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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止——南暮沐.【完结】

时间:2024-05-06 14:51:33  作者:南暮沐.【完结】
第41章 元狩二十七年:闲王
  东望帝突发疾病,整个皇宫均战战兢兢,太医院众人日夜不歇轮值,生怕一个没照顾到,自己成了陪葬。宫女和内侍们也不敢如往常一般闲暇时说笑玩闹,一旦东望帝驾崩,贵人们的性命都要另说,更何况他们这些除了名册上,平日没自己名字的人。褚申赟已经送到,林笙的使命结束。司衣所历来都会在皇帝登基时准备丧服,近日宫中不宜穿得新鲜,更不兴穿新衣,配新饰,女官局中绝大多数人反倒清闲。只是大家并不想要这份清闲,不能出宫,又要时刻提心吊胆。政务压在褚申墨身上,已经没有多余精力做别的。褚申策老老实实待在淑妃宫中,褚申赟被临时安排一处,等王妃进宫。太子与安王妻子均有身孕在身,东望帝此时若醒着,会很开心的。林笙日日陪着阮湘霖,朝堂上对盐铁局的调查因为东望帝昏迷放缓,名曰减少杀戮,为皇帝祈福。虽非长久计,总算能喘一口气。在王烨被处死前有许多小官因为贪墨、瞒报被流放,大家都清楚,这些人很难活着回来。本就无关紧要的人,依律处置便是,褚申墨盯着几个如今在各司各部任要职的。他们的更换才是大事。尚未查出实证。有的人和褚申墨交底,有的人还有侥幸心理。阮湘霖知道褚申墨碰壁,私下动用自家的旧关系,但她出不了皇宫,本是要林笙去办,碰上东望帝的事情只能推后。宫道上历来不植树木,午后太阳直勾勾的盯着大地,路上的人也挺不起精神。感到有人抓住右手那一瞬,林笙左手顺势拉住不属于自己的手臂,巧劲一扯,右腿前伸扫过,身前趴下一个衣着朴素但料子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宫中专用的人。“阿策???”“阿笙……你用不用……下手这么狠。”“我哪知道你会从这冒出来……”“宫里怎么可能有别人敢……”“快起来。”林笙和汝安一人扶一边,褚申策呲牙咧嘴起身,手上的擦伤显而易见。“我都生疏了,怎么还是能把你弄伤。”“你管这叫生疏?”褚申策知道林笙防备心强,也知道她下手往往不留余地,但自己就是手欠,无聊的时候总想去吓她。结果也总是不出所料,人可能确实吓到了,但是他也好不了。抱着侥幸心理,以为她在宫中待久些会拘礼不下死手,万万没想到只是“生疏了”。“除了你,谁会在宫里对我用这种把戏。”太医院的人都围着紫薇殿转,现在请人替他处理伤口定然会让后宫都知道这件事,褚申策怕人知道他在这时还玩乐,林笙怕这件事留下话柄,两人默契决定自己拿药处理。“总感觉,去年冬日拜访老师,在他园中寻梅,我摔倒时你垫在身下还是很近的事情,转眼已经次年夏,老师也回乡。他应该,不会再回来了吧。”“是呢,左右不过半年多,皇兄不仅娶了新人,还马上就有孩子了,不知为何,这次见他,总觉得他不如之前高兴。”“初为人父的担心?”“二皇兄回来了,二皇嫂也又有身孕,他们交流交流就是。”“谁知道呢,有点看不明白太子哥哥。”林笙用混合药的水洗净褚申策伤口,一点一点往上点药。速度很慢,褚申策疼的呲牙咧嘴,话里音调婉转,即便如此,他的嘴还是要继续说话。林笙见慢成这样他还忍不了,趁他不注意,迅速把药倒出许多,褚申策痛到跳起,但手在林笙手里,她压着他的手腕,药没能抖出一分。“阿笙!疼疼疼!”“我不疼,你忍忍。”“忍不了!”“小点声,你要让女官局的都知道你在我房里吗?”“她们知道了你便随我去封地,做我的王妃。”此言一出,林笙手上的劲全卸下,褚申策见她不替自己压着,强用自己的手压着手腕,不让药被甩飞。“去不了,你自己再忍忍,我要……”林笙此时并没有别的事情需要做,要做什么一时也想不出来。“我要出去走走,李重被你支哪里去了,我叫人把他喊回来。”“阿笙!父皇不是没醒过,太医说他就算能起身能上朝,也会大不如前,早晚的事。”“你是庆王,躺着的人是你的父亲。”“他宠母妃但是并不喜欢我。”