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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吃完。”白熠星咧着嘴傻笑，露出一排小白牙。
陆槐序见他傻了吧唧的样子，嘴角不禁上扬，“妈妈呢？”
提到白孟夏，小家伙来了精神，他神秘兮兮地凑近手机，压低声音说道：“爸爸，是妈妈让我给你打的视频。”
陆槐序眉梢微挑，“真的假的？”
“真的真的！”白熠星生怕陆槐序不相信，一连强调了几遍。
陆槐序没讲话，不过从表情能看出，他此刻心情不错。
白熠星透露完消息，开始说正事：“爸爸，幼儿园有活动，你要不要跟我和妈妈一起参加？”
陆槐序也收到了幼儿园的消息，本来他还在发愁，怎么才能让白孟夏同意，自己陪她和孩子参加，没想到白熠星这就过来问了。
“妈妈同意了吗？”陆槐序问。
“我不是说了，是妈妈让我来找你的。”白熠星不满地嘟嘴，脸上的表情好像在说“你怎么听不明白话”。
“把手机给妈妈。”陆槐序明白了白熠星话里的意思。
是白孟夏叫他给自己打电话，问他要不要一起参加亲子活动的。
陆槐序食指有规律地敲击着桌面，眼底闪烁着晦暗不明的光。
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画面随着白熠星不停移动，不一会儿，屏幕里便出现白孟夏未施粉黛的小脸。
白熠星把手机怼到白孟夏脸前，“妈妈，爸爸要跟你说话。”
白孟夏看了眼小孩儿，还是抬手把手机接过来，“怎么了？”
陆槐序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淡漠的脸，“我周五的行程太满了。”
白孟夏握着手机的力度加大几分，面上仍是没什么表情，“嗯。”
“我只能把周五的事情都挪到周六。”陆槐序仍然是不紧不慢的语气，“但是周六我有别的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孟夏不想听他兜圈子。
“为了补偿我工作上的损失，周六你得陪我去个地方。”陆槐序缓缓说出自己的目的。
“什么地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白熠星趴在他妈胳膊上，看着手机屏幕上陆槐序得逞的笑，不满地出声：“我也要去。”
“少不了你。”陆槐序哼笑一声。
“你还要跟白熠星讲话吗？”白孟夏作势要挂电话。
白熠星赶紧接过手机，又跑回房间了。
白孟夏松了一口气，她本来想提卓湛行的事情，犹豫再三还是没说。
后天就是周五了，等幼儿园的事情过去了再说应该也不迟。
……
陆槐序答应了白孟夏母子俩的邀约，周五一大早便亲自开车等在楼下，接他们一起去幼儿园。
白熠星难得没有因为早起而闹脾气，跟打了鸡血一样，在车上小嘴就叭叭个不停。
小孩儿身子探到前面，趴在陆槐序身边亲了他一口，“爸爸，你可要给我争口气啊！”
白孟夏把他扯回来，给他抠好安全座椅的安全带，“你老实点。”
白熠星手舞足蹈地开始自娱自乐，白孟夏无奈，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这所幼儿园算得上是北城数一数二的，不少富人家都愿意把孩子往这送，这次亲子活动俨然成了一场名片交换会。
尤其是陆槐序和白孟夏带着孩子出现之后，身边递名片自我介绍的人就没断过。
陆槐序和白孟夏的那段婚姻，大家都多少知道一些。
两人再次一同出现在公众视野，引来不少人侧目，不是都离婚好几年了，现在怎么又一起带着孩子出现？
陆槐序今天穿着休闲服，是以父亲的身份来参加孩子学校活动的，并没有打算把工作和私生活混为一谈，来攀谈的人都被他不动声色地挡了回去。
好几个人碰了软钉子，之后便没有人再敢上前。
这次活动以班为单位进行，带班老师负责主持。
其实班里也有不少孩子都是只有妈妈来，且活动大部分都不需要父母二人配合，一个人跟孩子配合足矣。
一共六个活动，猪八戒背媳妇、你抛我接、活力传球、报纸运球、两人三足还有小兔跳圈。
按顺序来比赛，三个孩子一组。
陆槐序跟白熠星配合的相当默契，每一组游戏都是毫无疑问的第一，白孟夏见不需要自己上场，便躲懒到一边给他们加油。
白熠星玩疯了，小脸通红，每结束一场就要跑到白孟夏面前夸一遍陆槐序有多厉害。
白孟夏耐心地听小家伙的惊叹，嘱咐他：“你注意安全，别得意忘形。”
白熠星敷衍地点点头，又跑到陆槐序身边，牵着他的手准备下一场游戏比赛。
陆槐序遥遥望向白孟夏所在的地方，不期然撞上她同样看过来的眼神。
