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放开我!”
她嗓子都喊破了。
陆燃不敢太过,把人松开。
温时悦立即拔腿跑,陆燃还没喘口气,怕她受伤,憋着一口气赶紧去追。
温时悦跑进了宴会厅。
陆淮初正在台上感谢来宾,温时悦上去就把演讲台上摆放的鲜花和绿植全都扔向观众席,砸了个稀巴烂。
陆淮初倒没生气,他还没做什么动作呢,何映秋就命令保镖上台去把温时悦控制住,温时悦一个瘦到皮包骨的女人想要被拿下,保安们不费吹灰之力。
这些保安个个五大三粗,陆淮初怕保安伤着温时悦,让保安别动。
他就那么看着温时悦砸东西发疯。
陆燃忘记了自己孩子的忌日,他可没忘。她总要发泄出来,不然会憋坏。
何映秋无比震惊,不知道自己的儿子在搞什么。
但是呢,陈桉染懂。
陆淮初眼里流露出的,只有对温时悦的心疼和怜惜。他不顾陆家的颜面,不顾现场都乱套了,也要纵容温时悦。
陆淮初不发话,现场也没人敢动。
随后陆燃也跟了过来。
他最近真是变笨了,跟着温时悦,竟然把她跟丢了,这才追过来。
见温时悦没事,他也不插手。
在台底下的陆老太太和陆老爷子对视一眼,心想他们这是造了什么孽?一把年纪了,天天没有安稳的日子。
陆延章如今也没有资格说温时悦的不是。
他的双胞胎孙子没有了,还是因为自己儿子的错,他理解儿媳妇。
何映秋和陈桉染最生气,可是这种场合,陆家掌权人没发话,她们是没法张口的,更让外人看笑话。
外人也很懵,这位二少奶奶是有什么毛病,在这么重要的日子里发什么疯呢?
更奇怪的是,陆家两兄弟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不作为。
温时悦把现场搅得一团糟,抢过陆淮初手里的话筒:“陆淮初,陈桉染,你们这对丧尽天良的狗男女,我等着t看报应落在你们头上的那一天。”
“以后你们别想给陆泽庆祝生日,我每年都要搅黄了。”
她都这么骂人了,陈桉染满眼期待地看着台上,希望陆淮初制止她。
然而并没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淮初向她表态。
头一次,陆家掌权人在众人面前放下了身段。
“悦悦,我没有伤害你的孩子。”
他说的是我,不是我们。
他没伤害,可没说陈桉染没伤害。
到底是曾经爱了五年的男人,温时悦知道陆淮初没有说谎。她现在完全确定了,凶手就是陈桉染。
她愤恨地看了一眼台下的陈桉染。
“陈桉染,我不会让你逍遥法外太久的。”
今天来这里的目的达到了,温时悦离开了,留下一片狼藉。
陆燃去追她了。
他现在好像温时悦的小尾巴一样,紧紧追着她。
可是温时悦自从来到老宅以后,可能是受了刺激,身体像是被注射了兴奋剂一样,神出鬼没的了,而陆燃心累,一个不留神又让她跑没了。
陆燃以为她回家了,追去温家。
结果温庆贺告诉他:“悦悦没回家啊。陆二少,我把家里的密码锁换了,悦悦进不去家门的,这样以后她就能跟你住在一起。她的身体都恢复好了,总是和你分居也不是办法。”
第275章 我和你没有家
陆燃瞬间右眼皮突突跳。
“她没回家,那她能去哪儿?”
“你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
温庆贺给温时悦打电话,听筒里却传来了手机已关机的提示音。
这让陆燃更是担心了。
在他自己寻找的同时,他也报了警。
警察调了监控,可是道路上不可能不存在监控盲区,监控时而能拍到她,时而拍不到。
警察也只能按着她出现的地方一个一个找。找了大半天,天色渐暗,陆燃心中愈发焦急。
无奈之下,他去找陆淮初,陆淮初应该挺了解温时悦的,或许知道她在哪里。
陆淮初看着自己的弟弟,嫌弃地摇摇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装满了嘲讽。
“你真是蠢笨如猪啊,今天这个日子,你觉得悦悦会在哪里?”
陆燃懵住了:“去哪里?”
