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她的躲避。
他的榆木是开窍了吗?
萧宴玄哑声问道:“为什么要躲?”
“王爷弄疼我了。”
沈青黎垂着眼眸,自然不敢说实话。
萧宴玄在她红肿的唇上又亲了一下:“是我不好。”
“我饿了。”沈青黎落下这一句,匆匆起身洗漱。
锦一端着早膳进来,看到她红肿的双唇,连忙垂下目光,放下早膳就退了出去。
伙房做了臊子面,放了葱姜和辣椒,这些会刺激伤口,容易发炎。
萧宴玄刚拿起筷子,沈青黎把面端到自己面前。
“王爷喝粥吧。”
“太清淡了。”
沈青黎眸光一抬:“不是要我管你死活?”
萧宴玄脸上的笑容温柔绽开:“好,听阿黎的。”
沈青黎低头吃面,唇角笑意微扬。
用完早膳,两人各自忙活。
萧宴玄要处理军务,她要去复诊。
那些重伤的将士只是暂时保住了性命,还没有真正脱离危险,很多人都起了高热,昨夜,全靠周大夫等一众军医,熬药,施针。
她先是去看了赵铁柱。
因为服了固元丹,赵铁柱是所有伤者,恢复最好的一个,诊了脉,确定没有性命之忧,明日就能转去轻症那边。
固元丹的药材都太过珍贵,一颗两颗还能用得起,但若要广泛用于军中,萧家还没那个财力。
沈青黎思索着,能不能研制出一种成本不高,但能保命的药丸,让重伤的将士多撑上一些时日,有时间救治。
给赵铁柱换完药,又给还没退热的将士施针,其中有个老兵伤势恶化,沈青黎把最后一颗固元丹给他服下。
这一整日,她穿梭在各个营帐,给将士们行针、换药,天黑了,才拖着疲倦的身子回到营帐里。
锦一端上一碗参汤:“王妃先润润喉,属下去摆膳。”
沈青黎一口气喝完,环顾了一下:“王爷还没回来吗?”
“北燕已经递了国书求和,大军很快就要班师回朝,很多事情要忙,可能会很晚回来。”
“王爷用膳了吗?”
“还没有。”
“把晚膳和汤药送过去,让他按时吃饭喝药。”
“是。”
军机大事,沈青黎极有分寸,没过去找萧宴玄一起用膳。
做饭的厨子好面食,晚膳是蒜苗鸡蛋面,吃完面,她把碗往旁边一放,扯过一张纸,提笔蘸了一下墨。
她边思忖,边写药方,来来回回改了好几次,才定了凝元丹。
戌时已过,萧宴玄还没回来,她便泡了个药浴解乏。
刚坐在炭盆边擦头发,萧宴玄回来了。
他走到她身后,很自然地拿过她手里的毛巾,帮她擦头发。
沈青黎扬唇笑了笑,微仰着脖颈看他:“王爷忙了一日,定也累坏了,这点小事,我自己来。”
那一截雪玉般的脖颈,在灯影下,好似发着光。
萧宴玄喉结微微滚动,手上的动作不紧不慢,温柔地擦着那一头如云墨发:“阿黎的事,都不是小事。”
“王爷如今越发会哄人了,”沈青黎惬意地享受着他的服侍,含笑说道,“我有一事想与王爷商议。”
第215章 心有灵犀
头发擦拭得差不多要干了,萧宴玄拿起梳子帮着通发:“阿黎,你说。”
沈青黎道:“很多将士受了重伤后,来不及救治,失血过多而死,凝元丹能暂时护住生机。”
一场大战,重伤不治的人数,有时候比战死的人数还要多。
一来,军中大夫不够,不能及时医治。
二来,人受伤后,伤口很容易感染,一旦感染发炎,高热降不下来,再强壮的人,也很难熬过去。
萧宴玄若有所思道:“阿黎想建个药坊?”
沈青黎点头:“除了凝元丹,还有其他退热、镇痛、消炎的丹药,能节约很多时间和人手。”
人命可贵,都是在战场上一起厮杀的兄弟,萧宴玄当然希望每一位玄甲军都能长命平安,但人力有穷尽,天意不可违。
萧宴玄抚了抚沈青黎的头顶,弯腰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阿黎,谢谢你。”
沈青黎脸颊漫起一抹浅浅的绯色:“我是大晋子民,受他们庇护,也想为他们做些什么。”
萧宴玄原只想浅尝辄止,但见她这副情态,忍不住心猿意马,勾着她的腰,将她拉到怀里,让她更紧地贴着自己。
沈青黎抵着他的肩膀,还不等她推开,绵密的吻就落了下来。
萧宴玄低哑地开口:“阿黎,疼。”
他眸光深幽,沈青黎心跳加快,嘟囔着:“你肩膀又没受伤。”
萧宴玄低笑一声,顺势探进她的口中。
沈青黎试着挣扎,却惹来更缠绵的深吻。
萧宴玄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扶住她的头,带着她往床榻那边走去。
温热的吻落在了颈间,沈青t黎脑子一片空白,意乱情迷间,两人倒在榻上,萧宴玄虚虚地覆在她身上。
他的唇从颈间游移到锁骨,凌乱的衣襟下,春色半遮半掩,最是撩人,勾得他一路攻城略地。
沈青黎脚趾都蜷缩了起来,娇娇软软地溢出一声喘息。
深寂的春夜里,萧宴玄脑海里那根紧绷的弦,啪地一声,断了。
沈青黎身上的衣带也被扯开了。
灼热的唇覆了上去。
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快感和危险,仿佛要将她拆吃入腹,连骨头都不剩。
沈青黎呼吸都带着颤意:“王爷,不要,不要......”
