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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君他有病——北岛树枝【完结】

时间:2024-05-08 14:43:34  作者:北岛树枝【完结】
  因此不曾看见于她目光交错的,傅沉砚微不可察的那一眼,以及旋即偷偷扬起的嘴角。
  叩拜万谕庙庄重森严,连平素笑盈盈的皇后亦变得深沉凝重起来。偌大的金佛俯视着他们,手捧融雪仙草瓶的模样仿佛因他们的叩拜便能使凛冬顺遂安康。
  自然,这也是温泠月第一次在这场仪式中参拜这樽大佛,才有了太子妃的实感。
  也是因这一场冬祭,她才真正认清了傅沉砚所谓的那些“家人”。
  陛下所出三位皇子,公主一。
  傅沉砚之下两名皇弟,五皇子傅沉璨,六皇子傅沉荀。
  她定定望去才知原来那一日千岁宴高台上将傅沉砚刺伤的六皇子,本名傅沉荀。
  也不惊奇,小六个头高,身姿也挺拔,虽不及傅沉砚高,但较之更为魁梧些。
  反观一旁安安静静面带笑靥立于一侧与皇帝对谈的傅沉璨,阿璨则更风度翩翩,一袭橙白交替的礼袍将之衬得柔和些。
  “二哥,方才父皇说何时才能入席?我腿都要走断掉了。”
  一个张扬若灵莺的声音突然闯入,在远处就高声唤着傅沉砚,也惹温泠月回过头去。
  步来的女子一袭红裙满头珠翠,三步并作两步,眼中掩不住的烦躁,环臂在胸前颇是无奈,眉眼间与傅沉砚依稀有几分相似。
  温泠月想起,这是方才在他们队伍最末的女子。
  除过乐清公主,并无旁人了。
  记得南玉曾对她提起过乐清,明面上是傅沉砚的胞妹,乐清公主名唤思燕,傅思燕。
  据说她因出世险些夭折,费了好大劲才救回来,自小便体弱,因而皇帝也最是溺爱这唯一的小公主。
  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这嚣张跋扈谁也不畏惧的性子。
  即便傅沉砚不是皇后亲生,但与公主也同在皇后娘娘膝下长大,今日一看情分自是比其它皇子好上些。
  然,被问的傅沉砚似乎思绪游离,直到乐清快要走到他身边,温泠月见状才轻轻唤了他一声,男人才看见面露不善的公主。
  “你是……哦——太子妃啊?”她将温泠月方才的动作尽收眼底,眼尾上挑,笑意清浅,上下打量着这个所谓的阿嫂。
  阿泠被盯的不自在,这其实是她第一次见乐清公主。
  “你不记得我了?”
  她口吻嚣张,眯眼持续盯着她,带着全天下不准有人不知我乐清大名一般的狂放,这一点倒是……和傅沉砚很像。
  但这让温泠月细细思量起来,她几乎搬空脑子,也未寻到有关眼前人的半分痕迹,她们见过吗?
  这呆头呆脑的模样令她不由得偏过头,想起什么似的,笑了起来。
  “我知道你,温大人的女儿,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不妨老实告诉我,你与我太子哥哥当真因为喜欢才成婚的吗?”
  这话令温泠月双眸倏尔睁大,她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啊,怎么这人会这样问?
  还是说她看出来了?
  “傅思燕。”
  沉默的太子开了口,额角隐隐跳动,一双阴鸷的双目可见他盛满的不悦,将她的放肆喝止。
  没想到这一回她却老老实实闭上了嘴,神态也收敛了几分。
  状况以外的温泠月尚未反应过来,就听傅沉砚抿唇对傅思燕道:“母后方才唤你,没听见吗?”
  说着,触及温泠月的衣袖,再不着痕迹地牵起她的手,面容上却依旧毫无破绽。
  她意外地看向贴合的手掌,又看向傅沉砚。
  他做戏这样全的吗?
