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纪轻舟撇撇嘴,跟个女流氓一样:“晚了!我才不管你说什么!”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也没用的,我今天当着那么多人面说了我和你的关系,那个时候你没澄清,现在就必须对我负责!”
眼前这小姑娘叉着腰,怒瞪他一眼,谢砚北哑口无言。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纪轻舟似乎听到男人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懊恼中又带了几分妥协。
他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
说完,谢砚北往前走了一步,拿起了旁边的被褥,就要打地铺。
纪轻舟一把抢过他的被子:“地上太凉了,你的腿本来就不好,你就在床上睡。”
她态度坚决,目光灼灼地看着谢砚北。
比起他的身体,她顾不得别的了。
谢砚北浑身紧绷着,她稍微靠近他一点,他都很难克制,一起睡还得了?
他选择继续在地上打地铺。
地上只铺了一床褥子,薄薄的一层棉花。
纪轻舟心里有气:“都和你说了地上凉,你这腿还想不想好了?我是医生,你就要听我的,如果非要打地铺,那我睡在地上。”
她说完,把床上的被子铺好,重新要接过谢砚北的被子。
这个屋子里只有两床被子,还是天气比较冷了,谢砚北才拿出来的。
家里比不上新建的知青点,本来谢砚北就觉得委屈了纪轻舟,当然不肯让她睡在地上。
“你身体弱,还是我来。”
纪轻舟咬了咬嘴唇:“我就没有见过你这样的大倔牛!你不在床上睡,那我也不在床上睡。”
她有些赌气地去抢地上的被子,没有注意到身后。
下一秒——
“啊……”
纪轻舟右脚不小心踩到了床边。
她人连同被子一起摔倒在床上。
床上的纪轻舟头发有些凌乱,衣服也皱了一些。
她微微凝眉,皮肤雪白,转瞬之间的轻呼声娇媚动人。
谢砚北喉咙莫名干燥,他的眼神一沉再沉。
他不知道纪轻舟对于江贺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
虽然不清楚她为什么会忽然爱上他这个废人,可是不管她到底图什么,他都是愿意的。
只是感情里的事情,无可避免的都是女方容易受到伤害。
谢砚北担心纪轻舟被自己占便宜,吃了亏,所以一直克制压抑着。
只是他的自控,竟然让纪轻舟误会他不喜欢她?!
看着这女孩子眼睛蒙上一层水雾,谢砚北忽然倾身上床,压了上去。
纪轻舟只觉得身上一沉,她呼吸一顿。
就看到男人的手撑在她耳侧的枕头旁,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男人一张脸上带着几分隐忍的克制,似乎是压抑了久了。
这熟悉的体.位,霎时间让那无数个令人耳尖发烫的夜晚浮现在纪轻舟眼前。
耳边响起男人熟悉又低哑的声音。
“轻舟,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你还不懂的话,我就直说了——”
“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我很难保证不会发生什么。”
谢砚北的眼睛很黑,本就无尽的黑夜当中,他的眸子染上了直白的欲色,忍到眼底发红。
纪轻舟有些紧张,她两只手握在一起,手心沁出了些汗。
她哪里还有刚才那装凶的样子?
在这种事情上,她一向是怕了谢砚北这精力盛、能力强的男人,于是当场认怂。
纪轻舟紧紧地抓住了谢砚北的衣服。
她声音放软了,像是小猫的爪子,一下下地撩拨着男人的心弦。
“我,我当然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她声音很小,看着谢砚北的脸,她耳朵上染了一抹绯红。
这个人,她本来就喜欢,深夜的朦胧又给他加了一些更加美好的滤镜。
深陷其中的又何止他一个?
