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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湛行闻言瞥了陆槐序一眼，他还有理了，在这阴阳怪气什么呢？
孔秋的气焰立时消下去大半，即便自己手里有筹码，但卓湛行要是死咬着不肯放人，陆槐序也没办法。
不对！自己手里有能救陆晨月命的东西吗，陆槐序一定不会就这么放弃自己！
孔秋脑海里天人交战，她迫切地开口：“陆先生，我手里是真的有解药，只要我能出去，陆晨月一定有救！”
“知道了，等着吧。”陆槐序丢下这句话便转身出了审讯室。
卓湛行目光幽深地看了孔秋一眼，“孔小姐这么有自信？”
“当然！”哪怕心里并不是十分确定，但孔秋依旧没有半分露怯，她昂起脸，“卓队长，做人要懂变通。”
卓湛行不以为意地嗤了声，转身离开。
陆槐序已经带着律师离开警局，卓湛行交代小袁：“没有我的允许，谁来都不允许见孔秋。”
小袁点头应下。
卓湛行刚一回到办公室，手机就响起来，来电备注是“夏夏”，他神色略微僵硬，似是没想到白孟夏会给自己打电话。
在手机即将自动挂断的前一秒，卓湛行才接起电话，“喂？”
“阿行，咱们见一面吧，我有些话想对你说。”
卓湛行能预料到白孟夏是为了什么来的，他正欲开口回绝，却听白孟夏抢先一步说道：“我把地址发你手机上，我等你。”
卓湛行闻言一怔，他脑子里只剩下白孟夏最后三个字在徘徊，电话都已经挂断许久，他还是举着手机愣在原地。
白孟夏给卓湛行发来了一间茶室的地址和见面时间，一个小时之后。
卓湛行没有犹豫，抓起桌上的车钥匙便离开办公室。
从得知白孟夏出事以后，他就一直想要去探病，可碍于两人现在的关系，他一直克制着自己，没有去医院。
就连做笔录，都是小袁去的。
……
白孟夏收到陆槐序捞人失败的消息，就换了衣服，叫蒋源带自己出来。
她现在站久了还是会头晕，身上的外伤也还没有好，是坐着轮椅从医院出来的，医生允许的外出时间也仅仅只有一个小时。
卓湛行在挂断白孟夏的电话之后就出发，他到茶室的时候，白孟夏还在路上。
因为白孟夏身体不便，见面地点离医院很近。
此时距离两人约好的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
白孟夏提前打电话预约过，卓湛行一来便有人带他去预定好的包间。
白孟夏比预约的时间提前到了十分钟，是蒋源推着她进来的。
今天外面温度低，加上白孟夏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便穿了一件白色貂毛外套，戴了一顶同色系的毛绒水桶帽。
白孟夏的皮肤本就白皙，因为生病，脸色更是有种病态的苍白，看上去就像一个易碎的白瓷娃娃。
“阿行，好久不见。”白孟夏笑着跟卓湛行打招呼。
卓湛行坐在这里的十多分钟，幻想了无数次和白孟夏见面的场景。
他站起身，接过蒋源手中的轮椅，推着白孟夏来到桌前。
“容小姐呢？”白孟夏关切地问道，“不是说好要一起出去走走看看吗？”
卓湛行把白孟夏推至桌前，自己则在她对面落座，“她走了。”
他的语气十分稀松平常，白孟夏听着不像是伤心，倒更像是……释怀。。
两人之间的沉默长达数十秒，白孟夏缓过来之后才继续开口：“你不要太难过了。”
卓湛行闻言笑了，“她还活着，是离开北城了。”
“啊？”白孟夏傻眼了。
卓湛行见她呆住的模样，耐心解释道：“我们之间有些问题，没办法再调解，所以……就分开了。”
别人的感情，白孟夏不好掺和进去，她只得遗憾道：“其实两个人走到一起是很难得的事情。”
卓湛行眼神盯在白孟夏脸上，他沉默几秒后开口问道：“你不好奇我们是为什么分开吗？”
白孟夏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不管是分是合，都是你们的选择。”
卓湛行苦笑一声，“可是夏夏，我是因为你才选择和她分开的。”
白孟夏：！！！
“你说什么呢？”白孟夏感觉自己冷汗都要出来了。
“开玩笑的。”
“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白孟夏皱着眉说道。
吓死人了，短短几秒，她迅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自从自己和卓湛行分手之后的每一次接触，无比确定没有任何逾矩的行为。
而且大多时候陆槐序都在身边，除了这次。
卓湛行端起面前的茶壶，给白孟夏的茶杯中倒满浅黄色的液体，“夏夏，我心里一直都有你。”
白孟夏拧眉打断他的话，“阿行，我说了，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卓湛行倒完茶重新坐回座位上，他靠着椅背，神情十分颓废，“可是我说的是真的。”