  “母后叫我了?我怎么没听到……“乐清不禁嘟囔,怀疑地扫了他们二人一眼才不明不白地转身
  但离去前看向温泠月依旧是高高扬着头的。
  眼中分明在说:来日方长哦,太子妃。
  再回到万谕庙下的空地时,她一眼便见位于人群之首的两位。
  一左一右,均着紫袍佩高帽,其中一人消瘦蓄长须,另一人匀称但脊背微佝偻着,不难看出已上了年岁。
  她认得,其中一人是左相,裴晚她爹,另一个便是……
  “爹爹!”
  她一瞬间锁定那个颔首但面上常带笑意的蓄胡子老头,数月不见,她也好想爹娘。
  对方见闻,亦欢喜着朝她看来。
  奈何如今她不能像十余年来一直习以为常的那样扑进爹爹怀里。
  “参加陛下,皇帝万福,皇后娘娘千岁。”
  面前人悉数跪下,她回神才意识到已经变了。眼前人是天子天后,身边人是……
  她垂眸,却意外发现,方才一直被忽视的是他们始终牵着的手,说不清的滋味萦绕在心头。
  即便作秀,也不必一直如此。
  可她……不喜欢这样。
  待到寒暄完毕,大多人都去休息后,她才压住迫不及待,心早已飞到温相和哥哥身旁,双目盈起水花,若非在外,她早就哭出来了。
  “殿下,现在无人在意我们,也没必要再牵着了吧?”她有点委屈,施了些力想挣开,却是被他牵得牢固。
  放眼过去才看见,他眸中情绪复杂,期待又欣喜,甚至还有零星可怜兮兮的。
  “拜见太子殿下,多日不见没想到能在此遇见……”
  不等二人就牵手一事掰扯清,几个相熟的世家子弟便凑了上来貌若热络地朝傅沉砚打招呼。
  傅沉砚对忽然打断他们的人极度不满,蹙起的眉凝聚阴云,不耐烦地看向那些喋喋不休的陌生男人。
  恰时,手中好不容易捂热的柔软忽然离开。
  温泠月不认得这些人,草草点过头笑了两声便执意撤手向温家走去。
  徒留傅沉砚一人,怔怔地站在原地,蜷了蜷空空如也的左手,眨眨眼望着掌心独自失落。
  “够了。”
  失落中的男人对身边那些从无印象赶来巴结的世子好感全无,方才还熠熠生辉的双目骤然冷下来,神秘一笑。
  “北部巡盐有没有功绩与孤何干?孤已经闲到这种地步了,还是说几位以为孤不知你们那些谎报官银的勾当?”
  说罢,他不顾那几位惊慌的神色,将数日前上街游玩时不经意听见的,那几个没眼力世子的狂放对话抛诸脑后,大步流星朝温泠月消失的地方迈去。
  她会冷的。
  留在原地的三五世子互相看看,谁也不知他们互相包庇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是怎么被捅破甚至到太子殿下处的,而他们竟还上赶着来谄媚。
  傅沉砚,当真可怕。
  另一边,温泠月刚笑盈盈跑到爹爹和兄长面前,便见他们齐齐向她弯着作礼。
  “下官参见太子妃娘娘。”
  “爹爹!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她笑意减退,不满地上去搀扶,最后倒化作温大人笑嘻嘻地在她脑袋上顺了顺。
  “我们泠泠可是想家了?爹就说吧!这小泼皮定然会想家,还一定不说。”蓄着长胡须的温相畅快笑道,眼睛却倍是关切。
  身后温昼书、温既墨双双无语,好像方才遥遥看见她时偷偷背过身子抹泪的人不是他们老爹一般。
  就这人高马大的当了几十年父亲的人此时还偏要嘴硬。
  谁知温泠月嘴一撇,多种情绪同时爆发,幸好当下官眷四散无人注意此处,她便直截了当:“我想家,想爹爹和阿娘,也想哥哥啦。”
  瞧见女儿如此,方才还硬朗刚挺着的温相鼻头一酸,忍不住:“你阿娘早上都哭了几遭,奈何最近天儿冷,她老毛病又犯了,就这还非要跟来,也是你大哥好说歹说这才老老实实躺在榻上。”
  “爹!不是说好不跟泠儿说吗,您不让我们说,怎么自己说出来了?”威风凛凛的温小将军耳朵冻得通红,却在这无语抱怨道。
  温泠月一听就急了,眼泪断了线般簌簌往下掉,一会吸吸冻得冰冰凉凉的鼻子,带着哭腔:“阿娘又咳嗽了?那有没有请……”
  “嵇白,愣着做什么,将宫中太医全都请到温大人府中去!”
