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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栋老宅很旧，很有年代感。
也很摇摇欲坠。
好像一场风雨就能让它没落。
庭院走廊里，两个佣人抱着手机，看得如痴如醉。
我凑过去看了眼。
她们好像在看直播。
而我在看这其中一个佣人的头顶。
她头顶有片模糊的黑影，黑影神情呆呆的，大概可以看出它与女佣相似的五官。
是女佣的生魂。
“你们在看什么？”
听到我的说话声，两个佣人猛然惊醒，赶紧t站起了身。
女佣头顶的黑影也慢慢缩回到了她们身体里。
“我问你们在看什么？”
见她们只是低着头，好像犯了错误的孩子，却谁都不说话。
我伸手拿走了她们看的手机。
手机页面停在直播界面上。
“乔灵直播？做什么的？”
我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们，一个直播能看到神魂不稳？
若在继续看下去，恐怕要生魂离体了。
“说”我声音冷漠到了骨子里。
两个女佣被我吓得直发抖。
其中一个女佣打了个寒颤道：“网上都说乔灵直播间可以许愿，许愿百分百可以灵验，我、我们只是看看”
她越说声音越小。
但我也大概搞清楚了情况。
提醒了她们一句，“所有许愿，必定是付出代价的，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是，是我们知道了，我们以后不看了。”
是吗？
怕不是敷衍我吧！
但我还是把手机还给了她们。
看着其中圆脸，长相普通的女佣问：“你已经许过愿了是不是？”
圆脸女佣脸上闪过惊慌，但更多的是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神魂不稳，再继续下去，活不过三天。”
“啊？”女佣虽然惊呼，但显然还是不信我的话，小声嘀咕了句，“好多人许愿了，我看他们都活得好好的呢！”
我语气一滞，带着丝嘲讽道：“那你可以不用在意我的话，但你不要后悔就是。”
我言尽于此。
都已经提醒过了，她们不信，那我也没办法。
在外面逗留了半小时。
等我回到厅堂，焦景淮兄妹已经坐在饭桌前开始吃饭了。
我随意看了眼焦袅袅。
她眉间的阴气又重了些。
漆黑的黑眼圈，哪怕她用粉底遮了一层又一层，还是遮不去眼底的疲惫。
“一一，一起用早饭吧！”
我呼吸一紧。
知道喊我的不是焦景淮，而是焦暨白。
他含笑将他跟前的粥推过来，示意我坐他身边。
“不用了，我…”
我刚要找借口回绝，凤归尘拖着瘦弱的病体走下楼。
他那张颠倒众生的绝世容颜上，双颊苍白得犹如光洁的细瓷，隐隐泛出丝缕清冷凉薄之色。
走路迟缓无力，一副懒洋洋的倦怠模样好像随时都能倒下。
“一一，我饿了咳咳”
他懒懒开口，靠近我后就往我身上倒，跟没骨头似的。
我本想踹开他，转身离开。
但他却死死钳制着我手臂，以防我逃跑。
我不得不扶着他坐到餐桌前。
凤归尘一个巧劲儿将我摁在座位上，他转身坐到了我腿上。
两条长臂勾住了我脖颈。
那动作丝滑得根本不像第一次。
想到这个，我心里隐隐有点不舒坦。
干脆直接上手，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死死掐住了凤归尘腰间软肉。
看你下不下来。
“嗯啊！一一，你好坏…”
凤归尘凤眸含情，故意发出奇奇怪怪的声音，还羞涩地拿他漂亮的小拳拳轻轻捶我胸口。
我：？
“别闹”
我虎着脸一把攥住了他手腕。
他立马眼巴巴地开始咬唇，委屈地看着我。
我撇开眼，没去看他。
却没错过焦暨白眼底凝聚的狂风暴雨，危险地眯着眸子盯着凤归尘。
“你们恶不恶心，真不要脸。”焦袅袅拍着桌子朝我大呼小叫。
漂亮的脸蛋被厌恶扭曲了五官。
让她眉间的阴气逐渐扩散到整张脸上。
看起来就像一只恶鬼。
“你是挺让人恶心的，长的那是人脸么？呕…”
凤归尘当她面作呕，不断刺激着她。
气得焦袅袅摔下筷子破口大骂，“贱人配贱货，一个被万人睡过的婊子，一个小三生的贱种，怎么有脸活着，你们怎么不去死…”