白孟夏张了张嘴，似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她和卓湛行早就已经是过去式，自己曾经是真的想要跟他好好恋爱，甚至谈婚论嫁，可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
“阿行，你……”
“夏夏，我只是想说说我的心里话，你听我说完好吗？”卓湛行目光诚恳。
白孟夏神色凝重，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卓湛行，他们之间或许是真的没有缘分。
当初自己急于摆脱陆槐序，利用了和卓湛行之间的感情，可他也是因为自己和容曼清相似的性格才会和自己走到一起。
两人心思各异，根本没有真能修成正果的可能。
可现在卓湛行对自己说，他是真心的？
白孟夏抿着唇不讲话，漆黑的眼珠看着对面的男人，当初她就不该一时冲动答应卓湛行，要不然两人的关系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
“夏夏，我忘不了你，真的。”卓湛行语气颓然，带着浓浓无可奈何，“容曼清就是知道这一点，才会选择离开我。”
容曼清看清了卓湛行的内心，便没有再执着地留在他身边，而是毅然决然的离开。
第320章 保持距离
卓湛行一直没敢直视自己心里对白孟夏的这份感情。
他认为自己很卑劣，那两年在南城，他面对的人是白孟夏，可心里却时常想起容曼清。
在决定和白孟夏步入婚姻之后，因为容曼清的出现，他又动摇了。
卓湛行第一次见白孟夏的时候，确实是因为她的性格和容曼清有相似之处才会被吸引，可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就不是这样了。
他是真的喜欢白孟夏，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明明心里有白孟夏，却抛开她再次接受容曼清，现在变成这样，卓湛行觉得应该是自己的报应吧。
因为他的自私，同时伤害了两个女人。
白孟夏现在过得很好，卓湛行能看出来，陆槐序是真的把她放在心尖上。
卓湛行自嘲一笑，“夏夏，看见你过得幸福，我很高兴。”
白孟夏欲言又止地看着卓湛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劝他，只得把话题岔过去，“阿行，我今天约你见面是想跟你聊一聊孔秋的事情。”
“我知道。”卓湛行笑容依旧，“我会放人。”
就算是为了白孟夏，他也会放人。
白孟夏无声的点头，此后便再没什么好说的了。
“阿行，谢谢你。”她道了谢紧接着道别，“那我就先回医院了。”
白孟夏操作轮椅不是很熟练，加之着急地想要离开，脸色一点一点憋得通红。
卓湛行起身来到白孟夏身后，她浑身僵硬，一动也不动，“阿行……”
“我只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以后……”卓湛行顿了下，随即开口：“咱们还能是朋友吧？”
“嗯……”白孟夏声音很轻。
卓湛行心里也清楚，他说出了这些话，白孟夏大概率之后都会和他保持距离。
拉开包间的门，站在外面的人不只有蒋源，还有陆槐序。
他上午从卓湛行那离开之后便回了公司处理一些事情。
刚到办公室，就接到蒋源的电话，说白孟夏来见了卓湛行。
他赶到这里的时候，正好听见卓湛行声情并茂地“表白”。
见两人出来，陆槐序幽深的目光落在卓湛行脸上，不阴不阳地说了句：“卓队长感情这么丰富？”
白孟夏拉了拉陆槐序，眼神诚恳地示意他别说了。
陆槐序不情不愿地闭上嘴。
卓湛行听完倒是没觉得不合适，只面色如常道：“下午陆先生去领人吧。”
陆槐序眉梢一挑，“卓队长这是为爱发电？”
“陆槐序！”白孟夏开口制止两人之间的对话，犹豫几秒，换了称呼，“老公，咱们回去吧。”
陆槐序心情大好，从卓湛行手中接过轮椅，“行，听陆太太的。”
白孟夏这句话也算是间接回应了卓湛行，两人之间永远不可能会有任何结果。
卓湛行看着陆槐序和白孟夏远走的背影，心中似是打翻了五味瓶，是他自己亲手把白孟夏推到陆槐序身边的。
如今后悔又有什么用。
……
陆槐序带白孟夏回医院，一路上脸色都很沉。
白孟夏知道他是听见了卓湛行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她难得主动拉起他的手，“陆槐序，你和我一起去米兰吧。”
陆槐序紧绷的神色有了一瞬松懈，“等这边的事情了结了，我就过去找你——不要试图转移话题。”
白孟夏的心思被戳穿，她想要撒娇蒙混过关，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陆槐序打断，“谁让你去见卓湛行的？”
白孟夏心虚地眨了眨眼，“嗯……我就是想跟他说一说孔秋的事情。”
她的确是没有料到，卓湛行会突然说那些话。
