在路边，头晕想吐，但干呕了着又吐不出来，难受得眼睛都酸涩起来。
戚津津擦了擦眼角的湿润，打算叫代驾回世纪华府，但视野中忽然出现一双白色的鞋。
愣怔了下，慢慢抬头看去，就见周妄站在她面前。
她呆呆盯着周妄看了会儿，嘴唇嗫嚅了两下，因酒精刺激的嗓子有些哑：“你……你怎么在这儿？”
周妄居高临下看着她，“我在附近上班，忘了？”
戚津津缓了两秒，才哦了声，“忘了。”
她连周妄这个人都忘了，又怎么会记得他在这附近上班。
戚津津站起身来，摇摇晃晃沿着路边往前走，但明显走不稳，才走了几步，脚就踩一个小坑里了，崴了下，差一点就摔了。
是周妄伸手拽住了她。
“别碰我！”
戚津津甩开他的手，但很快他又重新拽住，这次拽得紧，戚津津怎么甩都没甩开，气得她拿包去砸他。
“我说了让你别碰我，你聋了？”
周妄没理她的话，另只手掐着她的下巴，审视着她的脸，“哭了？”
第21章 咸的
“没有。”
戚津津干脆利落的否了，拉开他的手。
她并不觉得因干呕产生的生理眼泪称之为哭。
显然，周妄跟她的认知不一样。
他手指拂过她眼角，一抹水光染上他指腹，在她的注视下，将手指送到唇边轻轻抿了下。
“咸的。”
戚津津看着他的动作，有一瞬被惑住，周妄那张脸是真有蛊惑人的资本，隽秀漂亮，还有种静淡的无害，不知不觉就让人卸下了防备之心。
可几次接触下来，戚津津深谙，这不过都是假象。
周妄骨子里的东西，跟他的样貌刻意展露出来的性情，天差地别。
有时候，戚津津也挺想剖开他的皮囊，看看他的内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戚津津敛神，冷淡道：“放手。”
周妄没放，“我送你回去。”
戚津津哂笑了声，“送我回去？怎么，又想跟聚餐那晚一样，趁着我喝多了酒，爬上我的床？”
她手搭上周妄的肩膀，几分清明的盯着周妄看了会儿，“周妄，那晚是不是你设计好了的呀？”
据他父亲说，是有人偷拍到她跟周妄进出酒店，然后将视频爆料给媒体的。
她又不是什么大明星，除了公开活动会有些关注，她的私生活没人感兴趣。
真有那么巧吗？
但想想又说不通，如果是周妄设计好的，那他图什么呢？
毕竟，那晚她意识不清，要不是周妄及时停下，他们就真的做了。
虽然她并不怎么在意这玩意儿，但能在那种时候停下来，想必也需要极致的自制力，但周妄完全没必要那么做。
后面两人有些纠扯不清，多数也是她挑起的，周妄除了她发烧那次和今晚，从未对她主动过。
相反，他一直对她挺冷漠的，对其他人都温和有礼，唯独对她又冷冰冰的。
还跟李芝雯谈起了恋爱。
一时间，戚津津想的有些多，千头万绪缠在一起，反而难以理清楚，头又晕得难受，胸口一阵翻涌。
她脸色一变，用力推开周妄，就跌跌撞撞往路边的垃圾桶走去。
吐完，戚津津狼狈不堪瘫坐在地上。
周妄递了纸巾过来，戚津津顿了下，抬头又看了他会儿，才伸手接过擦了擦嘴角，跟着他又递了瓶水过来。
瓶盖已经拧开。
“漱漱口。”
戚津津接过，灌了一大口，又吐进垃圾桶里，反复几次，才感觉胸口的窒闷感消失。
她说：“车钥匙在包里，会开车吧？”
周妄嗯了声，问了停车位置，说：“在这儿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
戚津津没说话，和他对视了两秒，看着他转身往不远处的停车区域走去，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她才抱着膝盖，侧着脸把头放在膝盖上。
停车场已经没什么车了，戚津津的车很好找。
周妄开着车过来，戚津津就坐在垃圾桶旁边，抱着膝盖，闭着眼睛，一副睡着了的样子。
她今天只随意穿了件黑色宽松毛绒外套，里面似乎好似一件连衣服，深灰色的，脚上一双黑色马丁靴。
黑色长发蓬松的披散在身上，脸上的白，在周身的黑的衬托下，愈发显得白得过ᴶˢᴳ分。
今晚她同样没有涂口红，又或者涂了，掉了后忘了补。
唇色很浅的粉。
寒冷的冬夜，蹲坐在路边上，像是一只被遗弃的宠物。
脆弱又可怜。
车灯打过来，戚津津就睁开了眼，确定是自己的车，起身站了起来，等周妄把车停在面前，就拉开车门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世纪华府。”