感受到她的抗拒,萧宴玄难耐地停了下来,沉沉地压在她身上,沈青黎的喘息声更重了。
“阿黎,我定力不行,别勾我。”萧宴玄将脸埋在她颈间,嗅着她的身上的药香,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
贴得这般严丝合缝,沈青黎后知后觉地感受到有什么滚烫的东西硌着她,她脑子轰地一下,柔软的身子瞬间僵硬。
萧宴玄胸腔忽地震了一下,发出一声沉笑,低低哑哑地道:“再勾我,办了你。”
沈青黎整个人都像烧起来了一般,心跳声、喘息声,越来越大声。
萧宴玄也怕把人吓到了,轻蹭着她的脖颈,暗哑的声音带着笑意,难掩温柔:“任何事,只要阿黎不愿意,不逼你。”
沈青黎能感受到他蓬勃的欲望,紧张地抓着身下的被子,分不清,萧宴玄对她,到底是喜欢,还是因为,他们是夫妻。
她不敢问。
床榻之上,两人发丝交缠,缱绻又亲昵。
她再次推了一下萧宴玄的肩膀:“王爷,正事还没说完。”
萧宴玄抬头,浓墨般的黑眸望过来,深得能将她吞进去。
他一边拢好她的衣襟,一边唇角噙着笑意:“你说。”
沈青黎脸红得像染了云霞。
“除了刚才说的那些,还有用于小儿、妇人、伤寒、养颜,养生等其他药丸。”
只有药坊盈利,才能源源不断地为玄甲军供药。
萧宴玄捏了捏她的耳珠,漫不经心地说道:“阿黎是想和俞家药铺合作?”
萧宴玄总能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炼药需要大量的药材和懂药理的人手,俞家药铺是西晋最大的药商,是最好的合作对象。
这些药丸上市,一定会受到世人追捧,更何况,还和军营合作,能让俞家药铺更上一层楼。
在凉州城时,俞家药铺帮了很大的忙,正好还了这份人情。
沈青黎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作乱:“王爷意下如何?”
萧宴玄干脆抓着她的手玩,眼里含着脉脉的笑意:“听阿黎的,阿黎体恤将士,一心为玄甲军打算,为夫岂有不同意之理?”
说着,还低头去亲她的耳珠。
明明是极正经的事情,被他这么一亲,都带了一些旖旎。
温热的气息拂过,沈青黎忍不住瑟缩了一下,撩得他又亲了亲。
沈青黎偏了一下头,半是抱怨,半是撒娇:“王爷,说正事呢,别闹。”
萧宴玄抬起头,道:“明日给萧伯传信,让他去俞家药铺谈下合作的事情。”
神情是一本正经的,但凝住她的眸光,炽热得像是要烫进她心底。
简直妖孽!
沈青黎蓦地把被子拉高,盖住两人的脑袋,凶巴巴道:“睡觉!”
萧宴玄愉悦地笑出了声,翻了个身,将人抱在怀里:“好,睡觉。”
......
翌日。
沈青黎醒来时,身侧空荡荡的。
她抬手盖在眼睛上,遮了刺眼的日光,缓了许久,才清醒过来。
想到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掀开被子起来。
随着她的动作,本就松散的衣襟从肩头滑下,莹白的肌肤上,一朵朵红梅娇艳绽放,从锁骨到胸口,一朵挨着一朵。
沈青黎的脸轰地烧了起来。
昨夜的亲昵,灼热缠绵的吻,带着几分引诱和不正经,勾得她深陷,哪怕现在再回忆,都忍不住心口乱跳。
“阿黎在回味什么?”低沉含笑的声音突然响起。
萧宴玄勾着唇角,深沉又专注地看着她,深邃的眸光说不出的危险勾人。
沈青黎脸红得都要滴出血来,连忙把衣襟拢好,低着头都不敢看他。
如墨的长发披散下来,衬着娇艳的小脸,越发昳丽妩媚。
过了一年,他的小姑娘似乎又长开了一些。
萧宴玄的眸光定定地凝住她,走过去,在她身边走下,将手中的匣子放到一旁后,扯开她系错了的衣带,重新系好。
他声音低沉性感,充满了欲色:“等解了毒,我们就圆房。”
他抚上她的脸,长指滑过她的下颌,轻轻捏住,像是在勾引,偏偏又无比的认真。
他问:“好不好?”