陆槐序冷哼一声，不吃这一套，“这些事情我会处理，你不用担心。”
白孟夏讨好道：“可是我也想为你分担一点，毕竟我是陆太太嘛，你说对不对？”
陆槐序没绷住，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扭头看着白孟夏，他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以后没事少跟卓湛行来往。”陆槐序说。
就算他不说，白孟夏也会的，她可承担不起搅黄卓湛行和容曼清的罪名。
陆槐序把白孟夏送回医院以后，又去了警局。
卓湛行等着他来一样，很爽快地放了人。
王赟和陆槐序一起，他负责开车，陆槐序和孔秋坐在后座。
“孔小姐，既然如愿出来了，可以把解药交出来了吗？”陆槐序双腿交叠，身体微微靠在椅背上。
孔秋整理了一下头发，拿出头绳把紫发束在脑后，“陆先生，两千万美金买我手里的解药，不亏吧？”
陆槐序慵懒地掀起眼皮，“还有什么条件，一次性说清楚。”
“买一张去洛杉矶的机票，明天早上就出发，让你的人亲自送我上飞机，飞机开始起飞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解药在哪。”
“就这样？”
“就这样。”
那笔钱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只要自己顺利离开北城，到了国外，陆槐序再想找自己，根本就是大海捞针。
就算她还想回来找陆晨月的麻烦，也得是她把这笔钱花完之后了。
陆槐序没有异议，当即就答应下来，“可以。”他重新阖上双眼，语气却让孔秋不寒而栗，“你要是敢害陆晨月，我照样还能再把你找回来。”
孔秋这次是真心和陆槐序做交易，他在北城的势力那么大，自己不管是陆晨月还是白孟夏，再对她们下手，无非是自寻死路。
她没那么傻。
“这是当然，陆先生不是调查过我？”孔秋笑了笑，“那种毒是我养父制成的，他已经死了很多年了，这个世界上除了我，没人能解。”
陆槐序让王赟把孔秋暂时安置在一间酒店，派人二十四小时看守，确保不出差错。
机票信息也由王赟转达，明天一早他会带人亲自送孔秋去机场。
……
陆槐序回了医院，陆晨月和白孟冬也在。
“陆槐序，情况怎么样？”白孟夏着急的问。
陆槐序脱下外套搭在沙发扶手上，“没事，明天安排人送她离开，走之前会交出来。”
事情顺利到让人不敢相信，白孟夏忍不住怀疑道：“她不会使诈吧？”
第321章 延迟
按照孔秋的性格，这么轻易地就交出手中的解药，未免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白孟夏有些担心她会做出对陆晨月不利的事情。
“她不会。”陆槐序语气笃定。
白孟夏敏锐地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陆槐序，你是不是瞒着我们什么事？”
“没有。”陆槐序解释道，“孔秋要了两千万美金，明天早上安排人送她去机场。”
她要了钱，又想着要离开，想来应该是不会耍诈。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孔秋给的药还是要先交给韩子言检查一番才行。
“哥。”陆晨月的声音隐约带着哭腔。
她没想到陆槐序会为了自己做到这个地步。
陆槐序伸手在妹妹头顶揉了一把，“行了，赶快好起来，不许再犯蠢。”
陆晨月眼泪掉下来，她抬手擦掉，扬起一抹笑，“以后不会了。”
不会再犯傻了。
陆槐序说得对，无论如何，还有在乎自己的家人，还有白孟冬和白熠星陪着，她不能就那么轻易就死了。
“等你好了，就搬回去跟奶奶一起住。”陆槐序瞥了白孟冬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陆家的老房子已经打扫的差不多，再把新家具的味道散一散，就可以搬进去住了。
老太太那边他已经知会过了，等再过几天，他和陆晨月会一起过去，将她送回陆家老宅。
……
翌日一早，王赟便带着人送孔秋去机场，他和孔秋买了同一班飞机的机票，护送着她直到登机。
从昨天出来以后到现在，孔秋还算安分，没有出什么异样。
两千万也已经达到她给的账户里面，接下来就是她该按照约定，在飞机开始滑行的时候，将解药的具体位置告诉陆槐序。
陆槐序的车跟在王赟后面，一直在地下停车场等消息。
他们提前了两个小时送孔秋过来，此时距离飞机起飞还有五十分钟。
王赟带着两个弟兄在候机室看着孔秋，隔一段时间向陆槐序汇报情况。
VIP室的人不是很多，孔秋拿纸杯接了一杯柠檬水慢悠悠喝着，语气闲适地对王赟说道：“不用盯那么紧，我没打算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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