说完，戚津津又靠在车座靠背上闭上了眼睛。
周妄车开的不错，很平稳。
戚津津原本只是不想说话才闭上眼睛，却没想真的睡着了，还睡的很沉，直到脖子僵硬得发疼，她才醒了过来。
睁开眼一看，车已经停在了世纪华府的地下车库。
而周妄也靠着椅背睡着了。
只穿了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外套则盖在她身上。
戚津津有些懵，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肩膀脖子僵硬得厉害，摸到包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快七点多了。
她记得，从酒吧出来，应该是两点左右。
睡了四个多小时。
脑子放空了一会儿，她才又偏头去看周妄，连坐着睡，睡姿也都是极其端正的，大概是冷，双臂呈抱胸的姿势。
睡着的周妄，越显得温润无害。
戚津津看了他片刻，取下身上的外套想盖在他身上，但手里的衣服刚靠近他，他就醒了。
一双漆黑清亮的眸，烙印般打在她身上。
戚津津指尖蜷缩了两下，嗫嚅说：“我……我就想把衣服还给你。”
周妄浓墨般的眼眸淡了几分，看了看窗外，似乎才忆起什么，捏了两下眉心，这才淡淡嗯了声，算是回应她的话。
又伸手接过衣服。
他穿上外套，看了眼戚津津，说：“醒了就回家睡吧，我走了。”
话落，他拎着黑色双肩包就要下车离开。
戚津津拽住他的手腕，“你会做饭吗？”
第22章 不是白做的，有好处
周妄动作一顿，偏头看向她，说：“会。”
丝毫不带谦虚的。
戚津津是不怎么相信。
她认识的同龄人中，会做饭的也就只有陈瑞希，不过，陈瑞希那也不叫会，只是不至于吃坏人，能填饱肚子。
在她看来，周妄的会，多半也就跟陈瑞希差不多水平。
但这些并不是重点。
她说：“我饿了，周妄，你给我做点吃的。”
还是那么理所当然。
周妄垂眸看了眼被她抓住的手腕，纤细葱白的手指抓着他的腕骨，刹那间竟勾起一阵遐思。
那晚，她也是这么抓着他的手腕。
“我为什么要给你做？”他抬眸看他，眼底多了一抹幽深。
戚津津手指下滑，勾住他的手指，细细把玩着，“不是白做的，有好处。”
周妄脸上多了一抹兴味：“什么好处？”
“你提。”
周妄默了一瞬，深眸扫过她饱满的唇：“什么都可以？”
当然不是什么都可以。
但周妄所说的“什么都可以”，在戚津津的理解里无外乎那二两肉的事情，而针对这二两肉的进一步理解，无外乎跟那次酒吧或火锅店的洗手间一样。
更进一步，也不过是把聚餐那晚没做全的事情补上。
这些都在戚津津可以接受的范围。
而且，她醉翁之意本就不是为了让周妄给她做饭。
只不过，她这方面的认知还是太过浅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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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津津从不开火，家里什么都没有，厨房完全是摆设，所以回家之前，两人先去了附近的生活超市采购了些食材。
戚津津想吃面条，周妄给她煮了面。
很清淡简单的面条，意外的是色香味俱全，连铺在上面的几根菜叶子和撒的葱花，都像是精心设计过一样。
煎蛋更是煎的两面金黄，还黄得十分均匀。
起码一百个陈瑞希才能赶上的水平。
说会都是自谦了。
戚津津是真饿，一大碗面条吃了个干净，连面汤都喝了一半，和周妄的吃相比起来，估计是有够丢人的。
不知道，还以为她三天没吃饭呢。
放下碗筷，戚津津托腮看他，说：“以后你要是找不到工作，可以考虑去开个面馆，我一定经常去照顾生意。”
“主意不错。”
周妄也放下了碗筷，抽了纸巾擦干净嘴，收起桌上的两副碗筷站起身，漆黑清亮的眸落在她脸上，“只不过，戚小姐还是少来，我怕戚小姐不给钱。”
话落，他拿着碗筷去了厨房洗。
戚津津：“……” 厨房是半开放式的，戚津津坐在餐桌边，托腮看了他会儿，然后起身走到他身后，看着他把碗上的泡沫冲洗干净。
倏然开口问：“你还没说，你想要什么好处。”
周妄关水，将碗筷收进消毒柜，擦干净手上的水，转身面向她。