  她话还未说完,熟悉的声音猛地响起。不多时,那股雪松香带着凛凛冬风定在她身旁。
  “参见殿下。”
  她僵硬地扭头望去,傅沉砚不由分说地出现在她身边,嵇白匆匆离去的脚步声在耳边消逝后,傅沉砚才露出一个笑。
  “岳父大人莫担忧,阿泠,别哭了。”
  温家老小四人被他的话定在原地,久久吐不出半句话来。
  温泠月眼睛瞪得老大,不可置信地眨了眨来缓解酸涩,而后隐晦拽了拽他衣袖,凑过去道:“殿下,你……”
  “多谢殿下好意,但我们母亲只是……”
  温既墨一向心大,眼见就要脱口而出,见了妹妹的样子一时又不好说什么。
  大哥数月前不是没跟他讲过,泠儿嫁到东宫是一场意外,但……这俩人的关系怎么那么不像不情愿嫁去的模样啊。
  于是温二迟疑地看向温昼书,对方显然也没料到。
  最后还是温相笑了出来,“太子殿下当真关切小女,倒也不必因温某家中琐事耽搁陛下和宫中娘娘们。”
  只见傅沉砚拍了拍温泠月示意她不要担心,一时忽视了温昼书和温既墨的话,但记得及时答了一句:“无妨。”
  她有些不好意思,急忙将手从他袖子上放下来,又见那里被她抓出了褶皱,有些懊恼。
  “爹爹,阿娘今年咳嗽的厉不厉害?”
  提及此,一向磊落的温相难得的掩了掩唇,别过头拭去眼尾的泪痕,视线挪到两个哥哥处,他们耳根通红不知是冻的还是急的。
  这模样叫她更加着急,恨不得现在就驱车回府,眼见着泪珠又要滚下来,父子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温相难为情的开了口:
  “其实……”
  “爹爹您别吓我。”
  她真的快哭了。
  “其实就是你娘今年柿饼又吃多了,腰腹涨得难受,才叫我瞒着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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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三十五颗杏仁
  温泠月当即顿住,反应了半天才回过神。
  “阿娘该不会又……”她结结巴巴有些迟疑地看向两个沉默的哥哥。
  气氛略有尴尬,谁知率先打破寂静的是傅沉砚。
  却见他低低笑了起来,后隐藏起笑意。
  “没事便好,没想到,阿泠和岳母这样相像。”
  她一听,脸腾地漫上绯红,故意不去看傅沉砚,也知他定是那调笑的模样。
  直到爹爹甩甩手,她的担忧才真正作罢。
  “泠泠在家随性惯了,这几个月啊,总是怕泠泠在东宫不习惯。如今亲眼所见,我与她阿娘也算放心了。”温相那样子几乎就差当场对着比他高半个头的傅沉砚猛拍几下肩膀。
  温泠月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今日的傅沉砚不是那个他一样,可又不明白缘由,故而现下也提心吊胆的,生怕他说些什么叫她爹为她担心。
  没成想,傅沉砚扬起一个大大的笑,看向温泠月时眸中的欣喜不比温相少。
  “我们阿泠是世上最乖巧的姑娘。”他笑道。
  温家二子心下吃惊,他们素来所见的傅沉砚似乎从不曾笑过,若泠儿说成亲非本意,那么殿下又怎么可能这么开心?
