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里,从妘扫了眼被男人握住的手,一时间忘了任簌还在,忍不住开口:“刚才还有别人在,你为什么还牵着我的手。”
任簌替简欲逢回答道:“小舅妈,因为小舅舅喜欢你呀。”
紧接着耳边传来男人慢条斯理低笑的话语:“鹿鹿说的对,我喜欢你。”
从妘抬眸对上男人深沉带着柔意的目光,佯装镇定移开视线:“你也不怕教坏了鹿鹿。”
任簌不解问:“小舅舅,小舅妈为什么说你教坏我?”
简欲逢眉眼带着笑意,扫了眼低着头耳根泛红的女人,薄唇微勾:“你小舅妈害羞了。”
任簌哈哈笑着:“害羞了,害羞了。”
从妘那双狐狸眼微瞪,没好气道:“鹿鹿别听你小舅舅乱讲。”
简欲逢漆黑的眸子里倒映出女人生动的表情,满脸宠溺的勾了勾嘴角,没再逗她。
一直回到家为了在电梯里的事,从妘都没有理他。
吃过晚饭,简欲逢趁着桂姨陪任簌玩的功夫,特意上楼去了卧室,在女人准备进浴室前把人堵在门口。
从妘看着眼前忽然出现的这堵肉墙,一遍伸手想要推开,一遍嘴上干巴巴道:“别挡路。”
奈何没推动男人半点,反而被男人压在了墙上。
简欲逢眼底划过一抹暖意,笑说:“有这么害羞?”
“阿妘还在为刚才的事气我?”
提起这件事来从妘就觉得羞耻,那时任簌还在,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
好半晌,从妘羞赧道:“你以后不能再当着别人的面讲那些话。”
不知道为什么,简欲逢看到她这副小媳妇别扭的模样,就是忍不住想要逗她:“哪些话?”
男人明知故问的样子,一看又是在打趣她,从妘不想再搭理他,越过他就想进浴室。
简欲逢收起了逗她的心思,温柔哄道:“好了,我以后不在别人面前讲,只在你一个人的时候讲。”
从妘以为他又是在打趣自己,索性破罐子破摔,不就是比谁脸皮厚:“好啊,现在没有别人在,那你讲吧。”
眼看着女人真的生气了,简欲逢就知道自己玩大了。
“我真讲了?”
从妘点着头:“讲吧。”
时间突然静了下来,周围没有半点声音。
简欲逢思忖片刻,伸手扳正她的肩膀,神色认真,一字一句道:“从妘,我喜欢你,没有在开玩笑。”
从妘迎上他深情而又深邃的目光,眼神闪躲移开眼,心跳陡然加速,面无表情,话语平淡:“哦,我也喜欢你,我要去洗澡了。”
在听到那句‘我也喜欢你’的时候,简欲逢就知道她不生自己的气了。
双手捧起她的脸,看着她扑朔的睫毛,眼睛不眨的盯着自己,甚至都忘了呼吸,简欲逢嘴角微弯。
暧昧的氛围油然而生,在简欲逢的吻即将要落下去的时候,忽然响起了任簌的声音,两人身形一僵。
任簌一进门就看到简欲逢捧着从妘的脸在接吻,不怪任簌以为他们在接吻。
在任簌那个角度看,简欲逢弯腰凑的从妘很近,两人鼻尖贴在一起,看上去真的很像是在接吻。
任簌捂着嘴巴,兴奋大喊一声:“你们又在亲亲!”
瞬间,从妘听到任簌的声音,立马清醒过来,低着头忙不迭推开简欲逢,害羞的跑进了浴室关上门。
从妘觉得自己这辈子都没脸再见任簌了。
殊不知,任簌早就看到了她和简欲逢接吻的画面。
简欲逢反应过来时,女人已经跑去了浴室,徒留她一个人站在那里,看着紧闭的浴室门,转过身又看向任簌这个罪魁祸首。
简欲逢轻啧一声,摇摇头不由失笑。
不得不说,任簌来的真是时候。
第75章金屋藏娇
简清姝本来打算和任和风忙完工作在那边多待几天,还以为任簌不听话,她自己就提前早回来了。
飞机晚七点到达婺城机场,没多久一个穿着方格大衣,大波浪戴着墨镜的女人,手里推着行李箱走了出来。
在车外候着的陈黎认出了那人是简清姝,走过去接过她的行李箱:“简小姐,九爷在车上等您。”
简清姝点了点头,把行李箱给了陈黎,自顾上了车。
上车后,简清殊扫了眼身边坐着的男人,随口问道:“怎么还亲自来接我?”
简欲逢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张了张嘴:“正好下班。”
她就知道,简欲逢没这么好心。
简清姝眸子微动,轻启红唇:“鹿鹿让桂姨看着了?”
简欲逢脑海里浮过从妘和任簌和谐相处的画面,嘴角没意识的勾起一抹弧度,也没想瞒着简清姝:“让她小舅妈看着了。”
……
简清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小舅妈?
哪儿来的小舅妈?