她若无其事地别开目光，耳根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陆槐序无声地勾唇，忽然觉得下一场比赛更有动力了。
比赛持续了一上午，差不多十一点结束，陆槐序和白熠星毫无疑问地是第一名。
白熠星得到了一个奖状和一个小奖杯，被陆槐序抱在怀里，嘚瑟得跟只花孔雀一样。
基本上对着班里每个同学都说了一遍：“看，这是我爸爸，可厉害了！”
第217章 大度
陆槐序一脸受用，以前一直教育孩子要自己走路，今天破天荒地抱着不松手了。
从幼儿园出来之后，白孟夏便开始考虑，什么时候跟陆槐序提一下卓湛行的事情比较合适。
上午举办完活动，下午就直接放假。
陆槐序开车带母子俩去西图澜娅餐厅吃饭。
白熠星上午玩累了，吃饭时食欲大增，白孟夏都怕他吃多了积食。
白孟夏没参与活动，再加上心里想着卓湛行的事情，没吃多少东西，人也有些心不在焉。
难得陆槐序和白孟夏一起陪自己出来，白熠星高兴的不得了，本来还想着要去别的地方玩，结果上午玩累了，中午吃饱喝足，在车上就忍不住睡过去了。
陆槐序时不时会从后视镜看一眼白孟夏，她扭头看窗外，偶尔会回过头来看一眼睡着的白熠星。
“你在想什么？”陆槐序不知道第多少次从后视镜里观察，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白孟夏看着窗外飞速划过的静物，迟疑两秒，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陆槐序没再追问，直觉告诉他，白孟夏心里的事情跟他有关。
回到家，陆槐序把睡着的白熠星抱上楼，白孟夏跟在他身后，两人一路上都很沉默。
安置好白熠星，陆槐序从儿童房里出来，看见白孟夏站在门口。
“我有点事想跟你说。”白孟夏组织好语言开口说道。
陆槐序并不意外，他一直在等着白孟夏主动开口。
两人来到客厅，白孟夏按照自己提前想好的话开场：“傅家的案子还没结吗？”
陆槐序讶异，他没想到白孟夏会关心傅家的事情，“不算是结案。”
宋晚珍的死因还没彻底查出来，卓湛行还在跟进，不过目前没什么头绪。
陆槐序让人注意着进度，不过这段时间忙着跟周家的合作，没顾得上那边。
此时白孟夏倒是提醒了他。
“阿行还在查宋晚珍的死因是吗？”白孟夏接着问道。
陆槐序眉毛下压，眼睛微微眯起，他感觉白孟夏接下来不会说什么他爱听的话。
“傅家……我是说傅煜恒，他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阿行不利？”白孟夏终于说出在心里憋了两天的话。
陆槐序睨着她，眼中的情绪意味不明，“你想说什么？”
白孟夏忽然觉就没把握了，她不能保证陆槐序就一定会答应。
“以你跟傅家的关系，手里应该有不少消息。”白孟夏看着陆槐序的脸色一点一点沉下去，她硬着头皮把话说完，“你能不能帮帮阿行？”
陆槐序轻嗤一声，“阿行？”
“白孟夏，你现在已经跟他没关系了，还叫得这么亲密？”陆槐序绷着脸，语气危险。
白孟夏没想到陆槐序的关注点在这里，她耐着性子说道：“这件事情不重要，重要的是……”
“怎么不重要？”陆槐序打断白孟夏的话，不满地控诉，“你什么时候这么亲密地叫过我？”
白孟夏迟疑一秒，不确定地问：“我叫你什么？”
陆槐序抿着唇不讲话，白孟夏不跟他纠结这个，“我是怕傅煜恒会为了阻止阿行查案子不择手段，你能不能……”
后面的话白孟夏没再说下去，陆槐序能懂。
他闻言轻蔑地笑了声，嗓音隐含怒气：“白孟夏，你主动让白熠星给我打视频，让我跟他一起参加这个亲子活动，其实都是为了这件事做铺垫吧？”
她没出声，默认了陆槐序说的话。
男人眼中温度骤降，“白孟夏！”
“你就不能大度一点？”白孟夏想起这段时间在短视频里看的PUA话术，第一次用于实践，“你不是说要让我原谅你，这点事你都办不好我怎么原谅你？”
“你少偷换概念。”陆槐序一眼便看穿她在想什么，“你是你，卓湛行是卓湛行。”
“我哪有偷换概念？你不要无理取闹！”白孟夏瞪他一眼，仿佛真的对他感到不耐烦了。
陆槐序目光沉沉地注视着她，过了半晌，哼了声，转身离开。
门被关上，白孟夏盯着他离开的方向，他这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
白孟夏不敢确定，打算过一会儿找范凌打听一下情况。
……
陆槐序从珠江帝景出来，便让范凌去约卓湛行见面，地点选在一处私密性极好的私人酒庄。
卓湛行本来没想来，但毕竟陆槐序也算是傅家案子的亲历者，或许他能提供什么帮助，冲着这点他才赴约。
陆槐序带着自己手里的一些资料，还有傅家老宅那几天全部的监控录像。
当东西摆在卓湛行面前的那一刻，他克制不住激动的情绪，“这些东西你怎么早不拿出来？”