  奇怪。
  出阁女儿到底不便停留太久,刚好那素来与她爹不对付的裴左相得了个闲,趁机过来呛声,温泠月不大喜欢这老伯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太子殿下,裴某……“
  “阿泠,你手又凉了,孤去陪你添衣。”
  被无视的裴弘方抬起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轻咳一声又从容落下。
  早知这傅沉砚不讨人喜的性子,若他不是皇太子,只是个普通的皇子,他也没必要上赶着去巴结。
  晚晚也是不中用,连一个男人都搞不定,半生的操劳最终还是败给温令那老家伙。
  左相裴弘瞧他总沾沾自喜的样子就烦。
  倏然,他身后传来粗粝的低声,裴弘气恼地望去,方提及的人正抿唇嘲笑他,蓄着的胡子莫名显得诙谐。
  这阵笑也令温泠月停下来疑惑回头,连带着傅沉砚也回望来。
  “方才,裴伯伯是不是对你说话了?”她问身旁的傅沉砚。
  对方摇摇头,一脸迷茫,坦然:“不曾啊。”
  温令笑得更狂放,冲着脸一阵青一阵白的裴弘毫不客气道:“裴大人你也真是,最近朝中无事,瞧你,憋闷的都爱自说自话了。”
  温泠月这才挠挠头,不再关心那处嘈杂。
  正好有个理由撤身,不然那裴伯又该明里暗里提裴晚那丫头与她比较了。
  她也不知有什么好比的,她和裴晚什么时候关系那样好了?
  其实温泠月小时候不是没有过想和裴晚玩的念头,甚至她主动了三次,可都是热脸贴冷屁股,还次次都要被拒绝后数落一通。
  那时候她爹官场得意,裴伯新官上任曾来拜访她爹爹,裴公那小独女自然总会一道而来。
  记得那时候裴晚性子就冷淡,梳着精致发髻的女孩头颅总是高高昂起。
  但起初,温泠月很喜欢她。
  她没见过长得这样标致的姑娘,与阿颂的英气不同,那句话如何说的?似是从画卷里走出的美人幼时一样。
  可第一次见面裴晚就打掉了她送给她的织布手偶。
  那不算什么。
  第二次、第三次见面,温泠月总是锲而不舍地邀她一同玩新得的玩意儿,虽然每一次都被生生拒绝也都没关系。
  因为她知道,虽然裴晚每一次打掉她手里玩物时都很凶,但在每一回出手前,眼睛里都会犹豫,似乎还有些落寞。
  甚至第一次,她其实是想和她玩的吧。
  温泠月不知她为什么本来想接受,最终还是拒绝自己。但若非裴晚本意,她自然也懒得计较,下一回还是继续邀她。
  直到某一次,她去同她打招呼的路上,听见她与别家孩子说她爹爹的坏话,她听得真切,声质分明就是裴晚不错。
  她可以不和自己玩,但凭什么说她爹?
  自那以后,她们的关系格外顺理成章。
  见面少了,偶然几次见面温泠月也都无视了过去,到现在她们都维持着微妙的关系,一直到不久前她嫁入东宫。
  思绪被手中陡然袭来的力道唤回,适才还冰凉的指尖被温热围拢,掌心恰到好处的包裹令她诧异。
  循着他的指向上,猝不及防撞入那个纯粹清澈的眉眼。
  分明是一个人,眼神竟能有那样大的差别吗?
  她看不懂他。
  “可以了殿下,现下无人,也不必再做戏了。”她忽然想起,自己应当还是生气的,便欲将手从他的包裹里抽出,却反被扣住。
  “阿泠,怎么是做戏?你的手真的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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