两人的距离离得很近，衣服相擦，漆黑的眸淡淡落在她脸上，扫过鼻尖，又落在浅粉的唇上。
垂落的眼皮遮掩住眼底刹那的兽性，他拇指按上她的唇，轻笑了声：“这个。”
戚津津起初没反应过来，愣了一瞬，后从他抬起的与深眸中读懂了，瓷白的脸上瞬间透红一片一直蔓延到耳尖。
她粗暴推开周妄的手，怒红着眸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想都别想！”
相比戚津津的反应，周妄要平静得多，甚至听到她的拒绝，神色也没任何变化，不知道是在意料之中，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他往后退了步，拉开了和戚津津之间的距离。
第23章 新年礼物
戚津津以为周妄要放弃了，正松了口气，但没想到，这口气还没松完，顷刻间，她身体倏然腾空，吓得她尖叫了声，回过神，已经坐在了身后光滑的案台上。
周妄挤至她身前，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几乎将她整个人禁锢着，一双沉黑的眸，静静凝着她。
薄唇轻掀：“怎么，想反悔？”
戚津津对上她的眼眸，心底微微一颤，正要凶人的语气下意识软了下来，“谁说我想反悔了，我只是——”
不等她说完，周妄就打断了她的话：“不想反悔，那就是要履行承诺了？”
戚津津下意识抿紧唇，屁股却慢慢往后挪，磕磕绊绊道：“这……这个不行，你换个吧，换个别的。”
周妄按住她的腰，不让她逃，深眸仍逼视着她，慢条斯理说：“是你说，让我提，什么都可以？”
戚津津：“……”
她是说过，但压根没想到是这样的好处，她都忍不住怀疑，周妄是故意给她下的套。
蔫坏儿。
“反正，这个我做不到，你换个其他的。”
戚津津脸又红了，目光闪烁，睫毛乱颤，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因为别的。
她睫毛很长又浓密，颤动的时候，像黑色蝴蝶的翅膀，扑闪扑闪的。
周妄看得认真，忍不住抬手拨了拨。
“你干嘛！”戚津津一把拍开他的手，护住自己的眼睫毛，“我前不久刚接的，你别给我薅掉了。”
周妄愣怔了下，似乎没理解她的意思，认真问：“这个还能接？”
戚津津白了他眼，“怎么就不能接了？现在头发都能种植，何况是区区眼睫毛。怎么样，接的很好吧？”
她把脸仰起凑到周妄跟前，垂下眼皮，让他看自己的睫毛。
又自顾自道：“我对比过好几家，这家店接的我最喜欢，超级自然。”
薄薄的眼皮上有浅浅的青色，精致而秀气的鼻子，浅粉饱满的唇……
这个姿势，很像是在索吻。
周妄看了她片刻，忽然掐住她精巧的下巴，吻了上去。
戚津津瞪大眼睛看着他，上一秒还在讨论睫毛，怎么突然就搞突然袭击？
周妄也没闭眼睛，漆黑的眸一瞬不移的锁着她的眼睛。
先是一阵温柔的厮磨，磨得人沉溺，下一秒，却如蛰伏的野兽，悍然撬开城门，攻城掠地。
戚津津只愣然了片刻，便主动且热切的回应起来，只不过，比起周妄，她更显稚嫩和生疏。
磕磕碰碰，竟然咬破了周妄的唇。
周妄稍稍退开，手指拂过被咬破的地方，指上染上鲜红的血。
戚津津看着被她咬破的位置，凑过去吮了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音调又软又乖。
周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刚才她吻他的时候，唇上也染上了一抹红，他目光转深，跟着将染血的手指摁在她唇上。
“张嘴。”
……
从厨房到卧室。
身体得到餍足后，疲倦袭来。
戚津津半阖着眼，怀里抱着布偶娃娃看着已经穿好衣服的男人，懒倦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啊？”
周妄淡然无波地睨了她一眼：“还想来？”
戚津津脸色一变，连忙搂紧被子往里缩了缩身体，“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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