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槐序!”白孟夏好不容易褪红的脸,再次变得滚烫起来,她跺了跺脚,气急败坏道:“你再这样我不管你了!”
陆槐序举手投降,“好好好,我不说了。”
白孟夏咬着唇瞪他,男人大掌包裹住她柔若无骨的小手,“我错了。”
白孟夏哼了声,重新坐回椅子上。
“白熠星呢?”陆槐序问道,从工厂把白熠星救出来以后,他就急急忙忙地去追赶苏钰,还没来得及关心孩子怎么样了。
“你放心,他没事,好好的在隔壁睡觉呢。”白孟夏说着看了眼隔壁虚掩着的房门,“你妹妹在这待到九点多才走。”
陆槐序望向对面墙壁上的时钟,时针和分针都刚刚过了十,“她有说什么吗?”
“说明天还会过来。”
“没别的了?”
“我回去拿衣服的时候方明远来了。”
“还有呢?”
白孟夏探究的眼神落在陆槐序别有深意的脸上,“你到底想问什么?”
“她怎么会到工厂去?”陆槐序眉毛轻轻挑起,“白熠星被绑架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白孟夏心里咯噔一下,她把这件事忘记了,“我……我刚去她就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
“想好了再编。”陆槐序眼底一片平静淡然。
白孟夏一哽,她心里揣摩着陆槐序这话的意思,他难道是已经知道了,还是只是在试探自己?
“你觉得陆小姐为什么会过去?”白孟夏不敢轻易回答,索性把问题抛给陆槐序。
陆槐序喉间发出一声轻笑,“白孟夏,你学聪明了。”
白孟夏不自在的撇开脸,没回陆槐序的话。
男人索性也不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道:“白熠星的亲妈,是陆晨月?”
白孟夏抿了抿唇,“嗯。”
既然陆槐序都知道了,她再否认也没有用。
陆槐序忽然觉得伤口处在隐隐作痛,被气的。
原本他心里只是猜想,今天在工厂见了陆晨月,心中基本已经确定,但此时亲耳从白孟夏这里听到答案,还是忍不住一阵气闷。
“灯下黑”可是让他玩明白了。
幼儿园那么多孩子的信息,他一个一个的看,让范凌找了一遍又一遍,什么发现都没有,每一次排查,最先排除的就是白熠星。
没想到偏偏就是白熠星。
陆槐序深吸一口气,“他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真的不太清楚。”白孟夏这回没骗陆槐序,她自己也是一头雾水。
陆槐序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白孟夏的滑嫩的脸颊,“白孟夏,你明明知道,还不跟我说?”
白孟夏拍掉陆槐序的手,“还不是怕你跟我哥打起来。”
陆槐序和白孟冬向来不对盘,要是让他知道这件事,两人早就打起来了。
不过陆槐序揍白孟冬确实没毛病,毕竟这事儿吃亏的的确是陆晨月。
“你倒是了解我。”陆槐序被她纠结的模样逗笑。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陆槐序再想知道什么,叫他自己明天去问陆晨月。
白孟夏拿了睡衣去浴室冲澡,把这一天的疲乏和恐惧全部冲洗掉。
套间里的床比较小,不过白孟夏瘦,跟白熠星挤挤也能睡,小家伙今天睡得倒是老实,没踢被子没吃手。
陆槐序下床打算去浴室简单擦洗一下,身上黏黏腻腻的不是很舒服,进浴室的时候,正好被从隔壁出来的白孟夏看见。
“你干什么去?”白孟夏上前扶他。
陆槐序无奈笑道:“去把身上擦一下——我腿又没毛病。”
白孟夏怀疑地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眼,“你确定你这个样子能行?”
陆槐序脑袋还有些发晕,不过并不妨碍他做事。
但是既然白孟夏说了这话,人也就在跟前,他便理所当然道:“那你帮我。”
白孟夏怀疑陆槐序是故意的。
陆槐序这人有洁癖,今天白天在外面奔波了一天,又进了手术室,一身的消毒水味儿,他是说什么也得洗个澡。
擦拭身体是他最后的让步,白孟夏了解他,考虑了一下,说:“我只给你擦后背。”
他手伸到后面不方便,前面是可以自己动手的。
陆槐序没意见,白孟夏能同意已经是谢天谢地了,他不敢再作死逗她惹她生气。
陆槐序将身上的病号服脱下来,露出贲张的肌肉和壁垒分明的腹肌,古铜色的肌肤在浴霸灯光的照耀下愈显诱人。
白孟夏脑子里瞬间想起自己在某个时刻摁住他结实的腹肌。
她不自在地别开目光,接了半盆热水,现在毕竟是十二月的天气,她怕陆槐序赤身裸体在浴室会着凉。
她说到做到,就拿毛巾给陆槐序擦干净后背。
“你一会儿把白熠星抱到外面的床上吧,我睡隔间。”陆槐序感受着白孟夏的手在后背上温柔的力道,语气平和的开口。
天知道他此时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第259章 亲吻
隔间的床比较小,陆槐序一个人刚刚好,白孟夏带白熠星睡外面的双人床比较宽裕。
倒不是陆槐序不想跟白孟夏一起睡,主要是他现在这个样子不好做什么,伤口刚刚包扎好,稍微牵动一点都会有裂开的风险。
就算他真想做点什么,也得等过几天,伤口好些了再说。
白孟夏给他擦拭身体的动作顿了一下,没拒绝,她将毛巾在盆子里投了一遍又拧干,折叠成一个小方块,给陆槐序又细细擦拭了一遍。
“好了,剩下的你自己来吧。”白孟夏将水盆里的水换掉,重新接了一盆热水放在陆槐序面前,正打算出去,却被他拉住小臂。
白孟夏疑惑地看向他,“怎么了?”
