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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拥有对自己路线规划的所有话语权，那你必须承担你这个产品的所有业绩指标，在一年内，如果你接受到的资源无法有效的转化提升你个人的商业价值和实际收入。那不需要公司对你怎么样，只要公司不帮你，你就能陷入绝境。”
刚才还对唐菲有求必应，笑得像弥勒佛一样无害，现在冷冰冰的话让人适应不过来，唐菲和贺舟脸色都不好看了。
“别不高兴，这是你的要求，咱们丑话说在前头，以后合作愉快。”
周惟川伸出左手，脸上的微笑将冷漠打破，气质依旧是温和有礼，他风度翩翩的反将了唐菲一军。
“合作愉快。”唐菲伸手与他相握，她拿出演技，将心里骂骂咧咧表面亲切热情表演到位，心里吐槽道：这只八卦精真会演，前面演的多好，让她放松了警惕，头脑发热的签完了字才一瓢冷水浇醒她。
她还是太年轻了。
她真的还是个宝宝。
周惟川在向她宣示合作的主导权。
控制欲太强的男人，她要收回那句好老板的话，看着就不像好相处的。
“欢迎加入时间文化，成为我们的一姐。”周惟川放开手，手掌上一点点的湿润显示着唐菲一路而来的紧张，他轻轻一笑，唐菲在耀辉摔摔打打这么多年，还保有这种天真，不知道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想到她的演技提升，也许是纯粹的钻研业务去了吧。
“第一个福利，明天你该换房子了，继续住在耀辉的员工宿舍不合适。”周惟川抬手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凌晨1点多：“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去睡，后天进组灵能狂潮，剧本和统筹的拍摄场次，海生今晚会发给你。”
“我还有个戏，两周之后也要进组，灵能狂潮能不能安排尽快拍摄？”唐菲有求于人时，语气就变得很柔软了，她签约了九点肯定要优先拍摄灵能狂潮，但幸福酒店她不想放弃。
“幸福酒店？”周惟川和孔贤称兄道弟的，孔贤之前与九点也有合作，现在直接挖了人家选角到的人，好像有点恩将仇报，他停顿了一下，折中道：“你是一姐，我可以为你让统筹加加班，将你的戏份短时间内集中拍摄，但我提醒你一句，剧的质量不能因为你的特殊而降低，导演不会因为你赶时间放松要求，如果要赶拍，你自己把握好状态，来不及拍完，幸福酒店你必须放弃。
成功与否，靠你自己，没有人能帮你。”
剧的质量的确应该优于一切，她如果做不到只能放弃。再多要求就是她无理取闹了。
周惟川发现自己的话可能太重了，唐菲楞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微微放缓了一点语调，让自己语气温柔一些道：“唐菲，握在手里的才是你的，如果手掌不够大，想握两个可能一个也没有。要有取舍，希望你明白哪种才是好选择。”
“我会自己调整，你能安排统筹规划我的拍摄我就知足了，我不贪多，但我就想都握住，你不是只给我一年时间吗？我压力很大，不能放弃任何机会。”唐菲笑了笑，周惟川的语调有些令人着迷，但她不想听。
徐婉和李秀云她都做过很久准备，在她心里已经有人物影像了，她不想放弃，就当她头铁吧。
明知抽不中好卡，她不也一直抽吗，她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不要勉强自己。”
“不勉强怎么知道行不行，我喜欢勉强自己。”唐菲拉起几乎没有存在感的贺舟：“我先回去了，明天就搬去新地方吗？”
“是。”
“谢谢老板！”
唐菲和贺舟先一步离开了咖啡馆。
周惟川还在想唐菲说那句‘我喜欢勉强自己’时的表情。
“哎，好像签了个刺头。”
“老板，你自己选的。”郑海生改协议改的手酸，一边揉手腕一边吐槽。
“对，就是我自己选的。”周惟川拍着郑海生的肩膀，跨出了咖啡馆的隔间：“哪个公司的一姐没个性？刺头又怎么样呢。”
唐菲出了咖啡馆就开始盘算起来：“阿舟，幸福酒店开拍时间定了吗？”
“1月28日开机仪式，1月30日开拍，姐，你只有十多天时间拍李秀云，来得及吗？要不我和幸福酒店剧组的选角导演说一声，让他们选其他人？”就算李秀云戏份少，十多天拍完的可能性太低了。万一放了幸福酒店的鸽子，唐菲的业内口碑就完了。
“我明天看完剧本和场次合计一下。”唐菲不舍得放弃，但始终要面临取舍，周惟川的话不好听却是实话。