简清姝看他一副春风满面的样子,仿佛不敢相信,语调迟缓道:“你有人了?”
眉眼若有所思,又问:“男的还是女的?”
默默听着的陈黎,差点被简清姝语出惊人的话呛了一下,好在及时稳住。
简欲逢眼底多了丝不悦的看向身边满脸好奇的女人。
简清姝马上会意,就知道了是女人。
“你这么多年一直都铁树不开花,身为姐姐的我怀疑一下你的性取向也是情有可原吧?”简清姝好奇问,“怎么认识的啊?”
这都小舅妈了,简清姝心想,八成简欲逢是上心了。
任簌想知道从妘的名字是哪两个字,就让从妘给她写了下来,学校里的老师教过‘从’字,但是没有教过‘妘’这个字。
自打任簌知道从妘的姓之后,姐姐也不喊了,改喊人人姐姐。
当然在家里任簌还是喊她小舅妈。
任簌喊着:“小舅妈,你看我写的你的名字对不对?”
从妘看着纸上任簌把自己的名字写的板板正正,笑说:“非常对,鹿鹿真棒。”
一进门,简欲逢和简清姝就听到了两道欢快的笑声。
站在门口的两人不由下意识寻着笑声望去,就看到了从妘和任簌坐在地毯上,拿着笔不知道在纸上是写还是画。
简清姝不动声色瞥了眼身边人,发现简欲逢正全神贯注盯着坐在地毯上的女人,哪里还顾得上她这个姐姐。
倒是想不到简欲逢竟然还会金屋藏娇了。
简清姝收起思绪走过去,分开的这几天她还真是想任簌了,轻声问着:“鹿鹿这么开心呀?”
闻声任簌和从妘都抬起头,任簌看到几天不见的简清姝突然出现在眼前,高兴的立马在地毯上站起来,朝着简清姝扑了过去,搂着她的腿:“妈妈,你怎么回来都没有告诉鹿鹿,鹿鹿可想你了。”
简清姝满脸笑意,伸手捏了捏任簌的小脸:“妈妈想给鹿鹿一个惊喜呀。”
在任簌和眼前女人的对话中从妘清楚了她的身份,忙不迭站起身,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男人。
简清姝回来的太过突然,简欲逢还没来得及告诉从妘。
简欲逢来到有些局促的从妘身边,握住她的手,低声说:“阿妘,别紧张。”
任簌这才想起了从妘,给简清姝介绍着:“妈妈,这是小舅妈,我可喜欢小舅妈了。”
简清姝在和女儿分开后再次见面的喜悦中缓过来,这才开始认真打量起眼前的女人。
和简欲逢站在一起的女人穿着一身白色居家服,长发扎成了低马尾,白皙的鹅蛋脸上画着淡妆,尤其是刚才笑起来给人一种温婉贤淑的感觉,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
从妘被简清姝t看的有点不自在,这还是认识简欲逢以来,第一次见到他的家人。
简欲逢捏了捏她手,示意她别紧张,体贴给她介绍着:“阿妘,这是我姐,简清姝。”
简清姝回过神,收回视线,热情笑说:“弟妹你好,我是简欲逢的姐姐。”
从妘被简清姝的这声‘弟妹’惊了一下,不好意思道:“简小姐你好,我是从妘。”
“叫简小姐多见外,跟着阿欲喊我姐姐吧。”简清姝说,“听阿欲说,这几日一直都是弟妹在帮忙照顾鹿鹿,真是麻烦弟妹了,初次见面我也没带什么礼物。”
须臾,简清姝把这一切都怪在了简欲逢身上,不满对他说着:“都怪你,这么晚才告诉我弟妹的存在,让我都没有准备。”
简欲逢也不客气,薄唇轻抿:“你下次来记得把礼物补上。”
从妘没好气碰了简欲逢一下,讪笑:“没事的姐姐,鹿鹿很听话,我也很喜欢鹿鹿。”
任簌嘴巴甜的说:“我也喜欢小舅妈。”
简清姝把两人之间的小动作都看在眼里,心想,简欲逢以后怕不是妻管严。
不过这样也好,知道疼人。
她是真心想看到简欲逢过得幸福,别再老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看上去怪可怜的。
相互打过照面,简清姝没再多待,收拾好任簌的东西准备带她回去。
走之前任簌心里不舍的拉着从妘的手,简清姝会意道:“鹿鹿今天我们先回去了,改天我们再来找小舅妈玩好不好?”
听到这句话任簌开心的点点头,没有刚才那样不舍了。
任簌冷不丁道:“小舅妈你低一下头。”
三人都不知道任簌这是什么意思,从妘还是配合的低下了头,突然任簌搂着她的脖子,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口:“小舅妈,你要记得想我哦!”
没想到任簌会亲她,从妘还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眉眼温和揉了揉她的头:“我会想鹿鹿的。”
简清姝看得出来任簌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小舅妈。
后知后觉,简清姝想起前两天简欲逢给自己打的那通电话,还让她误会是任簌不听话,现在看到任簌和从妘这样依依不舍,简欲逢的话还真是让人有点怀疑,怀疑他是不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简清姝带着任簌离开,家里没了任簌这个叽叽喳喳的小太阳在,瞬间变得冷清下来。
虽然只和任簌相处了短短几天,从妘却好像有点习惯了任簌的存在。
简欲逢扫见她有些低落的神情,嗓音低沉:“怎么了?”