第10章 吻得动情,心尖发颤
谢砚北的呼吸有些急促。
他好看的眉眼浮现一丝浮躁,似乎在努力压制什么。
纪轻舟的脸像是煮熟了的虾。
她想要缩进谢砚北的怀里,又被人紧紧地禁锢住。
谢砚北看着她有些闪躲的眼神,误以为她在他直白的话语中想逃了。
心里的酸涩升起,他压下冲动,声音里也多了几分颓废。
“如果讨厌就推开,不要再撩拨我。”
她再这样,他真的要失控了。
谢砚北说完就要起身,纪轻舟的一只胳膊直接勾住了他的脖子。
女孩子主动上前,蜻蜓点水一般在谢砚北的唇上落下了一个吻,又很快离开。
谢砚北的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一闪而过。
等他反应过来,全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了起来。
他不受控制地把纪轻舟压.在身下。
独具侵略性的气息传来,纪轻舟浑身条件反射地发着颤。
她红透的一张脸开口刚要说话,被欺身而来的谢砚北重新吻住。
他的吻炽热,又带着强烈的攻击性。
纪轻舟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两只手更加用力地抱着谢砚北的脖子。
“阿砚……唔……”
她迫不及待地想要再呼吸,却被吻得更深了一些。
两人紧贴着,她甚至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凶.器的变化。
纪轻舟上一世可是毫无隔阂感受过无数次的。
她的脸顿时更烫了。
她被捏住下巴,谢砚北的力道很大,却又带着克制。
粗暴中能感觉到他的小心。
纪轻舟的头抵在床板上,有些硬,但是和谢砚北比起来,不算什么。
透过朦胧的月光,屋子里的人相拥而吻。
谢砚北情难自制,耳边只能听到她急促的嘤咛:
“谢砚北!你,你先……”
纪轻舟的话说不流畅,胸腔里的空气被掠夺。
她像是脱了水的鱼,娇艳欲滴的唇瓣张张合合,想要更多的氧气。
原本是想要些呼吸的余地,可是纪轻舟娇软的声音更是带着诱惑,刺激着谢砚北的神经。
他贪婪地想要更多。
谢砚北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只是身下的柔软确实存在,他贪恋着她身上的味道。
一寸一寸,呼吸之间。
哪怕这个时候,要了他的命,他也是愿意的。
“轻舟,轻舟。”
谢砚北的声音低沉悦耳,一遍遍地喊着她的名字。
纪轻舟只觉得一阵电流蹿遍她的全身,让她发软,不住地颤抖。
她费力地抬起头来,虽然知道谢砚北这方面的定力不算强。
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一发不可收拾。
脑海中好像有什么东西不受控制,让她心甘情愿地跟着谢砚北沉沦。
现在已经立冬,墙面上微凉,谢砚北一只手抵在了纪轻舟身后。
两个人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缠绵的呼吸中,双方都在克制着生理的本能。
纪轻舟紧紧闭着眼睛,哪怕这种事情上一世已经经历过许多次,但她依旧害羞到难以坦诚。
“轻舟,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谢砚北含糊不清地说着话,他声音很沉,但是一字一句又很坚定。
他闭着眼,感受着两个人近在咫尺的距离,汗水从额头上滴落。
女孩子睫毛轻轻颤抖,谢砚北爱惜地吻上。
一直到他的唇从纪轻舟的唇瓣移动到了耳后,她才终于得到了呼吸的机会。
纪轻舟有些失神地张开嘴,新鲜的呼吸再次进入口腔。
她像是重新活了过来。
纪轻舟眼底里的媚态带着勾人心魄的涟漪,那一层水雾似乎随时都能滴出来。
谢砚北的吻像是在顶礼膜拜。
月光下,纪轻舟白皙的皮肤若水盈盈。
这样的画面是他以前做梦都不曾梦到的。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谢砚北察觉到身下的人似乎有些不对劲。
他动作一顿,抬起头来就看到纪轻舟大口地呼吸着。
她眉心紧蹙,很难受的模样。
纪轻舟的衣服很凌乱,她原本就是穿的他的衣服,并不算合身。
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身下的床单也皱巴巴的。
想到纪轻舟的身体本来就很娇弱,谢砚北咬了咬牙,有些懊恼。
他才离开部队多久,怎么自制力会这么差了?
明知道她的身体不好,他还像是一个毛头小子一样。
自己那样粗暴,纪轻舟的身体当然承受不住。
他眼底是掩藏不住的关切,瞬间停下了所有的动作。
纪轻舟呼吸还没有缓过来,一直喘着气。
谢砚北自责道:“轻舟,对不起,我刚刚……你是不是很难受?你等着,我去喊彭医生过来。”
男人随意地披了一件衣服,刚从床上起来就要出门。
纪轻舟一只手拽住他的胳t膊。
她没有太大的力气,说话的声音也细如蚊声。
“我,我没事的,用不着喊师父过来,我稍微歇一会儿就能缓过来。”
她脸色红得几乎透明,这直男!