陆淮初嫌弃道:“就你这蠢透了的劲,还想跟我斗?赶紧滚,别碍我眼。”
找温时悦最要紧。
陆燃低声下气:“哥,悦悦在哪里?这么晚了,再不找到她,她遇到危险了怎么办?你也说了,我们之间的恩怨和悦悦无关。”
打感情牌也没有用。
陆淮初气定神闲,慢条斯理地拍了拍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我会让人去找,你一边歇着去吧。”
看着陆燃心急如焚,陆淮初嘲讽更甚,嗓音幽冷道:“你还知道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许打温时悦的主意,不许伤害她?可是你这个畜生一意孤行,害惨了她,如今又装什么?滚出去。”
陆燃如今和陆淮初本就是水火不容,他知道陆淮初会去寻找温时悦,温时悦应该不会有什么安全问题,他也就没有那么担心了,不再放下身段与他哥周旋了,离开了。
陆燃一离开,陆淮初就想要出去找温时悦。
这么晚了,陈桉染看见他要出门,便问了两句。
他不耐烦地敷衍说是有应酬,陈桉染不敢再问,让他离开了。
什么应酬是陆家掌权人必须参加的?
还这么着急?
陈桉染心里有种很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跟着,要是被她老公发现,只怕是会更讨厌她。
陆淮初直接开车去了墓园。
他猜得果然没错,温时悦抱膝坐在母亲的墓碑前,偏头靠在膝盖上,望着母亲的墓碑流眼泪。
空气闷热,陆淮初心里也闷。
他悄声走到温时悦跟前:“悦悦,这么晚了,跟我回去吧。”
温时悦闻言,抬眼望着他,无比懊悔道:“淮初哥,我要是当初没遇到你就好了。”
她当初如果没有遇到陆淮初,或许后来的一切都不会发生。
陆淮初站的挺拔笔直,揉了揉温时悦的脑袋:“悦悦,对不起。我知道,事已至此,我说多少对不起都无济于事,以后我可以补偿你。”
她在乎的人已经离她而去了。
温时悦心酸:“淮初哥,我没什么需要你补偿的。”
陆淮初的盛情被拒绝,无奈之下,搬出了徐影蔓。
“悦悦,你的人生还长,振作起来,好好生活,好吗?你妈妈在天堂,肯定也希望你能开心快乐地活着。”
是啊,妈妈一定是这样希望的。
可是她的人生已经没有什么能令她开心幸福的事了。
这样劝解她还不行,陆淮初狠了狠心,说道:“你不是恨我和陈桉染吗?你这样消沉,还怎么报仇?”
提起报仇,温时悦眼睛里熄灭的希望之火又燃起来了。
“淮初哥,你走吧,我没事,我陪陪我妈妈和我的孩子们。”
“我在外面等你。”
“你别等了。”陆燃的声音忽然传来。
之前陆淮初给他的提示已经很明显了,可是他脑子里装的事太多了,一时没想起来,后来猛然反应过来温时悦在哪里。
“悦悦由我看着,你赶紧滚,不然我就把陈桉染招来。”
招来陈桉染,又是一场麻烦。
陆淮初深深地看了一眼温时悦之后,离开了墓园。
而陆燃什么也不说,只一把将温时悦从地上拔起来:“跟我回家。”
温时悦撅着屁股,不想去:“我和你没有家。”
陆燃:“那就回你的娘家。”
第275章 残忍的回忆
温时悦还是不肯跟陆燃走:“我自己会回我的家,用不着你。”
陆燃今天被陆淮初刺激到了,再加上温时悦长久以来对他的冷漠态度,他心里很不舒服,也铁了心:“我就在这里陪你,我也想看看我的孩子们。”
根据以往的经验,温时悦知道自己再怎么反抗也没用,干脆不和他扯皮了。
挣脱开陆燃,她又坐回了母亲的坟前。
徐影蔓的坟和两个孩子的坟是在一起的。她此生生命里最重要的人都在这里了。
陆燃也是安静地注视着两个孩子的墓碑。孩子太小了,没有照片,只有一块碑。
都是他造的孽。
陆燃真的后悔了,他当初不该为了和陆淮初攀比,为了报复陆淮初,而让温时悦怀上孩子,又在她怀孕的那段时间里伤害她。
现在想想,他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恨。
温时悦消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了,仿佛一阵风轻轻一吹就能倒,她的皮肤也失去了往日的光泽,那双大眼睛里也没有任何神采了,像个破败的洋娃娃。
陆燃心疼的不行。
许久,温时悦坐不住了,差点栽倒在地上。
陆燃用腿挡住,而后蹲下身子,祈求:“悦悦,我带你回温家,行不行?”
温时悦没说话。
没说话不要紧,只要没拒绝就好。
陆燃把人拉起来,想要牵着她走,可是温时悦腿软走不动,陆燃直接将人打横抱起,抱着离开了墓园。
与此同时,路边一辆与黑夜融为一体的劳斯莱斯跟在他们后面。
陆淮初让司机跟着陆燃他们。
刚才他们在墓园里面待了多久,陆淮初就在外面等了他们多久。
他要确保温时悦是被安全送到家的。
一小时后,陆燃的迈巴赫抵达温家。
他先下车,然后绕到温时悦这边打开车门,问道:“悦悦,能走吗?”