从妘摇摇头,抿了抿唇:“没什么,就是鹿鹿突然走了有点不习惯。”
简欲逢眸色多了几分深意,若有所思问:“阿妘很喜欢小孩?”
“以前不喜欢,觉得小孩子很吵,和鹿鹿相处的这几日发现,好像也不是所有的小孩都一样,像鹿鹿这样精灵古怪又乖巧可爱的小孩就很喜欢。”
“这样啊。”简欲逢嘴角带笑的,“那我们也生一个像鹿鹿这样的小孩儿。”
“什么啊?”
这是一回事儿吗?
眼看着简欲逢要亲下来,从妘往后退了两步,提醒道:“我生理期来了。”
第75章生日
好不容易把任簌给盼走了,简欲逢是打算今晚做点什么,没成想从妘没给他这个机会。
不能做点什么,也要尝点甜头。
简欲逢眸色愈浓,扯了扯嘴角:“阿妘都给鹿鹿亲了,不给我亲?”
从妘看着眼前乱吃飞醋的男人,没好气笑说:“你怎么连鹿鹿的醋都吃。”
简欲逢没再给她打趣自己的机会,掐着她的天鹅颈,封住了她的红唇。
回家的路上,简清殊好奇问着:“鹿鹿为什么喜欢小舅妈呀?”
“小舅妈长得好漂亮,对我也很好。”任簌又说,“还有还有,小舅妈身上和妈妈身上都是香香的。”
简清殊眉梢微挑,随口问着:“鹿鹿怎么知道小舅妈的身上很香?”
任簌神色得意道:“这几天都是我和小舅妈一起睡的。”
怪不得简欲逢会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简清姝捏着任簌的小脸,抿唇轻笑:“那以后我们多来找小舅妈玩好不好?”
“好呀好呀。”
转眼间来到了从妘的生日,自打那天知道从妘的生日,简欲逢一直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从妘自己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白天井笙忽然约她晚上出去吃饭,她还有点纳闷。
自己晚上不会去吃饭的消息告诉了简欲逢一声。
简欲逢在收到这条消息的时候,垂眸盯着看了许久,才回了个‘好’过去。
站在一旁汇报工作的陈黎,发现简欲逢保持着一个姿势,低头看了半天手机,也不知道在手机上有什么让他这样出神。
半晌,简欲逢视线在手机上移开,淡淡道:“晚上在一品斋订的菜取消了吧。”
陈黎没记得错的,今天应该是从妘的生日,简欲逢特意一早就安排他在一品斋订好菜,让人晚上送过去。
现在简欲逢突然告诉他取消,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陈黎想起简欲逢还让他定制了蛋糕,犹豫开口:“九爷,蛋糕要取消吗?”
简欲逢垂下眼睑,沉吟一下:“不用。”
陈黎退出去,偌大的办公室只剩简欲逢一人。
夜色愈浓,临近年关,街上随处可见张灯结彩。
晚上从妘赶过去的时候,按照井笙告诉她的包间号推开门进去,身后毫无预料耳边响起砰的一声,伴随着五彩缤纷的礼花在半空中散落下来。
从妘被吓了一跳转过身,就看到柏济和井笙异口同声对自己说着:阿妘,生日快乐!
后知后觉从妘才记起今天是自己的生日,看向还牢牢记住她生日的两人,嘴角荡起笑意:“谢谢,我自己都差点忘了。”
井笙大喇喇道:“咱们可是铁三角,有我和柏济记得你的生日就够了。”
柏济附和:“笙笙说的是。”
从妘笑了笑,这么多年她们三人的关系一直都没有变。
柏济打开订好的蛋糕,插上蜡烛,井笙则给从妘戴上了生日皇冠。
关上灯的包间视线昏暗,蛋糕上被点燃的蜡烛,闪烁着炙热的光芒。
柏济:“阿妘,快许愿吹蜡烛吧。”
从妘微微颔首,许愿的姿势闭上眼,耳边是柏济和井笙在给她唱生日歌,不知怎么忽然想起了简欲逢。
想起了上次简欲逢告诉自己没人给他过过生日。
从妘心里思忖片刻,收回思绪开始许愿。
第一个愿望,希望我们都越来越好。
第二个愿望,希望我们都健康平安。
第三个愿望,从妘没有讲出来。
不多时,愿望许好从妘缓缓睁开眼。
井笙打趣:“阿妘你这都许的什么愿望,半点新意都没有。”
“我觉得阿妘许的愿望都挺好的,起码还想着我们。”柏济不赞同的阴阳怪气说,“不像某人,每次过生日许愿只顾着自己。”
井笙听出了他是在阴阳自己,提醒道:“今天是阿妘的生日,我不和你吵,过了今天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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