“哪有父亲不喜欢自己孩子的。”褚申策不再说话,手上的剧痛逐渐消散,他拿起布自己笨拙的绑着,没有林笙示意汝安也只能看着,不敢帮忙。林笙没有听到他反驳自己,转头看见他用牙叼着绷带,还是心软。绷带缠绕两圈,将药粉禁锢在里面,夏天闷热,伤的也不重,结痂之后拆下来便好。“阿策,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你也知道,我有立场在,除非盛世太平,太子哥哥不再需要我替他做不方便做的事情,否则我不会离开垣来城。这是我欠他的。”“皇兄从未要你报恩。”“那我便可以当恩情不存在吗?圣贤书中教导知恩图报,你不在朝,不知老师辞官对太子殿下来说等于砍其一臂。连陛下都曾默认盐铁局黑白未分为最佳,但铁山镇矿石缺失之事,如果没有结果,就算殿下继位,东陆仍有隐患。只能查,查这许久,除了不断斩人,抄家,流放,甚至没发现一点矿石蛛丝马迹。我们享万民供奉,不能让东陆陷入内战。”“万一不是被拿去造兵器了呢?”“为何不用其他矿山的矿石?”褚申策无大才,却也知道铁山镇的矿是东陆境内最适合锻造兵器的,除了被拿去私藏,这样的矿石在市面流通绝不会悄无声息。谁私藏会藏那么多呢?“父皇继位后很少有王爷能在封地,但诸侯带兵居多,可以查。”林笙的抬头见褚申策在思索何人最可能做这种事,甚是欣慰:“在查。”李重看到褚申策受伤又是一阵手忙脚乱,林笙和汝安已经习惯这主仆二人的夸张,将房间留给他们。褚申墨午膳用的少,阮湘霖做些糕点,要林笙送过去。这种小事本也无需中间人来回跑,但阮湘霖想让褚申墨高兴一点。从凤鸾宫出来,林笙转弯看到戚王行色匆匆,按方向,是淑妃和贤妃宫中。未闻贤妃与戚王有旧,只能是淑妃。待他走到路口,林笙加快步子赢上去:“王爷,这是要去哪。”行礼后林笙有意试探,戚王指着另一条路:“刚刚与淑妃娘娘叙旧,打算去御花园走走,说来后宫许久不来,有些不认路呢。”戚王看见汝安手中食盒:“这是要?”“替皇后娘娘送吃食给太子殿下。”林笙有意想和戚王多聊几句:“让汝安去便好。听说前些日子您在城外狩猎,不如和我讲讲?手痒的很。”汝安小步退下,向着东宫的方向去。戚王将随从留在原地,开始给林笙讲狩猎的事情。“竟如此厉害!我有一件狐裘,是阿彻哥哥射得的。要说狐狸皮毛完整,有技术,还得有运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也能有这般运气。”“阿笙的射术一向不错,竟然没射到过完整的狐狸皮?”“以前可能差点运气,但是入宫三年,现在应该也差技术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等陛下好转,你尽管去我府上挑把称心的弓,不时练练,我们阿笙底子好,会很快熟练的。”林笙躬身:“先谢过王爷啦。说起弓来,铁山镇矿石失踪的部分始终没有找到,陛下昏迷前还曾提到一定要太子殿下把这件事查到底,一分不可松懈。”“朝堂的事我虽然不参与,但也听说了,你之前一身伤也是因为这个不是?”“现在逢下雨天膝盖处还会痛。外伤好治,却不知是何时留下的内伤。”“年纪轻轻真是可惜,若我平日少闲些,现在也能帮帮太子那孩子。”戚王的话有能继续聊下去的话茬,林笙假意叹气,不缓不慢的接上:“不知王爷可有思绪?想要藏匿这等量的矿石,总是得有点地方才行。”“我虽好游山玩水,却也不知何处有这样的天然藏匿之所,应是有人为打造的地方吧。”“还得依赖王爷提点,我想破脑袋都没想过还能人为打造藏匿的地方。”“少在这哄老人家开心,你这张小嘴啊。”眼看小路尽头便要出御花园,戚王主动结束这段聊天,“我要回去歇息了,有空来我宫中喝茶。”戚王住的是他母妃在时的宫殿,老太妃已经殡天,宫苑长久闲置,并不适合居住,阮湘霖本安排了别处给他,他说想去回忆儿时在母亲膝下的日子,皇后不好拒绝,便让人重新打扫,留戚王暂住。戚王母亲家世不显,或许也是因为这个,他从不和其他兄弟争,经年累月下来,在夺位中更无优势,反倒成就他如今的富贵显赫。有的是银子享受风雅,有的是时间吃喝玩乐,又有东望帝的青眼,即便无权,朝臣也不敢有一分不敬。