“呦！不好意思，你长得跟母猪刚生过崽的肚皮似的，都好意思活着，我们怎么能去死呢咳咳咳，是不是一一。”
厉害！
这凤归尘嘴皮子功夫可比我厉害。
怼完焦袅袅，他还不忘挑衅焦暨白，端过他刚刚推给我的粥，塞进我手里。
仰着精致的脸蛋开口，“一一喂我，我刚刚被母猪脸骂到手受伤了。”
这睁眼说瞎话的水平。
真爽。
我忍不住嘴角上扬。
焦袅袅要气疯了。
指着我跟凤归尘，“你、你、你”了好久，愣是一句话没憋出来。
“哇！哥，他们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一一，跟我出来”
焦暨白没理会大哭得焦袅袅。
起身冷着脸，喊我出去。
凤归尘一把搂紧我，“不行哦！她很忙咳咳咳”
咳咳！
凤归尘甩出帕子，轻掩嘴角。
“焦少爷有话在这里说就好咳咳咳，我们都不是外人。”
凤归尘油盐不进。
能怼能骂。
焦暨白还真拿他这种不要脸的人没办法。
黑着脸离开了西图澜娅餐厅。
焦袅袅见状，赶紧跟上他的脚步。
在他们都离开后。
我一把推开凤归尘，“吃饭吧！”
凤归尘嗔我一眼，“小没良心的咳咳过河就拆桥。”
“我没让你搭桥。”
我是懒得跟他们讲话。
左右他们说的话，我都会当他们放屁。
是凤归尘非要过来刺激这俩焦。
还把我拉下水。
这会儿又找我邀功。
要不要脸了？
第42章 为夫，没钱了
凤归尘轻笑一声。
慢悠悠吃着粥，一双眸子却直勾勾盯着我看。
我直接甩给他一个后脑勺。
往楼上走去
“你快些吃，吃完我有事与你说。”
“我吃好了，咳咳咳夫人，要与我商量何事？”
凤归尘一口吞下最后一口粥。
一个闪现出现在门口。
待我进去后，他迅速关紧了房门。
不等我开口，他道：“夫人昨天晚上是又发现了什么？”
他是真聪明。
我也没瞒他，“焦景淮身体里还有一个人存在，看不出夺舍的痕迹，也看不出是献祭，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才疏学浅，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为夫也不太清楚呢！”
咳咳
他轻咳两声，无骨般靠着我便要往我身上倒。
我一把将他推到了床上，“我再跟你说正事，若你没有用处，也不必跟着我了。”
凤归尘软软倒在床上，红唇抿了抿眨着泛起雾气的眸子，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无辜地望着我，声音软软的，“咳咳咳，夫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待为夫咳咳咳”
头疼！
我随手化出一把长剑。
抵住了他下颚，“能不能好好说话？”
“能”咳咳咳
凤归尘坐直身体，“为夫虽然也不懂，若夫人想知道，为夫这就让人帮忙去查。”
咳咳咳
他晃悠悠起身，走到窗前推开了窗户。
随着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起。
下一秒，一只白鸽扑棱着翅膀飞了过来。
也不见凤归尘开口。
只是在白鸽头上点了点。
白鸽又飞走了。
“鸽子精？”
上次就是这只鸽子精为了提醒我去救凤归尘，啄了我好几口。
或许他们两就是商量好的，算计我。
哼！
不爽。
凤归尘微微一笑，“算是吧！”
咳咳
我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他一眼。
心情不悦道：“我真是好奇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心眼多得跟马蜂窝似的。”
说不定就是只马蜂成精。
瞅他那细腰，软骨，倒是跟马蜂毫无违和感。
背对我，凤归尘笑得极其不自然。
“夫人想我是什么精怪？”咳咳
他回眸一笑。
配上背后阴暗的天气，很有一种阳光刺破云霞的明媚。
“随便，只要不是那只鸟就行。”
我能放下一切。
可我就是放不下那只小凤凰对我做的伤害。
毁我容！
害我背井离乡。
凤归尘嘴角抽搐了下，没吱声。