现在已经这么晚了,要是让师父知道她被吻得喘不上来气,这辈子她都没脸再见师父了。
谢砚北迅速地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又细心地试过了水温,才小心地把水杯递给了她。
“你先喝口水,要是身体不舒服,千万别忍着。”
纪轻舟一只手捂着胸口,嘴唇发白。
对这副天生虚弱的身体,她深感无奈。
“我衣服的口袋里有药,你帮我倒出来两粒就好。”
彭老爷子知道纪轻舟的身体不好,自制了许多药丸。
最后挑出了对纪轻舟的病最有效果的。
她一直都把这药贴身携带。
谢砚北小心地从纪轻舟的口袋里摸到了药瓶,倒了两粒出来,递到她的手上。
吃过药之后,纪轻舟的脸色果然有所缓和,她呼吸逐渐平稳了下来。
谢砚北接过水杯,放下了纪轻舟的衣服。
他撇开视线,深邃的眸子看不出他的想法。
“时间不早了,你先休息,我出去洗个澡,很快就回来。”
洗澡?
纪轻舟闻言脸一红,视线控制不住地看向男人腰间。
再往下……
谢砚北说完没等纪轻舟回话,仓促出去了。
根据纪轻舟上一世的经验,这男人肯定又去洗凉水澡了。
纪轻舟捧着脸,在床上缓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
“天,是我很久没看过了吗,怎么感觉比上一世还……”
第11章 炮灰觉醒,发现玉佩的秘密
纪轻舟现在还记得当初第一晚的恐惧,太可怕了。
她突然担心自己能不能适应了。
另一边,关上门之后,谢砚北背对屋里,刚才身体的燥热被抚平。
他伸出胳膊来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想到刚刚拿药的时候,在纪轻舟的兜里碰到了一枚玉佩。
玉佩上面还有一个“江”字。
哪怕他不往那边想,也知道这个玉佩必然和江贺有关系。
而纪轻舟一直都在妥善保管着。
胸口上好像被压了一块石头,谢砚北深呼吸了一口气:
“难道我也生病了?”
他用力地在胸口上捶了两下,依旧没有任何起色。
谢砚北摇摇头。
冷水直接从头上浇到脚下,他身体的燥热是平静了。
但是心里憋着的那一口气还在。
屋子里,纪轻舟同样看到了药瓶旁边的那枚玉佩。
她拿起来看了看,好看的眉眼突然变得超凶:
“什么玩意!搞批发的吗?这么廉价的质地!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纪轻舟有些嫌弃地把玉佩扔到了桌子上。
江贺给她的东西,想想就觉得晦气。
更何况,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京城的小地摊上多的是。
玉佩从她的手里落到桌子上,发出了叮当一声响。
纪轻舟忽然头疼得厉害,眼前一阵天旋地转。
她下意识地扶住了旁边的桌子。
脑袋里出现了许多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
很多信息一股脑地涌入到了她的脑海里。
全都是上一世谢砚北默默陪伴她,多次帮她、救她的场景。
【轻舟你别怕,有我在,一定会安全地把你从这里带出去。】
【轻舟,你一定要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不要被任何事和任何人拘束。】
【轻舟,我不能再陪你了,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你要开心。】
【轻舟,希望你能好好地活下去。】
纪轻舟从来不曾见过的谢砚北,如同电影一样,在她的脑海里播放。
越来越多的画面涌入,纪轻舟的眼眶发红。
她两只手捂住太阳穴,痛苦地拧紧了眉。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那些如同外来入侵的画面终于停止了下来,纪轻舟的泪水滴落。
她的手颤抖着,颤颤巍巍地支撑着书桌站了起来。
原来如此!
她就说,上一世她怎么像是瞎了一样,会看不到谢砚北的好?
不论他做什么,她都会自动屏蔽。
除了江贺之外,纪轻舟的眼睛里好像容不下任何人。
原来他们生活在一本年代文里,她纪轻舟不过是别人笔下构建的一个纸片人,是为了衬托主角存在的炮灰。
而这本书里的男主角正是江贺,女主是沈云卿。
按照剧情的安排,沈云卿这样性子冷淡的美人,原本对江贺没太关注。
一直到江贺把手里的玉佩送给了她,因着这定情信物,她终于爱上了他。
两个人回到京城之后,各种机缘巧合之下,来往得更加密切。
他们的恋情也就顺理成章,后来水到渠成的结了婚,又组建了家庭。
本来确实美满,但问题就出在了纪轻舟看到的后半场画面。
上一世的炮灰纪轻舟,一直都是江贺藏在心里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哪怕江贺后来和沈云卿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也始终都顾念着白月光。
知道纪轻舟和谢砚北两地分离,早就没有夫妻之实,江贺也就有了别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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