大概是没力气走的。
温时悦连从座位上起来都困难。
陆燃伸手扶着她的细腰,一把将她抱下了车。
陆燃不知道温家的密码,把温时悦放了下来,让她输密码。
温时悦熟练输入密码,结果显示密码错误。
她又输入了一遍。
还是显示错误。
温时悦还以为是自己脑子不清楚,记错了,还要输的时候,被陆燃拦住。陆燃想起来了,温庆贺把密码换了,为的是让温时悦能和他一起住。”
他没跟温时悦说实话,骗她:“悦悦,你是不是忘记密码了?先跟我去我们的地方,等你想起来了,我再送你过来,好吗?”
只能这样了。
就这样,温时悦被陆燃哄着回了他们曾经的那幢花园洋房。
一进门,温时悦看着客厅里的沙发,脚步倏然停住。
陆燃差点没刹住车:“怎么了?”
曾经在沙发那里,他们上一秒还在亲热,陆燃下一秒就问她,如果有一天他不爱她了,她该怎么办?
当时她就觉得不对劲,可是陆燃一认错,一对她好,她就又深陷于他,沉溺于他假装爱她了。
她真是笨的要命,偏不姓邪,给了他往后伤害她的机会。
“我要去外面住酒店。”
她突然改变主意,陆燃有些猝不及防,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样?
“悦悦,这么晚了,而且外面的酒店也不干净,咱别折腾了,你需要好好休息。”
“滚,我不想和你这个伤害我,伤害我的孩子,杀死我妈妈的人渣同住一屋。”
温时悦骂完他,转身就走。
她又不是没有钱,为什么偏要犯贱和这个人渣住在一起?他做了那么多伤害t她的事,她要还原谅他,都对不起自己。
陆燃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见她这么决绝,也不敢拦她,治好给她在附近找了一个五星级酒店,送她去住。
他在温时悦的隔壁房间也给自己开了一间。
温时悦累了,躺到床上就睡着了。
陆燃却没有睡意。
……
次日清晨,来电震动吵醒了温时悦。
是程十堰打来的电话。
他很激动:“悦悦,推你的那个凶手找到了,我们可以准备起诉陈桉染的起诉书了。”
第277章 断子绝孙
这么久充满黑暗的日子里,终于迎来了一丝光明。
还没吃早饭呢,温时悦都觉得自己仿佛充满了力量。
“十堰,你等我,我马上就去找你。”
“不急,慢慢来。凶手就在我的律所里,跑不了。”
温时悦怎么可能不急,她现在就想赶紧见到凶手,然后验证自己的猜想,让陈桉染这个毒妇得到应遭的惩罚。
她出门的声响惊动了陆燃,陆燃看她火急火燎的,问她想去哪儿,他送她去。
温时悦一脸怒意,一字一句告诉他:“你、不许、跟着我。”
陆燃不想惹她生气,看她状态好像好了很多,就没跟着她。
“悦悦,你如果需要我,就给我打电话。”
“我永远都不再需要你了。”
温时悦说完,跑了。
……
程十堰的律所里,他的办公室里。
温时悦盯着跪在地上,被五花大绑的男人,双手握着一把刀,用力刺向了男人的下半身,阉了他。
“啊——”
男人好大一声惨叫。
温时悦眼睛都没眨一下,满目恨意:“虽然你背后有主谋,但是你让我失去了两个孩子,我也要让你以后断子绝孙。”
男人疼得都发抖了。
口中一个劲地喊着饶命。
温时悦嗓音极寒:“是陈桉染指使你杀了我的孩子的吗?”
男人连连点头。
温时悦想起陆淮初对她说过的话,又问:“陆淮初参与了没有?”
男人:“大少爷不知情。”
该问的已经问了。
温时悦:“十堰,把这个人交给警察吧。”
程十堰:“我马上让人去办。”
过了一会儿,程十堰的人带着男人去往派出所。
此刻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个人了。
程十堰看着过分消瘦的温时悦,一阵心疼。那天的事他后来复盘了,也大概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忐忑地看着温时悦,试探性问道:“悦悦,你怪我吗?”
温时悦心中了然,摇了摇头。
“十堰,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也是受害者之一,我为什么要怪你。我总以为这个世上再没有人对我好了,可是我还有你啊,谢谢你不计回报为我做了这么多。”
程十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
“是不是这么早跑来,还没吃早饭呢?我们还去上次那个西图澜娅餐厅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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