陆槐序面无表情地坐在他对面，手里端着酒杯，闲适地盯着高脚杯里猩红的液体，“我以为你能查得到。”
谁知道过了这么久一点进展都没有。
卓湛行面上闪过一丝尴尬，这些都是傅家内部的资料，他这段时间一直带人盯在傅家老宅外面，却什么收获都没有。
案发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查过傅家的监控，但那时候老宅的佣人说硬盘出故障换了，之前的视频文件全部清空。
队里的人查了，的确是这样，查监控这条路算是被堵死。
那陆槐序手里为什么会有？
卓湛行面带疑惑地看着他，“你是怎么拿到的？”
陆槐序摇晃着手里的酒杯，过了会儿才出声说道：“坏了的硬盘在我手里。”
傅家被换下来的硬盘就被扔在垃圾桶里面，刚好那天盯在傅家门外的保镖去丢垃圾，跟佣人遇见了，随手拨弄了下垃圾箱，没想到拿到了被丢掉的硬盘。
陆槐序让技术人员修复，来见卓湛行之前才把视频拿到手。
技术人员提前看过监控视频的内容，从嘉德丑闻被曝出来那天开始，快进了好几天，都没发现什么异常。
上午宋晚珍还好好地坐在客厅里面喝茶，跟傅壹礼外面那个女人斗智斗勇，下午就凭空消失了。
监控完全没有查到一点踪迹，经过鉴定，也没有被删掉或者是替换处理。
卓湛行眉心压低，从这些信息里获取到有用的价值，“难道，宋晚珍从头到尾就没离开过傅家？”
第218章 打扰
陆槐序点头，卓湛行还不算太笨，“我的人在外面守了很长时间，宋晚珍只要出来就一定会被发现。”
那段时间，傅家各个出口都有陆槐序的人在守着，宋晚珍不可能躲过那么多眼线从傅家离开。
唯一的解释就是，她根本没有离开傅家。
监控录像也佐证了这一点。
估计就是怕警察会从监控里发现什么，才心虚地把硬盘换掉。
卓湛行回想起这桩案子的各种细节，“傅煜恒被保释之后去过傅家老宅。”
新的监控硬盘就是从傅煜恒被保释那天开始的，正好给他做了不在场证明。
当时傅壹礼在医院，宋晚珍下落不明，他完全没有必要会傅家老宅。
他会回去，很有可能就是去见宋晚珍。
卓湛行瞬间激动起来，他已经开始想该从哪个方向调查。
宋晚珍躲在傅家这么多天，不可能不吃不喝，所以傅家一定有人在暗中照顾她。
得调查出事前，傅家所有佣人的名单，逐一排查。
“傅煜恒那边，要不要先去试探试探？”卓湛行问道。
陆槐序比他更了解傅煜恒，他的意见可以作为参考。
卓湛行之前因为感情的原因，对陆槐序存在一些偏见，可在案子的事情上，不可否认，他的确提供了很大的帮助。
若是陆槐序不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自己不知道还要在死胡同里徘徊多长时间。
陆槐序莫名其妙笑了声，“你试探他干什么？嫌死得不够快？”
现在傅煜恒作为宋晚珍案子的头号嫌疑人，万一被他察觉出卓湛行已经调查出些什么，难保不会找人对付。
“你可得长命百岁的活着。”陆槐序掀起眼皮，睨了眼对面的卓湛行，“不然可有人说我不大度，找我麻烦。”
卓湛行微微拧眉，他不是很懂陆槐序在说什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陆槐序想起白孟夏今天说的那些话，心里一阵憋闷，他当然不能憋在心里一个人悄悄不高兴，更不可能对着白孟夏撒气。
于是眼前的卓湛行便成了出气筒，事情本就是因他而起，阴阳他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
“卓队长的男性魅力还真是让人羡慕，一个一个的都念念不忘。”陆槐序俨然未觉自己此刻的话有多重的醋味。
卓湛行从他的话里品出些什么，“陆先生误会了吧，我和夏夏已经很长时间没联系了。”
他有过想要联系白孟夏的想法，不过一直忙着手里的案子，况且没有合适的理由，光是去问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又太单调。
陆槐序哼了声，他没联系白孟夏都能为他说话，帮他求自己办事，这要是联系了还了得？
“白孟夏为了你的事情，又是让白熠星给我打电话，又是让我参加幼儿园的活动。”陆槐序注视着卓湛行错愕的神情，“你说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卓湛行没想到，陆槐序做的这些都是白孟夏让他帮的忙，他没有了刚才找到突破口的激动，整个人像是霜打的茄子般，“替我谢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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