走在路上的她，视线里忽然亮起了两个金色的按钮，抽卡的按钮自动按下去，金色的光芒里烘托出了一张描绘着白色玉瓶的卡片。
唐菲对系统产生了期待。
【道具卡，白云观贡品，精力丹X10，服之有神效，龙精虎猛，有效时间24小时。】
唐菲期待的脸色变得血红，这什么破游戏，这东西她要了有什么用，她还以为系统转性了，为了她抽卡。
气得她想马上扔了卡。
在唐菲扔了想法产生的同时，卡片默默的闪了一道不显眼的白光，精力丹的解释词语悄悄地发生了改变。
【道具卡，白云观贡品，精力丹X10，服之有神效，拥有使不完的精力，有效时间24小时。】
“……”唐菲揉了一下眼睛，她刚才应该没看错解释？
“姐，你怎么在路上发呆？这么冷别冻着了。”贺舟搓着手。
“突然想起一件事了。”唐菲眨了眨眼睛，卡片和按钮都在眼前消失了，她跟着贺舟往前走，风吹在脸上，像刀子刮肉，刺疼发干，她连忙加快了脚步追上贺舟：“阿舟，今天太晚了，别回去了，在我宿舍住一晚。”
“嗯。”
……
回到宿舍，贺舟从柜子里抱了被子就往沙发走，唐菲从他手里将被子夺过来道：“今晚我睡沙发。”
“姐，这怎么行，你怎么能睡沙发？”贺舟一脸理所当然：“这沙发太硬，你睡不着的。”
“沙发又短又窄，我比你瘦又比你矮，我更合适。”唐菲抱着被子坐到了沙发上：“我是姐姐，你是弟弟，我让着你很正常。明天你还得出力帮忙呢，休息不好影响搬家效率。”
“表姐……”贺舟看到唐菲认真的样子，有些无措。
他妈妈是老师，爸爸是医生，小时候有一段时间，爸爸去国外援助，妈妈连续几年带毕业班，他几乎在舅舅家吃喝拉撒睡的过了四五年，爸爸回国后，空闲时间也少，除了回家睡觉，还是舅舅家管的饭。
他和唐菲年龄差距小，像是双胞胎一样长大的，从小到大他都习惯了他是保护者的角色。
唐菲的转变让他挺不适应。
“去睡，不准磨叽。”唐菲将被子一展，整个人就窝到了沙发里，没给贺舟再反抗的机会。
贺舟最后拗不过，去了卧室。
唐菲第一次学着做姐姐，照顾别人的感觉很好，她有成就感了。
打开一直在震动的手机，唐菲看到了很多条微信留言。
有以前剧组认识的一两个相熟演员，有以前的同学，男同学居多，大家都在问她和管芸的事，有人一惊一乍觉得确有其事，问她是不是因此才被耀辉雪藏，有人问她是真是假，有人坚决不相信觉得都是夸大渲染，安慰她。
她一一回复谢谢他们的关心，她和管芸只是偶遇聊了几句，没什么事。
没想到半夜还有人在，她回复完立即有了几个回应。
“我知道是偶遇，只能是偶遇，我懂的。”
你懂啥了，就懂了？
“没事就好，我们不歧视你。”
为什么就扯到歧视了？你不是相信都是夸大渲染的吗？
“唐菲，难怪我以前给你写情书你一直拒绝，唉，这一段往事我可以放下了，加油，支持你。”
喂，大哥，你支持啥呢，情书那么多我都不一定看过，管芸和我怎么可能有什么，我表演的那么浮夸你们怎么会相信？
唐菲发现自己搞的这一出后遗症很严重，杀敌一千自伤八百了。
最后她翻到了原主父母和妹妹的留言。
“女儿，我和你爸爸很开明的。”
“菲菲，爸爸永远是你的后盾。”
“姐，我不是你最亲爱的妹妹了吗？你怎么和别人那么亲近。”
完了，杀敌一千自损一万了。
原主父母和原主就退不退出娱乐圈的事吵了两三年，一直冷战靠贺舟居中传递消息，现在纷纷冒头表态，不知道是当突破口还是当真了。
唐菲放下手机，蒙上被子。
不管外面洪水滔天了，她先与大被同眠。
第二三章 网络舆论翻转的开始
第二天，唐菲卧室的时钟才刚刚走到六点，贺舟放在床头的手机就一明一灭的闪烁起来，嗡嗡抖动，欢乐的像是在蹦迪一般的发出了嘹亮的歌声。
贺舟闭着眼睛摸索式的将电话接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了舅舅舅妈和唐娇重叠到一起的声音。
贺舟立刻清醒了！
“阿舟，菲菲怎么样了？你看到她没有，她和那个管芸是什么关系呀？她一直不回消息，是不是有什么事。”舅妈清脆悦耳的声音像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轰出来。
“唐菲她退不退圈我们都不讲她了，亲戚我都打了招呼，不会有人说三道四，你让她回来看看？她妈和娇娇一直想她。”舅舅在一边试探的问。
唐娇立即呼应道：“贺舟哥哥，我姐今年回家过年吗？她的下铺一直给她留着的，我没舍得睡。”
贺舟打了个呵欠，揉着睁不开的眼皮，挣扎的下了床：“你姐睡觉呢，我正巧今天睡她宿舍里，你们别出声，老规矩。”
贺舟挂断电话，打开微信视频，画面那边一家三口三张赏心悦目的脸都挤到了镜头前，贺舟轻手轻脚的走到唐菲旁边，拍到她侧身抱着被子的睡颜。
画面那一头三张脸都呼出一口气。