第42章 元狩二十七年:就是那一句本宫
  东望帝很少有清醒时刻,每次醒来太医们都希望这次能起效,是真的转醒,但最多半日,又昏沉睡过去。太医院上下日日战战兢兢,好在皇后与太子和善,知根源并非太医问题,脑袋在脖子上放的也算安稳。褚申赟回朝后果然有大臣试探着提出让他接手腾虎营之事,不想他在朝上一句“本王回来看陛下的,兵权已悉数交予太子殿下”。众臣面面相觑,最后一句“兄弟同心,乃东陆之福”将此事揭过。褚申墨见到褚申赟第一面时,这个久未见面的弟弟便在自己手中塞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大哥,可算能当面把这东西交给你了,在我手里这些日子寝食难安啊。”“是父皇给你的兵权……你带兵又带的好,还是交由你的好。”褚申墨想再给他塞回去,奈何褚申赟的手劲不是他能掰开的,拳头攥梆硬,兵符是送不进去半分。“好大哥,举朝上下都知道,父皇卧床,你来监国,我手中有五万大军难免有人生别的心思,为了半路不被人拦下,驿站我都不敢住,日夜兼程,就为了早早进宫把这东西交出去。”褚申赟后退一步躬身行礼:“我褚申赟愿终身为臣,助兄长江山稳固。”话说到这,褚申墨再硬将兵符给他反倒显得虚伪多事。褚申赟走时对着林笙比划书写的姿势。隔着不远的距离,林笙看见他手腕处的伤,几乎和皮肉没有区别,算起来,可能是他幼时留下的。仰头便看到褚申墨在看自己,知道他好奇褚申赟是什么意思。“安王妃有身孕,脚程慢,过几日要到垣来城了,安王殿下想让我列一份单子,待安王妃来时,他带她在城中逛逛。”“虽于礼不合,但安王自幼不在垣来城中,认识他的也不多,你记得告诉他遮掩些,免得父皇醒来后看见弹劾他的折子。这是大不敬的罪。”“太子哥哥……?”林笙虽也想着帮安王,但仅限于给他提供吃喝玩乐的建议。万不打算在这上面和一个没交情的人耗费心力。“我们三个都一样,父皇对我们的宠爱是因为有用,不然,为何他戍边许多年,却不曾被允许过年时回来吃个团圆饭呢。”褚申墨应算是三个皇子中唯一一个得过东望帝父亲一般恩宠的人。他出生时东望帝刚刚登基,对这个孩子视为祥瑞之兆,每每抱在怀中都是有说有笑,甚至亲自喂饭。但自阮湘霖一事后,褚申墨很长时间没有在东望帝处见过好脸色。如果不是学业出众,让东望帝不能不关注,很难说他到底何时才能让父亲看自己一眼。褚申赟母妃病逝前便被送往边疆历练,这么多年来只有他母妃去世时回过垣来城。东望帝想起这个儿子便赏些东西,想不起来便自生自灭。上一次得到嘉奖是安王妃生了个男孩,作为孙辈中第一个孩子,东望帝特意下旨赏赐。至于褚申策,东望帝自褚思宁去世后从未抱过他,看见他时和蔼可亲,却从不靠近,也不考校他的学问,更不关心他是否想入朝堂。宠爱淑妃,但不关注淑妃的孩子。“这么说……其实,太子哥哥,你们对陛下……”“孝悌是为人之道,诚敬是为臣之道,从何处论,我们都有需要尽的责任,但于心而言,最多不怨,实在难以……”“难怪阿策喜欢去戚王爷那,比起陛下,戚王爷实在更像一位父亲。”“有时很羡慕阿策呢,至少有皇叔与他亲近。”“你也有我和阿彻哥哥呢。安王殿下有他的妻子和孩子。对了,太子哥哥马上也要有孩子了。”“若没你们和母亲支撑着,这些年确实难熬。”林笙随褚申墨一路到东宫,转身回女官局,实在没事可做,看见案上的卷宗,拿起来读第七遍。“掌使,这翻来覆去这么多遍,也没看出什么,今日歇吧。”汝安端茶点进门,见林笙又在看卷宗,伸手想从她手中抽回,林笙不放,她也不松开。“你说,为何有人搞这么大动作却没人知道呢。”盐铁局的假册子做的天衣无缝,据已经被捕的交代,每一个会接触做出入记录的人都会在拿到钱或者利后被人看着将真册焚毁,时间之短根本来不及复制册子。现在能猜出每年有一成到两成铁矿被偷换是这些人证词里对出来的。王烨算敏锐,仅在自己任职期内便猜到约数。可没人完整记得到底是多少,更没人知道运去了哪里。铁山镇盐铁局的旧臣现在还关在牢中,都是年事高的老人,怕没审完人就没了,悉数软禁,褚申墨不方便出宫,这件事一直也没有太多进展。“上不问,下瞒报,当然不知道。”