第217章 下马威
听到“圆房”两个字,沈青黎紧张得心跳都要停了,脑子也是一片混乱。
好半晌,她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漫长的寂静过后,她舔了舔发干的唇瓣,颤声道:“怎,怎么突然提起这个?”
“你说过,要把这世间最美好的都捧到我的掌心,在这世上,最美好的,便是你。”萧宴玄那张俊脸缓缓逼近她,声音哑得厉害,“阿黎,我要你。”
沈青黎喘了一下,有些遭不住,他那炽热的眸光能将她点燃。
而她的喘息,就像是一蓬炸开的烟花,也瞬间将他点燃。
他轻咬住她的唇:“阿黎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一股酥麻自尾椎骨窜起,像过了电一般,沈青黎开口要说些什么,却被他的吻堵住了。
温柔的、勾缠的、霸道的,铺天盖地,几乎要把她溺死在里面。
她眼尾泛红,那双漂亮的眸子蒙着一层雾,湿漉漉的,看向他时,仿佛带了勾子,勾得萧宴玄有点想欺负她。
“王爷,”
萧宴玄抱着早已软成一滩水的人,喉结上下滚动了两圈,难耐又克制。
他早就发现,他的小姑娘,情动时,全身的肌肤都会泛着桃色。
他瞧着那一抹娇艳的色泽,微微阖着眼:“别说话,我怕我忍不住。”
后面的话,没有说出口,沈青黎却懂了,心尖重重地颤了一下。
她的手还抱着他的腰身,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营帐里太过安静,让她的心跳声,响亮得无处掩藏。
她开口道:“王爷今日不用忙吗?”
“突然想起来有东西没给你。”
“是什么?”
萧宴玄松开她,打开一旁的匣子,勾着唇笑:“在雪山时,摘了几朵雪莲,阿黎知道雪莲代表了什么?”
“雪莲能延年益寿,代表了长寿。”
“在北燕,雪莲是圣洁的神物,代表了坚韧不移,纯白无瑕的爱意。”萧宴玄深深地看着她,眸光幽邃,具有侵略性,“喜欢吗?”
沈青黎面颊灿若桃花。
这一刻,她是心动的。
可萧宴玄于她,是天上的月亮,美好得,像一个梦。
沈青黎弯眸轻笑,看着他,道:“我喜欢月亮。”
萧宴玄扬唇,笑意温柔宠溺:“改日带你去看月亮。”
“好。”
......
萧宴玄离开后,沈青黎想着那一匣子的雪莲花,还有那句“圆房”,一整日都有些神思不属。
锦一掀帘从外面进来,就看到她坐在案后,提着笔,久久不动。
“王妃?”她喊了一声,关切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沈青黎回神,才发现宣纸上沾了墨滴,上面写的也不是药方,而是萧宴玄的名字。
她连忙把纸揉成一团,敛了敛心神,问道:“给萧伯传信了吗?”
“还没有。”
“那等我把这几个药方写好。”
“王妃先把参汤喝了。”锦一把瓷碗放到她手边。
沈青黎端起来喝了一口,眉梢一动:“加了蜂蜜?”
锦一笑了笑:“属下看城里有人挑着蜂蜜在卖,就买了些。”
这几日,沈青黎都在伤兵营,还未去过城里,只知道萧宴玄在忙战后重建的事情。
“城里的那些铺子,打开门做生意的,多吗?”
“除了铺子受损,要重新修补的,基本上都已经开门做生意了,尤其是那些酒楼茶肆,还有胭脂铺子,金楼银楼,再过两日便是上元节了。”
一座城池,只有经济盘活了,才能快速地恢复过来。
两人聊着城里的新鲜事,没多久,药方就写好了,她又给俞家家主写了封信,言明合作的事情,然后,全都交给锦一,让她一起寄给萧伯,让萧伯去俞家药铺走一趟。
药坊的事情,锦一已经听萧宴玄提起过,郑重地拱手道:“属下替将士们谢过王妃。”
沈青黎无奈一笑:“你怎么也这么见外?”
“不是见外,是感激,王妃,你太好了。”
“哪有那么好,不过是医者本分。”
沈青黎笑着提起一旁的药箱,去给伤兵复诊,尽力让更多的伤者脱离危险。
时间一日日过去,伤兵营的将士们恢复得越来越好,有些轻症的,都已经痊愈了。
城中也渐渐热闹起来,到处都搭建了灯楼。
转眼到了上元节。
长安城的上元灯会是最为热闹的t,街上挂满了花灯,连绵数十里,照耀得满城光华灼灼,亮如白昼。
那些灯楼更是高达数丈,火树银花,色彩斑斓。
因是上元节,城中并未宵禁,全城的百姓几乎都出门赏灯,宽阔的街道上,人头攒动,摩肩接踵,黑压压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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