我上前一步望向窗外，“最近有人利用手机直播许愿，让人献祭灵魂。”
“哦？”
我望着楼下朝这边跑来的女佣。
我认识她，早上看直播的那个女佣。
“有人来找我了。”
说完，我转身去开门。
门外果然是刚刚那个女佣。
气喘吁吁的。
在看见我后，“扑通”跪下了。
“小姐，我求求你救救我呜呜呜呜。”
我看了眼她身后，淡淡开口，“那个圆脸的姑娘呢？”
听我提及同伴，女佣控住不住地哭出了声，“呜呜呜呜呜，她、她昨天回到家就、就死了呜呜”
焦家老宅里有两个女佣，两个看大门的，都是聘请的村里人。
女佣白天来这里上班，晚上是回家睡觉的。
听到另一个女佣死了。
我心微微一颤。
没想到会这么快？
不过也是，她不听劝。
八成是又许愿了。
“小姐，我、我知道错了，不该不听你的话，我求你救救我…”
砰砰砰！
女佣头磕得砰砰响。
“你也许愿了？”
不然她不会来求我。
“是，是前些日子许的愿，但我只许了一次。”
“哦！”
我仔细端详着她，魂体不稳，但对比死去的女佣，她的情况要好很多。
“你先起来，说说你许了什么愿。”
女佣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开始支支吾吾的，眼神躲闪。
这时，焦暨白带着两名警察往楼上走来。
我为什么会知道上来的是焦暨白而不是焦景淮，只因我对他太熟悉了。
“小姐…”
女佣看到警察吓得起身往我身后躲，“小姐，我、我t都告诉你，你不要让警察带我走好不好？”
我垂眸看她一眼。
侧身避开了。
女佣涉嫌与不久前的客车失事一案有关，她被带走了。
焦暨白含笑告诉我真相。
我面无表情地开口，“你不用告诉我，她跟我没关系。”
原来，这女佣竟然许愿害死了一车人。
既然她做了，理当为此付出代价。
我自然不会过多插手。
“一一，很多事不是你插手就能改变的。”
他还在笑。
明明笑得那么温柔。
却让我不寒而栗。
他终究是变了，不再是那个我认识的焦暨白。
“一一咳咳”凤归尘走了出来，靠近我后便从我身后搂住了我，笑吟吟开口“大舅哥找一一有事么？若是没事，我们要补觉了咳咳咳”
他说完，搂着我带进房间。
重重关上了门。
丝毫不顾及焦暨白阴暗的脸色。
随着房门关上，我推开凤归尘，“你是不是知道了焦景淮身体里住的人是谁？”
凤归尘笑得妩媚，“夫人想让为夫知道我便知道，夫人不想让为夫知道，为夫便不知道咳咳”
“你说说看”
他太精了，我感觉他知道的比我知道的还多。
“念念不忘之人咳咳”他试探地吐出这几个字。
歪头观察我表情。
唔！
他闷哼一声。
我死死掐住了他的喉咙，“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挺多，那你可知道念念不忘之人是谁？”
咳咳咳
他病态的脸色染上红晕。
呼吸困难地阖上了眼睑，“这我如何知道咳咳咳”
“说谎，我警告你，不要跟我耍心眼。”
“为夫，咳咳哪有夫人心眼多。”
“呵！”
我蓦地松开手，甩开了他，“走吧！跟我出去一趟。”
咳咳咳
凤归尘猛然吸入新鲜空气，刺激得他喉管发痒，不停咳嗽起来。
“咳咳咳，不去”
“不去我揍你”
凤归尘惊讶抬眸，“揍我？”
“快点”
我起身催促他。
他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委屈巴巴地指控我，“你揍我，还奴役我，我要跟你离婚。”
咳咳咳
“好啊！求之不得”
拿离婚吓唬谁呢！
凤归尘愣了愣。
下一秒立马变脸，笑嘻嘻地靠过来，“为夫开玩笑呢！夫人莫要当真。”
咳咳！
“别墨迹了，走不走。”
我说完大步往楼下走去。
“夫人等等为夫…咳咳咳我们去做什么？”
“买手机。”
我钱都给了他，得带他去付账。
凤归尘脚步顿了顿，“夫人买手机作甚？”
“看直播。”
会会那个许愿的乔灵直播。
凤归尘闻言直接停下了脚步，“夫人，借个手机也可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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