贺舟如同谍战剧地下工作者一般，动作小心翼翼地回卧室：“娇娇，你姐没事，舅舅舅妈别担心。你们就记住，娱乐圈各种报道，八成都是假的，昨天那些视频是表姐和人炒作。”
“我同学说删帖，封号，降热搜，九成是真的。
都是别人粉丝现场拍了视频流出来的。”
“你好好学习，别老关注明星八卦。”贺舟略显尴尬的咳嗽一声：“这种事，你可以理解为，你姐单方面炒作，管芸不肯配合。
不说这个了，今天表姐要搬家，咱找了个好公司，以后网上的舆论肯定会好转。还有呢，今年过年要拍戏，回不去了。”
“过年还拍戏，算什么好公司。”舅舅气势汹汹。
“阿舟说好就是好，你又不懂。”舅妈气势更猛，舅舅嗯嗯哈哈的没吭声了，唐娇挺起胸膛：“爸，这道题我会，在娱乐圈，好公司就是资源不断，无缝进组。”
贺舟聊的很忘我，等他摆平了舅舅舅妈断开视频一抬头，唐菲已经洗漱完毕站在了卧室门口。
“姐？”贺舟有点儿心虚，很像卧底和上线聊嗨了被堂口老大听了全程。
“昨天太晚我没回消息，谢谢你帮忙了。”唐菲享受到原主父母弟妹的关心和关注，让她在这个世界的客住感逐渐消减。
她觉得这些很温暖，只是想到了自己父母和哥哥，让她不知道怎么对面。
“搬家公司10点到，姐，早上吃点什么？”
“豆浆油条。”
“好嘞，小舟子马上给您去买。”
……
搬家公司过来的时候，这栋耀辉的宿舍楼里空荡荡的，只有岗亭的保安在，其他练习生上课去了，零星几个暂住的都有活动不在宿舍，唐菲很安静的搬走了。
时间文化给唐菲准备的地方在南城区偏一点的一套公寓楼，物业管理严格，很适合有私人空间需求的明星。
一梯一户，电梯入户的280平的平层精装修公寓，地方偏月租金也至少要三四万，这样壕气干云的手笔，唐菲相信了周惟川是拿她当公司一姐包装。
在她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就给了她这么好的待遇。
“姐，给得越多，要从你身上拿的就更多，他们不怕亏吗？”贺舟踩在实木地板上，装修的豪华程度和公寓面积让他心里犯嘀咕：“六年前开始，广播电视的实时数据精确到秒，看电视采集演员喜好度，观众可以直接在电视机上投票喜欢不喜欢，各品牌商都以这份数据为准。咱负面新闻这么多，他们不怕大众恶感影响商业价值和电视剧收视？下血本是为什么？姐，姓周的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吧！”
唐菲在房间四处看了看，她对周惟川收买忠心的手段有概念了，就算知道他的目的也完全讨厌不起来，甚至感觉特别好。
就想说一句，谢谢老板收买我。
“我心里有数，坦然收下，准备给资本家卖命吧。”周惟川的动机她知道，对方称得上君子，即便互相利用也让她先拿到好处。
“他明晃晃的收买人心，咱们无法抗拒。”唐菲打开酒柜，选了瓶洋酒：“阿舟，我们姐弟俩喝一杯？今天值得纪念。”
唐菲拿了酒杯递给贺舟，前世今生都没喝过酒的她，想要做一些动作来记住今天。
这是唐菲来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从对未来一片迷雾的迷茫到现在目标清晰的扬帆起航，今天是她新的起点。
贺舟接过酒杯与唐菲举杯一碰。
“姐姐加油！”
“奋斗拼搏！”
“祝咱们明年大红大紫！”
“为以后当大明星干杯！”
一个小时后……
从未喝过酒的唐菲倒在大沙发上，双颊泛红，她半梦半醒间似乎看到了自己星光闪耀，在红地毯上众人追捧，闪光灯亮成一片的样子。
贺舟整理完房间，看到倒在沙发上睡得香甜的表姐，轻轻的吐出一口气。
这几个月原本消沉的表姐变得积极起来，每天都在练习揣摩分析，如同走火入魔一般。
他四处求告无门，挤出钱请人吃喝，送人礼物，但别人吃了喝了拿了还要损他表姐。
“唐菲？就她？当群演我都不要。”
“我们经纪约的名额有限，要留着签有潜力的新人，像唐菲这样烧焦了的回锅肉，签了太给公司添堵了。”
他当时没空去想太多，他也不可能和表姐倾诉，只好闷着头继续一个个找过去，好在那段黑暗已经过去，黎明来临。
他拿起手机，将当初求佛告神加来的微信一个一个的拉黑。
吃拿不说话，一说试镜就当群演都不要，去你们的，以后磕头求我也不会合作了。
贺舟刚拉黑完不到一小时，他的微信突然迎来了一股信息轰炸，几十个微信群都在@他，私聊一个一个红点的冒出来。
前一秒才找他的人，后一秒就没出现在第一页了。
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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