“吻你。”陆槐序的声音沙哑地不像话,他话音落下便猛地转身,搂住白孟夏盈盈一握的细腰,火热的吻随之落下。
白孟夏没有挣扎,她不敢把手撑在他胸前,怕会碰到他伤口,垂在身侧有感觉不自在,索性环住他的腰,踮起脚尖将自己送上去更多。
浴室内的温度节节升高,火热的气氛一触即发。
从得知白熠星被苏钰带走那一刻起,再到被苏钰带上山,差点被她逼着跳下悬崖,又眼睁睁看着陆槐序受伤,白孟夏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看见陆槐序醒来的那一刻,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算彻底放松下来。
可这份情绪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宣泄口,她把所有的担心和害怕都藏在心里,哪怕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她依旧在担心陆槐序的伤口随时会恶化,白熠星会因为这件事留下阴影。
白孟夏的胳膊上移,勾住陆槐序的后脖颈,两人吻得难舍难分,不过也仅仅止步于亲吻。
陆槐序身体现在这样,没办法做更多,白孟夏也不会允许他再做别的。
不知过了多久,这场称得上是疾风暴雨的亲吻才结束,白孟夏趴在他没有受伤的那边,轻轻喘息着。
陆槐序搂住她的腰,在她发顶上亲了亲,“今天这么乖?”
他嗓音更加喑哑,隔着睡衣重重在女人腰上揉了一把,过干瘾。
白孟夏感受到他体温也在逐渐升高,她怕自己再待下去,两人都会控制不住自己。
“我先出去了。”白孟夏站直了身子,几乎是跑着离开浴室。
陆槐序眼里漾着笑意,看来这一刀没白挨。
他受了伤,动作格外慢些,等他将自己收拾干净出去的时候,白孟夏已经和白熠星躺在床上睡着,一大一小侧躺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姿势,连侧脸都是那么相似。
陆槐序忍不住站在床边看了许久,拿手机将这一刻记录下来。
……
第二天一早,卓湛行和小袁过来了,一是探病,而是需要陆槐序和白孟夏配合做个笔录。
陆槐序恢复的不错,脸色已经好了很多,卓湛行献血的事情,白孟夏已经跟他说过了,他见到人来的时候,难得礼貌地开口说:“多谢。”
卓湛行连忙摆了摆手,陆槐序跟他说话难得不阴阳怪气,这么正儿八经,他还真有些不习惯,“小事,不必挂怀。”
白孟夏给白熠星请了几天假,小家伙在病房里卓叔叔长卓叔叔短,因着还有公事在身,白孟夏把小家伙拎到一边,让他去看动画片。
笔录是小袁来做的,他看上去比以前倒是沉稳了不少,能够独当一面了。
问的都是一些相对简单的问题,比如苏钰绑架白熠星的动机,救人的过程,在警察赶到山上之前都发生了什么。
白孟夏将苏钰那天告诉自己,关于宋晚珍案子的真相,都如数转达给了卓湛行,“她说她都有证据,还有视频,但是没人知道在哪。”
这就得靠卓湛行他们去调查了。
卓湛行神色凝重地点了点头,“从昨天到现在,我们轮着审了几次,她都没有开口。”
苏钰似乎打定了决心,就要这样耗下去,卓湛行打算一会儿回去,用白孟夏口中的消息,和陆槐序已经脱离危险的消息试探一下,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公务在身,卓湛行和小袁没待多长时间就离开,走之前白熠星依依不舍,卓湛行抱起小家伙在怀里掂了掂,分量见长。
白孟夏将小家伙接过来,“卓叔叔还有工作要忙,你乖乖听话,下次再找他玩。”
白熠星尽管不情愿,也只得挥手告别。
卓湛行和小袁一走,病房里恢复了一片安静,除了白孟夏偶尔和白熠星交流,便再无声音。
过了许久,陆槐序才按捺着情绪,不大高兴地开口兴师问罪:“白孟夏,你还打算带白熠星去找卓湛行玩?”