“先皇最重盐铁局,都是亲自过目的,所以……是从我们陛下开始松懈,那便,最多此事有二十七年?”顺着这个思路继续想,林笙用炭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可是,先皇看的紧,断然不可能提前准备这门事,想拿矿石替换也得铁山镇确实有其他矿才行。”“那么要查到底是哪一年开始有其他矿,还得是被允许自由流通,不入府库的。”“从那一年开始算的话,各地公侯,王爷,将军……”“还好铁山镇的东西一定经皇商才卖得出去,不然连源头也找不到。”“掌使,就别想了,吃点东西,这都不知道多少年的烂帐,今日你饿死也想不完的。”汝安趁林笙失神,将卷宗抽走,塞糕点到她手中。褚申墨收好兵符,东望帝主政后还是会还给褚申赟。他知道这个弟弟的顾虑,在朝中无根基,东望帝昏迷,自己手中却执掌五万大军,又有铁山镇矿石丢失一事,本就在彻查名单中,主动服软交出兵符,至少在太子面前留个好印象。也算排雷。无双亲惦念这些年,如果不是妻子陪在身边,边疆苦寒的日子度日如年,如今他只想妻儿无恙,绝不能卷入朝局争斗。褚申墨素有贤名,主动上交兵符后总能给自己留方寸余地,日后如时局变幻,念今日动荡时忠心,许能得安详晚年。林笙与褚申墨说起戚王所说的打造人为地方,褚申墨顿觉有可思索处。“白福,如果是你,藏匿这么多矿石,会怎么做。”“奴才虽然不敢,但奴才会分开藏。”“缘由呢?”“这么多矿石,藏在一个地方难免引人注意,运在路上也容易被发现,分开在不同地方,好藏。”林笙与褚申墨说话时白福就在他旁边,不可能没听到,但听到却在任何时候都不表现自己知道,这是各位贵人贴身内侍的聪明之处。蒋留砚日日跟在东望帝身边,褚申墨有时也难免要从他口中打探消息。然而蒋留砚有时表现的是看着太子长大的怜爱,有时是感叹,有时笑而不语,总归他口中从不说出肯定句。若实在答不上,便是一句陛下之决断,非奴才可揣测。白福还年轻,断不如他老道,跟着褚申墨许多年,现下开口圆滑尚比不了蒋留砚,但话不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这一条,已能做到满分。无论是东望帝还是褚申墨,问内侍问题并不是要他们答上自己满意的答案,多是自己想实在无趣,随口一问。东望帝更多的可能是试探,而褚申墨有时亦故意考查白福是否机敏,脑袋转的是否够快。他跟着自己长大,自己掌权那一日,他身边必然有左右逢源的人时时贴着,不能有半分松懈。“奴才多嘴一句,林掌使这一招乱棍打死老师傅,当真有效。”褚申墨提笔,听到白福的话浅笑。是啊,他都没想到过排除自然适合储物的地方。而林笙之间找上一个论游山玩水最是权威的人,自今日起不必再命人查山洞天坑,去找偏远处人聚居处便可。既然矿石大概率被做成兵器,便不可能如普通人家一般烟火人间。哪里异常查哪里,又到了三年一次的常住人登记,可以悄无声息的把这件事做了。封少兰准备好吃食送到褚申墨书房,门正开着,远远看见他脸带笑意,向来今日心情不错。有孕后褚申墨对她只是算着日子问询,很少留下一起用膳。宫女说医案太子都有看,也叮嘱过太医,对她甚是上心。但两人住在同一座宫殿,褚申墨即便在御花园散步也不愿多看自己一眼,封少兰心中非常清楚他只是在做丈夫应该做的事情,他不喜欢自己,更谈不上爱。新婚那夜她便知道。靠近时听到白福在说林笙,封少兰苦笑,自己有身孕的消息都没能让他一笑,而林笙只是得个消息,他便能展笑颜。愣神时白福转身看见封少兰,行礼的声音引起褚申墨注意,他立刻收回笑容。“这么热的天,太子妃怎么顶着太阳过来。”“臣妾做了些糕点,请您尝尝。”“有劳,过几日安王妃便进宫了,她已经有一胎,如今又怀孕,本宫唤她来陪你。”“多谢殿下。”一直以来抱有的幻想在一声声“本宫”中逐渐熄灭。她做姑娘时见褚申墨与林笙说话,从不自称本宫。他只在宫外来的贵女面前端起太子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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