白熠星被点名,奇怪地扭头看了眼病床上躺着的陆槐序,又被白孟夏捧着脸扭回来,继续堆积木。
白孟夏压根儿没理陆槐序,刚刚消停下来,这男人就想找架吵。
“白孟夏,我跟你说话呢。”陆槐序不由拔高了声音。
白孟夏秀眉一拧,故意跟他唱反调“是,我明天就带白熠星去。”
陆槐序气得胸口上下起伏着,他眉毛皱紧,“你再说一遍!”
“我明天就带白熠星去找卓湛行,怎么了?”白孟夏才不怕他,将话又原原本本地重复一遍。
白熠星抬头望着他妈,“真的吗,妈妈?”
白孟夏被孩子问住了,她本来就是随口搪塞陆槐序的,没想到被小家伙听进心里去了,“玩你的玩具。”
她又往白熠星手里塞了个玩具车。
陆槐序见状笑了,哪里还能不明白白孟夏在想什么,正想要开口取笑她几句,病房门就被敲响,他循声看去,见陆晨月一脸紧张地站在门口,白孟冬站在她身后。
白熠星见到陆晨月,笑着喊了一声:“小月阿姨。”
陆晨月表情柔软了几分,“星星。”
白孟冬双手插兜走进来,“没看见你爹?”
“爸爸。”白熠星原本兴奋的情绪,一下子就低落下去。
“哥,你好点了吗?”陆晨月提步进病房,走到陆槐序床边关心了一句。
她说完话,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低下头,不敢去看陆槐序的脸色。
第260章 稀罕
陆槐序目光沉沉地盯着妹妹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没说什么,“我没事,你坐吧。”
陆晨月在凳子上坐下,她敏锐地察觉到此时病房的气氛不对劲,她好像来错时候了。
“这些年在外面,过得好不好?”陆槐序主动开口问道。
尔湾那套房子的户主不用查也知道,是白孟冬无疑,他知道白家兄妹俩,还有陈蓝溪,三人一起在洛杉矶留过学,白孟冬遇见陆晨月大概率就是那几年的事情。
白孟冬听见陆槐序问陆晨月的话,有一瞬间心虚,她在国外的大部分时间都是跟自己待在一起,两人浓情蜜意的时候不少,互相伤害的时候更不少。
陆晨月这些年的日子,属实称不上过得多好。
在遇见白孟冬之前,饱受精神上的折磨,明明是千金大小姐,却过着缺衣少食的生活;遇见白孟冬之后,生活得到了改善,但心里却像是空了一块。
她终究是败给了现实,曾经的骄傲通通被踩在地上,用脚碾碎。
当年她和陆槐序走散,意外被人带上了走私船去到洛杉矶,差点被卖,趁管事的不注意时,她找机会跑了出来。
她逃走的路上,遇见了白孟冬,将他当成唯一的救命稻草,跟他睡,总比跟那些老得能当她爷爷,头发都掉光了的人要强。
陆晨月和白孟冬一开始就仅仅只是交易而已,他给她安定富足的生活,她满足他的日常需求。
可这份感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了。
陆家倒下的时候,陆晨月刚刚上完高三,还没来得及完成大学的学业,就经历了家中巨变,父母双亡。
在洛杉矶的生活安定下来之后,她便求白孟冬让自己能够继续学业,她主修的是医学专业,毕业之后通过白孟冬的关系,进了一家私人医院。
也就是在那里,认识了韩子言。
韩子言是那家私人医院院长的儿子,他起初不知道陆晨月和白孟冬的关系,对陆晨月展开了一阵猛烈的追求。
白孟冬得知后动了怒,险些断了陆晨月继续工作的念头。
韩子言和白孟冬是多年的朋友,知道陆晨月是好友的女人以后,便没有再多加纠缠,而是选择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守护者。
白孟冬大部分时间都在国内,当他发现自己对陆晨月感情变质的时候,他是不愿意承认的。
那时他为了证明自己不是非她不可,身边多出各种各样的女人来,事实证明,除了陆晨月,他对谁都提不起兴趣来。
他这一举动,认清了自己的心,但也伤了陆晨月的心。
那会儿正是白孟夏和陆槐序感情出现裂痕的时候,白孟冬关注着妹妹的事情,忽略了陆晨月,这也是两人感情出现裂痕的开始。
后来陆晨月的身体忽然就变得不好了,去看医生,医生也查不出来病因,具体是因为什么病的,只有陆晨月自己心里清楚。
再后来,两人就有了白熠星。
白孟冬感觉到陆晨月对自己的日渐疏远,因为他身边不断出现的那些女人,他想要留下那个孩子,可陆晨月不愿意。
孕初期,白孟冬带陆晨月去产检的时候,医生就说,以陆晨月现在的身体状况,其实不适合要孩子。
孕育孩子的过程,母体其实是很受伤害的,孩子会源源不断地汲取母亲身体里的营养,陆晨月的身体根本就承受不住。
白孟冬为了用孩子留住陆晨月,逼她冒险留下了那个孩子。
随着时间的推移,孩子在陆晨月肚子里有了胎动,陆晨月自己也越发舍不得,只是对白孟冬的态度却越发冷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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